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很恶毒》猫囡子

112、你愿意为她死吗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英俊的男人看着他美丽的新娘，无比满意地回答，我愿意。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台下众人齐齐地回复，愿意。
　　一个突兀的声音却冒了出来，我不愿意。
　　神父疑惑地看着人群中站起来的瘦弱中年男人，询问道：“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不愿意呢？”
　　中年人望着沉着面孔的新郎，眼中是慈爱的光，一个一个的回答神父的问题：“我是新郎的父亲，他们并不相爱。”
　　新郎近乎仇恨地怒视自己的父亲，咬牙切齿地说：“我爱她。”
　　中年人摇了摇头，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枪，然后淡淡地问：“若你爱她，你愿意为她死吗？”
　　枪才亮出来，所有观礼的人都惊慌失措，开始胡乱逃窜。
　　新郎自己都吓得退到一旁，那黑幽幽的枪管直直地指着一身洁白的新娘。
　　“只要你愿意为她挡下子弹，我就承认你爱她。”中年人表情依旧很淡定，就好像自己拿得不是凶器，威胁的也不是自己儿子的命。
　　新郎没有上前，反而瑟缩着向后退去。
　　新娘的脸宛若婚纱一样的素白，一是对生命威胁的恐惧，一是对未来伴侣的失望，她看着惊恐地说不出话来的新郎，忽然笑了出来，这个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她怎么指望交易的对象真的会奋不顾身地解救自己呢？使他迷惑的不过就是自己美丽的外表，那瞬逝而亡的美好，是经不住情感的考量的。
　　新娘依旧素白着脸，和往日一般挺直腰背，气质卓然地对着枪，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生得骄傲，死也亦然……
　　中年人扣动了扳机，打中新娘的胸膛，红色的浆液四散，把白色的婚纱溅上一片红色的花朵，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忽然整个往上扬，他哈哈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指着已经腿软坐在地上的儿子，笑道：“你看吧，我说了你不爱她。”
　　新娘看着自己身上血红的痕迹，一点也不觉得痛楚，用手沾了一点闻了闻，居然有种颜料味儿，原来他的枪里装得不是子弹，而是PAINTBALL，他并不是真的要她的命。
　　新郎也反应过来，指着父亲的鼻子说：“你就是个疯子。”
　　陆溪云再见到陆泽旭，是在市精神病院，那个病房很明亮，有一大片透光的玻璃，光线打在洁白的床铺上，发着柔柔的光。
　　除了病床，其他的地方都摆着各种画具，墙上挂着大小不一的油画，画得全都是同一个女人，外貌很平凡，却有温暖的笑容。
　　此时陆泽旭正坐在画布前继续画那个女人，他把她的嘴唇染成温暖的洋红色，就像山楂树上一颗颗暖意洋洋的山楂，充斥着成熟的饱满。
　　“她是溪枫的母亲。”知道陆溪云在身后站了很久，陆泽旭忽然开口，“并不是一个美人。”
　　“感觉是一个好女人。”陆溪云评价道。
　　陆泽旭点点头，放下画笔看着画布里的好女人，眼神柔软地快要化成水，“我爱她”，他如此骄傲的说，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好女人，他可以挺胸抬头对所有人骄傲地说爱她。
　　那一幅幅画，若不是深爱，怎么能把那一颦一笑都画得那么精彩，何况那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没有美艳绝伦的脸庞，没有出尘绝伦的气质，却在画中分辨得出她独有的朴实风华，慈悲善良。
　　“可惜爱得太晚，时间太短。”后悔地叹了口气。
　　陆溪云摇了摇头：“有爱，哪怕再短也是好的。”好像是是给别人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陆泽旭放下调色板，站了起来，目光柔和地看着陆溪云，那是一个长者的眼神，他看透了世态炎凉，看穿了人心，他说：“溪云，你要把握你的挚爱，莫像我一般，追逝往昔。”
　　陆溪云颔首应允。
　　前一秒还在说教，后一秒长者跪了下来，陆溪云来不及反应就见到自己的叔叔跪在了自己面前，他赶紧伸手去扶，却被推开手拒绝了。
　　“溪云，看在我以前帮过你的分上，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长者面上满是忧虑。
　　“只要我能帮上忙……”
　　“如果有一天溪枫真的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我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握住陆溪云再次伸来的手，陆泽旭诚恳地哀求。
　　看着陆泽旭越见苍老的面容，陆溪云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缓慢地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