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学长你的马甲掉了》叶禾三

21、调姐离家

　　伍月“嗖”地一声跳起来，就要拉时凌云去楼下单挑。

　　我无语扶额，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怎么一跟伍月在一起，我就要随时准备劝架？她什么时候才能放弃优先使用武力啊？我又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姐她一跟人较劲，被误伤的总会是我？

　　算了，误伤就误伤吧，谁让她是我亲姐呢，我不拦着她谁拦着啊。

　　“伍月，你什么意思？”时凌云原本捧着一碗粥没打算插嘴的，可就这样还躺枪了，被伍月扣了一顶人渣的帽子。

　　他一时间也摸不着什么头绪，只隐隐觉得这个误会好像给了他某种暗示。不，是提醒，关于程澈当年那件事的提醒。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来吧，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娘今天非把你揍得掉一地牙，替程澈出了这口恶气不可！”伍月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把身上的关节拧得‘噼里啪啦’脆声响。

　　“姐，你这是又要闹什么啊？”我看姐姐这表情、这架势，就知道事情又要糟。我对上次劝架挨了一刀的事还心有余悸，腰腹上的伤口才掉痂没多久，她又要跟人打架，“姐，事情都没弄清楚，你别冲动点好不好。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学长跟澈哥不是一对，我那天听澈哥他亲口说了的。”

　　“伍月，你冷静点听我说，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时凌云看着怒气冲冲往门口奔的伍月有点头疼，这黑锅他背得实在憋屈，“我跟程澈虽然是发小，但从小到大关系都不算特别好。我也可以发誓，我跟他真的就只是发小，从来没有过你认为的那种关系。”

　　时凌云此刻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年的谜团，会在此时此地解开。程澈一直不愿意说出口的人，竟然是那个人。

　　“我现在才知道当年伤害程澈的人是谁，伍月，是你提醒了我，谢谢。”时凌云面色平静地起身来到伍月身边，动作光明磊落毫不露怯，“你先别急着给我顶嘴，坐下来听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讲清楚好吗？我知道你一直很反感我，但这些天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没有原则乱来的人。”

　　“他是谁？老娘想找他约架，把他揍到不成人形，给澈报仇雪恨。”伍月跟着时凌云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且散了散头顶冒出的热气。就算她知道时凌云不是那个人渣，她心里还是郁愤难疏，根本冷静不了，说话语气也特别冲。

　　“姐，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跟着他们也到了这边，坐到伍月右手边的沙发上继续劝解，“而且故意伤人是犯法的，姐你是当过兵的人，就算是退伍了也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老娘是正当防卫人渣，你不服？”

　　真是应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话了，我还真就劝不下暴怒的伍月了。她这随时都要爆发的神色，真是让我惹不起。时凌云明知道此刻我姐要是发起怒来，第一个要凑的人肯定是他。他还能这么镇定坐到我姐左手边的沙发上，真不知道他是真问心无愧，还是无知者无畏啊。

　　“那个人跟我和程澈是发小，不过，前两年他父母离异，被其中一方带走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时凌云当年真的很想找出那个人，然后提程澈揍死他。

　　如果不是他，程澈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那个曾经阳光单纯的发小，就因为那个人堕落成这样。

　　从那次去医院看过程澈之后，他再也没提起过那件事。他以为只要有家人和朋友的关心，他这个发小会好起来。可两年过去了，他们的关心根本没用。发小从那天起就开始腐败变质了，谁都救不回来。

　　“他奶奶的，既然知道是谁了，老娘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揪出来。死了掘坟鞭尸，活着游街示众。我要让他为曾经做过的事，忏悔一辈子。”伍月恶狠狠地把那个人在心里凌迟了好几遍，才一掌啪在自己大腿上，再攥紧了拳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姓时的，你不是劝我出去晃悠么，那个人的资料给我一份，老娘这就去晃悠。”

　　伍月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伍迟，另一个就是程澈了。

　　起初，对于程澈，伍月感兴趣原因仅仅是因为这人的相貌和气质跟伍迟很像。在找不到伍迟的这些年，伍月一度想放弃寻找，因为她已经连伍迟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看着老旧的照片，只又死气沉沉的陌生。

　　直到在论坛上看到程澈——清亮的黑色瞳孔，干净单纯的衣着，灿烂明媚的笑容。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另一个鲜活的“伍迟”，一个在这世界某个角落幸福地生活着的“伍迟”。

　　头几年她只是默默的关注着程澈，从不留言。看着每天高高兴兴的程澈，她又燃起了希望，总觉得在不久的将来她就能找到自己的弟弟。

　　可突然有一天，这个人在论坛上的动态停止了，此后再也没更新过。她猜测着程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想要私信去问问情况。但身为陌生人的她，好像没有这个立场。

　　最终，她选择了淡忘这个人。

　　在现实生活中伍迟的消息还是毫无头绪，岳灵山和靳浩的事又缠着她脱不开身。忙碌的日子灌满了她的脑子，于是，这个人真的被她跑到了脑后。直到一年多后，她翻看论坛上的帖子时，再次见到了程澈的照片。

　　只是此时的他不再单纯干净，精致的妆容覆盖了清亮的瞳孔，魅惑的笑容掩去了他身上自带的阳光。他就这么站在闪烁的聚光灯下，身后是一片混浊喧嚣。

　　即便发这篇帖子的是个小号，可她就是百分之百肯定——这就是程澈。翻阅了整篇帖子之后，伍月才发现这里面讲的是程澈从动态断更那天之后发生的事。

　　复杂，混乱，肮脏不堪，清晰深切的疼痛贯穿整个故事，像一把刀深深扎进她心里。程澈的事激起了她心中的某种迫切感，她从那时起就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伍迟。

　　她真的害怕没有她在身边，伍迟一个人会过得跟程澈一样，甚至更糟糕。她不敢设想假如程澈身上的事发生在伍迟身上了，她该怎么办。所以她向岳灵山妥协了，她同意了跟靳浩结婚。

　　但就算跟岳灵山妥协，也没能找到伍迟。一直找不到伍迟，她就把对伍迟所有的思念、关心都转移到程澈身上。不断地给程澈的帖子评论，给她私信留言，终于跟他说上了话。

　　可真正了解程澈之后，她就开始后悔。如果在他停止更新动态的时候，她能主动去关心一下他就好了。如果早知道他那时正在泥沼中挣扎，她就就不会把他抛到脑后。如果当时她能拉一把程澈，也许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疼他，却束手无策，想劝说却怕害他更难过。

　　所以，她恨那个把程澈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想找到那个人，狠狠揍他一顿，可程澈却不愿意告诉她这个人是谁，她自始自终就只知道那个人是他的发小。

　　伍月想：时凌云背锅也不冤，既然是发小，就该帮助程澈走出来。任由他变成这样，算什么发小。

　　“迟迟，姐姐不跟你提程澈，是觉得对不起他。我曾经因为他重新燃起了‘找回你’的希望，也在找不到你的时候有一个能寄托思念的对象。可当初在他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我却把他忘到了脑后。”其实伍月心里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忐忑，她不想让我认识程澈，不想让我接触到那个世界的阴暗面，“是我太自私了，口口声声说是他闺蜜，却把他排除在外。他一心把我当作好朋友，我却介意他不堪的过去，不想你认识他。”

　　“姐，澈哥说他跟你是亲闺蜜，我觉得他喜欢你。”我蹲到伍月面前，握了握她攥得紧紧地拳头，摊开她的手掌，“姐你这么维护他，他感动都来不及呢。所以，你就别自责了。”

　　“我知道他不会怪我，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更要力挺他到底。”伍月拉着我的手，眼神坚定起来，“喂姓时的，把那个人的资料给我，老娘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给澈出气。”

　　“好，我给你。但伍月，我可得提醒你，迟迟还需要你，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过。凡事留一线，注意自身安全。”时凌云很想跟伍月一起去找人，但现在不行。

　　送走伍月之后，我才明白过来：这人是在帮着我支走我姐？

　　“学长，你是故意支走我姐的？”我站在小区门口，目送伍月上了出租车之后，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才发现啊，迟迟，你真是太迟钝了。”时凌云看着我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是无奈，这是迟钝到什么程度了，现在才想到。

　　想起他的最终目的，幽幽感叹：前途堪忧啊。

　　“所以，你早就知道伤害澈哥的人是谁了？”我想不明白，他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之前没有帮澈哥找到那个人，现在却用当着我姐的面说起，“为什么你不去，而是让我姐去找那个人？”

　　“你澈哥可从来没说过是谁，他家里人也一直都不知道。他嘴太牢了，所以我也是今天才猜到的。”时凌云微卷的浅棕色短发被冷风拨开，深棕色瞳孔流露出几分闲适，暗暗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至于我为什么不去，原因有两个：一是还没放长假我走不开，二是你姐走了就只有你了，她那个前夫可不是你能应付得来的。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程澈如果再走不出来，他就真的要毁了，应该有人帮他做个了结。”

　　当然，另一个原因时凌云现在还不能说。但他可以做，可以在伍月不在的这段时间做很多事。比如一起晨跑，一起吃饭，一起散步······想想都觉得这段时间将是他拉近关系的最好机会。

　　终于支走了伍月这个碍事的电灯泡，他当然要抓住机会培养感情了。有伍月在，他这姐夫的马甲必须披得三观正。连个拉近距离的机会都没有，整天干看着。

　　照这样下去，他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让某个情商不存在的人明白他的心意啊？

　　“学长你觉得我姐姐很关心澈哥，所以才告诉她的吧。”我一转头看见时凌云忧心忡忡的样子，是在担心澈哥了吧，“澈哥的事对学长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放心吧，我姐这次肯定会找到那个人，帮他解开心结的。“

　　这也难怪，他跟程澈关系那么好，又是发小，以后还是恋人。我怎么宽慰，他肯定都不会放心的。

　　“迟迟，你有没有发现：在你姐眼里，程澈跟你是一样重要的。你不嫉妒他？”时凌云发现我对他向伍月提起程澈的事情，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不仅没有不满，还悄悄地给他打配合。伍月这么在乎程澈的事，他就一点不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吗？

　　“是吗，学长，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都没发现，学长，你真厉害。”我发现他拧着眉头朝我看过来，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其实以前我独来独往惯了，我姐她太关心我了，我反而会不适应。虽然我不知道澈哥遭遇过什么，但他比我更需要关心。我什么坎儿都过来了，现在最需要拉一把的人是他。所以学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介意我姐对澈哥比对我好，”

　　“迟迟，你这个傻瓜。”时凌云牵起我的手放进他的衣兜里，帮我隔开了十二月里已经初见凛冽的冷风。

　　如果默默忍受孤独是傻，那么现在的我应该已经变聪明了。因为这一次我拥有了这些躲不掉的温柔，注定不会再一个人。

　　“学长，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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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三：终于可以正儿八经秀恩爱了，激动到手抖啊。
凌云学长：别抖，好不易发福利了，您老人家可得悠着点儿。
三三：放心，亲密戏保证煲得妥妥的。
凌云学长：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三三你憋什么坏呢？
三三：嘿嘿嘿，就不告诉你，自己猜啊。
凌云学长：无聊，幼稚。
三三：请尊重一个即将放飞梦想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