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贱不成道》余暖人生

29、了了官司丢工作

　　相三和张监理等了半个小时，警车就来了，连呜呜的警报声都没响，看来总经理的关系确实挺到位的。来的又是何警官，熟人了。
　　何警官说“怎么又是你？案子才结了，你又报案了。”
　　“最近跟警局有缘。”相三摊手。
　　“走吧，现场去。”何警官做了个请的动作。
　　所有人都忙活开了，宿舍楼里的人悉数起床无心睡眠看执闹，相三和张监理跟随何警官一行人去现场。

　　斜坡上方的土里插着的香烛已熄了，王香香堆在一旁的阴纸钱偶尔被风吹起一张飘飘荡荡的，好似失了主人无归宿一样。

　　坡底王易的尸体仰躺在地上，脸上布满了惊惧之色，临死前吓得够呛。相三也不管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之类的训诫，反正她就照实说，要她扯谎另说，以她的智商还真做不到滴水不漏。到时候她真的可能扯一个谎要用无数的谎来圆了。其实她之所以敢说实话，还是因为莫如也参与了此事，警察要是不信她，她就把事推到莫如头上去，相信莫如会有手段让警察相信。佩服不佩服她的心机啊？心机婊此时应该是褒义！

　　何警官全程皱着眉头听完了相三的叙述，至于莫如叫开鬼门之事她没说实话，而是照着对张监理说辞一样，她想莫如是不希望暴露自己的。阴枢一事她没说，到时候就推个不知道。
　　指认现场，做笔录，一直忙到了快五点，相三累得恨不得用根牙签撑在眼皮子上。何警官好像并不相信相三的话，一直在查看现场，大概是想推翻相三的说辞。不过另外有警察去找来了王香香的父母，其证词与相三说的不谋而合。

　　何警官和他的手下正觉得事情有点棘手的时候，警局另外派了一个人来，来的人是个年轻男子，看面相不过二十出头，剃了一个平头，五官端正，来了看了相三的笔录后，又叫了相三去现场，相三边走脚下边打晃。
　　旁边的平头手伸到相三鼻子底下，一股辛辣醇厚的味道直闯鼻孔，相三精神一振，连打三个喷嚏，瞌睡虫跳光光。揉揉鼻头，舒畅。

　　相三盯着平头的握东西的手问“你给我闻的是什么？”
　　平头将手摊开给她看。
　　“是鼻烟壶啊，你还挺老派作风嘛。你尊姓大名？”
　　“刘君一，君子的君，一二三四的一。”
　　“嗯，好记又好听，我叫相三，咱俩还挺有缘，名字里都带数字。”
　　“我知道。笔录上有。”

　　“警局又派了你来，你是比何警官级别更高吗？还是比他能力强？真是年轻有为啊”相三八卦之火又开始燃烧了。
　　“我编外制的，不算警局的正式编制，我是处理特殊案件的。”
　　“特殊案件？我懂了，你是道士还是身有异能？哪个门派的？”
　　“无可奉告。”
　　切，不装高深会死吗？“你会看相吗？要不给我看个面相，最近倒霉透顶了，命途多舛。”
　　刘君一认真的看了她的脸面“不会面相之术，不过我看你印堂发红，应该有好事近。”
　　“不知是什么好事，红鸾星动还是天降偏财？”
　　“那我就不知道了，快点走，等会天亮了，阴气就散了，我就查不到东西了，你别忘了你头上嫌疑的帽子还没摘掉。”

　　相三打叠起精神，和刘君一加快步子。到了斜坡那里，刘君一从衣领口里面取出一块银色的牌子，牌子上面绘有一只黑色的小鸟。他用手指弹了下银牌，“去。”
　　就见银牌上的小鸟活了，扇动着翅膀，从银牌上飞了出来，再看银牌上面已经没有小鸟的痕迹。
　　小鸟变大了只有巴掌大小，在斜坡忽上忽下飞旋盘桓，过了会小鸟飞了回来，附在刘君一耳边小声叽叽。叽完了又缩小身子回到了银牌上，变成了一只不动鸟。
　　“你的侦探鸟说什么了？能不能帮我摘掉嫌疑犯的高帽子？”
　　“它说它闻到了恶鬼之怨气。等我再去看看尸体，如果是恶鬼杀人是能辨别出来的。你要没杀人，很快就能洗清嫌疑了。”
　　“好厉害，你这只鸟是什么鸟？你怎么学会鸟语的？”
　　“你不觉得你问太多了吗？”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相三颇有点下不了台面，不过尴尬只持续了一丢丢时间，自从认识了莫如后，她觉得她已经把自己脸面厚之程度的下限不断的下拉。

　　“看来不方便说，放心，我一定不会把看到的事说出去。”
　　“走了，回去了。”
　　“这就完事了？”
　　“是。”
　　感觉来这里没她什么事嘛，那叫她来干什么？“你是叫我来给你带路的吗？”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应该会比其他人胆子大些，看我用术也不会太大惊小怪。”
　　相三其实也挺大惊的，还以为他是个魔术师。

　　王易的尸体已经被拉回警局的法医解剖间了。相三跟着警车去警局，一路睡，睡到在警局下车。刘君一看了尸体，确认是恶鬼杀了王易。
　　相三警局门口惆怅着搭乘何种交通工具回工地，来的时候做为嫌疑犯待遇还不错，有专车接，没事了，警局就不管她了。
　　一张普通的黑色小车停在她旁边，窗户摇下来，是刘君一，他探出头“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相三赶紧上车，对着他打了个稽首“多谢，多谢，今天的太阳也太毒了些，我晒得头晕的很了。”
　　刘君一启动车子，将车子开至车少的路上后，才对相三说“你头晕，不是太阳太毒，是你身上的鬼气侵体了。”
　　相三这才想起自己手被王香香抓过留下了五条黑印，当时痛了一会又没痛了黑印也淡了许多，她都忘了这事了。“难怪感觉今天特别娇弱，麻烦你帮我治治，我这头更晕了。”

　　刘君一将小鸟召唤出来，小鸟扑腾着翅膀停在了相三被抓伤的手背上，尖尖的喙对着手背一吸，只见丝丝缕缕的黑气没入它的嘴里。相三抬起另一只手想顺下它的毛，觉得太过莽撞又收回了手。小黑鸟吸完鬼气后，又变身回去了。
　　“大恩不言谢，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你。”
　　“客气。”

　　王易的死案最后定性为意外死亡。公司赔了一笔抚恤金给王易的父母。百来万吧，钱不少，不过王易父母就一个独儿子，钱再多再好哪有亲亲儿子好，拿着存抚恤金的卡哭得死去活来。抱着王易一件件的遗物亲着吻着喊儿子，相三是不忍直视，躲回房间里去了。
　　工地上无故出现了一个大洞，阴枢被发现了，公司不得不再次停工给所有工人放了假，又请了云算子和见悟大师来作法。总经理脸上乌云密布，工地接二连三的出事，再捂得严实众口悠悠的，也走露了风声。
　　相三坐在房间里照葫芦画瓢临摹阴雷符，多亏了她舌功厉害，要不然哪里能省下这张符。她已经画过定身符了，画起阴雷符来更是得心应手，坐在凳子上汗流夹背的画了小半天，阴雷符从外形上看已经十分雷同了。只差附上灵力了。留了几张品相最佳的在袋子里，其他的全部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

　　热得抵不住刚收了笔，手机就响了，张监理打电话让她下楼去，有事。电话里听他的口气挺郑重，相三下楼，在张监理的办公室里发现了总经理也在。
　　相三敲了敲敞开的门“监理，总经理，你们找我有事啊？”
　　总经理招呼她“坐，坐，小相。”
　　相三坐下来后，张监理就拿了一个大信封放在她面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相三，拿起信封一看，里面装的是钱“监理，发奖金吗？”
　　总经理走过来，坐在她旁边“长月山的别墅项目可能要中止一断时间，公司目前处境有点困难，养不起太多人了，所以要裁员了，你来公司还不不到一个月，公司就按一个月的工资全额发放，另外里面还有你两次的奖金一万五，尸煞的一万，王香香那件事五千。”
　　工资一千八，合计一万六千八，数字挺吉利。“那我就受了，不过我这伤还没好，想在工地上多住几天行吗？”
　　“没问题，随便住。对了，相三，跟你商量个事，我呢，愿意出十万块钱从你手上买张符，不拘什么符，只要有用的就行。”
　　相三差点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十万块买一张符，他个蛋蛋的，她拼死拼活的战尸煞斗恶鬼差点搭上小命才发一万五的慰问金，他买张符舍得花十万块，不仇富心里都不爽。

　　“总经理我要是有符卖，我还来上什么班，卖卖符我就能建个三台庵当住持了。假符我是画了一堆，没用，又没法力。”
　　“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你想起有符了，随时联系我。”
　　“一定，一定。”
　　相三拿着遣散费站在宿舍楼前的大树下，唉了一声。她虽然不是很稀罕这份工作，可她暂时还不想辞职的，不辞职她有事没事还能往莫如的没挂牌的自在观里溜溜。斗斗嘴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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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