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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番外·‘活阎王’日常总集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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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早上8:38
“哼哼~哼~”李一哼着跑调跑出十八条街完全听不出来他在哼哼什么的歌，踏着欢快的小碎步往学校的水房走。
这个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还从来没翻修过的破学校，水房的墙上爬满青青黄黄的斑驳，水槽的角落的瓷砖已经布满蛛网样的裂痕，水房还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其中还混杂着浓重的烟草味。
李一摸摸鼻子，走进烟雾缭绕的水房，角落里云里雾里吐烟的几个人显然没注意到他，李一憋着一口气，只想快点洗完爪子快点回教室。
“哎、你们知道八班转来那几个人吧？那些‘活阎王’的。”
手上甩水的动作一顿，李一精神一凝，开始听角落那几个人闲聊的话。
“昂，知道啊，什么‘活阎王’，也就几个混混呗，跟咱们一样。”
“哈哈——你们知道吗，他们里面还有一个哑巴。”
“是是是，还天天弄个那——么厚的头帘。”
“哈哈，来搞笑的嘛。”
“哗——”
“卧槽！！！”
“干TM什么啊！”
“尼玛！哪个SB!”
李一手上拿着水房清洁工洗拖把的桶，谁知道里面还有些什么别的，反正这满满一大桶……嗯、小半桶水，他都已经浇在这三个人身上了。
谁让他们闲着无聊说孟木的坏话。
谁让他们把自己和真茗他们作比较。
臭水沟的沟鼠哪来的胆子和人类比。
李一眼睛一片漆黑，宛如海水最深处透不进半点光亮，看向那三人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
“哎哟——你看我这个手，它不受我控制呀，就这么泼过去了，哎——我胳膊这一下还挺疼~”李一嬉皮笑脸的把水桶扔到地上。
被浇了一身水的三个人骂骂咧咧的围住李一，为首的人揪起李一的衣服领子，虽说身高上处于弱势，但气势上倒是没怎么输，他几乎将脸怼到李一脸上，鼻子尖对着鼻子尖咬牙切齿道：“你TMD知道老子是谁嘛？老子在这个学校说老子第二，还TMD没人敢称第一！你哪个嘎啦冒出来的东西！”
说着手就扬起来就要挥下！
“啪！”
“啊……”李一看着半路拦下挥向他的手的人，眼睛里出现光亮，“孟木。”
来者正是孟木，他看了一眼李一，拽着李一的手腕把李一从三个人的包围中拽了出来，又仔仔细细把李一的手洗了一遍。
洗完爪子的李一下意识想甩水被孟木一个眼刀制止，讪讪收回手，跟着孟木走出水房。
水房里的三个人被气势汹汹的孟木吓了一跳，半天才回过神，转头大骂，还想冲上来打人。
孟木回头瞪向他们，目光深邃隐含煞气，瞬间把几个只在L城这个十八线小城混混的几个人瞬间被镇住，呆愣在原地。
“走啦走啦。”李一拽了一下孟木，两人消失在走廊。
李一拉着孟木绕过班门口，走到外面的花坛，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孟木皱眉，伸手想把他拉起来，李一偏头拒绝被孟木拉起来，手还在自己右边的位置拍了拍。
孟木轻叹口气坐到李一旁边，李一笑嘻嘻靠到孟木肩上，孟木伸手扶在李一的腰上。
此时，上课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孟木偏头看向李一，李一手捂住耳朵假装听不到铃声，大有掩耳盗铃的架势。
孟木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手放到李一头上温柔的摸了两下，从兜里拿出手机和耳机，放到自已和李一的耳朵里，放的是李一的歌单。
真茗一直说李一的歌单活在八九十年代，反正她是没见过哪个95后歌单里全是《天堂》、《当爱已成往事》、《喀秋莎》这些歌的。
李一以前笑嘻嘻解释过，说他不喜欢太‘燃’的歌曲，真茗嗤笑一声没反驳他，但那声嗤笑无非说明了她的不相信，倒也是，任谁来都不敢相信李一这个每天咋咋呼呼的性格会喜欢听安静的老歌。
似乎有花坛泥土的味道混着不知名花的味道从身后的花坛飘来，是三色堇？还是那些李一最讨厌的橘色的菊科植物？
大冬天的怎么可能还有花开着。身后的花坛只有已经冻伤的泥土和破败的残枝落叶，没有所谓的泥土的清香没有花香。
没有生命。
耳机里静静流淌着安静的音乐，李一听着听着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下了，落到孟木肩膀上，孟木默默把手收紧了一些，他也只能给予李一这样无声的安慰。
“……活着太TMD爽了。”李一靠在孟木肩上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去看看兰姐吧。”李一道。
结果两个人翘了一上午的课。
第一天早上10:03
“兰姐~”李一恨不得隔着三条街大喊，花店门口收拾的女子因为突如其来的大声呼唤手一抖，剪掉一朵无辜的花。
“啊……”李一看到小声惊呼一声，心道糟糕糟糕糟糕。
“呵……”李兰面带微笑走到李一面前，手温柔的伸向李一的脖子——狠狠掐住！
“小兔崽子！一天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啊？！”李兰脸上还挂着微笑，额角带着不易察觉的青筋，声音在喉咙被压低，说出口时带着与外表的温婉不符的英气。
“哈哈哈——兰姐你习惯就好。”
“习惯个鬼！”李兰改掐脖子变成揪耳朵，把李一揪进店里才放开。
李一假意捂着耳朵哀嚎，事实上耳朵连红都没红一块。李兰蹂躏着李一的头发，下巴指指椅子对孟木道：“随便坐吧，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孟木点头，安静的坐到角落，带着微笑看这对姐弟的互动，然后看着李兰挽起李一校服裤脚，露出腿上一大片烫伤。
“怎么皮掉没了也不跟我说，夏天怎么穿短裤。”李兰皱眉道。
“没事啊~现在是冬天呀，我不想再遮了，忒麻烦。”李一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仿佛这个几乎将整条腿扭曲的烫伤不是他身上的一样。
“……你不想就算了。”李兰冷声道，狠狠把李一的裤腿拉下来。
“别生气啦兰姐。”李一捧起李兰的脸道，“兰姐？兰姐~，兰姐~姐~”
“噗……行了你，不遮就不遮了。”李兰弹了李一脑门一下道，“你们上午课没上过来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啊！”
“哎……兰姐你现在怎么跟启姐一模一样的。动不动就教育我们啊……”李一哀嚎道，“还有打扮啊，语气啊……你们小时候就一直一样。”
“因为是一个队伍呀，跟你们和真小茗一样。”李兰语气里充满怀念。
“我们跟你们完全不一样啊，真茗一天天的就知道抽烟还有找人睡一晚。”李一吐槽道。
李兰笑了笑没再说话，让李一和孟木随便坐坐自己就去做花的日常护理去了。
李一坐到椅子上靠着靠背，长腿伸到孟木的椅子前面，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孟木的腿，看孟木盯着手机完全不为所动，李一翘起嘴角，直接把腿放到孟木腿上。
“……”孟木视线总算挪到李一不老实的腿上，收起手机，拽着李一的腿，连人带椅子一起拖到自己前面，按着李一的后脑和自己额头相贴。
“……”双唇张张合合无声的说了几个字，随后一个羽毛一样轻柔的吻落到李一眼睑上。
李一睁开眼睛，手撩起孟木厚重的头帘，孟木的额角有一个清晰的烙印，是一个‘茗’字，真茗的茗，李一亲吻在那个烙印上，轻触一下，重新与孟木额头相贴。
“该死的真家。”李一轻声道。
第一天下午17:23
李洛天看到那个面色阴沉的小个子冲进来，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他今天又睡了小半个下午的课，这会儿刚睡醒想活动下筋骨，就看见个来势汹汹的人冲到自己课桌前面，瞪着他那双鼠目左右看了下，似乎是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这才看向李洛天道：“跟那个什么李一说！今儿晚上废弃工厂见，不来的是孙子！”
鼠目小个子说完，又气势汹汹的离开，教室陷入沉寂，李洛天放下刚伸懒腰伸到一半的手，下巴放在桌子上高高叠起的书堆上，目光溃散。
哈……真嚣张啊……也真幼稚。
说到幼稚……
“铎铎，刚刚那个小个儿，跟你上次去找别人约架一样啊~都傻了吧唧的。”李洛天回身道，慵懒的笑能勾起一片女生的芳心，前提是那些女生不知道他恶劣的本性。
“滚滚滚！你才傻呢！”许铎炸毛道。
“哼、人家来找李一的，有个SB非要跟李一换个座，谁不知道李一孟木两人在靠窗这排倒数第三桌啊。”许洋冷嘲热讽道。
“哈？！你当我乐意换桌啊？！李一哭着求我想去最后一桌我才勉为其难跟他换的好吧。”李洛天挑眉反驳道。
“狗天！你趁我不在说我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狗一你别的优点没有，狗耳朵倒是挺灵。”
“呸、狗天！”李一爪子拍向李洛天的脑袋，理所当然的躲过，还被李洛天一爪子拍在李一的手背，随着清脆的一声响，红色的手印出现在李一的手背。
“疼啊——！狗天！你%&*！”李一骂骂咧咧的被孟木提回最后一桌，孟木转身坐回李洛天旁边，留给李洛天一个不赞同的目光，就低头收拾起下节课要用的卷子、练习册。
李洛天低头撇撇嘴，趴在桌子上大脑放空，手拿着碳素笔一下一下点在不知道哪节课的一片空白的卷子上，卷子上出现一个人的背影，长发飘飘，温婉的长裙——
“刺啦——”李洛天一笔将卷子划开，连带他无意识画出的产物也被一分为二。
“啪！”把碳素笔随意一扔，李洛天趴到桌子上道：“我困了，老师过来的时候叫我一下。”
其实李洛天也就随口一说，孟木不会在老师过来的时候叫他，老师过来了，看到他睡觉也不会管他。
其实李洛天也没什么睡意，但现在不睡回家之后也睡不上觉，就当白天补晚上的睡觉时间了。
其实李洛天也不知道他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回家之后刷刷肥皂剧，到学校铎铎来了就开始睡觉，放学有约架的去打一架？反正，都听真茗的安排就得了。
第一天晚上 19:10
十四个人……
看领头的人……是上次李一找的事嘛。
不……最近也只有李一找事了。
真茗又往上拉了拉口罩，懒得和对面的人开口周旋，本来就因为口角起的冲突，还要在开打前再bb一阵？算了吧……
直接动手才适合她、他们。
“动手。” 真茗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的下一秒，她身后的真茗就冲了上去，眼底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愣是用蛮力拽住两个对面站在前排的人头对头砸到一起，随后将两个被撞的神志不清的人扔到地上。
“WOC!干！”对面的领头人被孟木的动作之快吓了一跳，随即咬着牙大吼一声，双方这才正式展开缠斗。
十四对三，怎么说也算得上群殴了，但身为人数弱势的一方，真茗这边的三人也毫不示弱，三个人大多时间在单打独斗，配合起来效率更是只增不减，人数上的弱势并没有让他们处于打斗中的弱势方。
“砰！”拳头镶进肉里的声音旁人听了都隐隐作痛，作为受害者的男生脸色瞬间苍白，捂着肚子后退两步跪倒在地上，始作俑者早就转头对付另一个人去了，马尾因为迅速转身的动作打在真茗自己脸上。
“WOC!”真茗爆了句粗口，后退两步预防对面趁机偷袭，余光瞥见正往这边跑过来的许铎，大声道：“铎铎！许洋呢！”
“有人堵我们，善后呢！”
许铎冲过来就对上果真要偷袭真茗的小混混，混混见偷袭不成低声骂了句娘，顺势和许铎打成一团。
“呼……”真茗短息一口气，又冲上去与人缠斗，拳拳到肉，毫不手软，最原始的输出手段在她手上成为最凶狠的利器，带着股本不属于女生的戾气。
五对五也好，十几对五也好，他们绝对不会输，真茗也从来没想过他们这几个怪物会输，目前为止的所有约架也都如此。
李一躲在集装箱的缝隙间，看着外面真茗他们和今天上午他惹祸招惹的人拳脚相向，一般来讲是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这个一般人不包括贼目鼠眼找不着重点的人。
比如那个发现他要冲过来把他揪出来的小个儿。
“砰！”
孟木一掌按在小个儿的后脑勺，狠狠砸在集装箱上，小个儿瞬间倒到地上不省人事，李一向孟木抛去一个自认为很有诱惑力的飞吻，目送孟木重新加入战局的背影。
心里笑嘻嘻的想：他男人真鸡儿帅。
“砰——！”
重物被砸向废弃工厂的集装箱上发出一声闷响，许洋看了一眼暂时动弹不得的几人，转身一个俯冲跳上另一个集装箱，在上面跑过三四个集装箱才看到打斗中的另外几人，‘几人’或许说少了，粗略看去就有十几个人头，但许洋站的高，一眼就从十几个人里看到自己想看的人。
“WCN奶奶D！”一个手拿木棍的小混混边骂边冲向许铎，小混混脸上早就挂了彩，木棍也是刚才地上捡的，估计被许铎教训的很惨。
木棍打向许铎面门前半米处，许铎紧绷的肌肉正准备爆发，就发现头上落下一片阴影，许铎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或者这么说有点虚无缥缈，但许铎确实感受到了——侵略意味十足的、熟悉的气场从身后那人身上散开，让许铎的身体比精神先一步松懈，随后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低声道：“大洋……”
“砰！”手持木棍的小混混被从集装箱上跳下来的许洋踩在脚下，手上的木棍飞了出去，正巧打在许铎腿上，看似顺势飞出并不用力的一击并没有引起许洋和许铎的注意，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冲向还在混战的人堆。
几分钟后，这场群架一如既往的以许洋一方的胜利收尾，许铎毫发无伤，许洋手臂被刮伤，伤口不大，但是是被废弃工厂木棍上的铁钉划伤，回家之后必要要处理的。
“CNM!你们TM给老子等着！”被打退一方的领头人和所有反派退场前一样放下狠话才带着自己十几号人离开，剩下的人算上许洋、许铎只有五个人……
“辛苦啦~辛苦啦~”
嗯……如果算上这个刚才集装箱里跑出来的，是六个人。
和多多少少挂点彩、沾点灰的五人不同，刚冒出来的李一，完全不像刚打完群架的样子，事实上他也没正面参与就是了。
“李一，回去看着点刚才那堆人。”六人里唯一的女生——真茗对后面才跑出来的人道，从口罩下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即使在冬日里裹的像一个会动的球一样也不影响她的气势。
“好哟。你咋不让狗天儿和我一起弄？”
“那你TMD下次一起打架啊。”真茗没好气的骂了句，旁边瘦的只剩下骨头架子的李洛天笑道：“李一要是被人打一下，他不得三个月下不了床。”
李一哼唧两声，骂了两句狗天儿，却也没多反驳，毕竟事实如此，他身子骨本就弱的令人发指。一边沉默不语的孟木安慰似的摸了摸李一的头，李一也像被顺毛一样顺势安静下来。
“搞定收工。许洋回去记得处理伤口，我们走啦。”真茗挥挥手带着另外三人离开废弃工厂，许洋应了声也带着许铎回家。
第一天晚上20:30
家长是医生的好处就是伤口处理不用愁，至少对于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的许洋许铎就是如此。
许申一边给许洋处理伤口一边道：“上次李一骂人惹的祸吧，李一这小子平时怂的可以，这一倔起来，真是十头牛也来不回来啊……铎铎回屋睡觉了吧，我猜他今天晚上洗澡都懒得洗了，怕是作业也不写了，话说他上次说他月考没退出前十，真的？”
许申问完抬头看了一眼许洋，也不等许洋回话，轻笑道：“看来是真的，也是，这个垃圾学校你们怎么可能前十都考不了……你们想什么不用问我都知道。”
许洋默不作声，目光飘向桌子上的纸张，那是许申在他进来之前在写的东西，注意到许洋的目光，许申道：“四楼那对老人家里的独女精神出了点问题，来找我的，挺好一个硕士，说疯就疯。”
“……怎么疯的？”
“因·为·爱·情，刚入社会的时候遇到个感情骗子，骗身又骗心，后来人跑了，这姑娘也疯了，可惜了一个好姑娘。”话是这么说的，但许申的语气不带一丝同情，继续道：“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找我了，这姑娘疯得有四五年了吧，之前一直在我这看，后来失踪了一阵，据说是被拐了，最近又跑回来了，才重新找的我……好了~”
“失踪了……又何必回来。”许洋看着处理好的伤口，低声道。
许申在许洋看不到的地方翘起嘴角，又很快放下，语气不无惋惜道：“是啊……又何必回来，让双方都徒增烦恼呢……”
“申哥……什么时候结婚呢？”
“哈……？”似乎是没料到许洋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许申愣了下才开口道：“洋洋你说什么呢……我对‘爱情’这玩意，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洋洋，你先回去吧，我写完这个就睡了，你回去写完作业也早点睡觉了。”
“……嗯，晚安申哥。”
“晚安……”许申笑得温柔，目送许洋出去带上门，嘴角的弧度无限放大，轻轻地，像对空气自言自语道，“……我的‘宝贝们’。”
第一天晚上21:20
真茗很早就离开家，和她的发小孟木两人独自生活，后来又遇到小时候的玩伴李洛天和李一，四个小时候的熊孩子团队也算又凑到一起，后来又机缘巧合之下，和许家两兄弟意气相投……或者说，作为同样被排斥的人，六个人顺理成章的混到一起。
虽说还是有点差别的，他们四个人和许洋、许铎。
“呼——”真茗吐出一口烟，旁边的李一抱着电脑做出厌恶的表情：“你个女生能不抽烟吗。”
烟雾散去，露出真茗颇精致的脸，一直眼睛以下横过鼻梁长方形的纹身。
“B事真多……”真茗的声音懒洋洋地传出，不大不小正好落到李一耳中，李一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专注于眼前的电脑。
真茗把只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碾灭，若是在家里，老妈子一样的孟木一定会死盯着她，直到她把烟头捡起来扔到该扔的地方，李洛天会在一边幸灾乐祸，李一会大呼孟木英明。
——像温馨的一家人一样。
思及此处，真茗嗤笑一声，手又摸到烟盒上，又想到今天是和李一出门，咬着牙走到他们所在的小旅馆的窗边。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三长一短，重复了两次，真茗示意李一去开门，反手把口罩戴上，等外面那人进来，真茗的声线已经压成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声音：“来了啊，跟之前说好的一样，你出钱我们出力。”
“……你们确定不会出事嘛？”进来的男人犹豫道。
“呵……你不信我们不用来找我们啊，在这个小破城，这点事还不好办，你自己办去呗。”真茗挥挥手示意李一送客。
“等、等一下！”男人慌张道，“……请帮帮我。”
“好呀~那得……这个数。”
“！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
“哎——你不信任我们在先，再说，你没听说过坐地起价啊，谁让是你有求于我们呢~”
“……好！”
第一天晚上21:40
许洋回到房间，发现许铎果然已经钻进被子睡觉了，许洋挑眉，从橱子里抱出另外一床被子摊在许铎旁边，本来许申家还是够大的，但有一个被特地腾出来当许申的储物间，许洋和许铎就住到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害羞别扭一类倒是没有，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别说是同床了，同一张被子都不知道盖多少年了。
至于现在为什么不同被，许洋的解释是许铎总是抢他被子，但事实上……
第一天晚上22:00
“呀吼~工资到手，房租稳啦，这周出去玩啊真茗？”李一一身轻松地走在前面，真茗走在他后面，背着李一十几斤重的电脑，手上夹着一根烟，迟迟没有点燃。
“出去玩个屁……看个电影得了呗。”
“也中！”李一就这样挂着他独有的傻气笑容走了一路，真茗在一边不忍直视，把烟放到嘴里咬着，一只手把玩着火机蠢蠢欲动，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被口罩掩盖。
第一天晚上22:20
“他们快回来了，你去接他们？”李洛天这边播完一集肥皂剧，瞥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对孟木道。
孟木点点头，披上衣服就出门了。
第一天晚上22:30
“孟木！”隔着一条街李一就看到站在路灯下的人影，大喊着跑了过去，孟木摸了摸冲过来的李一的头，自然地接过真茗递过来的包，看向真茗的眼神里充斥着在真茗看来显而易见的询问。
“完事了，没出问题，你和李一回去吧，我抽根烟。”孟木听完带着李一回去，路灯下只剩下真茗一个人的影子。
真茗时常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她早应该在初中离开家那年死在外面，只可惜孟木阻止了她，成吧，总不能让孟木个哑巴独自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所以她要带着孟木活下去，后来又遇到李洛天、李一这两个，把她想死的念头压得越来越深，取而代之的是成为一个好头儿的想法。
“小姑娘家家，小小年纪不学好，还抽上烟了。”一个年迈的老人如同枯木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茗拿着烟的手微微一颤，拉上口罩转身道：“大晚上的，也不适合老人家外出啊。”
那老人笑笑没说话，径直走过真茗，走出快三四步低声说了句“早点回家吧。”就消失在巷子里。
真茗再也没拉下口罩，等手上的烟烧完，她才把烟头扔地上碾灭，低声自言自语道：“回去了。”
第一天晚上22:35
等李洛天又看完一集孟木才悠悠回来，但只带回来李一一个人。
李洛天不用问也知道，真茗在外面抽烟呢，她一直顾虑李一的身体，很少在李一面前抽烟，顾虑到真茗忘了烟抽多了对她自己身体也不少。
一天天烟抽那么多，没准哪天暴毙了。李洛天不负责任的想。
真茗的确是飘着一身烟味回来的，李洛天隐隐觉得真茗有些不对劲，随口问道：“咋了？”
“……看到个神出鬼没的老头。”真茗黑着脸道。
“噗……”李洛天忍不住笑了一声，真茗瞪了李洛天一眼，跑进卫生间。
真茗这个完全不像个女生的怪兽，怕鬼。
“哈……”李洛天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了一样，发出一声闷笑，真茗从卫生间探出个头，犀利的目光紧锁李洛天，李洛天摆摆手，手放在嘴边比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等到深夜，真茗孟木李一早睡着的时候，李洛天抱着他的电脑戴着耳机无脑刷剧，嘴里一直小声喃喃自语。
“这个剧主角颜值不咋地。”
“小说原著我看过，剧情改的一塌糊涂。”
“我爱这个剧的配音。”
“女主退出演艺界吧，讲真。”
“SB剧。”
“……在这瞎BB的我也挺SB的。”
“……”
“真无聊。”
第二天早上6:00
李一一直认为他家孟木是最帅的男人。
除了某些强迫他的时候。
当然不是李一想要的那种强♂迫。
而是强迫他早上六点半就起床，任由他撒泼耍赖都无动于衷，无情的把他从温暖的被窝起来的时候！
但他是谁？
李狗一。
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等他叼着面包片被孟木提溜出门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他平时充（sha）满（li）活（sha）力（qi）的样子。
真茗理所当然的没准时起床。
“唔……孟木……今天值日让许洋来的时候先替我一下，我待会再去……”
真茗裹着被子团成一团，声音从被子里弱弱的传出来，若不是孟木听觉好还真听不到。
孟木轻叹一口气，拍了一下门算是应了，随即拉着李一出门，屋子里仅剩真茗均匀的呼吸声和李洛天敲键盘的声音。
“嗯……你昨天晚上又没睡觉？”真茗从被窝钻出来就看见李洛天抱着电脑，李洛天合起电脑道：“嗯。五分钟收拾，该去学校了。”
“嗯。”真茗应了声晃去卫生间洗漱，李洛天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背上书包出门。
真茗也知道等她出来就看不到李洛天的影子了，特意叫她一声像是要和她一起去学校一样……
怎么可能。
第二天早上6:30
“哼-哼哼~哼~”李一还哼着那首跑调跑出十八条街的歌，踏着欢快的小碎步走在路上，身后的孟木背着两个书包也能轻松追上。
李天也不在意孟木累不累，毕竟硬要说一个优点的话，他也只剩下没心没肺这一点了。
今天，也是一只欢快的没心没肺傻里傻气的李狗天呀。
第二天早上6:50
从他们住的地方到学校十几分钟自然是正常走的时间，李洛天向来喜欢走更快一点的路。
李洛天助跑后一脚蹬墙，两只手抓在墙上以引体向上的方式将整个身体拉到墙上，爬到墙上顺着墙沿走了一段跳到另一道墙上，这样把原本要走的弯弯曲曲的小路走成了一条直线。
突然，李洛天顿住，顺着边缘跳到路上，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轻咳一声走到一家花店前，道：“兰姐，早。”
“洛天早呀~”李兰看向李洛天，眉目间尽显温柔，长发飘飘，一身白色长裙，“快迟到了，你还不快走？”
“昂……还二十多分钟呢，不可能迟到的。”
“所以呢？顺便从我这里顺走一枝花？”
“嗯——有点小想法。”
“喏，铃兰。”
“啊……兰姐你真对得起你的名字，给我的永远是兰花。”
“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兰花啦。行了，花拿到了，你也该上学去了吧？”
“嗯呢，兰姐拜拜。”
“拜拜，记得周末过来帮忙！”
“好嘞！”
李洛天欢快的跟李兰挥挥手，转过弯，在李兰看不到的地方，随手把花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嘴里嘟囔了句：“太温柔了一点也不像……”
过了一会，李兰过来看到垃圾桶里被随意弃置的花，笑叹一口气：“看不清自己的心思，还有恋姐情节，你们家小鬼个个不是好啃的骨头啊，启姐。”
第二天早上6:50
2014年12月16日
农历十月廿五
许铎修长的手指在日历的字上划过，嘴里叼着刚出锅不久的油条。
易：开刀、开药
忌：加班、出诊
“申哥，今天一烤杜，泥金头手术吗？”许铎塞满早饭的嘴鼓鼓囊囊，把原本帅气的脸撑大了两分，连同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铎铎……你先把饭咽下去再说话。”许申无奈地从许铎手里拿过医生版老黄历，正准备看一眼，许洋就在一边道：“他说今天易开刀，申哥今天有手术吗。”
“心理医生哪来的手术~之前是人手不够帮忙的~这几天清闲得很~”“申哥你上次这么说之后就加了两天班。”
“……铎铎，早饭也不能堵住你的嘴啊。”许申讪笑着弹了下许铎的脑门，把日历挂回墙上，旁边是一张三人合影。
之前就说过，许洋和许铎是远房表兄弟，许申是现在收养两人的监护人。
许洋许铎姑且还是有父母的，且都健在，但他们是否知晓许洋和许铎身在此处就不得而知了。
一年前国内发生一起大型诱拐案，涉及十几个城市，被诱拐者下至五岁孩童上至步入社会的白领，人数高达三十人！但很快该绑架团伙就因为内部发生的‘意外’被捕捉，但主犯在逃，被诱拐者中仍有三位不知所踪。
许申、许洋、许铎，就是这个事件的当事人。
后来许洋、许铎就被许申收养啦，至于原父母……在重大危机中共患难的感情似乎大于和父母在一起的记忆，甚至说……许铎已经隐隐记不起父母的模样了。
“我们去上学了。”许洋穿戴好衣物从许申手上接过书包，许申笑道：“你们两个路上小心点，铎铎可别又看到什么好玩的走不动路又迟到了。”
“嗯……尽力啦……”许铎含含糊糊应了一声，究竟听进去几分，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天早上7：00
寒冷的清晨，走在路上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大多还是穿着校服的学生，看不到大城市那些匆匆忙忙赶着上班的身影，这大概小城才有的慢节奏吧。
若是夏天还能看到些晨练的人，一入冬，连人带平时的热闹劲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个在寒冬穿着薄衫，头发宛如鸡窝的女人从兄弟两人身边经过，嘴里絮絮叨叨说些什么。
许铎好奇的回头看了几眼，快走两步跟上前面的许洋，好奇道：“大洋，那是咱们小区的人吧？我好像在小区看到过她……”
“嗯……是，是同栋四楼那对老人的独女，原本是个硕士毕业，后来初恋遇到个渣男，分手之后就疯了。”
“奥——大洋你还知道这个啊？你咋知道的？你啥时候也这么八卦的啊~”
“申哥给她看过病，我听申哥说的。”
“哦——你说她还好得了嘛？咱们小区出去就是河，她会不会哪天自己掉下去啊？”
“人家是疯又不是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出门不带脑子的啊？！”
“……哦。”
许铎闷头应了声，抬头看了一眼许洋的表情，不像不耐烦，就是随口一说想让他安静下来的表情。
许铎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看许洋的脸色行事，谁能想象到他们两个在仅仅三个月之前还是许铎占据他们中的主导地位的呢。
其实许铎不喜欢许洋训斥他，是他的错也好，不是他的错也好，都不应该是许铎训斥他。
为什么呢？是因为以前的自己无论是对是错许洋只要跟着自己就好了？还是因为许洋做不出正确的决断？
其实仅仅三个月前的记忆，许铎已经记不起那时候和许洋的相处模式了。
“哐！”许铎发着呆，腿撞到路边的矮花坛上，膝盖上钻心的疼让许铎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疼的蹲到地上手捂着膝盖。
许洋在许铎倒吸一口冷气时就发觉不对，按理说他们经常打架也算得上皮糙肉厚，再加上冬天穿的衣服厚，不可能磕一下就疼成这个样子。
于是许洋不由分说的把许铎的手从膝盖上扒开，大拇指按了一下。
“嘶——！”手指就按了一下，力道也算不上重，但也让许铎疼的把头埋到膝盖，许洋挑眉，冷声道：“怎么弄的？昨天打架的时候弄得？”
“额……可能是吧……”
许洋太了解许铎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许铎在想什么，亦如许铎了解他一样。
……除了感情。
许洋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对许铎的感情，他姑且算个理智的人，至少做什么事会过脑子，但遇上许铎的事，他就冷静不下来。
就像现在。
“什么叫可能是吧？！再早你能发现不了？还是说你刚一下就TMD能磕成这样？！不是……昨天受的伤一晚上你没发现也是牛B！”
啊……抑制不住的愤怒。
大冬天的早上，许洋愣是被气得头脑发热。
他也分不清是在生气许铎自己的不仔细，还是生气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许铎，但事实上在让许铎跟着一起打架本身就存在许铎会受伤的可能，许洋本意也是想让许铎成长。
许洋清楚的知道，许铎必须成长。
说到底也是他把许铎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忍受不了许铎受到半点伤害。
“又不明显……”平时许铎是不会顶嘴的，今天不知道为何小声BB了一句，也被许洋收入耳中。
许洋眯起眼睛，面色阴沉，紧咬着下唇力道像是要咬出血一样，可怕的渗人，仿佛下一秒就要火山喷发一样。
手握成拳头又分开，反复几次，最后终于把怒火平息下来，也不管刚站起来还在低吟的许铎，转身就迈开大步，语气不善道：“到学校再给你上药！”
这句话在许铎耳中自动翻译成：到学校再跟你算账！
许铎小声嘟囔着‘暴君’‘独裁’一类的话，脚上还是快步跟上许洋，许洋也渐渐放慢脚步，有意无意的按照许铎能跟上的速度走。
第二天早上7:10
距离预备铃响还有十分钟，这时候门口还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学生走进学校，等到预备铃响前三分钟应该就是早上的学校难得的人潮了。
“嘿！许洋！”
刚穿过操场就听到有个人在喊许洋，许洋眉头一皱，显然懒得理那个吵闹的人。
“许——洋——！真茗让你帮她值日呐！嘿！嘿！大哥别无视我啊！”
“啧！”许洋不耐烦的对许铎说：“你先去教室。”
“我把你书包拿上吧。”
“不用！”
“哦——我走了。”
许铎撇撇嘴，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独自向教室的方向走。
其实昨天被打肿的膝盖也没那么疼，许铎想，至少没有许洋骂自己的时候那么疼。
真茗肯定又睡过头了，孟木李一跟她一组值日没法替她值日，天儿从来没值过日肯定不能指望他，真茗这个时候也只能指望刀子嘴豆腐心的大洋了……
第二天早上7:10
李洛天晃悠着可以减缓速度的情况下，还是比意料之中的早到学校一点，他有点担心这个点许铎还没到学校。
哦——今天意外的早呀，铎铎！
看到前面那个背影，李洛天眼前一亮，而且还没看到那个平时和铎铎形影不离的碍事的身影。
Lucky！
“铎铎~”一个懒洋洋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随后一只手搭到许铎肩上，许铎侧头撞进一双满含温柔的眼睛。
“天儿……”许铎把李洛天的手拍掉道，“我昨天被打了下竟然一晚上没发现。”
李洛天看了一眼自己被拍掉的手目光一暗，听到许铎后半句话怔了一下：“哈？”
“啊？我说我昨天被打了一下愣是一晚上没发现，我可能傻了……你看啥呢？”
李洛天上上下下打量着许铎，许铎被盯的头皮发麻，炸毛道：“别看了！”
“行，还挺精神的~”李洛天说完打了个哈欠，“待会到班补觉~”
“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啊？”
“嗯——没有铎铎睡不着呀~”
“快滚，我都不信。”
两人嬉笑着走进教室，原本就没几个人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许铎和李洛天对话的声音，两人像是没察觉到教室异常的氛围一样继续说话。
“天儿，你把作业借我抄抄再睡。”
“桌子上自己拿，昨天晚自习没事就做完了。”
“好嘞~”
许铎手伸过来拿走作业的时候，李洛天一直盯着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让人移不开眼，李洛天在此之前还不知道自己有当个手控的潜质。
等许铎趴在桌上开始补作业的时候，教室里又开始响起嘈嘈杂杂的小声嘟囔，好像无数只蚊子在嗡嗡、嗡嗡的吵闹。
啧、烦死人啊，求你们原地爆炸吧。
这是李洛天陷入昏睡前最后一个念头，也是每次他在教室睡觉的时候的真实想法。
而听到教室再次响起嘈杂声音的许铎写作业的手一顿。
他也不是真傻，都这么明显了，他也知道他们被班里人排斥的事情。
或许不只是排斥，还有恐惧吧。
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异类呢。
第二天早上7:15
“许洋？许洋！洋哥！”
“啧！”许洋瞪向一直烦他的人，那人讪笑道：“咱们快点扫完快点回班啦，洋哥你也快点扫吧……”
“哇你还指望许洋干活啊，课代表你是不是做作业做傻了~”李一坐在台阶上笑道，课代表翻了个白眼：“我也不指望您跟着值日了。”
“孟木做的两人份的~”李一话音刚落，孟木就从后面拍了下李一，李一撇嘴道：“哦——我知道了，我不坐这里了，就坐这一下不会着凉的好吧。”
许洋看着李一和孟木的互动，拿着扫把的手紧了一下。
“早……”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洋皱起眉头，回身把扫把扔向来人：“拿着，我回去了。”
真茗打着哈欠，一只手接住扫把，看着许洋已经转身作势要走的背影道：“这是大姨夫到了？”
“闭嘴！”许洋声音隐含着怒气。
“嚯——让我猜一下、铎铎又怎么了？”真茗说完开始认真的扫地。
“……昨天被打到膝盖了，而且、一、晚、上、没发现！”
“哦↑—↓—”真茗一个字转了十八个弯一样，目光仍在地上，好像没听到许洋说什么一样。
“真茗我们先回去了，你待会扫完那儿顺道把垃圾倒了。”课代表的声音渐行渐远，担当区就只剩下真茗、许洋两个人。
“铎铎膝盖伤的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能。”
“那就还好啊，保护过度了吧，不……你反应过度了吧。每次遇上铎铎的事情都是。”真茗扫完最后一点垃圾道，“铎铎又不是瓷娃娃，你这一天天紧张的都跟得了被害妄想症一样。”
“……哼……”
许洋看着脚尖心道：我知道啊。
真茗说完径直向垃圾池的方向走，留许洋一个人还愣在原地。
真茗认为许洋、许铎和他们四个有些差别，并不是哪边不如哪边的问题，大家都有各自的不幸，区别大概在……执念上吧。
或者说只有真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的执念尚且还可以实现，但真茗的执念已经……
“唰——”垃圾入池。
“铛——”铃声响起。
“哎卧槽——又迟到了。”
“唉——没治呀——谁让就我没人管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前面这几章番外的时间线过于混乱，整理了总集篇。
也因为偷懒QWQ。
下一章是孟木的场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