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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张汩移情展教授 元客送别好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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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支曲子下来后,跳舞的人们开始冒汗,乐队此时停止了伴奏,改由音响放起激烈的摇滚乐。
 元客和乐队的老师端着自己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晃动的人们。
 “上场跳跳?”毛老师对元客说。
 “不会跳。”
 “这摇滚没有什么会跳不会跳的,和着节拍动就行。”
 “我不太喜欢这种瞎扭的舞,不美,”元客说。
 “我也不喜欢。”
 “其实,这就是一种发泄,你看那个,动作太难看了,就会撅屁股,那叫舞吗?”黑管梁老师说。
 “好像就是瞎比划,”元客说。
 “丑态百出,”毛老师说,他最不喜欢摇滚一类的音乐。
 张汩和展教授也在脸对脸的伸胳膊抬腿,黑管梁说:“你家张汩和你们学院的展老师跳得还挺默契。”
 “不好看,”元客说,“我是说张汩,她跳得不好看。”
 “看那个,”毛老师指着场子中间的一高个女子说:“那是谁?那个跳得好。”
 元客抬眼看去,人群中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同学协调地扭动着身体,不时地旋转,抬手踢腿都很到位,韵味十足,引得周围的人都拍着手掌围着她伴舞。
 “那是我们学院的,黄云燕,”元客说,他看黄云燕跳这个摇滚舞跳得耐看,想:原来这种舞也能跳得很美。
 音响放了有十分钟,大汗淋漓的人们有的出去到外边散热,张汩和展教授也到外边去凉快。
 黄云燕来到乐队边,对元客说:“元老师,您怎么不跳?怕热?”
 “不是,我们是伴奏的,”元客说。
 “元老师还会乐器?什么乐器?”
 “电贝司,”元客指指身后的贝司说。
 “电贝司,太帅了,好弹吗?”说着,黄云燕走过去拿起贝司拨弄了两下。
 “电源关着呢,”元客说。
 “你说如果神话里的神要是真有其事的话,他们玩什么乐器?”黄云燕说。
 “根据人类流传下来的记载,那时地球上的乐器很简单,也不多,我想是和那时人类初期社会水平有关,在中国好像就只有古琴和简单的竹箫等。”
 “那神呢?科技水平那么发达的神,他们在音乐上也一定是很高级的才对。”
 “神们有可能把音乐完全模拟化了,由合成音响可以奏出任何动听的音乐。”
 “一定挺神奇,可是也挺悲哀,”黄云燕说。
 “怎么讲?”
 “那么好的音乐都自动化了,也就失去了演奏的乐趣。”
 “不是的,神们也学习演奏各种乐器,和你说的一样,作为一种乐趣。当然也会表演,与自动化的音乐一起演奏,只是作为一个特色乐器发出的特色声音,可以随着自动化的演奏任意发挥,淋漓尽致地去表现。”
 “老师,你说的这些好像历史没有记载。”
 “推断的,要不,就算是科幻的吧。”
 “不,”黄云燕摇摇头,“我总感觉,老师像是看见了古时那些神话里的事。”
 “这……,谁会相信?”元客笑着说。
 “要不就是老师还有些什么保密的资料?”
 “别瞎想了,把你的论文做好就是了。”
 毛老师的电子琴又开始领奏了,是慢四,《涛声依旧》。梁老师拿起黑管和其他几位老师随即跟上演奏。
 “要伴奏了吗?”黄云燕问。
 “没关系。”
 “跳一个?”黄云燕试探着邀请说。
 “真是抱歉,我不会跳舞,”元客歉意地说。
 “不会跳舞吗?”黄云燕露出迷茫的眼神。
 “我很想和你跳一支,可是,确实不会跳,从来没跳过舞。”元客感觉很抱歉。
 “真遗憾,”黄云燕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去跳了。”
 元客看黄云燕走进舞场,和一位男同学跳了起来。他想:自己没学跳舞,也从没和任何一位女士跳过舞,是好呢还是不好呢?要是珂吟邀请自己跳舞,自己会怎么办?我可能是绝不会拒绝,即便是不会跳,也一定会牵着她的手上场比划。
 张汩和展教授运动到乐队旁边了,展教授向元客投来一个打招呼的目光,元客友好地回一个微笑。
 “怎么不和元老师跳一个?是因为他在乐队?”展教授问。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就是不在乐队,也跳不了。”
 “不会吧?”
 “真的,他什么都不会,根本就不会跳舞。”
 “噢,不过,元老师在教学上可是真有一套。”
 “什么老师老师的,他能和您比吗,一个资料员。”
 “我说得没错,他教的课同学反映都挺好的。”
 “唉,别说他了。”
 “你跳得真不错,”展教授对张汩说。
 “您夸奖了,您跳得才好呢,”张汩说。
 “你经常来跳舞吗?”
 “最近刚来。”
 “以后经常来吧。”
 “来,以后每周都来。”
 “不过,要放假了,这的舞会假期就不办了。”
 “对,忘了这事了。”
 “可以去外边跳,”展教授带着询问的目光说。
 “行吗?”
 “行,就去铁路俱乐部,不算远。”
 “什么时间?”
 “每天晚上都有。”
 “好。”
 “晚上7点半。”
 “一言为定。”
 本学期最后一场舞会结束了,张汩和展教授一起离开舞厅。元客和乐队的老师帮着张秘书拾掇完舞厅才各自骑车子散去。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又过去了。6六月底,渐热的天气引来了一阵小雨,淅沥沥地下了一晚上,早晨路面被雨水湿透了,低洼的地方存起了雨水,细细的雨珠打在上面,激起轻轻地涟漪。天空依然阴沉得很,灰蒙蒙的空气里,有着一种流连的感觉。
 每年的这时候,都是毕业生离校的日子,也总是伴随着绵绵的细雨。黄云燕毕业了,今天离校。
 元客到火车站去送行,站台上黄云燕和几位同学一起正在与同学话别,他走到她的跟前。
 “今天走?”元客问。
 “嗯,”黄云燕低头说。
 “行李都托运好了?”
 “办好了,男同学帮着办的。”
 “考上研究生挺好的,是生命科学研究所吧?”
 “是,就在北京。”
 “我知道,我去过那,不错的地方,你会很有前途的。”
 “是我喜欢的方向,”黄云燕看着元客说,“非常感谢这两年你对我的帮助,使我在学业上有很大地提高。
 “谈不上帮助,我们相互都得到了提高,也非常感谢你。”
 黄云燕没说话,眼睛里有些晶莹的泪花在动。
 “欢迎你有空回学校看看。”
 “不想回了。”黄云燕的眼皮终于没有阻挡住滚出的眼泪,豆大的泪珠掉到地上,很快渗进地面的砖里。
 黄云燕不清楚元客知道不知道,院长曾经把她找去,对她说:有人反映她和元客有暧昧关系。她当时真是又气愤又羞愧,可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言论。她对院长说:和元老师交往多些,是元老师在帮助自己学习,根本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院长却说:你知道元客是个有妇之人,现在只是一个资料员,你跟他关系好有什么必要?你有你的前途,不是研究生已经考上了吗?事业为重。黄云燕说:我考上研究生,正是因为有元老师的帮助,元老师是个非常好的老师。院长看黄云燕这个态度,就说:是,元客,元老师,他在学问上还是有独到的一些见解,不过,你还是今后离他远点。
 “也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继续努力吧。”元客眼睛也是有些湿湿的,他也不清楚她知道不知道,他曾经被书记找了去,书记告诉他说:有人反映他和女学生谈恋爱。他听了非常气愤,不过,他知道一定是指的黄云燕,因为他只和她接触多些,可那是为了学习。在他进行了解释后,书记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改革开放了,思想解放了,但是,还要注意自己的影响,你知道是谁这样反映的吗?是你的夫人,跑到学校告的状。当时元客非常吃惊,他没想到张汩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对书记说: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有些什么不好的影响,可以处罚我,都是我的责任,我一人承担,与黄云燕没关系,她是一个很好的学生。
 “老师,”黄云燕说,“老师在知识上有独特的见解,还继续研究吗?”
 “也谈不上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只是想探求真理,事实真相。”
 “我也想继续研究神话,没准还要有求于老师,”黄云燕带出一丝浅薄的微笑说。
 “共同探讨,共同提高。”
 “也欢迎老师到北京去,生命科学研究所。”
 “那个地方我去过,可以说国内在这个领域,他们还是处于领先的。不过,人类社会科学技术的发展还受阻于观念的束缚和制度的落后,还要进一步的解放思想才是。”
 “老师的思想总让我感到是挺超前的,好像是对于未来的事也很清楚,”黄云燕眼睛闪着光说。
 “社会发展的规律,人类也会遵循。”
 “还有,老师对于古老的事,几千年前、一万年前的事好像也很清楚。”
 “研究历史还是要遵循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特别是辩证唯物主义,不要把什么都看死,那些不可能的事没准正是进入真理的大门。”
 “和老师谈话总是受益匪浅。”
 “噢?和黄云燕谈话总是让我思路更清晰。”
 “老师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开车的铃声响了,站台上的旅客相继登上列车,送站的人不住地对车厢里挥着手。
 “老师,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黄云燕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这是一支笔,送给老师留作纪念吧。”
 元客接过小盒,他没有准备,没想到带个什么东西送给黄云燕留作纪念。他目送着她上了车厢。
 列车长鸣一声,缓缓地驶离了直隶车站。
 行走在还下着的小雨里,元客想:关于和张汩的事,应该可以解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