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陨星》影关白

32、第 32 章

　　“呃啊啊啊啊啊啊！！”

　　风马痛苦哀嚎，他捂住自己的右手。风马的右半身被冻成冰块，他的右臂，已经完全不能用了。

　　“制裁者，可恶的制裁者。”

　　风马愤怒嘶吼。纯白的气息肆意弥漫，焰雪傲然伫立。她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苏定惊愕地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孩。

　　“焰雪小姐，你……”

　　“竟然还活着，我可是真想杀了你的呢。”焰雪喃喃道。刚才的瞬间，风马利用苏定作为诱饵，逼迫焰雪进入防御。然后再攻击焰雪右手的死角。本来，这一击就应该决定胜负。但焰雪却强行反击。她动用右手，在零距离释放了黑刀的力量。风马措手不及，结果身受重伤。

　　但是，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焰雪轻声喘息。刚才的交锋，两个战士都是全力以赴。焰雪看似占据上风，实际上却是两败俱伤。她虽然毁掉了风马的半身，但自己也是遭到重创，只是强靠一口气硬撑着。焰雪的右手已然没有知觉，而左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只是硬靠着一股意志力，强行握住剑柄。战斗的节奏正在放慢，这对焰雪十分不利。她虽然实力强大，但以□□而言，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少女。如果进入消耗战，她肯定拼不过变异者。寒气隐隐传来，血液渐渐冻结。女孩可以感到陨石碎片的力量正在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是轻轻的呼吸，自己都有可能就此倒下。

　　但是，我可是不一样的。

　　我是不一样的。

　　焰雪紧咬牙关。刹那间，冻气迸发。女孩的眼中再度燃起战意。巨大的气息开始凝结，一层薄雾笼罩在少女身上，她的姿态，比寒霜中的梅花更加凛然，却又比春天盛开的桃花更加美丽。

　　双方将士都是愕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程度的战斗。风马勉力起身，他气喘吁吁。而苏定则是按住枪柄，他多想这个时候冲上去，和焰雪并肩作战。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参战，也只不过是在拖焰雪的后退。

　　可恶，为什么我那么弱。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自己足够站在这个女孩身边。我……

　　苏定深深低头。他的心情仿佛沉到水底。风马与焰雪互相对峙。风马说道。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制裁者会被成为世界最强了。孩子，你应该知道，继续使用这份力量，你自己会先支撑不住的。即使如此，你也要为人类献身吗？”

　　“……无聊透顶。”

　　“是啊，无聊透顶，就算继续和你讨论这些，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区别。你不应该继续活着，你在这个世界上多呆一天，对变异者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女孩，我一定要在这里杀了你。这也是为了‘苍龙’的大义。”

　　焰雪没有回答。她也没有余力说话了。女孩身心俱疲，她甚至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恍惚。但她还是在苦苦坚持。

　　我到底在坚持些什么呢？

　　我到底又想回到哪里去呢？

　　该记得的东西，不该记得的东西，我喜欢战斗。我喜欢与变异者战斗。只因为战斗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存在。我没有记忆，没有可以相信的记忆。但记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形同碎片，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现在，不是已经有了能够相信的东西吗？

　　是啊，他就在家里，他正在等我。自己已经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所以，我绝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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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雪下定决心。她跨出一步。风马同时上前，两人都是最后一搏。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风马注视着女孩无畏的面庞，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怯懦。而就在这个瞬间，焰雪已经欺身而上。

　　“混蛋！！！”风马紧咬牙关。转瞬间，彻人心骨的寒风已经笼罩全身，他退无可退，只能正面迎击。狂风呼啸，巨力对冲，“轰隆”的巨响震耳欲聋。但下一刻，一个身影却突然窜入两人中间。他一把将焰雪扑倒。风马大吃一惊。他已经来不及收拳。“咚”，拳头重重砸在钢筋上，周围的墙壁都被砸出一个大坑。

　　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是愣住。炙热的体温温暖心尖，焰雪勉力抬头，她惊愕地看着这个再熟悉不过少年。

　　“搞什么，星月，为什么……”

　　红瞳少年微笑地看着怀中的女孩，他的瞳孔就如同鲜血一般艳丽。焰雪瞪大眼睛，突然，她暴怒而起。

　　“星月，星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喂，焰雪，不要那么激动……”

　　“少废话，我……呜。”一股剧痛直冲胸膛，女孩猛地吐血。星月吓了一跳。“焰雪，焰雪，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现在我是在说你的问题，星月，你为什么要来，我不是让你好好看家的吗？”

　　焰雪连珠炮般地发难。星月无言以对。他的确是违背了与女孩的约定。焰雪怒气冲冲，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但到最后，星月反而笑出声来。焰雪更加恼火。

　　“你笑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焰雪，这一次没事先通知你就私自过来，是我的不对。但我也不后悔。”

　　“啊？”

　　“因为我又见到你了。所以，我不后悔。”

　　“……搞什么，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焰雪红着脸蛋，她嘴巴嘟囔。星月面带微笑。轻轻放下女孩，他让女孩背靠墙边。焰雪问。

　　“星月，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战斗了。”

　　“不要做傻事。敌人是高端变异者，是和达瓦一个级别，甚至更强……”

　　“我知道，焰雪，我比你更加了解变异者。但你忘记了吗？我曾经答应过，一定会保护你到最后。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可一直记着的。这是我的承诺。一辈子的承诺。”

　　星月回眸一笑。他的笑容比阳光更加灿烂。焰雪呆呆相望。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浮现在耳边。

　　我说是吧。不要紧，不要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你是寂寞了，还是遭遇难过的事，我都会呆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再露出那种形同哭泣的表情了。

　　星月，你，难道……

　　少年轻轻触碰女孩的脸颊。焰雪面孔发烫，她轻轻地握住星月的手心。星月心疼地抚摸着焰雪冻得发紫的右手。两个孩子的面孔都是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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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马看着焰雪和星月亲密的举动，他的眼中显出诧异。

　　“小鬼，这算是什么意思。”

　　“就如你所看到的一样。风马。”星月站起身，他挡在焰雪跟前。风马缓缓踱步。

　　“星月，我记得，我并没有给你参战的命令。”

　　“是没有，现在出现在这里，这是我自己的意志。”

　　“你要背叛同胞吗？”

　　“我并不是你们的同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风马，我很感谢这几年来你对我的关照，但我也帮了‘苍龙’部落不少忙，我们应该是两清了。”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是我们的敌人。”

　　“只要你们与焰雪为敌，你们当然是我的敌人。”

　　星月抽出匕首，他的红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另一边，苏定却是满怀疑惑，他依稀记得星月是焰雪的朋友，是站在人类一边的。但现在，他似乎又与对面的变异者认识。焰雪呼吸急促，她一边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一边悄悄握住黑刀刀柄。星月和风马互相对峙，两人似乎都在等待机会。

　　“咚。”

　　“！？”刹那间，星月和风马同时止步。他们都感到心脏一跳。旁边的变异者也注意到了这个状况。它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四处张望。星月捂住胸口。

　　“这种联系方式……”

　　“龙？”风马仰天大吼。他的声压无比嘹亮。“咚咚”的回声在胸膛中跳跃，那沉闷的响声，就仿佛末日的丧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