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荆棘》君漠臣

2、（二）离职

　　邮局附近一栋房子的天台上，黑发蓝眼的青年身后站着一个女子。
　　“怎么了？” 青年问。
　　“被发现了。”女子从身上取下一个追踪器，拿出刀毁了它。
　　“不愧是伊贺三大上忍之一啊，看来你的易容还不到家。”青年说。
　　“大哥，怎么办？”女子问。
　　“被发现也无妨，剩下的足够让那个人不好受了。”

　　松平片栗虎盯着桌上的六份文件，皱着眉点了一只烟，用力地吸了一口后重重地吐出，烦躁地拍了拍桌子。
　　这是他这个月第六次收到大意相同的报告了，都是说土方出现在非法交易现场但并不阻止交易的进行，甚至收了赃款。不明所以的警察怕真选组有什么秘密任务，都把自己的人给撤了回去。
　　所以有些人是委婉地问一下真选组是否有任务，若有任务可以跟他们打个招呼，他们也就不派人了，有些脾气不好的人直接在报告中讽刺，言语之犀利让松平都感叹不让这人去做律师真是屈才了。
　　松平心里很明白，哪里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有也是那个混小子瞒着近藤那个蠢货干的，这次是真的糊弄不过去了。
　　松平拿出搜查令，一乔喜喜那张阴险的脸和说出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最好还是搜一下吧，万一是真选组的副长知法犯法了呢？”松平总觉得这是个套，可他不能不往里面跳。
　　“走，带队人去真选组。搜查！”松平突然站了起来，大步地离开了办公室。

　　冲田总悟坐在走廊上，展开报纸，被热门话题的版面吸引了——“如果你妈和女朋友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有点儿意思。
　　总悟从这个问题中嗅到了S的气息。
　　于是他想了想，对在一旁发呆的土方问道:“呐，土方先生。如果我和老板同时遇险，你会先救谁？”
　　这时的土方正在思考出了什么事。这几天他在追捕攘夷志士时，那些武士骂他的话从“幕府的走狗”变为了“衣冠禽兽”；与别人一起出任务时，真选组的成员还好，但其他一些同僚总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有疑惑，有愤怒，还有鄙视。
　　总悟又问了他一遍，土方回过神，在大脑中过了一遍这个问题后，有些烦躁地说:“无聊，你们这两个混蛋，我哪个都不想救！”
　　总悟毫不意外这个回答，旋即反击回去:“果然土方先生没有一点同伴爱，你还是去死好了，副长之位我就替你承担了。”
　　土方顿了顿，没有如往常一样暴跳如雷，反而一脸认真地又回答了一遍那个问题:“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么听好，如果两者不能兼顾，我只能先顾眼前。”总悟有些意外，正想嘲讽他今天假正经时，看见一个队员慌慌张张地跑来。
　　“松平局长来了，还要搜查副长的房间！”
　　两人皆是一愣。
　　“叔，你这是干什么啊？”近藤勋满脸堆笑地凑近松平，却被他用枪顶着脑袋推开了:“少废话，大叔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快点儿带我的人去你们副长的房间。希望没有什么东西，若是真的搜出来了什么，我也保不了他。”
　　松平走进土方的房间，环视了一圈后，目光定格在桌子中央的小包裹上。山崎退连忙举手示意:“这是不久前快递送来的，上午副长不在，我就替副长收了放在这里，我检查过，只是蛋黄酱而......己。”松平面无表情地从包裹内的一个精巧的夹层中翻出一张金卡。
　　“局长，这张卡里的金额足足有五千万...”一个警察向松平小声地汇报他查到的东西。
　　土方刚要开口申辩，总悟抢先说:“这是哪个这么不开窍的贿赂土方先生，不知道要贿赂他应该送狗粮过来吗？送钱多麻烦啊。”土方的眼皮跳了跳，这小子连帮忙都不忘讽刺他一句吗？近藤也忙说:“十四若是知道里面有这么多钱的话，一定不会要的，他向来是我们真选组里最公正守法的人。”
　　松平转过身，冷冷地说:“是吗？那么这个‘向来’要被打破了。邮局的人说，是土方十四郎在两天前的下午六点亲自去邮局要求将这个包裹在今天送过来。”
　　“什么？这不可能，我两天前的下午和总悟一起在巡逻，六点那会儿，那会儿...”土方卡壳了。
　　“那会儿我翘班去吃拉面了。”总悟说出了实情。他不能撒谎，他是穿着制服翘班的，相当多的人都看到了，不保证有人记得，若他撒了谎，查出来了对土方更为不利。
　　“那么你完全有时间去邮局了。你暂时在真选组里关禁闭，具体的等通知吧。”松平带着人走了，近藤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去追他。
　　总悟看着低着头的土方，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革职！”土方瞪大了眼睛，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之感。“十四，别担心，这是暂时的，我们一定能帮你证明清白，让你回来。”近藤安慰地拍了拍土方的肩膀。
　　土方苦笑了一声，喃喃道:“出去再想进来，基本上不可能了。”真选组可是攘夷组织的死对头，土方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多少人想对他除之而后快。出了真选组，真不知道能否全须全尾地回去。更何况，即使证明了清白，幕府也不一定会承认自己的错误，除非立了大功。
　　土方看着近藤: “近藤老大，我不在的时间，你多待在真选组里。”
　　土方又对总悟说:“总悟，看好近藤老大，别让他经常去做跟踪狂，多留点心。你以后别再随便拿个大炮到处轰炸了，知不知道给你收拾烂摊子有多累啊混蛋，还有以后出门记得带钱，我不能再替你付账了。我房间里的东西，特别是蛋黄酱，不准扔了，我一定会回来的。”
　　土方说完后点了一支烟，向真选组的大门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跨过门槛的那一刻，总悟的声音低沉地响起来:“喂，副长。”
　　“啊？”
　　“出这个门前你还是真选组的副长，所以你记住，你只能被我杀死。”
　　你绝对不能死。
　　“啊。”
　　我绝对不会死。
　　土方头也不回地迈出了真选组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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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忽然想起“于是荆轲遂就车而去，终已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