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疯了》莫宇尘

1、第 1 章

　　原来我疯了
　　一觉醒来，我周围都是他，每个人都长着他的脸，每一个人都是“程清明”，但我知道他们只是“程清”，不是“阿清”，因为他已经死了，
　　不，不对，他怎么可能死了呢我不相信。
　　对了，昨天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越…..等我做完…这个…缉毒任务…….带你去..巴黎…”
　　“你在哪？信号很不好，”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奇怪
　　“不，不好吗…..哈…不要担心，我….会回来的…..我..爱你…等我回家….嘟…嘟嘟’’
　　“喂，喂，阿清”居然挂我电话，哼，我就坐在家里等你回来，看你怎么说，不过你这个大傻瓜，阿清，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一名孤儿，无父无母的，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家，你就是我的阳光。
　　一直等啊等，到了晚上，终于等到了一通电话，一看来电显示，切！是大傻瓜的老铁“秦林”，
　　“喂，干嘛？”
　　“……..”
　　“喂，说话啊，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还以为是程清呢，我等他的电话呢，他今天还没打电话给我，他是不是要起飞了，真的是，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说着，我揉了揉手中的枕头，把它想象成程清。
　　“….对不起”
　　“什么鬼？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张越，对不起，…..不要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别哭啊，他，他不会和哪个狐狸精跑了吧，你怎么不说话不会吧，你别吓我，怪不的他今天…….”
　　“他死了”
　　“………..”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今天我们执行一个缉毒任务，一个大毒裊，我们追击他5个月了，抓到到他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发现他藏了一把枪，那枪本来是对准我的，但当时程清就在我旁边，他替我…挡了….”
　　秦林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他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咦我的脸怎么湿了，我，我这是怎么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吧，秦林真是的，尽开玩笑。
　　“对不起，张越，对不起”
　　好烦啊，他怎么还不挂电话，算了，我挂吧。
　　挂了电话，起身准备喝水，咦这灯是不是坏了怎么一黑一黑的，地面好摇啊，我…“咚”
　　今天是7月13日距离接到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一天，醒来家里仍就只有我一个人，
　　“呵，还没回来啊。”揉揉头，没事，我可以等
　　7月15日
　　早上4点就醒了，我不敢深睡，我怕听不见你的开门声，也睡不着，就这样一直争着眼睛，不知不觉就到了8点，煮了你最爱吃的粥，在桌子旁边等着你一起吃，可是你一点也不乖，12点了你还是没回来，“呵，外面真那么好玩吗，现在都还不回来，我要生气了哦”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凳子，我起身，冷静的把桌上的粥抬入厨房，全部倒了，重新煮了一些你最爱吃的饭菜，重新把它们抬上桌子，重新做回了桌子旁，开始新一轮的等待。“天黑了呢，你迟到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是啊只有我一个人。“哐啷乒乓”桌上的碗筷摔了一地，“阿清，老子真的生气了。”
　　7月16日
　　咦，天，什么时候亮的啊 现在几…“啊，11点了，我怎么会睡到现在？阿清阿清!”不管不顾从床上光着脚冲到了客厅，厨房，卧室…..每一间房间“果然没回来啊….....啊,流血了。”刚才没有注意到昨天的碎碗片扎入了脚底，“阿清，流血了”唉真的是失宠了啊，都没人理我，算了。简单的处理后，去到厨房开始做菜，“阿清，今天做的和昨天有些区别，菠菜炒黑木耳，辣子鸡丁，土豆肉泥，雪里红炒鱼，哈，但仍旧是你爱吃的，我错了，昨天不应该生气，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无尽的重复，无尽的轮回，“天又黑了呢，阿清，我肚子好痛啊，昨天就一直等你了，哼，不等了，我要先吃了”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勺辣子鸡丁，“呕，”地上多了一滩污物，胃越来越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这么难吃啊，怪不得阿清不回来，我错了，阿清，我错了，你快回来吧，”好奇怪啊，你不是说过把头抬起来，眼泪便会收回去吗怎么一点用都没有，骗子。
　　7月17日
　　“叮铃铃，叮铃铃”，谁啊，大晚上的，这么吵….不对！强睁开眼，白天! 阿清!猛的站起来，却因手脚无力跌在了地上，手扶着桌子，准备站起来，“张越，你还好吗，我是秦岭，你，方便见我吗”是他啊，“呵，我很好，你回去吧”站在原地，迈不出双脚。
　　“对不起，对不起，张越，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但请照顾好你自己，你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告诉我，别让阿清走的不安。”
　　“够了，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给我滚” 不要听，张越，不要理他。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门铃停止了，脚步声逐渐远去，又只剩我一个人了，是啊，没有阿清，我一直是一个人呐。“阿清，对不起，他是你拿命守护的人，我不应该这样的，他是你的兄弟，你这样重情重义的一个人，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可我不敢见他，他的存在不停的在提醒我那个事实”
　　7月18日
　　我开始逼自己吃一些东西，我不能倒下，我要等你回来
　　7月19日
　　你还是没有回来。
　　7月20日
　　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你才不回来,你快回来吧，我都可以改，以前你爱吃辣，我却极度讨厌辣，我爱吃甜，你爱吃咸，你爱打看书，我爱打游戏……你总是让着我，你说你就喜欢我这样的，哈哈，骗子，你又骗我，不然你怎么不回来，不过现在好了，我改了，我吃辣，吃咸，看书…..快变得和你一样了，另一个“程清”
　　7月21,22 23…..
　　你没有回来
　　7月29日
　　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那，我来找你。今天的天空很美，我终于要出门了。
　　“哟，小张，好久都没看见你了，出去啊？” 听见这个颇为泼辣的吼声我笑着回头：“李姐，好久……阿，阿清？”看着眼前这个烫着一头大波浪穿着碎花连衣裙，身材较胖的阿清，我实在笑不出来。
　　“哈哈，想你家阿清了啊，现在的小年轻哟~”李姐笑着挑了挑眉毛。李姐是一个40岁的中年妇女，为人颇为豪爽仗义，她知道我和阿清的事，并表示对两个男孩之间爱情的包容和理解，平时对我们多为照顾。 “快，和哥哥打个招呼。”她推了推脚边一个4,5岁小男孩，“哥哥好，”
　　低头看着这个鲜活“小阿清”，我感觉眼睛刺痛刺痛的，“你好，李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不等她的回应，我转身拼命逃走了，说来可笑，落荒而逃般的。
　　老天对我真是公平啊，满街川流不息的人马，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的陌生，每个与我擦肩而过的人，每个或哭或笑的脸庞，都是你的样子，就像你回来了一样。他们是你，他们是你，他们是你………可我又是多么清醒的知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7月30日
　　你还是没有回来，可我不敢再上街了。
　　8月1日
　　我吃不进东西了
　　8月
　　今天是几日来着无所谓了。我想你是真的迷路了，我来找你。
　　“你好，请问你见过程清吗，他为什么不见了”“没见过，没见过”

　　“你好，请问你见过程清吗他为什么不回家”“啊！疯子！”

　　“你见过阿清吗他为什么不回家”“哪来的疯子，滚开”

　　“你知道阿清吗，我爱他，他为什么不回来？”“这人疯了吧，快来人”

　　……“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渐渐的，我周围多了一群指指点点的人，我很开心，人越多，我就越可能找到他。我冲上
　　去随便拉住其中一个阿清，:“阿清呢？阿清为什么不回家，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程清，你在哪，给老子滚出来”我朝着四周无助的吼着。
　　“快报警啊，这人疯了” “疯子”“疯子”“疯子”。
　　疯子
　　是在说我吗
　　原来我疯了啊，
　　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啊。
　　推开人群，如同行尸走肉般，无思想，无目的的走着，突然，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清，阿清，别走，别走”我拼命的朝对面喊着，奔跑着，他一直没有回头，不——他要消失了。
　　“滴滴滴！！”一辆红色的轿车冲了过来
　　“砰！”，咦,我怎么动不了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红色的水？
　　“出车祸了，快来人啊，死人了——”
　　谁出车祸了？打120啊。哦，好像是我诶，哈哈，对了，阿清呢？
　　“越，我回来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回来了，我 ，终于等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