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您的外挂已续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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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的口吻透着不舍，手上的动作一刻没停，用厨刀给一包吐司去边并斜切成三角形，在盘子里摞成一叠。又将鸡蛋、鲜奶和白砂糖打匀成淡黄色的液体，将吐司放在里面充分浸泡，软白的面包很快染上金黄的色泽。
迪昂领会到了她要做什么：“法式吐司？”作为一名法兰西人，这是再熟悉不过的早餐种类之一。
“是的。”曜蹲下身，从橱柜里取出一只平底锅，“迪昂是法国人吧？抱歉，在你面前献丑了。”
“不不……！我不怎么擅长料理的！”迪昂红着脸否认，她没想到御主会如此谦逊，“您的手艺一定很好！”
库丘林玩味地挑起一只眉，微微侧过头，与美狄亚对视一眼。
然而对方只回了他个不爽的表情。
他发现，自己的御主虽然是不会魔术的普通人，但那娴熟的厨艺、良好的教养、疏离的气质——和昨晚神志不清的醉鬼判若两人。
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吗？库丘林心想，不禁记起了自己的老师。
连身材和发型都很像……他的思绪开始飘远，没注意到自己正被一旁的魔女投以嗤之以鼻的眼神。
切成小块的黄油渐渐在锅中融化，将裹满蛋液的吐司煎出阵阵香甜的气味，弥漫在整间咖啡店里，令等待的食客无不感到腹中空空。
“久等了，来不及做咖啡，我就倒了点牛奶。”早饭最终被呈上来时，从者们看到煎好的吐司表面还抹了粉红色的果酱，上面点缀了几颗沾着奶油的新鲜草莓，“我还多做了一份，考虑到玛修有可能会来。”
“谢谢您，御主。”迪昂感激地拿起刀叉，“我开动啦！”
虽然本尊是法国人，但她到底还是日本人设定的游戏人物——会在吃饭前讲一句“我开动了”，对此并没有多少违和感。
“谢啦。”蓝色枪兵豪爽地用手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味道不赖，他很喜欢这种令人幸福的饱腹感，无论是那酸甜的草莓还是鲜美的蛋奶香，都能开启一整天的好心情。
大流士点了下头，也是用手拿起面包，默默地开吃——出乎曜的想象，这名狂战士意外地听话。
只要不扯上伊斯坎达尔，大流士三世一般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
“御主，为什么你刚才说要关店了呢？”用餐间隙，美狄亚放下刀叉，道出她的疑惑，“这也是你昨晚酗酒的原因？”
曜埋头吃着，答得很是无所谓：“嗯，只不过是贷款的银行突然要求我提前还钱……5000万，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你们得知道，这家店生意没我想得那么好，所以申请了破产。”
“5000万？！”迪昂惊道，但更令她吃惊的是曜那欠了巨款还如此轻松的态度，好像这笔债务能够瞬间还清，“那您之后打算怎么办？”
“卖了房子，再重新在西餐厅的厨房找个工作，几年后就能还清。”曜吃完自己那份，话锋一转，“可惜我这家店……”
咀嚼中的库丘林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正把目光投向店内另一边的书架，于是也下意识地顺着那个方向望去——
“前辈！还有大家！你们都没事吧？”
突然，一块凭空出现的电子屏完完全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看起来是都没事，曜所在的世界应该很安全。”电子屏上显现出玛修和一个穿着白色外褂男人的影像，他正安抚身边的亚从者少女，希望她能尽快冷静下来。
经过昨晚的紧急抢修，两人皆是一夜未睡，在通讯好不容易恢复的时刻，玛修更是恨不得能立刻传送到曜的身边去。
但眼前的景象告诉她，自己显然是多虑了——失联的五人竟还在悠闲地享用早餐，和迦勒底这边火烧眉毛的状况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没了这唯一的御主……后果将不堪设想，玛修害怕看到那样的景象。
“好啦好啦~看来关键时刻还要依赖我达芬奇亲！”罗曼医生的话音刚落，达芬奇便挤进了屏幕，现在是三个人站在一起，“我想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们吧，初鹿野曜？”
达芬奇那张长得酷似名画人物·蒙娜丽莎的脸上挂着同样神秘的微笑，突然将话题转变得严肃起来。
玛修和罗曼也都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向画面另一端，诧异的表情渐渐开始凝固的曜。
“是——但大致的情况我已经明白了。”被问及心事的曜站起身，对电子屏上的三个影像说道，语气毫无一丝犹豫，是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坚定，“我不知道……仅仅是玩游戏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可我想要帮助你们的想法是不会变的。”
——你说得对，这才是我活下去的意义，阿一。
她向前迈出步伐，走到那块浮空的电子屏之前，抬起手，轻柔地覆在玛修手上，即使触摸到的只是一团空气：“请原谅我现在还是名不称职的御主，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玛修。”
“曜前辈……”粉色头发的少女几乎要被感动哭了，能听到这样的答复，熬一整晚都不算什么，“谢谢你！”
“芙！”白色的宠物芙芙轻快地叫了一声，跳上她的肩，像是在与屏幕对面的同伴打招呼。
「叮——您的债务已还清。」
蓦地，曜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反倒是让她开始不淡定了。
“那个只有我能听到的系统音……是怎么回事？”她退后一步，面向达芬奇，希望这位看起来全知全能的伙伴能给她合理的解释。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认为所有的异变就是它导致的。”针对她的疑问，达芬奇回答得不甚清晰，只是给了个推测，“哦呀~”
她一边说着，用手杖指向咖啡店门口的方向。
“有人来了。”库丘林小声提醒道，浑身开始警惕，虽然来的只是个毫无威胁的普通人，不足以令他掏出武器。
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四名英灵全都自动隐去了身形，电子屏也暂时关闭，只留下初鹿野曜一人。
来人就是昨天给她破产通知书的金丝边眼镜男，他就在附近的银行工作，也是曜的客户经理。他身上的西装依然是皱巴巴的，脸和脖子淌满了汗水。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曜主动走上前把男人堵在门口，在心里祈祷不要让他发现什么异常，“我想你这么急匆匆赶来，不是只为了喝杯咖啡吧？顺便……如果你是想赶我走的话，请容我提醒你没有那个权力。”
她的话强硬而又不失礼节，没有提起自己的欠款一个字——在他告诉自己结果之前，曜仍不能确定刚才系统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你……！”经理蜡黄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气急败坏地指着曜的鼻子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那可是5000万！”
除了某些不可道人的手段，他想不出曜是如何做到一夜结清那笔巨款的。之前接到上司的命令要求提前还贷时，经私下调查，曜除了这家店没有任何其他的经济来源。
他会对曜抱有恶意的揣测无可厚非，毕竟她遇上的是超自然现象，难以用常理解释。
“随你怎么想吧，御手洗。”曜看到他的反应，心里哭笑不得，“既然债务都一笔勾销，您也可以像以前那样经常来我店里坐坐，随时欢迎，还有优惠哦~”
“你别得意……！但这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御手洗推了下眼镜，瞟到她身后的桌子上放着六张盘子和六个杯子，其中分别有五个是空的。
他朝那边扬了扬下颚：“你的朋友们呢？”
“已经回去了。”曜耸耸肩，开始演戏，“都是些常来的熟客，约好今早上班前来聚个餐，顺便送送我。”
“那，还有一个没来的？”御手洗相信了她的说辞，又问起还没人吃的那份吐司。
“是……”曜有些迟疑，但不得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大概是来不及赶到了。”
“那正好，我还没吃早饭呢！”相比之前，御手洗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钱我会照付的。”
“……算了，就当送你的。”曜的嘴角开始抽搐，勉强挤出一句话，拉开椅子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玛修，对不起。
她甚至能看到在一旁围观了全程、已经灵体化的库丘林都笑得现了形，于是狠狠朝他瞪了一眼，结果被枪兵完全不在意地照单全收，还回了她一个wink。
送走了御手洗、收拾好餐具，再下指令将从者们传送回迦勒底，看看时钟已经九点多了。曜伸了个懒腰，将门板外挂着的“CLOSED”木牌翻成“OPEN”。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濒临破产的“鹿角咖啡”从今天开始重新营业。
上午通常没什么客人，坐在柜台里无事可干的初鹿野曜，拿出手机点开游戏——继续完成方才许下的承诺。
“啊……都只有1级怎么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您的外挂已续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