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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梨花

      春寒料峭,一晚寒夜逝去后,花蕾已盈盈的缀满枝头。
      雨过,花骨朵姗姗绽放。

      从第一朵梨花开的那一天起,那条街便香的更透。不知已栽种了多少年,街两道那成排的梨树以长到约四五米高。花开压枝,两道树冠打开的之繁密,几乎垂成拱形状。它们隔的那么近,就快碰到了对面的花瓣。千树万树地白晶晶梨花开得如雪、如云、如雾。风吹花落,白瓣儿轻灵纷飞出刹那清华。在空中打几滚,地上便多了片白。并未停息下脚步,它依然在草地上随风起舞。

      近看,花儿实在纤细,连香气也是纤细的。接受过风的洗礼,几天后便见树枝上花丛稀疏。对一切单薄柔弱的美我都有些惋惜,总担心他们在下一秒钟就不存在了。匆忙的生活中,谁还会为它们驻足?

      玉兰

      在深圳时,家后院有一株种了十余年的玉兰树。南方风调雨顺的温暖气候,长了五年后便蹿到了三楼,挡住了他家客厅的光线惹得邻居大为不满,此后每年父亲都要剪掉树顶,将高度保持在我家一楼。玉兰大抵都在幕春获初夏时开花,银花怒放,一树白雪。晨起,清风伴着玉兰花香入室,终日不散,到了夜晚一呼一吸之间也是香,惬意非常。

      没有叶只有花的杆,七零八错的曲折盘蜒著向上,那些即将窜出来的枝叶就含在那些杆的骨节里,玉兰花的幽白皎洁不是绿叶给衬托出来的。夜微寒,有些许的流寒从玉兰花的花瓣里流泻下来。

      母亲时常会拈几多玉兰花,用针线将茎秆处穿起来,做成一串项链。从小就迷恋母亲做手工时的恬淡模样,我会乘大人不在家时悄悄的拿出母亲的针线盒,笨拙的将线对向针口穿花儿,渴望像母亲那样慢条斯理从容不迫。

      玉兰花开败的时候,雨水纷纷扬扬击坏了所有正欲开放的花蕾。年年如此,有次竟看见平日性情通达的母亲为它啜泣。

      离开深圳后,在这里与玉兰花的第一次相遇依然让我惊诧。与家中那株玉兰不同,这里的玉兰花朵朵大于碗盏,金黄中略带几抹淡淡的红色,似少女颊上红晕,隐然流动。虽然花瓣更厚,花开更怒,花期更长,却少了另外那种玉兰的娴雅秀气和素静幽洁。

      木棉花

      所有开花的树看来该是女性的,只有木棉花是男性的。

      木棉树又干又皱,不知为什么,它竟结出那么雪白柔软的木棉,并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优美风度,缓缓地自枝头飘落。感叹进化之妙,木棉树杆竟布满了粗粗的刺。

      木棉花大得骇人,是一种耀眼的橘的红色,开的时候连一片叶子的衬托都不要,像一碗红曲酒,斟在粗陶碗里,火烈烈地,有一种不讲理的的架势,却美的豪迈奔放。

      树枝也许是干得狠了,根根都麻绉着,像一只曲张的手——肱是干的,臂是干的,连手肘手腕手指头和手指甲都是干的——向天空讨求着什么,撕抓些什么。而干到极点时,树枚爆开了,木棉花几乎就像是从干裂的伤口里吐出来的熊熊火焰。

      原来上小学时,校外的路上也栽满了木棉。木棉常常长得极高,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年纪特别小,总觉得那是全世界最高的一种树了,广东人俗称它英雄树。初夏的公园里,我们疲于奔命地去接拾那些新落的木棉,也许几丈高的树对我们是太高了些,竟觉得每团木棉都是晴空上折翼的云。

      木棉落后,木棉树的叶子便逐日浓密起来,木棉树终于变行平凡了,大家也都安下一颗心,至少在明春以前,在绿叶的掩覆下,它不会再暴露那种让人焦灼的奇异的美了。

      迎春花

      迎春花的风格在于迎来明媚春光而不是自我炫耀。娇嫩艳黄的小花儿,一簇簇小喇叭倚立在灰绿嵌褐的树枝,镶嵌如画。风伴着一同来到,细碎足音,从身后迅速袭来,捧回一把温暖的阳光。那束光簌簌的照下来,迎春花笑得淋漓尽致,花瓣几近透明。

      迎春花的枝条总是在努力的向外扩展,仰头迎接透彻天空柔和的注视,迎风怒放.开的繁茂,金黄的小点,便渲染了一地繁华.春轻柔地浮泛,它有着孩子一般的天真,笑容透明。

      也许过不了多久,墨绿狭长的枝干间不再夹着小黄点.一夜风雨叩窗,站在轻寒的街头,氤氲包围,泼墨画一般,一切都浸在水里、雾中,深深浅浅,宛若置身梦中的氯崴纭?

      母亲指给我看那娇黄上垂挂的露珠时,一脸欣喜。

      有燕无声翔过。

      深呼吸,等待已久的雨气与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心情滤过,像一尾第一次浮出水面的鱼,望着周围的世界。

      心中的那支杯, 已渐渐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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