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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好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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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你昨天跟迟迟说什么了？”时凌云趴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侧脸叠着桌面瞪着发小，有气无力埋怨道，“你这坑货，不把我坑到‘人走心凉’不甘心是吧？”
“冤枉啊，我昨天啥都没说。”程澈看到自己发小这副颓丧的表情，心虚地把脸晃到另一边，躲开了时凌云眼中丛生的怨气，“我也就一个没留神，又让乖迟迟撞了个现行而已。”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时凌云恨不得勒死眼前这个造作不休的发小，可勒死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跟之前一样口头警告，“再往家带乱七八糟的人，我就让程爷爷过来跟你聊聊。”
“没这么严重吧？我当时正舒服着突然被打断，还被他看了个精光，我都没跟他计较。他出门没戴眼镜，我还顾着他的人身安全亲自把他送回家了。我对他这么好，你不感激就算了，拿我家那老人精威胁我合适么？”程澈自觉无辜，憋屈劲儿上来了，回过头鼓着腮帮子，用一双满含愤懑的桃花眼死瞪着时凌云。
“合着你还觉得自己不仅没错，还做了好事了，对吧？”时凌云丝毫不输气势地回瞪，挺身坐直身体怒怼回去，“你作死犯贱不知收敛我管不着，但迟迟他什么样儿的人，你心里没数吗？突然见到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性生活，他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这段时间建立的好感和信任，被你吓得一下全没了。他不仅躲到学校去了，还叫我搬回来跟你住。现在好了，他一根筋地把我跟你往一块儿凑，你满意了？”
“什么叫我满意了？吓他我能讨着什么好吗？哦傻迟子误会你喜欢的人是我，所以我程澈就该背这个锅吗？”程澈越说越生气，最后竟质问起时凌云来，“当初不是说只想认识、当朋友而已，现在呢？要不是你TMD对他别有企图，他能对你这个态度吗？乖迟迟都快被你拉下水了，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你什么意思？”时凌云突然觉得脑子不够用，某人突然疏远他、拒绝他，已经让他够措手不及的了。程澈话里的转折太快，言外之意更是扑朔迷离。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大才子，你脖子上这玩意儿变成摆设了吗？”程澈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格外尖锐，他只是对时凌云刚才骂他犯贱有怨气，非得把这怨气发泄回去才甘心，“时凌云你不是喜欢乖迟迟么？可为什么，我这个你口中作死犯贱的玩意儿，却比你更了解他呢？”
“对不起，刚才我――”程澈上大学之后瞎混，挑战时凌云耐性和原则的事做得实在太多了。每次赶去给他解决麻烦的时候，时凌云都会气得不顾修养地骂他。对程澈，他大概是什么恶毒的话都骂过了，“谁让你老给我惹事的，你这都给我闹出习惯了。二十年的修养都被你给毁了，我家那个老人精知道了肯定痛心疾首。”
“呵，那可对不住了。时爷爷肯定会知道的，今年回去我肯定上你家多晃悠几圈。”程澈经常被自家老人精修理，可时凌云在他家老人精面前却很得宠。能让他失一回宠，倒是十分地解气，“你要是在他面前骂人，哇――他肯定能气得扔砚台砸死你。”
“你别说，依着他老人家的性子没准儿真会。”时凌云的爷爷时迁是个讲究人，性格虽然活泼，思想也很开放。可他对时凌云言传身教的心性修养，一向是他的骄傲。
“你们一家子人倒是够高尚了，就是把我们这些个邻居衬成了大俗人。我家那个老人精就成天羡慕你们家那个，嫌弃我们家这个，一家子人被他叨叨了十几年。所以，我一直都忒烦你这高高在上的修养。”程澈想起自家操着一口大粗话，叨叨时家千好万好的老人精，糟心地瘪嘴道。
“我这么正的三观都被带毛躁了，你还好意思烦这茬儿？”发小转学到时凌云班上前，他虽然喜欢男人，但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学生。帮程家看管程澈之后，他家老人精言传身教的修养都变成了假门面。平常端着糊弄家里人、老师、同学还行，情绪真激动的时候就崩不住了。
好歹缓和了些气氛，这时已经到上课时间了。
时凌云只能趴坐着降低存在感，低声向程澈问道：“翻篇儿了没？能跟我说说迟迟的事吗？这段时间我根本猜不到他在想什么，都是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昨天中午他突然离开，之后就发短信说不回来住了，让我搬走。他还以迟归的身份拒绝了我，跟我断了联系。不接电话，接了电话又找借口躲我。都这样了，我能不急吗？你说他是不是发现我是寸云了？我现在是不是彻底没机会了？”
“应该没这么严重吧？”程澈没想到昨天他送我回来之后，我会跟时凌云闹成这样。原本他觉得我昨天在他家，没看清人时说的话和当时的反应，“不对啊，乖迟迟那时的反应不像是对你没感觉啊？”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对我有感觉了？”时凌云的心脏瞬间变成一口被敲响的钟罄，震颤着发出嗡鸣声。这声声喜悦直窜大脑，蔓延至每一根神经，将甜涩的满足传遍整个身体，“程澈，你说的是真的吗？”
“兄弟，你稳住了听我说。”程澈看着心神受到巨大震动的发小，为难地啧吧啧吧嘴，不确定地说道，“我当时被伺候得正爽，这事儿吧，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看岔了。”
时凌云根据我那次对‘跳蛋’的反应，推测出我没有那方面经验：“迟迟他连跳蛋都不认识，除了惊吓还能有什么其他反应？”
“我没觉得他被吓到了。迟迟他进客厅后，小半天没出声。我早听见开门的声音了，刚开始以为是你就没管。之后太安静了，我觉得不对劲才睁眼看人。直到我看到人了，他才慌忙道歉。重点来了——他当时没戴眼睛，把我身上的人认成了你。”程澈再仔细回想了一番，似乎又扒到些细节，“对了，当时我看他的时候，他却没在看我。额――他在看你的替身，第一声也没叫我，叫的是‘学长’。当时他声音涩涩的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我当时还以为是吓到了呢。现在一想才觉得不像，因为除了喊你的那一声，他前前后后都表现得挺镇定的。”
“这么说，迟迟他真的喜欢上我了。”时凌云先是迟疑，回味过来之后就是喜上眉梢的激动。他现在真想立刻冲出教室，飞奔到某人面前去确认一番。
“什么就喜欢上了，乖迟迟那样子只能算对你有感觉。一只宠物养几天都能有感情，更何况人？”程澈就见不得别人比他得瑟，所以又没忍住给发小泼了一盆冷水，“醒醒吧兄弟，你这情况跟那只宠物差不多。”
时凌云趴在桌子上，欣喜之情难掩，手里的中性笔被他捏得几乎骨折。即便程澈立马就泼了冷水，他正热乎的心还是冷不下去。而且回想这段时间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心就胀鼓鼓地发烫：“其实迟迟他早就不反感我了，那天我亲他额头的时候，他也只是愣神没有推开我。之后他到客厅给我盖被子的时候，还在沙发前看了我很久。原来他已经开始一点点接受我了，只是我跟他一直没发现而已。”
“我靠亲额头，要不要这么纯情？算了你这股子清流，我懒得吐槽，就给你提个醒儿：傻迟子可一直打心底里觉得咱俩是天造地设、命中注定会在一起的一对儿。”程澈早看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想乖迟迟他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会为躲着你住学校的。”
下定决心之后，时凌云反倒不急了：“我一会儿就去找他解释清楚，然后告诉他：我喜欢他。”
收拾了之前的张皇失措和欣喜若狂，静下心来的他，此刻内心是甜蜜的。无论将会面对什么，他的这颗攒满爱和期待的心，都会甘之如饴。
“决定了？”程澈正色问道。
“嗯，决定了。以前见不到他总怕自己等不了那么久，怕等到最后还是陌路之交。现在见到真实的他了，只要他不讨厌我、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我，这就够了。”时凌云回想着他偷来的这半个月，小心翼翼地与我同在屋檐下，将每一次窃喜藏在心底深处，“程澈，虽然我还年轻，说一辈子太过遥远。可现在我想明白了，就算没有现实中的这场偶遇，我还是不会放弃他。至少我会留着这颗心，等他很多年。”
“兄弟，你有没有人夸过你专情啊？”程澈看着眼眸中仿佛闪着星光的发小，悄然喟叹一声，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哥看好你，加油追吧。乖迟迟应该是很吃一往情深套路的人，相信我——胜利已经离你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凌云学长：迟迟，你是不是喜欢我？
傻迟子：（羞涩）不知道，别问我。
凌云学长：只有喜欢或不喜欢两个答案选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傻迟子：哎呀你别问了，三三说了不能剧透的。
凌云学长：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喜欢不喜欢我，这怎么能算剧透。
傻迟子：我——我就是不知道啊。
题外话：狂想飙车的老夫，一不小心飙出了剧情，正在努力修复主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