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椰子冻》上天鱼

9、亲吻

　　王大哲想要咨询的套话的事未能成行，因为照片的主人一大早就主动联系了他周末的会面，撒娇卖萌信手拈来，温柔的语气让他沉浸其中，都在脑补中和对面的“姑娘”过完了幸福快乐又没羞没臊的一生。回过神来又感觉十分对不起他良哥，整个人都纠结成两半了，只能选择和这位还没见过面的心上人有个结果之前躲着他良哥点。

　　贾舒一在忙完学校的各种手续，熟悉了学校环境，上手了自己的科研项目，成功买了校车并开始为本科生上课以后的第一个周末，终于对康良发出了邀约。感谢他的牵线，校车价格出奇的低，为他在校领导面前争得了不少面子，否则以他的表达和沟通能力，自己的项目大概不会这么顺利就优先拿到同组里的经费。

　　康良自然一口答应——在这期间他的几次有意无意的邀约都被拒绝了，他都怀疑是这个人对自己没有兴趣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自己想算了放弃了的时候，总有一种想看到这个人的欲望，不是□□，就是单纯地想看到他。

　　他可能是被下了蛊吧。

　　更有个可能他不敢想。

　　康良匆匆赶到约定的地点时，贾舒一已经到了。这是一家很家常的餐厅，说起来并不适合不熟悉的人之间的做东请客。贾舒一穿着贴身的衬衣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衣服并不名贵，有点儿像初中的校服，扣到了最上面的扣子，反而显得他的独特的青春气交织着禁欲气息。老板大概也比较怀旧，店里的音乐刚好播到了《原来你也在这里》：

　　……

　　啊 那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

　　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换来半生回忆

　　……

　　见他来了，贾舒一抬头一笑，在晦暗而暧昧的灯光下，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初中生见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康良咳了咳，试图掩饰除了自己谁也听不到的砰砰的剧烈心跳：“咳，你来啦。”

　　他本来是想说贾舒一来得早，而贾舒一却没听出来似的，专注地看着他：“嗯，我来了。”

　　两个人吃饭的气氛一开始有些古怪的沉默，后来康良把心跳和脑子同时拉回正常水平以后，插科打诨倒也不显得尴尬。

　　吃完饭还很早，康良醉翁之意不在酒，力邀贾舒一去当地有名的一家清吧坐坐。然而无论如何，贾舒一都不肯去，听完康良的介绍才明白自己可能是受到之前国外同学奔放的风气影响，一提酒吧相关的总就联想到ASD（achocol，sex，drug）。然而他还是面红耳赤地拒绝了，嘟囔道：“那还不如在我家喝一点……”

　　康良打蛇随棍上，马上积极响应了他的提议。贾舒一虽然出国几年，然而出国时一直呆在实验室甚少社交，性格又十分内敛，因此他的很多想法反而比康良更接近国内老一辈人的想法。大概这样的话也只是客气而已，谁知道碰到康良这样豁得出去的人，只能答应了。

　　康良第二次到访，感觉贾舒一家里明显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乱了很多，不过不是食物残渣或者生活垃圾，就是散落着各种各样的论文和草稿，他的水平大概只能看懂几个生物学的几个“genomic”、“gene”的单词。

　　康良：……不明觉厉。

　　贾舒一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把各种纸质资料收起来：“不好意思啊，我自己住就比较随意，家里有点乱。”

　　康良一点也不觉得乱，就算乱他也觉得这是知识分子的习惯，是可以谅解而且还带着高贵冷艳气息、凡人们不能理解的乱：“这一点也不乱啊，没想到贾老师这么认真啊，回家了还是一样认真科研。水果界有你有福啦！”

　　贾舒一正蹲在他脚边拿茶几下的几页草稿纸，闻言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就是……”他脸憋得通红，话也说不利索了。

　　康良一直喜欢纯情的人，这是他多少年的口味习惯。这件事和他亲近点的朋友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就像有的人就喜欢吃辣一样，不能说他后来今天吃了麻辣小龙虾就是因为他前天吃了水煮牛肉一样。但是他不喜欢蠢人，就像吴彤那样纯情到有些愚蠢的，明明你情我愿的事情，非要在上床之前哭哭啼啼的，这让人兴致全无。这个人他大概也不会再见第二次。

　　贾舒一就是他见过把纯情的尺度把握的刚好的人。

　　康良并不想再想太多，他从来都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他确定，在这一刻，他是有点儿喜欢康良的。具体因为他好看或者别的什么，他不想想的那么清楚。

　　于是康良笑了笑，直接低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