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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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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寓楼下，沈漪把陶滔从车里提出来。陶滔摇摇晃晃站稳了，沈漪想要去拉他，被他躲过了。
陶滔抱着桌子腿用一种“你想抢我东西”的表情警惕地看着沈漪。沈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暴虐因子，对着陶滔的小脸上手就是一顿揉搓。
喝醉的人脸被揉成了个肿馒头，也无知无觉，还是迷迷糊糊瞪着个眼睛，滴溜溜地跟着沈漪转。
“跟我走。”
沈漪说完转身上楼，听到后面踢踢踏踏的脚步，知道陶滔乖乖跟上来了。
领着陶滔回家后，沈漪在打开鞋柜之后停顿了一下。
陶滔比沈漪矮了一个头，鞋柜里自然没有他能穿的鞋子。沈漪拿出一双稍微小一些的，陶滔穿着在脚上晃晃荡荡，几次都差点摔个狗啃屎。
还是得去找双小一点的鞋子。沈漪害怕陶滔摔倒，他抱在手里的木头茬子会伤害到他。
“坐这儿，别动。”沈漪扶住陶滔，将他摁在靠窗边的高脚凳上，对他再三嘱咐不要乱动后进屋去给他找合适的鞋子。
在客房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双冬天的拖鞋，沈漪拿出来先给陶滔试试，抬头一看，得，窗台边的陶滔又不见了。
这次沈漪对突发的“熊猫失踪”事件有了一定经验。他走到高脚凳旁边，果不其然——陶滔整个人卧倒在窗台的一个长方形花盆上——这是之前养铁树的花盆，后来闲置下来，泥土也没来得及清理出去。
此刻泥土被挖出了一个大坑，陶滔正在往里填土。
“你这是做什么？”
沈漪再冷静也被眼前这幕给震了下。他放下拖鞋将陶滔拉起来，陶滔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其中脸更是重灾区，直接成了一个花脸猫。
沈漪看了一眼花盆，花盆里正埋着那根桌子腿。这熊猫，是怕人跟他抢吗，还埋进土里。
整个窗台都被泥土弄得脏兮兮，一部分甚至波及到了客厅。沈漪的洁癖在重重地敲着他的太阳穴，他的心情终于有了一点波动，他带着几分怒气捏住了陶滔的下巴，食指和拇指微微使力，抬起了陶滔的头。
他看着陶滔迷迷瞪瞪的双眼，语气就像在寒冬腊月的冷水中泡过似得：“你是狗么？还会藏骨头？”
他顿了顿，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有一瞬间知道有哪里不对，但很快就被涌上心头的亢奋感给湮灭了。
啊。手下皮肤的触感实在是太美妙了。像一块光滑的海绵，有一股软绵的吸引力拖着他的手指向下用力。
他露出了一个有点残酷的笑容，真的顺应自己的欲望用上了几成力。
陶滔疼得皱起眉头。沈漪掐着他的下颌像在看货物，把他的小脸往左偏了偏，又往右偏了偏，把陶滔当个玩意儿似的打量。
他明明是笑着，给人感觉却危险又冰冷：“就算是狗也得听话吧。我不是让你坐好？”
陶滔听了半天，终于在一团浆糊的脑海中拼凑出了点头绪，他知道沈漪这是不高兴了。他磕磕碰碰想要解释，他觉得下颌被沈漪捏的很疼：“我…”
沈漪似乎被他这声唤醒了一点理智，他猛地回神，放松了对陶滔的钳制。但过度用力的指印已经浮现在了陶滔的下颌上。
怎么就不听话呢。
沈漪有些苦恼。
如果你受伤了怎么办呢。
被锋利的木头边缘插进心脏怎么办呢。
沈漪眯起眼，神色带着恍惚。他的食指依旧支撑着陶滔的头，拇指轻轻抚摸着白皙皮肤上格外显眼的红色痕迹——就像是绸缎上的点点红梅，又像是白雪地上的斑斑血迹。
“你喜欢……我……我就给你一个……我把它……种在盆里…开花结果了……送给你……”
陶滔在直觉的驱使下，终于结结巴巴说出了话。
沈漪正在摩挲指印的动作停滞了，一些毫无逻辑，突然出现在脑海的想法也被这句话所打断。
种……桌子腿送他？
因为他一直试图去拿陶滔手中的桌子腿，让陶滔误以为他也想要这东西，所以索性在花盆里种一个送他？
这真是一句很有陶滔个人风格的回答。
但就是这个搞笑综艺一样的幼稚园回答却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思绪。让他的神情渐渐冷静，眼神逐渐清明了。
沈漪沉默地看着陶滔，缓缓松开了手。
陶滔说完话就有点站不稳，没有沈漪的支撑的他没能坚持多久，往地上一屁股坐去。沈漪伸手去接，陶滔身上的泥土糊了他一身。
事实上沈漪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自己的异样，一窗台泥土和一个泥人就让回过神来的他开始洁癖发作浑身痒。
他将陶滔带到浴室，给抹干净了脸，又洗了手冲了脚。扒下他脏兮兮的衣服找了一件睡衣，又把刚刚找到的拖鞋给陶滔穿上。
这边沈漪刚脱下脏衣服丢进垃圾桶换上一件新T恤，身后的陶滔又发出“咚”地一声。
沈漪应声转头，只见陶滔眼冒金星，无辜地摸着自己的头，好像在思考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坐在地上，他的旁边散落着刚刚穿在脚上的拖鞋，一边一只。
沈漪了然，看样子即使是这双最小的鞋对于陶滔来说也也大了。陶滔本就喝醉了没有平衡感，过大的鞋子更是雪上加霜。
家里没有其他鞋子了。沈漪无法，将他扶起来，确认他没有受伤后，托住他的手臂将他像只猫儿一样提起来。
不能让他摔倒，又不想让他光脚走在地板上。
陶滔还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一脸傻屌相，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jio踩在了什么上面。
软也不是很软，硬也不是很硬。
陶滔有点疑惑，他的脚又试着碾了碾，沈漪的声音就从他的头顶上传来了。
“别动。”
沈漪让陶滔踩在了自己脚上，陶滔有点不适应地歪了歪身子。
“听话别动。”他又重复了一遍，伸手在熊猫脑壳上轻轻拍了拍。
老实了。
沈漪又调整了一下陶滔的腿，让他的左脚踩在自己的左脚上，右脚踩自己右脚上，然后稳稳地托着陶滔的两只手臂下方架起他。
陶滔比沈漪矮很多，他就跟个被大猫叼着的小猫一样，耸着肩耷拉着脑袋乖乖地踩在沈漪脚上。
沈漪叼着陶滔……不对，沈漪提着陶滔，摇摇晃晃“走”出了浴室。
陶滔一点也没有被人“喜提”的自觉。相反还很诧异周围的景物能移动，左顾右盼的目光中闪动着新奇的光芒。
太弱小了。
沈漪从背后捏着他的胳膊，手掌心传来的触感与之前的感受一样，纤细又软绵。
这种稍微用力就能将其折断的错觉从他手中跳动到心脏，他使劲捏了捏手下的肉，直到听到陶滔发出猫儿叫似得“疼”才收手。
陶滔的体型偏瘦弱。这似乎是年轻的职业选手昼夜颠倒的职业病，看上去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弱不经风。
他踩在沈漪脚上，沈漪只觉得像是绑着几十斤的沙袋在走路，轻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看着陶滔的头顶，有两个发旋。听说两个发旋的孩子会比较倔强。
而此刻他乖顺地任由沈漪摆弄的样子，让沈漪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瘙痒感。
走到客卧床边放下陶滔时，陶滔的头发搔了下他的脖子，沈漪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看着挺软的一个小孩，头发却硬茬茬的。
沈漪给他盖上被子，陶滔整个人陷入软床中，很快就睡着了。
他关上房门，萦绕在鼻尖的是甜美的酒气。
“小酒鬼。”
*
WEL基地内
心理医生安旭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个face time给吵醒了。
安医生很暴躁。他骂骂咧咧地掀开被子，拿起叫唤个不停的手机，决定接了电话就算对面是他老爹他也要喷。
安医生眯着眼睛看了下来电显示，瞌睡立刻醒了一半。
这位比他爹可怕多了。
他赶紧整理了一下发型，正襟危坐地按了接听。
沈漪出现在视频对面，穿着个老头背心，还骚里骚气的撩了半边，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
安医生“嘶”了一声，另一半瞌睡也醒了。
他闭上眼，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A神，我是直的。我们不合适。”
安医生说着从眼缝悄悄看了眼诱人的腹肌和鲨鱼线，心里暗暗念了句“罪过罪过”马上又闭上了眼。
“我就算弯了也是1！两个1，A神，我们真的不合适。”
沈漪懒得对他的演技下评论，啪地往自己腹部贴了一张戒烟贴。
安医生听到这声音，这才睁开眼仔细看了看沈漪。
沈漪不止腹部贴着，手臂上也贴满了戒烟贴。
安医生咂舌。
“得，您这原来不是找我搞基。是来cos福尔摩斯来了。”
沈漪放下背心，往沙发后面一靠，表情恹恹的。
“情况好像恶化了。”
安医生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
“怎么回事？不是没问题的么？”
沈漪揉了揉太阳穴。
“这次和以往都不同。”
“你的分析恐怕得从头来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