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风雨途》今龄

8、第8章 奸猾的诬陷

　　我大义凛然地说：“我看的春宫图被你那好南楠翻了出来，婆婆就是因为这个训我。”
　　“你竟然看那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看了又怎样？我是少儿吗？”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质问他。
　　“哼，不止是看了春宫图吧。”他冷笑一声，又拿眼睨我。“你上次说的梦里那相好的，还有你刚才把我误当做谁了？”
　　丫一副好皮相，偏偏喜欢冷笑斜睨，你以为你是霸道君王啊！老娘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你这装逼劲头？
　　我顶他：“怎么我做个梦也得向你交代！”
　　他盯着我细究了一会儿，面色稍有缓和，又问：“那你昨晚去哪儿了？”
　　“老娘出去听个曲儿不行啊！”
　　“听曲儿听到晚上，你当老子是傻逼啊！”
　　“那你说，我昨天出去听到两个仙人谈论天上的事，我好奇跟踪他们一下跟丢了，跑到个地方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我是不是得等等看我那相好的什么样，等到晚上也没等到他，我是不是得回家？我一回家就被抓个正着，我是不是很冤？”
　　他又盯着我细究了半晌，转了几转眼珠子，道：“额娘想让你好好冷静冷静，今天不会来审你，你随我到你昨天到过的地方，到时候我给你作证。”
　　我一五一十地将所有地点指给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连神仙说的话都背给了他。
　　最后我带他来到了那片林中空地。“我每次梦中都是在这里，有个人唤我的名字。”
　　岳容张望着，上下左右都瞧了瞧，足足看了半个时辰。然后他冷冷地道：“回去吧。”
　　岳容离开后，我依旧一人呆在寝屋里，真是好生无聊。
　　那帮狗奴才落井下石，送来的饭菜根本不能吃。我饿得昏天黑地，突然眼睛亮亮地盯着叶叶，咽了口水说：“要不我把你吃了吧。”叶叶惊恐地竖起了毛，然后亮出了尖尖的爪子。
　　我看无望，呈大字型向后躺倒，打起滚来：“饿呀，饿死老娘了！”
　　敲门声突然响起，我一个骨碌爬起来，装模作样地端坐好以后，缓缓道：“进来吧。”
　　进来一个小厮，毕恭毕敬地呈上一个饭盒：“王妃娘娘饿了吧。”
　　我打开饭盒，竟是好几个精致小菜。心中不禁疑惑：是谁？莫不是那毒妇想要害死我，来个畏罪自杀的假象？
　　小厮轻咳了一声，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忙道：“亲王说，怕那些狗奴才送的饭食不合王妃娘娘的胃口，特地让奴才送来。奴才这就告辞了。”
　　他未等我反应，立马退了出去，掩好门。这样利索的小厮，真真是主人肚子里的蛔虫，心里清明透亮，省得老娘跟他寒暄了。不错，不错，可以提拔提拔。
　　看着精致的饭菜，我哈喇子都快流下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此情此景，若不来点歌舞伴奏，实在是不够兴致，于是唱起了自编自导的《十八亲》：“亲啊亲，一亲亲到小猪蹄，啊哈哈，亲啊亲，二亲亲到烧鸡腿……六亲亲到……”
　　还没亲完，门哐啷一声打开。我塞满米饭猪肉鸡肉鸭肉各种肉的嘴茫然大张着……
　　是婆婆！还有岳容！
　　岳容掩好门，头痛似的摇摇头，看见我这一副不争气的样子，囫囵说道：“咽下去，擦擦嘴。”
　　婆婆也在摇头，我整理好仪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婆婆。”
　　婆婆满眼怜惜地看着我：“哲仙，你可知，这次我为何不顾你的颜面，当着众人的面审讯你？”
　　“因为哲仙不孝。”
　　“你不孝是真的，但我公开审问你，却是因为有仆从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把你的错事告了上来。我本以为，这定然是污蔑，如不公开问你，让别人以为你真的犯了错，岂不是让你白担了这个罪名？没想到，你果然夜不归宿，在外面同别人厮混。哲仙，我知道是岳容负了你，也理解你的苦处，可你也不能这般自己糟蹋自己，竟然同一个小厮……唉……”
　　我又听傻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岳容好像又头痛了，因为他又在摇头。
　　我缓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辩解道：“同小厮怎样？婆婆，您不会以为，我会同小厮偷情吧？”
　　婆婆厉声道：“不论怎样，这事你听岳容的安排就是了，一定不能承认自己做过那种事。经此一事，岳容也知道错了，他会补偿你的。你听他的话就是了。”
　　婆婆走后，岳容叹了口气：“出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思唱十八摸？”
　　我现在没心思纠正他我唱的是十八亲不是十八摸了。也没心思大吃大喝了。我没想到，南楠竟然这般歹毒，不仅将我私下看的春宫图翻出来，还诬蔑我跟小厮私通。她知道，我不会否认春宫图的事，便让众人都误以为我也承认了私通的事。真是心机深重，奸猾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又大声辩解道：“我没有同小厮私通！”一边说一边脸涨得通红，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最恨别人冤枉我。
　　岳容宽慰道：“我当然知道，我相信你。”
　　“可是婆婆不相信。”我沮丧地说，“她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相信不相信有什么关系？总归我才是你的夫君！”他满眼同情地看着我，“我相信你不就够了。”
　　“你算什么？你相信我有什么用？我根本不在乎你信不信。我在乎的是婆婆的眼光，公公的眼光。他们那么疼我，他们是我在这个王府仅有的亲人！”我越说越难过，声音带着哭腔，差点流下眼泪来，丝毫没有注意岳容的反应。
　　不小心瞥到岳容拳着的手，我猛地抬头，看见他一副悲愤不甘的样子：“哲仙，你当真这样想？”
　　我点点头。我心里这样想，就要这样说，我是堂堂将军的女儿，爹娘自我儿时起就教育我要讲诚信，心口如一不是诚信最基本的么？
　　“你好好的呆着吧。”他说完便扭头走了，到了门边，忽又转回身来，道：“从前是我对不起你，终有一天，你会改变对我的看法。”然后便出了门。
　　我愣了一愣，忽觉他刚才的背影悲怆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