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客》朝音

65、天上掉下的石头 吕岳行踪被发现

　　元客回到家后，已经半夜，张汩的门紧闭，已经睡了，他在自己的屋里来回地踱着步。
　　吕岳来到了地球的这个念头总是盘绕在脑海里，他不停地想着：月球上面不知发生了什么，难道说真是天帝派吕岳下到地球？如果是那样的话，肯定不是为了我。可那是为了什么任务呢？而他眼下明摆着是冲着我来的。
　　要么，是吕岳私自下界？他又想，可能性不大，他已经在摆瘟皇阵时身亡，幸而进入了封神榜，可保留的只是记忆，那些封过的神都是用来完成“智神”项目的材料，即便是没有使用，也一定会由狱神严密地保管着，怎么可能私自下界？
　　元客想不明白，但是，他能肯定的是，月球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必须弄清楚吕岳的事，他想。于是，他伸出白腕圈，给月球再发信号：“月球，我是月神一号，吕岳是否派下？请回答。”
　　元客连发了两次，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也可能神们都离开月球，到更远的太空去生存了。他收起白腕圈，把那个芯片取出来，这里面有珂吟的记忆，必须保存好。
　　“藏在什么地方呢？”他对自己说。
　　家里不保险，万一让张汩发现了，还不知给扔到何处，那双动力靴就曾一直放在鞋柜子的最里面，她看元客总不穿，就差一点当废品扔了。
　　一定要放在一个最保险的地方，他想。
　　元客摸着芯片，光滑得很，小长方形的薄片，有点眼熟，像什么呢？
　　“金缕玉衣。”
　　对！和金缕玉衣差不多。一个想法立刻在他头脑里生出来：把它混在金缕玉衣的玉片中，应该是绝对的安全。
　　元客马上打开电脑，从网上查到了金缕玉衣的照片等资料。经过比对，他发现芯片比玉片稍微小一点，外观上还有些差异。他把尺寸计算好，才和衣而睡，天亮后他要再去一趟飞船，对芯片进行包装。
　　7点半时，元客醒了，他简单地煮了一个鸡蛋，泡了碗方便面，草草吃了早餐。见张汩的门还关着，就敲一敲。
　　“嗯？”张汩懒洋洋地问。
　　元客推开房门，见张汩好像刚睡醒，就说：“今天满城陵山有滑翔伞比赛，还有跳伞表演，我想去看看，你去不？”
　　“跳伞有什么看头？还得爬山，我不去。”
　　张汩的这个回答是元客意料之中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从来就不愿意出门，旅游也不去，嫌累，怕累着身体，犯了病。不过，他还是再说：“陵山不高，几百米，不到一个钟头就能上去。”
　　“不去，”张汩懒洋洋地伸个懒腰说。
　　“要不，你坐缆车上去。”
　　“缆车？那多危险，要是发生了故障，或者停了电，那多危险？亏你想得出。”
　　“好，那我自己去了。”其实，他还真是想让张汩出去散散心。当然，他找个机会也肯定会去飞船的。
　　没办法，元客出了家，来到公交车站。
　　等车的人还真是很多，三一群两一伙的，都是相约着去满城看滑翔伞比赛，也有带孩子的年轻夫妇，去带孩子长长见识。
　　很快，车来了，上车很挤，还有许多上不去的，只好等下趟。元客心里有事，着急地挤了上去。
　　“往里挤挤，往后走！”司机对挤住门的乘客说。
　　元客挤到了车中间站着，车门关上，汽车才开。
　　“元老师，你坐。”
　　元客扭头一看，是柯苾媛。
　　“呀，是你？也去陵山？”元客笑着问。
　　“是，你坐我这，”柯苾媛站起身。
　　“你坐着吧，我身强力壮的，不用。”
　　“还是老师坐。”
　　元客看到前面有个带小孩的妇女，就说：“让那个带小孩的坐吧。”
　　柯苾媛也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妇女带着一个小孩，说：“行，大姐，你坐。”
　　“谢谢啦，”妇女说。
　　前面几个人让开些空间，母女俩挤过来。
　　“你们两个坐，”挨着柯苾媛坐的一个姑娘也站起身，和柯苾媛从座位上一起挤出来。
　　母女两个坐到座位上，还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
　　“她是我妹妹，叫芳芳，”柯苾媛介绍说。
　　“噢，你好，”元客问道。
　　“您好，听我姐说过，”芳芳说。
　　“你不是假期有班吗？”元客问。
　　“是，再过两天。”
　　“就你们两个出来？”
　　“父母出国旅游了，要是没课，我也就一块去了。”
　　“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妹妹刚高考完，过来陪我一起住，”
　　“好，放松放松，别太紧张了。”
　　“您也是去看滑翔伞比赛吗？”
　　“我先去一下神星，回来要是赶得上，就看。”
　　车子里确实很挤，人挨人。随着车子晃动，元客和柯苾媛的身子不时地接触接触，每碰到她的身体，他就像一阵触电，那身体软软的，甜甜的。他那么爱珂吟，还从未碰过她的身体，柯苾媛就是珂吟，他感觉好温暖。可是，他还是尽量地保持着距离。

　　在满城陵山站，大部分人都下了车，车上没剩下几个人，车速开得也快起来，不一会儿就到了神星。
　　元客进到飞船里，让他大吃一惊：舱里一片狼藉，厨子柜子的门都被打开，底板上散落着许多纸张和杂物，特别是主控机，里面的许多零件都被拆了下来。
　　他们来过了，并且进行了搜寻，元客想，肯定是在搜找核心存储器，这点是无疑了。吕岳为M国服务，他坚定了这个判断。
　　他找出塑形仪，试了试，还没坏，就在上面对芯片进行了加工包装，完成后，量了一下尺寸，感到满意。
　　他想离开飞船，可有些不放心，这里已经不是秘密了，起码对吕岳来说不是秘密了，留着飞船已经没必要，而且很有可能还要把自己暴露，“必需让飞船消失，”他这样认为。
　　他从挎包里取出黑腕圈，开始融化飞船。
　　飞船露在外面的尾部早已经就是岩石了，元客接着从中间开始融化，眼见着舱里一点点地变成了石头，最后，连前面的各种仪器设备统统化为岩石，元客走出洞，对洞口做了最后的融化。
　　这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只是一万多年以前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人们称其为神星罢了。
　　元客在飞船里的这一切已经被高力看了个一清二楚，原来他们在上次到飞船里来离开的时候，在舱里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马丁，注意，”高力用手机对马丁传话。
　　“盯着呢，”守在小树林隐秘处的马丁回答。
　　“那个芯片就在元客身上。”
　　“他出来了。”
　　“跟紧了，不能让他跑掉，我马上赶过去。”
　　“明白。”
　　马丁和身边另一个同伙尾随着元客，紧追不舍。

　　南极仙翁正在月球天帝院玩游戏，值班长广成子进了来。
　　“仙翁，”广成子说。
　　“稍等，”南极仙翁说，然后，从游戏里退了出来。
　　“是这样，又收到来自地球的奇怪信号。”
　　“噢？翻译过来了吗？”南极仙翁喝口水，坐在座椅上。
　　“经过用一万多年以前的编码翻译，内容是：月球，我是月神一号，吕岳是否派下？请回答。”
　　“什么，月神一号？”南极仙翁一惊，从广成子手里拿过信息稿，一个字一个字地又念了一遍。
　　“没错，应该是月神一号，”南极仙翁说。
　　“那就是说，月神一号还在。”两个人一起接着说：“元客还在！”
　　“太好了，太好了，赶快复醒天帝、老君，”南极仙翁说。
　　正处于休眠状态的天帝和太上老君被唤醒了，他俩随着广成子来到天帝院。
　　“什么？元客还活着？是这样的吗？”天帝一进来就说。
　　“没错，您看，这是不久刚收到的。”南极仙翁把信息稿送给天帝。
　　天帝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激动地说：“这信息用得是……”
　　“对了，还是和几年前发来的那则短信一样，用得是我们一万多年以前的编码。”
　　“难道说他还是一万多年以前的人？”广成子问。
　　“只有一个解释，”太上老君说，“他想必是利用月神一号里的冷冻舱将自己冷冻了一万多年。”
　　“对，”天帝点点头。
　　“我们是不是要把他接回来？”广成子问。
　　“他把自己留在地球这么久，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天帝说。
　　“是，我们神的法则是，必须完全尊重神的个体意志，按照神的社会各管理机构和任何他人都不得干涉个体神的意志和隐私的原则，我们需要尊重他自己的决定，”南极仙翁说。
　　“那，我们就不管不问？”广成子说。
　　“不，他来短信，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我们要提供帮助。”
　　“看看，你们把最重要的事情丢了，”太上老君说，“这上面问道：吕岳是否派下？请回答。”
　　“李跃？是派下了的吧？”天帝说。
　　“派下了，公历1996年派下地球执行任务的，当时执行的任务是：寻找元客和月神一号，如果找不到，要查清楚当时是谁向月球发的信号，是个人行为，还是集团行为，或者是某政府的，甚至是地球人共同的行为，”南极仙翁说。
　　“可是，根据当时的情报，那艘飞碟坠毁了，里面的人无一生还，”广成子说。
　　“看仔细了，”太上老君说，“信息说的是‘吕岳’，而不是‘李跃’，木子李的李。”
　　“吕岳？二口吕？”天帝说，他接过太上老君手里的信息稿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是吕岳，可我们当时派的是李跃吧？”
　　“人选是李跃，由狱神提出他的记忆和DNA信息，交给的我，复制了他的肉身，并把记忆移植进去的。”
　　“怎么会出来一个吕岳呢？”天帝问，“这个吕岳我们有记载吗？’
　　“我有些印象，”广成子说，“此人在地球人伐纣时，是九龙岛声名山练气士，曾协助穿云关守将徐芳阻挡姜子牙，摆瘟皇阵，在姜子牙破阵时身亡，被选入封神榜，封为瘟部正神，主掌瘟皇昊天大帝之职。”
　　“李跃？吕岳？会不会搞错了呢？”天帝问。
　　“名字谐音，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南极仙翁说。
　　“把狱神叫来就知道了，”太上老君说。
　　“叫狱神过来，”天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