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六个法器和一个绝望的反派》Sacerdos

29、电视塔

　　“但是就算如此，没有战争难道不好吗？”旺达问，“战争毁了这么多东西，它夺走了一切。”

　　“夺走一切的不只是战争，旺达。”泽莫道，“看看四周，贫穷在夺走一切，饥饿在夺走一切，强权也在夺走一切——战争不是起源，是结果，一味的制止战争本身的爆发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那难道制止战争是错的吗？”旺达问，她看起来不生气，不激动，只是有些迷茫，泽莫想自己之前大概真的对她很重要，也很很大的影响——否则一个有异能的人很难不刚愎自用，更别说听进一个普通人的话。

　　“不，不是错的，但是猩红女巫。”泽莫顿了顿，“她为了制止战争所做的一切，是错误的。”

　　接着，他看向远处的摩天轮：“你想去坐摩天轮吗？”

　　——

　　晚上十点，他和旺达准时到达了福特西的电视塔顶端，神奇队长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看见他和旺达，男人友好的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你好，队长。”泽莫道，旺达也朝神奇队长点头。

　　“哦，你们提早到了。”神奇队长道，仿佛没有什么话题，他尴尬起来，在泽莫准备挑起话题的前一秒他道：“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带了甜甜圈来。”他举了举手中的纸袋。

　　“不用，我和旺达来之前吃过烤肉了。”泽莫道，旺达上下扫视了眼神奇队长，“你没有将法杖带来。”

　　“法杖在我的基地里，肯定得完成交易之后再给你们。”神奇队长道。

　　“那我们怎么确定法杖在你的手上，而没有被你交给其他的人？”旺达问。

　　“我们也无法确定你们是否是真心想要拯救自己的世界，还是想用法杖做其余的事。”B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旺达翻了个白眼。

　　“旺达。”泽莫道，“礼貌。”

　　“抱歉，父亲。”旺达道，她回过头，“晚上好，B——以及神奇女侠。”

　　“叫我戴安娜。”神奇女侠道，她是一个黑色卷发的健壮女人，穿着盔甲，手上缠绕着发着金光的绳索，想必就是那能够让人说出真话的真言套索。

　　“你好，戴安娜女士。”泽莫道，“让我们直奔主题达成合作吧，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当然。”戴安娜道，“你们两人谁先测试？”

　　“我。”旺达道，“我父亲不是异能者。”

　　“真的吗，”戴安娜道，“非异能者领养有异能的孩子，这倒是不多见。”旺达伸出手，真言套索自动被缠绕到她的手臂上。

　　“你是来自另外的平行世界吗？”戴安娜问。

　　“是的。”旺达回答。

　　“你得到法师沙赞的法杖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拯救我的世界。”

　　“那边的男人是你的父亲吗？”

　　“是的，养父，但是是的。”

　　“你愿意加入我们，一起反抗并杀死猩红女巫吗？”

　　旺达张开的嘴顿了顿，她有一瞬间无法发声，但是接着道：“我会加入你们，反抗并杀死猩红女巫。”

　　“你愿意吗？”戴安娜眼中怀疑的光一瞬间闪现。

　　“我愿意。”旺达这次的回答不费任何力气。

　　“很好。”戴安娜道，看向泽莫，泽莫主动的伸出手，将真言套索绕住手腕。

　　“你的名字是什么？”

　　“海因里希.泽莫。”

　　“你来自什么地方？”

　　“索科维亚，处于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地球上的一个国家。”

　　“旺达.马克西莫夫是你的女儿吗？”

　　一些话先于泽莫的思维溜出嘴：“不，”他道，旺达的脸色在那瞬间的变化他没有看见，因为女孩在他身后，“旺达.马克西莫夫不是我的孩子，她的弟弟也不是，”有那么一瞬间，泽莫制止住了他要说的话，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出这些话，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这些词语逼出他的嘴里，在恐惧中，他不得不将剩下的话语说出口，用出乎他自己意料的冰凉的，带着仇恨的口吻——“我希望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他们。”

　　操，泽莫在心里爆了粗口。

　　所以他的记忆并不是丢失了，只是藏在了潜意识里，所以才会被真言套索逼出话来，这些话多半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实想法，曾经有记忆的那个自己的情感。那旺达——旺达到底做了什么？他仍然未能忘记第一次见旺达时内心的不适的情绪，虽然在之后的相处中那情绪逐渐变淡，他对旺达对自己的情感也有了新的看法，但是那些情绪仍然是一根刺，时刻提醒他面前的女孩的危险性，虽然暂时搁置，但他知道自己和女孩之间绝对有无法调节的仇恨。无论他在旺达面前如何伪装，他都知道这一切的虚伪。

　　他的伪装是有目的的，得到旺达的帮助，让女孩更加的信任他，听从他，但是现在被真言套索套出了残酷的真相，他不确定旺达会如何反应。

　　在神奇女侠惊讶的表情中，他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地回头看向旺达：“旺达？”

　　旺达摇头： “不——不，父亲，不是这样的，不。”

　　“旺达，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些话。”泽莫道，“我知道我失去了记忆——你和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恨你？”

　　他知道即使他问出来旺达也不一定说真话，但他现在的目标也不是真相，而是解决现在尴尬的局面，让旺达能继续为他所用。

　　他上前一步，旺达却迅速后退：“你还是恨我。”女孩道，语气中带着接近绝望的悲伤。

　　“旺达，我不，”泽莫道，“我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能告诉我的话——”

　　他没能说完剩下的话，因为旺达往后再退几步，最后看了泽莫一眼，直接消失在了顶楼。泽莫无法忘记那个眼神，悲伤，内疚，几乎要吞噬泽莫的绝望和夹杂的恨意，泽莫伸出的手悬在空中，竟然感觉到了无措。

　　他转身，见蝙蝠侠，神奇女侠和神奇队长也是一副不可言喻的表情，仿佛撞见了什么家族秘辛。

　　“超人能够找到她。”蝙蝠侠道，“我们只需要时间。”

　　“很好。”泽莫道。

　　“如果我们有任何消息，我会通知你。”蝙蝠侠道，“你会在老地址吗？”

　　“那家酒店？我不确定，你们大概需要多久？”泽莫问，“旺达和我预定了一周的房间，”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期，“后天就过期了。”

　　“在此之前，”蝙蝠侠道，“会有人去那家酒店找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那个异能女孩。”

　　“我也不清楚。”泽莫道，“如你所见，我失去了记忆，所以和你一样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但是显然真言套索能够把我的潜意识给翻出来。”他看向神奇女侠，女人点点头。

　　“真言套索比人脑更为强大。”女侠道。

　　“我怀疑旺达曾经做过什么对我伤害很大的事。”泽莫道，“显然，我为此憎恨她。不过现在的我真的并不在意。”

　　想起什么，他看向神奇女侠：“戴安娜，我可以借你的真言套索一用吗？”

　　“请便。”神奇女侠道。泽莫于是将套索缠上，对神奇女侠道：“请问我：我为什么不会为皮特罗的死哀悼？”

　　虽然感到奇怪，神奇女侠还是道：“你为什么不会为皮特罗的死哀悼？”

　　“如果不是他，”泽莫道，他感到内心震悚，仿佛说出这话的人并不是他，而是藏在他心里的另一个恶灵，“我的家人也许都还活着，我救了两个怪物，送葬了整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