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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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啧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剪断了，浮云扯动眼皮想要一探究竟，可是这身体竟然不听话，完全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失去控制般的，不受指挥。
发生了什么？
浮云感到自己被翻了个身，背部暴露在空气中，阵阵的刺痛，火辣辣的，灼烧着心肺。
接着是丝丝凉凉的感觉，背部某处的神经被唤醒，被冷冷的东西夹住。
嘶——
浮云感到自己有一块皮被生生撕扯了下来，但那动作之轻柔，完全是把这当做了一件需要精雕细刻的工艺技术。
浮云感觉自己身边的温度离去，但很快，温度又重新笼罩着她。
一抹冰凉黏滑的东西敷在那处空缺，慢慢的被晕开，浮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薄荷……
冰凉的东西被抹得愈发开，遍布了浮云的整个背都，整个人像置身于牛奶之中……丝毫没有什么刺激的疼痛，就这么慢慢地抹匀、抹匀。
浮云被弄得一股睡意直冲身体，理智没挣扎几下，就顺从欲望沉沉睡去。
飞坦听到重回平静的均匀呼吸，极清淡的哼了一声。
浮云再次醒来，一缕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月光从身旁的窗户上缓缓倾泻下来，乳白色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吹起，那波纹，像极了魔法。
小心翼翼的绷紧背上的肌肉，还好，能忍的住。浮云深吸一口气，用手撑在床上把自己支起来，浑身还是软绵绵的，像是刚从海里被打捞上来的海绵。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浮云闭上眼，所有声音都被稀释在静谧之中。
“哼，”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飞坦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恢复的挺快。”
浮云对他笑笑：“身体太强壮了，没办法。”
“你很幸运，团长回来了。”
“谢谢，团长他同意让我和他谈谈了吧。”
“切，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情况特殊嘛……”浮云轻轻的说，“我还活着，也是托了这个的福，是吧？”
浮云望着飞坦，她的梦——不可捕捉，不可触碰。
想着像这么平淡的对话也可以发生在自己和飞坦的身上，浮云的心就变得莫名柔软，那就更有必要这么做了......
“飞坦，”浮云呼唤着他的名字，“我可以现在去找库洛洛吗？”
“你能动就去吧，这不关我的事。”
“谢谢你，”浮云用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说道，“飞坦。”
浮云僵硬地扭动身体，硬是把自己从床上撑了起来，但才迈出第一步，大腿上就一阵剧痛，涔涔的血顺着撕裂的伤口流下。这时浮云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它。
“真狠呐。”浮云小声说。
“切。”飞坦头也不回地走了。
库洛洛，接下来，就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了。
接下来几天，浮云强迫自己疯狂的恢复，不是念消耗太多导致虚脱半天麻痹就是重新学习走路时从楼梯上滚下来眼冒金星。
……
飞坦拿着小刀一丝一丝的割开浮云的皮肉，再慢条斯理的将其扯下，换上一把精致的小锤子像一个匠人一样细致地粉碎了浮云的大小腿，连脚趾……都没有放过。
此时的浮云在昏厥与清醒之间苦苦挣扎，压抑的痛苦，在喉间变成扭曲嘶哑的闷哼，断断续续。眼眶干枯，浮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极度的疼痛下，她竟然失去了哭的感觉，只是看着眼前的飞坦，和周围的光与黑，一点……一点地褪去颜色，渲染上一层朦胧迷幻的光雾，耳边响起海妖刺耳的尖叫声，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娃娃，在人与人的撕扯间瞬间破碎……
下一秒，她又仿佛躺在一个空荡荡的大殿之上，冰冷的大理石侵蚀着身体，带走所剩不多的温度。
浑身麻木，疼痛的感觉愈发浅薄，甚至……好像失去了痛感。
浮云抓着仅剩的清醒眯开一条缝，看见飞坦带着浅浅的微笑用黑布遮住她的眼睛，之后的事，浮云已记不清，即是隐隐约约记得有一把锋利的刀曾划开过她的身体……温热的血液流淌过狰狞的伤疤……一寸一寸……被打磨的腿……脖子上的麻绳……紧紧束缚……被挑破的经脉……以及，响彻心扉的，酸。
由于近乎毁灭性的毁坏和高强度的复健，浮云落下了腿疾，不可以长时间的站立和奔跑，一到阴雨的潮湿天气就会引发生不如死的疼痛。
当浮云费力地爬上幻影旅团的天台时，意外地发现飞坦也在那里，“哟，真巧。”浮云向他的背影打了个招呼，飞坦闻声转身，看到一瘸一拐地走来的浮云，轻蔑的啧了一声，“恢复的不错嘛。”
“嘿嘿嘿，”浮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么多天我都在努力啊。”
“……”飞坦扫了一眼她的腿，说道：“有这个功夫复健，倒不如想想怎么样才能因为偷了团长的东西而不死在我手里。”
“呀……这个嘛……还没考虑过，”浮云挠挠头，“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就是这样。”
“哼，无论你玩什么花样，我劝你还是省省，别逼我这么早杀掉你。”飞坦甩下这句话，与浮云擦肩而过。
一颗红色的宝石，在飞坦的耳朵处一闪而过。
“好熟悉的东西……”
浮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种红色，神圣的，耀眼的，充满仪式的……
“是窟卢塔族呀……”残殇悄悄开口，提醒她。
“！”浮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窟卢塔族？！
飞坦耳朵上带着的……是族的【象征】！
他是窟卢塔族人？！不不不，不可能的，毕竟他杀了这么多族人，于情于理过不去，但是……以飞坦的性格，这么做好像也不违背他的作风……或者说，这只是他杀完人之后图个纪念图个好看而带上去的呢……这些好像都有可能……
浮云紧锁眉头，思绪缠成乱麻，脑子像进了浆糊一样混沌。
“……残殇，”浮云顿了顿，说道：“你真的确定吗？族的【象征】……”
“我为什么要骗你？我现在和你是同一战线的，你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残殇的声音听起来像一汪死水。
乱了乱了乱了……一切计划都被瞬间打破，飘零了一地，浮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飞坦是族人……飞坦是族人……飞坦是族人……飞坦是族人……
怎么可能呢……还没下定论，剩下的猜测还是有可能的，不要妄下定论……
“我……我得亲自问问他……”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