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白焕

10、章9 招摇

　　林科一愣，他没有想到何寄会发问。愣完之后他也注意到何寄的用词，消亡，不寒而栗。
　　“谁……”
　　林科的声线开始颤抖。
　　“你曾经喜欢着方怡婷，不是对待普通人那般，你是非常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迷恋。这份感情让你为她付出了一切，哪怕滥用私权。”
　　“但是她做了什么事情让你根本无法接受，无法忍受，但是你那个时候还是非常喜欢她的，哪怕她蛮横无理，哪怕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其实忍一忍都可以过去的，只是，她做了一件让你根本无法忍受的事情，于是她在你心中消亡了。之前几次你都默默承受着她的任性，任凭她放纵，可是这次，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在你心里死掉了，或者说是消亡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们两个人恩断义绝？”
　　林科呆呆地看着何寄，何寄的眼神却是死死地凝望着远方。
　　“我和方怡婷没啥关系。”
　　林科的语气软了下来。
　　刚从何寄那一段话所带来的震撼中挣脱出来的宋攸维还在回味着何寄刚刚说的那段话，何寄是怎么知道林科的感情生活的？
　　“我舍友告诉我了，林主任以前的事情。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可以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何寄的眼神终于从窗外收了回来，直直地盯着林科的目光。
　　林科被何寄的眼神盯着一惊，感觉被猛兽盯着一般，像是陷进一方挟网中，林科的瞳孔也是收缩一般，他无法直视何寄的眼神，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只好低下了头。
　　“她？她那个女人，我真的不喜欢她。”
　　林科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我没有跟她在一起。”
　　“林主任，你难道要我去找我舍友要证据吗？我不知道林主任记不记得你的一个学生，他叫东方澈，他跟我发过牢骚，他可是撞见过你和方怡婷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腻歪的场景。林主任，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东方澈……”念叨完这个名字之后林科就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顿时闭上了眼，“然后呢！那也只能证明我和她在一起过！呵，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多的去了，都是在意我的权力，她也是！”
　　林科放弃了解释，而是恶狠狠地诉说着方怡婷的缺点：
　　“那个女人，天天腻歪着我，天天缠着我，我根本没有办法逃脱，是她先缠着我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我们查过了你和方怡婷的聊天记录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回是宋攸维开口了，他看着被何寄逼得已经有点急了的林科，继续接着何寄冷漠的语气说道：
　　“你和她的爱情破碎，但是你和她之间已经留下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交易。比如你把她送上高位，给她疏通上级关系，但是你终究和她分手了，可是最近她那这个来威胁你，让你帮她拿到奖金，可是你不肯，你想杀了她。这已经能够成行凶动机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杀她！！”
　　林科瞠目着，眼底全是惊恐。
　　“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分开？”
　　何寄追问着。
　　眼看最后的防线就快要击破，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来的人是陈炜，他的嘴里还在喘息：
　　“宋队，林娜娜昏倒了。”
　　宋攸维听了一惊，在这个关头林娜娜居然昏倒了。
　　“林靖康呢？”宋攸维问道。
　　“林队……林队去处理交通事故了。”
　　何寄一脸疑惑：“什么交通事故，都已经这么晚了。”
　　“刚刚发生的，就在你们审讯的时候，我们在隔间，结果林队接到通知，林队说这个时候发生交通事故他不放心，于是就亲自去了，还不让我打扰你们。”
　　陈炜简单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但是林娜娜突然昏倒了，我没有办法才来找你了。”
　　何寄的眉头拧成一条线，宋攸维也没有差多少。
　　毕竟在这个时间段，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吧。
　　宋攸维只好放下了对林科的审讯，和何寄去看了看林娜娜。
　　一路上两人倒也没闲着。
　　“何寄，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怎么样？”
　　先是宋攸维开口了。
　　“很奇怪。”
　　“奇怪在哪里？”
　　“我们先不说林科的审讯，就单单刚刚发生的这些，都有一种冥冥之中预判好的感觉。似乎有人设计好了这一切，不想让我们继续审讯林科下去。”
　　“我也是这么觉得。”
　　“但是有谁能做到这个地步。”
　　“是啊！这个人对我们警局的动向了解的一清二楚。”
　　着实让人心惊，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何寄觉得这个案子一定吗没有这么简单。
　　“我们先去看林娜娜吧！”
　　宋攸维对着何寄说道。
　　“好。”
　　林娜娜在医务室里面，警局里的医务室配备还是可以的。葡萄糖，维生素什么供应齐全，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医务人员很少，而且基本不在。这个时候就需要队里的法医帮忙了。
　　法医叫做巫先启，是个蛮年轻的男孩子。
　　“宋队，林娜娜只是太虚弱了昏迷过去而已，我给她挂了一点葡萄糖，应该很快就醒了。”
　　巫先启穿着白色大褂说着，何寄却突然想到秦销。
　　真是郁闷。
　　为什么每次都会想到他。
　　何寄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条，他发觉不知不觉间他对秦销的印象竟然如此深刻了。
　　他低下头，努力将秦销从脑海中试图忘掉。
　　却听见身旁一声怒吼：
　　“你们是吃软饭的吗？怎么一个小姑娘都能看着病倒了，你们连照顾一个人都不会吗！”
　　宋攸维生气了。
　　何寄第一次见到宋攸维生气。样子很凶，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没怎么变，却是因为语气的高昂变得严肃起来，而这份严肃让人十分惊恐。
　　一群人都低下了头。
　　宋攸维也发现自己失态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能挽回了。于是他也没有安抚众人，只是掏出了电话，打给了林靖康。
　　“林靖康，你那边什么情况？”
　　宋攸维的声音经了刚刚的一吼变得有些嘶哑。
　　电话另一头的人听了顿了一顿，慢慢道：
　　“宋攸维，你先别急。我这边没事，只是一场交通事故而已。”
　　“交通事故，这么晚发生的交通事故？到底什么情况？”
　　“真的没什么事，就是因为一辆出租行驶的时候车胎被钉子扎爆了，结果撞上了护栏，影响了一辆货车，造成其打滑，压在了出租车上。”
　　宋攸维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这时却听到何寄问了一句：
　　“那个地段有监控吗？”
　　林靖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没有。”
　　何寄没有说话，宋攸维却是若有所思起来。
　　宋攸维抬头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凌晨3点了。
　　“算了，已经这么晚了，什么事都明天说，各位回家吧。”
　　宋攸维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还没有从刚刚的严肃的氛围中缓和过来，一个个开始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宋攸维转过身看向何寄，对他说道：
　　“何寄同学，我先载你回去吧。”
　　何寄摆摆手，拿着他的手机晃了晃，回答道：
　　“没事，我打车。你先去找林警官吧。”
　　宋攸维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何寄也一个人走出了警局。
　　夜风冷瑟，11月份的天气是真的能把人冻住，何寄一边走着，一边低着头一边刷着手机。这该死的天气，怎么一辆车都打不到。何寄心中暗自苦恼，还不如坐宋攸维的车，他也没有办法啊。宋攸维是要去接林靖康的，这他是看的出来的。
　　这样麻烦人家不好。
　　他想着，也就没有打扰人家了。
　　突然，远处的一辆车向他打着车灯，何寄被车灯闪着直晃眼，却发现这辆车停下来了。
　　车窗缓缓地拉下，坐在驾驶座的秦销对何寄说了一句：
　　“上来。”
　　何寄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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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肝，还有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