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Chaldea Cafe》肉桂Cinnamon

9、往事就把它丢进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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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签？”戴着无框眼镜、长相俊秀的男人迟疑片刻，对柜台内正给自己做金枪鱼三明治的女店主评价道，“的确很像你会做出的事呢。”

　　曜闻言，不怎么开心地撅起嘴。双手的动作像是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狠狠用餐刀挑起调好味的熟金枪鱼肉酱，将它们分次抹进一分为二的丹麦面包。

　　而令她气恼的来源，绪方涟——正襟危坐在桌边，双手按在键盘打字打得热火朝天。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曜的旧识，大概早就被她一个手滑丢出店外了吧。

　　“好了。”曜将装着三明治和美式清咖的托盘“砰”地端上木桌，一双猫瞳流露出探究的视线，落在他那副冷如寒冰的脸上——她有种感觉，连头顶温暖的灯光都无法将其融化，反而更将其衬得令人不寒而栗。

　　“金枪鱼加少了。”涟从手提电脑的屏幕一抬眼便说，他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简直如同机器人。

　　“加量请加钱。”系着围裙的女店主摊开右手递到他眼皮底下，要求得理直气壮，“500。”

　　涟深黑的瞳仁盯着她皮肤白皙的掌心发愣，然后才慢吞吞地掏出钱包，并附带一句：“奸商。”

　　“我这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曜收拢五指握住那枚圆形硬币，左手搭上他的肩膀轻拍一下，“谢啦，今天给你加个餐~”

　　“你也只剩这点没变了，冷面女。”他举起瓷杯抿了口没加糖的苦味清咖，关上电脑放到一边，准备用餐。

　　“我早就不是了……你倒是还和原来一样。”曜关上收银台的抽屉，不甘示弱地回道，“破案机器、工作狂！”

　　对方没再反驳，而是专心又谨慎地拿起外皮烤得酥松香脆的面包，安静地张嘴咬下。

　　而这边，秉着“收钱就要办事”原则的曜也再次开始忙碌。她从面包筐里取出一根刚刚散去热气的长法棍，切下一小段，又将它从中间割开填满生菜叶和金枪鱼肉，再挤上厚厚一层、细密交错的黄芥末酱与番茄酱。

　　玛修就站在她身旁仔细观察，想要学习前辈那熟练的料理手法，不料是越看越饿：“前辈……”

　　听到可爱的Shielder近乎发出了悲鸣，曜只能用充满歉意的笑容予以回应，毕竟现在店里还有客人。

　　“我……我没事的。”少女敛下目光，羽睫因强忍着冲动而如蝶翅般扑闪，楚楚动人。

　　面对这样的景象，曜的内心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罪恶感，脸上的笑颜渐渐凝重起来。

　　——为什么看起来像要跟我告白似的？

　　但她还是压下这出奇怪的想法，端起盘子走到已经吃完一个三明治的涟对面坐下。

　　“最近的进展怎么样？”她的眸光收紧，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不似刚才与他交谈时那般随性，俨然是在问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这使得玛修也心生好奇，向两人靠近了些，认真地侧耳倾听。

　　涟抬手拿起第二块三明治，遗憾地摇头答道：“目前只能追查到，前部长最后的行踪是在夏威夷机场，之后便人间蒸发了，我们认为他很有可能乘船……”

　　他说到这却突然卡住，冰冷的面容像是回复了一点温度，径直回望着对面脸色一僵的曜。

　　——唔，差点忘了。

　　涟懊恼地想，尽管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举起三明治送到嘴边，想要吃一口避免尴尬，但是当法棍松脆的外壳被咬开，那“呲”的一声令他更加难受。

　　“继续说。”涟猛然听见她坚定地说。

　　曜的反应冷静得出乎预料，将他才刚泛起一丝波澜的心绪搅得更乱。

　　他稍稍瞪大了眼睛，瘦削而坚|挺的鼻梁向上扬，至上而下地将面前的女性重新打量一番，像是在初识一位陌生人。

　　玛修更不清楚为何原本是机器人般的男人会一反常态地表现出惊讶，站在原地紧张地等待双方对话的后续。

　　“你刚才也说过，我改变了——”曜心中明白涟在想什么，于是放软语气道，“不久前，今井千秋的出现也提醒我，该是时候向前看了。”

　　“嗯。”涟把面包放回盘子，感慨道，“看来你又从深渊爬回来了啊。”

　　“第二次了。”她笑得灿烂。

　　“那么，我继续分析了。”他英俊的眉眼再次蒙上一层冰雾，“我们已经联系到美国警方，对方表示愿意配合，再过几天我就会和专案组一起去当地调查取证。”

　　“好吧~你们警视厅效率一如既往地低。”曜支起下巴，不留情面地讽刺道，“你们觉得他现在是死是活？”

　　“还不知道，但如果他还活着……事情反而会更麻烦。”涟直视着她，缓缓吐出一句话，“无论事实是哪一种，都将是最糟的情况。”

　　“……是啊。”曜偏头看向玛修，半晌，才勾起嘴角，懒懒答道。

　　“我得回警署了，这个没吃完的我也带走了。”

　　“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光临。”

　　男人起身，推开咖啡馆的店门：“感谢招待，你选了个好位置。”

　　她隔着玻璃窗冲他挥手道别。

　　*

　　“曜前辈的朋友是警察吗？”玛修似乎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不安地问道，“你们刚才谈论的那个人是谁，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叫绪方涟，警视厅的头号探员。”曜正在推第一特异点的剧情，而游戏已经出到了第五特异点，令她感到任务艰巨，“涟最近在查一件大案子，就是之前被你打晕的那个黄毛混混的父亲——日本公安部的前部长今井学，也就是卖我这栋房子的人，在退休去夏威夷度假的时候失踪了，到现在快一年也没找到。”

　　“原来如此，但前辈为什么会和他们这么熟呢？”

　　曜在屏幕上点击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的指令卡去砍那些好似无穷无尽般的骑阶飞龙——她是最近在友情池抽到他的，缺少杀阶从者的她立刻将他升到了满级。

　　“仁谷部龙一。”她低着头，答案里透着些伤感，“我的养父，是他们的同事。”

　　“那仁谷部先生……”

　　“死了。”曜阖上眼，道出她好不容易才接受的真相，“在剿灭某个组织的任务中，和敌方头目同归于尽。”

　　那是发生于海上游轮的一场爆炸，粉身碎骨，连尸体都不能留下——最后与沉船一起，化为海浪中无尽翻滚的泡沫。

　　而她没能赶到，不如说，是他擅自拒绝了与她的道别。

　　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曜的解释令人始料未及，玛修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就是前辈房间里……照片上的男人吗？”

　　“嗯。”

　　两人皆是各怀心事地陷入沉默。

　　“御主。”这时，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打破了咖啡店内的寂静，“在下感知到您的情绪异常，便来查看情况。”

　　曜先是瞥到一抹飘逸的紫色衣角，进而抬眼向他望去。

　　“小次郎先生！”玛修惊呼，被这名日本剑士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哎呀，屠龙一直都辛苦你啦~”曜将方才的沉闷快速抛诸脑后，不紧不慢地同对方打了个招呼。

　　“你说谁是屠龙剑圣啊——！”得到一句完全不风雅的怒吼。

　　“我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