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陨星》影关白

12、第 12 章

　　焰雪和达瓦对峙。而在达瓦的身后，腐烂的巨人正在重重喘息，它的眼中充满仇恨，好像要将眼前的女孩一拳碾碎。焰雪横着刀锋。她大体上可以猜到敌人的作战方式：达瓦既然会将将自己的“细胞”分散出去，那他应该就是操作型的变异者。他的本体战斗力应该相当有限。刚才自己展开突袭的时候，达瓦的确是毫无反应。这也印证了自己的判断。接下来，达瓦应该会驱使巨人对自己发起进攻。而他自己则会留在安全距离外。从巨人的体型来看，它的攻击力和防御自不用说，但就一般规律而言，体型越大，行动就会越发迟缓。焰雪压低身形，她作出突击的姿势。对面的达瓦也注意到了女孩的变化，他立刻命令巨人举起拳头。两人几乎同时启动。一瞬间，焰雪杀到巨人身后，她以为自己已经占先一步。但下一刻，巨大的手掌已经盖到自己天顶。

　　好快！？焰雪暗吃一惊。她原以为巨人身体巨大，速度必然受到影响，但对方的反应却远超自己想象。剧烈的拳风呼啸而来，焰雪紧咬牙关，她猛然加速。

　　“轰隆”，巨人的拳头重重砸下，但焰雪动作更快，她一个翻滚便冲到巨人右脚，然后挥刀向巨人小腿砍去。

　　“！”焰雪的手臂顿时停住。她的剑身就像碰到铁块一样。本来，女孩手中的黑刀应该是削铁如泥。事实上，黑刀的剑锋也的确砍入了巨人的肌肤。但接下来，女孩却感到极大的阻力。明明只是一坨“烂肉”，但这坨肉的密度却仿佛大过金属。巨人抬起右腿，焰雪急忙拔出黑刀。她闪电般退后。但巨人动作更快，它飞起一脚将女孩踹飞。

　　“咚”。

　　女孩向后弹出，然后重重着地，她在千钧一发之际作出防御，成功卸去了敌人绝大部分的力量。焰雪的嘴角流下血丝，她双脚半蹲，俨然就像是短跑运动员起跑的姿势。

　　然后——

　　电光火石。

　　焰雪收刀回鞘。她的身影仿佛瞬移一般。刀光一闪，巨人的右脚被连根削下。它失去平衡，翻身坠落地面。

　　……

　　巨大的轰鸣震耳欲聋，达瓦被迫跳下地面。刚才的交锋，让双方都明白了彼此的强大。冲天的尘嚣笼罩空间，焰雪的双脚微微颤抖。刚才的一击，女孩可以说是使出“全力”。利用超高速的冲力，来增加武器的破坏力，以弥补自己腕力上的不足。即使用神乎其技也不为过。这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极限。但她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女孩双脚的肌肉几近撕裂。她完全无法动弹，单纯只是站着都已经算是奇迹。但她也达成了目标。巨人的右脚被砍断，它已经无法重新起立。接下来，只要击败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达瓦，一切就可以结束了。焰雪轻轻回头，她注视着眼前的高阶变异者。达瓦的身体可以分裂，这也意味着单纯的斩击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要集中最强的力量，一口气将达瓦的“细胞”统统摧毁。

　　“没用的。”

　　“！？”焰雪眯起眼睛。达瓦似乎看穿了女孩的想法。他似笑非笑。

　　“没用的，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我的孩子会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击倒吗？区区一只右脚，在我的能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焰雪猛地一惊。她立刻回头。不知何时，刚才倒下的巨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站起，而它的右脚正在一点点接上。只是相比之前，这个脚踝要更窄一些。巨人双手互抱，它作出一副泰山压顶的姿态。焰雪想要逃跑，但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巨大的阴影黑沉沉压下。女孩瞪大眼睛。

　　“轰”。

　　巨人的双手敲击地面，地底的岩层都被打出一个坑洞。尘烟四起，大地摇晃。达瓦面露邪笑，他以为女孩已经尸骨无存。但下一个瞬间，他的笑容却陷入凝固。因为焰雪正站在巨人的手臂上，她以黑刀为支撑，轻而易举地维持住平衡。

　　“变异者，你才是小看人吧。就算双脚受伤，我也不是不能移动。还有，我还发现一点，你的巨人虽然都是由腐肉组成，但每个部位的坚固程度却是不一样的。这恐怕与肉块的密度有关。至少，手臂上的肌肉，就绝对不如小腿上那般坚硬。既然你的巨人断肢也能恢复，那我就让它再也恢复不过来！！！”

　　刹那间，焰雪攀爬而上。她手脚并用，轻松窜上巨人头顶。数十道刀光同时闪过，一瞬间焰雪轻盈落地，而在她的身后，一度庞大的巨人已经被撕成碎片。肉块的残渣纷纷落下。那两根巨大的双腿，就如同一尊奇形怪状雕塑，矗立在空旷的地面上。而这只不过费去了几秒的功夫。

　　……静。

　　焰雪举起黑刀。她一瘸一拐地向达瓦逼近。但达瓦却是闭上眼睛，他一动不动，嘴巴里还念念有词。焰雪拧起眉毛，她刚想跨出一步，突然，她却感到脚下触感不对。本来，自己应该是踩着坚固的岩层，但现在，女孩却感到脚底下黏糊糊的。简直就像踩在沼泽里一样。

　　沼泽？

　　糟了！！！

　　少女立刻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了。绿色的光芒在脚下聚集，分散的肉块正追随着人类的体温，一点点向上攀爬。焰雪立刻挥剑，但她的剑刃却无法割破这些单细胞生物。眼看肉块越来越多，焰雪下定决心，她使劲一跃，想要暂时摆脱。但肉块的反应却超乎女孩想象。就在女孩跳起的瞬间，它们也一齐扑了上来。焰雪缺乏准备，她直接从被撞上墙壁。

　　“哇。”焰雪一声惨叫。她的四肢被肉块黏住墙上，硬是动弹不得。“哐当”，黑刀掉落。达瓦睁开眼睛，他悠然自得。焰雪紧咬牙关。

　　“这还真是惊人。我一直以为，你分裂身体的能力只不过是在防御中使用，谁想到你竟会应用在攻击中。”

　　“攻击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本来，我的能力就是最适合随机应变的。女孩，你曾经说过，我的能力是一种堕落。但现在，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结果已经证明一切了呢。”

　　达瓦微笑说道。焰雪怒目圆睁，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啊啊啊啊啊啊”，女孩爆发出咆哮，但束缚四肢的肉块却是纹丝不动。达瓦说。

　　“没用的，在这种情况下，你根本不可能逃脱。女孩，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认识到你与常人的不同。我很想得到你。为什么你不跟随我呢？我和人类已经打了很多年的交道，光是在东方定居点进进出出，也有几年光阴。这几年来，我看到了你们人类的悲剧。在贫民区中，很多人拼命地想要逃出去。他们念书，做生意，赚钱，只为了离开绝望的生活。但到了最后，结果往往都是一样。那便是失败，痛苦，最后穷困潦倒，一个人在绝望中等死。你们人类总是在吹嘘自己有多么多么先进，多么多么平等，但事实上，你们才是最不平等的。富人压榨穷人，弱者嫉妒强者。到最后，除了无尽的斗争，什么都没有。”

　　“……”

　　“这就是现实。变异者没有前途，这是因为变异者只知道一味战斗，而不进化自身，这种穷兵黩武只会带来灭亡。而人类也是同样，缺乏高尚的理想，只是在名利的追逐中迷失了自我。再这样下去，两大种族都会走向毁灭。唯一的办法，就是拯救，将所有的一切融合。种族将不再存在，斗争也将不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与我联系在一起……你笑什么？”

　　达瓦皱起眉头。另一边，焰雪已经冷笑出声。“你这家伙真是太自欺欺人了。融合？拯救？无聊透顶。我过去遇见的变异者，都是一群自高自大的家伙。他们或许十分顽固，但至少他们还遵循着最初的原则。但你，你只是个被人类繁荣假象所迷惑的失败者。无论人类，还是变异者，无法坚定自己的信念，下场都是很可悲的。”

　　焰雪满脸轻蔑。达瓦脸色铁青。他嘴唇颤抖。

　　“可悲？可悲？但现在，你却是在我的手里。很好，既然你不愿意与我融为一体，那我也只有亲自动手。首先，让我剥开你这层徒劳的伪装，让我看看你真正的身体是个什么摸样。”

　　肉块开始挪动，它们向女孩风衣内层涌去。焰雪移开目光，她只觉得一阵恶心。达瓦面带微笑。他脱下焰雪的鞋子，然后开始□□女孩的玉足。

　　“垃圾。”

　　焰雪低声骂道。达瓦更加兴奋，他用鼻子来回磨蹭焰雪的脸蛋，就像是野兽确认猎物的味道一样。肉块的压力越来越大。焰雪感到自己的体内已经有东西渗入，她的面孔泛出一丝红晕。

　　可恶，我怎么能在这里失败，我怎么能在这里放弃。星月，你在哪里，我怎么能就这样……

　　“焰雪！！？”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焰雪猛地一惊，她和达瓦同时回头。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星月正呆呆地看着两人，他的视线，仿佛凝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