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田园之福妻》四幸

56、规划田庄，做出胰子（二）

　　回屋后，庄晓瑾取了纸笔画田庄的规划图，庄晓璴进来问她:“三妹，有一匹白地小碎花的棉布你搁哪儿了？我到库房找了许久也不见？”
　　庄晓瑾思索一会:“我记得我柜子里收着一匹，打算做些被套、枕套的，你瞧瞧是不是？”
　　庄晓璴打开柜子，果见是自己要找的一匹:“是这匹了，我拿去给远儿和琏儿做小衣了，这匹花色适合他们，哎……这白地的怕过不了两天又会洗不干净了！”
　　“你拿去吧，我当时觉得清爽才拿来的，如今冬天不合适用！”
　　庄晓璴反倒有些犹豫了:“要不选靛蓝的吧，脏了也不明显！”
　　庄晓瑾失笑:“二姐，可以用澡豆洗啊！”
　　“那东西可精贵了，有银钱也不见得能买到，有花那银钱的，还不如天天换新的，谁还费心洗啊！”
　　庄晓瑾便打趣自家姐姐:“最近越发进益了，知道怎么划算了！”
　　庄晓璴挺挺胸膛自得道:“那是自然！”自己却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姐妹二人笑闹一回，庄晓璴拿着布就走了，庄晓瑾继续忙自己的，她提着笔画了两下，想起庄晓璴刚说的澡豆精贵，不由出了神。
　　据记载，秦汉时人们已普遍使用皂角，即皂荚。宋朝的孔平仲 《晚兴》诗：“皁角芽已长，瑞香花欲吐。” 元朝的王实甫 《西厢记》里也有：“我打扮着等他。皂角也使过两个也，水也换了两桶也。”
　　至于胰子，唐朝的胰子兼有冻疮膏的作用，高档一点的称为“面药”和“口脂”，用来涂脸和嘴。宫中在冬天会发给官员，杜甫《腊日》中有“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的诗句。
　　魏晋时候开始使用澡豆，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曾记载，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澡豆。由于取材困难，澡豆只在少数上层贵族中使用，市面上少见，也很贵。
　　后来，澡豆的在制作工艺方面加以改进，研磨猪胰时加入砂糖，又以纯碱或草木灰代替豆粉，并加入熔融的猪脂，混和均匀后，压制成球状或块状，这就是胰子了。
　　庄晓瑾心里生出了做胰子的想法。
　　她静下心来，将图样画完，歇下不说。
　　第二日庄晓瑾没去庄子，她打发了何永贵将吴忠请来 ，问他有没有认识在建院方面出色的人，吴忠说有一位时常跟牙行打交道的富商，听他说过南边有个叫卢班的人，凡出他手建成的院子无不好的，只是有本事的人大都有怪脾气，他轻易不给人画图建院。
　　庄晓瑾让他仔细打听人现居何处，吴忠答应着去了。
　　庄晓瑾暂将庄子的事搁下，她叫上庄晓璴，再加上何世翠，三人捣鼓起胰子来。
　　她早上特意让于氏去买了好几个猪胰子和一些猪脂来，把草木灰撒到水里搅匀，放下澄清，再将猪胰子洗干净研磨成糊状，把猪脂熔成油，到后院的花房摘了好些香气馥郁的花。
　　因为不知道比例，庄晓瑾拿了一个碗，根据自己三十几年的经验，在里面刻上度量线，找了几个大碗，每碗的猪胰子、猪脂和草木水比例都不一，她一一记录下。
　　庄晓璴和何世翠边帮忙边学，其实这个简单，就是比例很难掌握，三人做好之后，将东西搬到庄晓璴屋里，等慢慢干了之后再做判断。
　　庄晓璴对这件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她每日早起都要去看一下胰子的凝固情况。
　　不出三天，吴忠来告诉庄晓瑾，卢班现在长安，被人请去修园子，不想北边天冷，他又水土不服，如今病着。
　　庄晓瑾照例给了吴忠跑腿的辛苦银子，思虑再三，她问吴忠:“我实在走不开，时下也无可用的人，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除了一路上的花销，我另结一百两银子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吴忠本就干的是跑腿买卖，自是十分愿意，庄晓瑾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做盘缠，并让他带了一瓷瓶暖泉水去给卢班。
　　吴忠跟庄晓瑾打交道已久，深知她的为人，将瓷瓶收好，就告辞了，庄晓瑾嘱咐他安顿好家小、路上注意安全。
　　十一月的天，窝在暖暖的被窝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辈子打算做逍遥人的庄晓瑾迟迟不愿起床，她早醒了，窝在床上看书。
　　庄晓璴一阵风般刮了进来，带着寒冬的清冷，庄晓瑾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埋的更深，庄晓璴却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拎出来:“胰子成了，咱们做的胰子成了！”
　　庄晓瑾听了忙穿好衣服，二人直奔庄晓璴的屋里。
　　何世翠正守宝般守着几个碗，见二人进来忙让到边上。
　　庄晓瑾挨个仔细瞧了一遍，其中有一碗无论是硬度、色泽都非常好。
　　又让何世翠找了脏衣物和水盆来，几人挨个洗着看了一下，洁净度那碗成型极好的和一碗有些软的基本差不多。因为加了花汁子，清香宜人，三人对视一下，笑出声来。
　　庄晓瑾按照比例，做的时候加了暖泉水，洗的手脸干净、滋润，还能慢慢变白，她又特意做了一个无忧花的，色泽金黄闪亮，用过之后清香不退，皮肤滋润白皙。
　　接连一番实验，庄晓瑾终于做出了自己想要的胰子。
　　她画了图纸，让人带给张能做模具，又大量购进了原料，准备做一批。
　　家里人知道二人捣鼓出这精贵又好用的东西又是一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