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a和同学b》阿拉伯糖

31、87

　　周此的变化很大，无论是气质还是气场。
　　纪余有一瞬间的错乱感，来人只是长了一张和周此相似的脸。
　　他是周此吗？
　　他一定是，不然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纪余假装用小拇指的指骨擦了下眼睛，实际上是抹去了眼角的水珠。
　　他自嘲地笑了，原来自己还是这么没出息。
　　周此的目光在略过每一个人后到达了纪余身上，他先是不确定的打量，后来微微睁大了双目，那变化是转瞬即逝的，当其他人触及到周此的眼睛时，那里已经变得平静，只剩下客套的微笑和世故的礼貌。
　　“小周。”画廊老板站起来，和周此握手。
　　周此微微弯下和画廊老板用力地握了手。
　　“老师。”他说。
　　画廊老板介绍到：
　　“这是秦总，这是木春的纪总。”
　　秦琛温和有礼地打了招呼。
　　当周此向纪余伸出手的时候，纪余居然有点犹豫了。
　　这也太可笑了，像二年级的孩子玩过家家，在印象中他们俩还只是只会讨论数学题的高中生，今天他们见面居然要握手了。
　　“你好。”纪余心里暗自打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庄重地握上周此的手。
　　然而他惊愕地抬头，周此面上波澜不惊，普通每一个做惯了生意的商人。可是他的手，为什么有些大凉和颤抖？
　　纪余犹疑着缓缓抽出手，却发现周此的食指意味不明地在纪余的手掌心划过，流下温热的痕迹。
　　纪余有些怔怔地，六年过去了，他还是要为他的一举一动脸红。
　　众人坐下，周此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
　　“来迟了，我自罚一杯。”
　　他举杯的动作那么流畅，却让纪余心尖儿微微颤。
　　纪余下意识地出声：“别…”
　　周此几乎是立刻停住了，他用模糊雾蒙蒙的眼神看着纪余，带着些须玩味。
　　纪余干笑一声：
　　“干脆咱们都不喝酒，我开车呢，没带司机。”
　　秦琛点头说好，吩咐服务员把酒具撤了换茶具。
　　一顿饭吃的纪余心不在焉，他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周此在侃侃而谈什么他根本听不见。
　　纪余根本无法开口说这是他曾经的同学，朋友，更不会说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故人。
　　再见面时，若谁不是少年，都没脸相认。
　　倒是周此在纪余长久的沉默后开口问道：
　　“纪…纪总这些年如何。”
　　纪余望着他，磕磕巴巴说还行。
　　秦琛和画廊老板都有些诧异。
　　“原来你们认识吗？”
　　纪余艰难地点头：“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秦琛啊了一声，冲周此很友善一笑，举杯道：
　　“小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咱们俩得喝一杯。”
　　周此的脸僵硬了一刹，却快速地用笑意接上了。
　　“来，喝一个。”
　　别人不知道，纪余却很知道。
　　周此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