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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兄弟(一) ...

  •   天空如一块碧蓝色的绸缎,绣着朵朵云花。刚从山顶上冒出点尖儿的太阳给这天空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白雾蒙蒙,如柔软的丝绸缭绕青山。

      也不知是谁家的公鸡先叫唤出声,起了个头,没过一会儿,整个村子的公鸡都开始应和。

      周轼本来是想趁着开学前几天到乡下奶奶家清静一下,可他却忘了公鸡这一茬儿。这玩意儿扰人清梦的能力比手机里设的那十几个闹铃还厉害。

      “奶奶,改天我要是把谁家公鸡给烤了你可得护着我。”周轼蹲在门外,吐掉口中的泡沫对奶奶道。

      老人家年过六旬,一头黑发看起来倒不显老。奶奶起得早,这会儿正抓着把饲料喂前几天刚买来的小鸡仔,那些个黄嫩黄嫩的小鸡仔个个毛茸茸的,活像一个个小毛球。

      听了他的话,奶奶|头也不抬,应到:“改天谁家的公鸡不见了我就第一个把你推出去。”

      刷完牙洗完脸后,周轼蹭掉手上的水,趁着奶奶进厨房的档儿,偷偷摸摸地走出门,跑到屋后边的小山丘的树林里,看看自己前天设下的陷阱有没有抓着些野山鸡。

      走个大约十分钟就到了。

      说来也怪,来这都这么多天了,他也没见有人进来这片树林里过,问起奶奶,奶奶也不愿多说。周轼这么个好奇心重又爱玩的人,总是按耐不住想往这边跑。

      山里边树木繁密,觉着阴阴凉凉的,几缕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漏出,投在地上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光斑。周轼走在里边只觉得脚底一阵一阵地发凉,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自己设了陷阱的地方走去。

      早在好几天前周安轼就发现了树林的中心有块方形的空地,大约有个十平方米的样子。让周轼感到奇怪的是,空地里面竟是寸草不生,里面的土也奇怪得很,是很少见的、近于血的红色。在这空地周边还摆着些石头,前天他随手拿了一块,用来做抓野鸡的陷阱。

      周轼蹲在草丛前,熟练地扒开草丛,探头一看,心就凉了半截。果不其然,还是跟昨天一样,啥都没有。周轼心有不甘,但他不好逗留太久,只能收拾东西往回走。临走前还是不死心,又把自己的陷阱弄回了原样。

      一大清早,家家户户开始生火做饭,那炊烟缓缓地从烟囱上方飘出来,一缕一缕的,先是在空中漂浮了一阵,而后有远远地飘去了。

      奶奶对于周轼喜欢到处乱跑的行为到没什么意见,只是唯独屋后面的那座小山丘——也就是刚刚周轼去的地方,奶奶不让他过去,连靠近都不能。

      周轼怎么会乖乖听话。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丘,有什么不好靠近的?

      周轼从门外探头探脑的望进来,发现奶奶还在屋里忙活。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屋,悄悄地穿过院子,绕过厨房,准备进里屋去。

      “大柱,吃早饭喽!”

      他被吓了一大跳。

      奶奶六十来岁了,这一嗓子喊得还是中气十足。

      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他回话:“奶奶,能别叫我大柱吗?”

      小时候周轼身体不是特别好,奶奶听人说孩子取个贱名好养活,于是隔天就欢天喜地地管他叫大柱。

      “怎么,现在还不让叫了我以前不都常这样叫你?”

      “您都说了那是以前,现在这样叫我多不好听。”

      “不好听啥?你还要面子?”奶奶撇他一眼,皱着眉不停地埋汰:“有哪家的小伙子会穿成你这样花里花哨的?”

      周轼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沙滩裤,五颜六色的,可晃眼了。

      村里有几个小屁孩儿特淘气,隔三差五地就下河捞鱼。正好那条河就在周轼家门前,他闲得慌就爱凑上前去看热闹瞎嚷嚷,临走了还不忘顺手牵羊,拿上几条他们放在岸边的小鱼喂鸡,气得那群毛孩都不叫他“哥哥”,一群小孩不知从哪听来的,也跟着奶奶喊他“大柱”。他们每叫一次,周轼就“牵”他们的“羊”一次。
      傍晚,那群孩子又来抓鱼。

      这群孩子喜欢拿家里那种用竹子编好的簸箕来抓鱼,看着鱼了,拿起簸箕猛的往水里一插,再一提,水顺着缝隙流走,留下鱼在簸箕里。不过要是技术不到位的话,捞上来的就只有水或是何地的沙子了。

      河水清澈透亮,里边的小鱼看得一清二楚,周轼拿着簸箕慢慢靠近,见时机到了拿着簸箕往水里插,可谁知用力过猛了,捞上后鱼不见一条,沙子倒是不少。

      小毛孩儿们见了他这窘样,乐开了花。

      “你还真是蠢死了!”其中一个孩子乐呵呵地叫唤到。

      周轼抬手给那孩子一个脑瓜崩,说:“怎么跟哥哥说话呢?等着,我回去拿个大家伙,你看我捉不捉得到鱼。”他飞快地上了岸穿了鞋,准备回家去拿个大家伙把河里的鱼给清了。

      可还没进家门呢,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赵冉末。

      赵家,曾是扬声国内外的捉鬼世家。也不知是妖怪抓没了还是因为建国以后不能成精,找上门的生意是越来越少,家里的土地也早已上交给了国家,为了营生,赵太爷爷不得不转行下海做生意,没成想落了个血本无归,赵家这么一个大家族就这么说散就散,到了赵冉末他爸那一代,赵家就已经没什么人了。得亏他爸精明,看好了一块宝地,二十岁的年纪胆子大,倾家荡产找关系在那向政府搞了好几块地皮,抓住了机遇富了起来,后来又渐渐脱了以前“怎么搞来地皮”这蹚浑水,成了身家清白的有钱人。

      所以说,这赵冉末一生下来就是个富二代。哪像他。

      虽然周轼家以前也是抓鬼的,但周家没落的早。想当初他那搞革命的太太爷爷被他爹指着鼻子骂他不孝不忠,太太爷爷更是坚定了绝不重操旧业的决心,连传家之宝都给砸了……

      周赵两家是交往多年的大家族,关系听说还不错。

      当然了,这些都是奶奶告诉他的。

      周轼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揶揄道:“呦,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被女朋友甩了?”
      电话那头沉默好一会儿,而后就听见赵冉末咬牙切齿地到:“滚你丫的!”

      “说中了?”周轼挑挑眉,笑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赵冉末人长的不错,一米七将近一米八的个子,怎么说也不会拉低国家平均水平。但他就总是被女朋友甩,交一个被甩一次,麻溜麻溜的。

      “呵,哪像你,连个女的手都没牵过。”赵冉末冷笑了一声,反讽到。

      周轼被戳了痛处,骂他:“关你屁事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爸爸我忙着呢。”

      “我到你村门口了,快来接我。”

      “接啥接,你来我这干嘛?我这可不管吃不管住啊。”

      “你管我!”

      这赵冉末以前讲话也没这么冲的。周轼一听,来气了。

      “得嘞,您老就在那等着好好享福吧!”

      赵冉末沉默了一会儿,道:“快他妈来接我……”

      身为多年的好友,周轼一听就听出来语气不对劲了,问他:“赵冉末你怎么了这是?”

      “过来。”赵冉末说了这两个字。

      得,不与你再计较。周轼心想,应了声好,跑家里骑出自行车去村口接人。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在这么正规的网站上发自己写的烂东西,又激动又忐忑,真怕自己的东西所有人都瞧不上。
    还是那一句话,跪求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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