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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安庆宗再施诡计 碧嫽舍身救家人 ...

  •   安庆宗带着胡校尉和两个侍从前两天在东市游荡,碰见了正在卖艺的崔老元一家,他又看到碧嫽,让他很兴奋,可还有那个年轻的男子邵越峰让他记恨在心,当下人与邵越峰打斗时,他使出阴招,冷不防从背后用棍子打在邵越峰的后脑上,让其倒地。失去了保护的碧嫽本来就可以到手了,却不知从哪钻出来个爱管闲事的人,“叫什么来着,对,叫元客,”他琢磨着说。
      安庆宗摸着脑后鼓起的一个大肉包,这是让元客一拳把他打倒摔在地上磕的。
      当今天子唐玄宗为安禄山修建的新府邸在杨氏五府府邸所在的宣阳坊南邻亲仁坊,这府邸修的豪华,是因老皇上有令:财力不限,只要壮观。
      “安公子,”管家进到前堂,“安公子,你看这佣人?”
      “还用旧府里的,如不够,大王会带过来的,”安庆宗说,“对了,歌仔舞姬准备好了吗?”
      “有老府上的几个。”
      “那都是我们的胡人,不稀罕。这府宅大啦,又是在京城里,找点大唐的精品。”
      “大王就要到了,还是别把心思用在玩乐上,”一旁的高尚说。
      “你个书呆子不懂,大王也是个胡舞王。对了,胡校尉!”
      胡校尉从外面三步并做两步跑进来,说:“公子有何吩咐?”
      “咱们看见的那个弹弦的……”
      “你是说那个从河北过来的卖艺的?”
      “对,那个女子。”
      “弹琵琶的?”
      “就是她。”
      “好像是叫碧嫽。”
      “你带着管家把她找来。”
      “这……”
      “这什么这?”
      “我是说不知道身居何处,不太……”
      “多带几个人,就是把京城翻遍了,也要把她给我找来!”
      “嘿嘿,”一旁的高尚轻笑了几声。
      “高参军,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谙世事,这是在哪?你以为这是在你那范阳呀?这是京城,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大王交代过,要低调,太过张扬,会引来祸端,甚至会误大事。”
      “什么大事?不就是一个歌姬吗。”
      “我看还是等大王来了再说。”
      “你……”
      此时有侍人来报:“吉温大人求见。”
      安庆宗示意管家:“有请。”
      京兆府法曹吉温来到堂内,与安庆宗拱手相见。
      “一别有日,安公子可好?”
      “有劳吉温大人惦记,还好,还好。”
      “本官奉命特地前来查看贵府安顿如何,若有不当之处,尽可提出。”
      “安家承蒙圣上恩宠,赐予新府,定当感恩不尽,”高尚说。
      “高参军跟随安大人也是大展宏图喽。”
      “不才,不才,仰得安大人所用,三生有幸。”
      “我说吉大人,你看这府上厅堂阁宇,甚是壮丽,应前侍后,得心应手,除了感谢吉大人之外,还有一憾事。”
      “噢,公子请讲。”
      “举国周知,当今圣上不仅雄才大略,万事英明,还通晓音律,才艺精通,才使得我大唐艺伎发扬,歌舞升平,名扬四海。你说万一哪天皇上来到府上,我们不能用大唐歌舞进献,岂不扫之?”
      “公子的意思是……”
      “我想招一艺女,此女艺技精湛,定能耀我安府。”
      “很好,想法不错。”
      “只是…”
      “噢,吉大人,”高尚插嘴说,“此事不必劳动大人。”
      “不,吉大人,本来我是可以把此女子招进来的,可是不知从哪钻出来个挡横的,还把我们几个人打了。”
      “噢,”吉温点点头,“你是说要让我们京兆府出面,把人捉过来。”
      “千万不可,”高尚说。
      “捉过来不是不能做到,只是怕惊动太大,万一让朝里知道了怕是不好办,”吉温说话时紧盯着安庆宗的眼睛。
      “吉大人,那个女子是我们公子早就看上的,在河北时,就在满城附近的那个小镇上,叫什么来着,对,是神星镇,在那就看上了。前两天在东市,看见那女子正在卖艺,要不是那个恶人,我们就把那女子弄过来了,”胡校尉说。
      吉温明白了,他眨动着小眼睛想了想,说:“公子一定要这女子?”
      “知我心者,吉大人也。”
      “我想,是不是那女子,或者她的什么家人欠你什么债一类的?”
      “欠债?欠债?”安庆宗忽然大悟,“对对,欠我的债,在满城时有一锭银子,前两天在东市又有一袋子铜币,借了不还,想赖债。”
      “这就对了,”吉温说,“好办,这事就交给我了。”
      “那就太感谢吉大人了,事成定会厚谢。”
      “客气了,为安大人办事,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吉温嘴上客套着,骨子里其实还是想讨好安家,“如没有别的事,就告辞了。”
      “好好,吉大人慢走。”
      送走吉温,有侍从来报:“大王有信使到。”
      一信使进来说:“启禀公子,大王有令,今日傍晚到,做好准备。”
      “各位听见了,大王天黑就到了,赶紧忙活去!”

      这几日东来客店人来人往,生意兴隆,前堂里坐满了喝茶的人,还有些人靠墙站着,欣赏着店里新上的项目。
      前堂正面,去掉了两张桌子,做成一个表演区,一个女子,就是碧嫽,手抱琵琶,舒缓猿臂,优美的旋律从指尖流出,不时引得看客一片叫好声。
      崔老元和碧嫽在店里住下照顾着邵越峰,非常感激元客,不知怎样答谢才好,店掌柜的也常来问候,李小三送水送饭照应得也挺周全。他们觉得也应该用自己的技艺报答他们,就和杨掌柜的商量,在前堂献艺,也可招揽些顾客,兴旺生意。杨老板觉得主意不错,就让父女两个在前堂弹琴吟唱,果然,吸引了很多闲客为了听曲到此喝茶,也有爱看热闹的进来蹭个眼福耳悦。
      一曲弹完,碧嫽起身答谢,堂里响起了掌声,有人喊道:“唱一曲!”
      崔老元的二胡起了头,碧嫽琵琶跟上协伴,一句前奏旋律过后,碧嫽轻转婉喉,甜美的声音从樱桃小口中流出,像清脆的鸟鸣,像涓涓的流水,把个在场的看客熏陶得摇头晃脑,脚点指敲。
      正当东来客店沉浸在声乐的享受中,店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几个官府的衙役进到里面,跟着京兆府法曹吉温走了进来。
      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前堂里安静了下来。
      “各位客人,现在有公事要办,请各位先出去,”吉温说。
      人们好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带着迷惑的神情,不情愿地慢慢站起身。
      “快点出去了,快点!”衙役催促着。
      杨掌柜的走上前来,对吉温施一礼,说:“这位大人,这是……”
      衙役里的一个头说:“这是京兆府法曹吉温,吉大人。”
      “吉大人,失敬,失敬。今日到小店,不知有何事?”
      “你吗,你是这个店的老板?”
      “在下杨全礼,小店主家。”
      “噢,你的事待会儿再说,”吉温转过身,看看碧嫽,又看看崔老元,然后问碧嫽:“你是叫碧嫽的?”
      “小女碧嫽,本家姓崔,”碧嫽低头小声说。
      “好,你是良民吗?”
      “这位吉温大人,”崔老元说,“我家小女安分守己,从来都是良家民女。”
      “你是?”
      “我是崔老元,她是小女。”
      “对,对,你可知法不?”
      “不知大人说的何法?”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我们卖艺之人,四海为家,弹个弦子,唱个小曲,讨几文铜钱,混口饭吃,不违天理,不犯法纪。”
      “你敢说没犯法纪?”
      “天地良心。”
      “可是,有人到衙府告你等欠债。”
      “欠债?没有的事,我家虽贫,但都是自食其力,从没借过钱债,想是大人弄错了吧?”
      “没错,她不是叫碧嫽吗,她,就是你们家,借了安庆宗的钱不还,难道忘了不成?”
      “这是哪有的事?”崔老元不知此话从何说起。
      “好吧,我提醒提醒你,安庆宗,认识吧?”
      “安庆宗?”崔老元想起了欺负他们的那个安公子,“是安公子吧。”
      “看来果真没错。对,就是安公子,在河北满城借安庆宗一锭银子,前日,又借200铜币,到现在没还。”
      崔老元已经听明白了,这分明是那个叫安庆宗的人在陷害。
      “怎么样?没话了吧?是不是想赖账?”
      “安庆宗,他,他,他欺负民女,还想强抢,我们为了躲他,才流浪到此,不成想,前日在此地又碰见,他又要强抢小女,他还打伤了我女婿,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你是衙府的,你本应该惩罚那强盗,却反诬我,还有天理吗?”崔老元愤怒地说。
      “嘿嘿,还狡辩,来人,把这两个欠债不还的赖账人带走!”吉温命令道。
      几个衙役上前就要动手,碧嫽说:“慢来,是安公子说我们欠他的债?”
      “对,没错。”
      “欠他一锭银子和200铜币?”
      “还是姑娘懂事。”
      “也罢,”碧嫽显得无可奈何,“这样你看行不行,我们在此卖艺,每日也可赚几个铜钱,望大人容些时日,我们攒够了钱,一定送还。”
      “看看,承认了吧。不过,主家说你们欠债多时,还畏债潜逃,妄图赖账,必须缉拿归案。”
      “还望吉大人宽限几日。”
      “不行,对你们这等刁民,只能施以法纪,”吉温一挥手,“带走!”
      “吉大人,吉大人,”崔老元跪在地上,拉住吉温的衣襟,“我还有卧床不起的孩子,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放肆!”吉温把手一挥,推开崔老元的手。
      衙役上前捉住二人推推搡搡地往外走。
      “等等!”碧嫽挣扎着说。
      “慢来,姑娘有话说。”
      衙役们停止了动作。
      “吉大人,我知道,安庆宗是为我来的,是为了抢我才做出这等坏事,我跟你们到安府,你放了我父亲。”
      “这个吗?”吉温轻轻一笑,“对了,主家也说了,如果碧嫽肯到府上献艺,欠的债吗可以免于追缴。”
      “那就不用捉去坐牢了?”
      “主家撤诉,官府自然也就不追究了。”
      “说话算数。”
      “笑话,堂堂京兆衙府,怎能出尔反尔?”
      “好,”碧嫽对崔老元说:“爹,孩儿不能在跟前服侍,要多多保重。”
      “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子,”崔老元泪流满面,转身拉住吉温,说,“你放了碧嫽,我跟你去,我到安家去献艺。”
      “老人家,主家要的是碧嫽姑娘,你个老糟头子有什么用?”
      “爹,我去了,照顾好越峰,”碧嫽说完扭头就走。
      “还有,”吉温回身又对杨掌柜说:“杨店主,主家本来对你们私自收留罪犯也是要伐罪的,可是,主家又说了,如果碧嫽肯到安府,就不罚你了,并且,要你好生照看着碧嫽的家人,如有什么闪失,定罚不怠。”
      “是是,一定一定,大人放心,”杨掌柜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吉温看此事办的圆满,就带着碧嫽去安府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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