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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七个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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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家里的水晶地球仪又从书柜上摔了下来，这次直接从中间对半分，分成了南北半球。
“拉里。”
展寻拾起两个半球，不经意间手还被划伤了。
“拉里。”
他又叫了一声，拉里背对着他，充耳不闻。他上去拍了拍拉里的后背，拉里回头冲他呲了一下牙，但当看到他手上伤口时，停了一下，接着就舔了上去。
展寻感到了一片柔软，反手无奈地摸了摸拉里背上的毛，拉里低声呜呜了两声。
“下次不许这么闹了。”
他起身把玻璃碎片扔到了垃圾桶里，再回头看见的却是拉里跳到了进宝身上，把爪子重重地拍在了进宝脑袋上。
进宝尖叫了一声，继而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不知所措。
展寻又惊又怒，道:“拉里，下来！”
100.
李志媛那天趁李培然不注意，加了展寻微信。她的微信名叫可乐乐乐乐，展寻对这个名很有好感。
李志媛注意到了他的头像，道:“你的头像是个猫啊，你养的吗？”
展寻点头:“嗯，我养的。”
李志媛低下头，换了打字。
“哥哥，你和姜乐老师很熟吗？”
“朋友。叫我展寻就行。”
展寻总感觉李志媛叫他哥哥，他就和李培然差了辈。
“展寻哥，平常我能和你聊聊姜乐老师吗？”
李志媛认真地敲着字，展寻看了看她的侧脸，道:“可以。”
李培然回来的时候，李志媛收起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旁若无人地盯起了自己的腿。
到了现在，李志媛还在时不时地联系着他。她说话没开头没结尾，想说就来一句，不想说就直接断了。这不是展寻的习惯，他到最后总要说一句诸如拜拜，晚安，好啊，谢谢的话来终结聊天。
他想李志媛可真是坦率啊，坦率的无所顾忌。这样的人在招人喜欢和招人嫌上永远达不到一个平衡。
李志媛也不聊别的，反正不聊学习，就聊姜乐，以姜乐为网的中心，再延伸些别的。
展寻问她:“你怎么这么放心和我说这些？不怕你叔叔知道？”
李志媛回他:“我一眼就看出你和我小叔不是一伙的。”
101.
其实，展寻都快记不起来自己生日了，如果不是李培然忽然拎着个大袋子来找他。
他眼见着李培然从袋子里掏出来一溜布娃娃，大号的，中号的，小号的。
大的只有一个，中的有两个，小的有一堆，大的有半个人那么大，小的只有手掌大小。
展寻目瞪口呆，问:“这是什么？”
李培然把一个小的随便拿在手里冲他捏了捏，道:“这是你啊。”
展寻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番，发现娃娃眉眼间确实有他的特点，又黑又长的眉毛，半月形的双眼皮，还有特意强调出来的门牙。
这些娃娃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头很大，手很短，腿也很短，身体肥肥的，有不同种类的面部表情，周身弥漫一股傻里傻气。
李培然把那只大的抱在怀里，捏着他的脸道:“你捏捏看，手感很好。”
展寻神情微妙道:“你不要告诉我他们还可以换衣服。”
“可以啊。”
李培然一听，立刻拿起一个娃娃，边说边展示地扒掉了娃娃身上的牛仔小夹克。
“不过我没有定做多余的衣服，你要想给他们换的话，得自己去买。”
展寻见他说的认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抱起一个正在傻乐的娃娃问:“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102.
李培然倚门道:“今天你生日。”
“我生日……你几时见我过过生日？”
“确实没有，不过我曾看过你体检报告，记下来了。”
展寻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这时候，李培然又递过来一个小娃娃，睫毛长长的，嘴角向下，满脸的不高兴，样子跟刚才那几个不太一样。
展寻认出来了，笑道:“这是你？怎么这副样子？”
李培然从一堆展寻中挑了个跟他表情差不多的放在一起，看着他们，解释道:“我忘了跟那个做娃娃的人说了要做个开心点的，他就随意发挥了。”
展寻重新拿起一个傻乐的和李培然的那个一同放在了茶几上，让他们并排而坐，说道:“还是这两个比较配，没头脑和不高兴。”
103.
李培然提前订好了餐厅，他们俩到了预定的位置坐下。展寻低头翻看着菜单，李培然就在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眉眼能在脑海中轻而易举地勾勒出，李培然看他从一个小男孩变成一个少年再到如今面前的男人。一晃眼，相识了二十年。
展寻抬手把菜单给了侍应生，却见对面款款地走过来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条灰色的鱼尾裙，微微挽着长发，她冲他们浅浅一笑，启唇道:“培然，张溪，好巧。”
展寻一怔，他不记得自己曾认识过这么一个人，转而把目光看向了李培然。
李培然微微蹙眉，道:“许明沅？”
许明沅褪去了稚嫩，依旧明艳，在灯光下脸部稍显柔和，却仍能吸引不少人的视线，她道:“培然，来和朋友吃饭吗？”
李培然冷淡的嗯了一声。
许明沅并不在意他的这种态度，笑意盈盈道:“还在生我的气呀？”
这个语气中无意透露出来一种亲昵的意味，听的展寻有些不适。
李培然向上看了许明沅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不过我前几日见了叔叔阿姨，他们很想你，你近些日子要不要回去一趟？”
“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朋友还在上面等我，你们好好吃。”许明沅保持着笑容不变，向展寻礼节性地点了下头，转身走上了楼梯。她的背影很美好，有几缕头发垂在耳侧，而那白玉般的耳垂上坠着一个折射着暗色光影的水晶耳坠。
她走了以后，李培然有几分沉默。展寻适当地岔开了话题，他们两个的关系不适合深究，也不适合联络他人，因为一旦如此，就会有人发现里面是有多浅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