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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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招工
都要是不可能的，于创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一份年糕。
年糕是用米做的，平安县虽然比李家村富裕，但也不是家家顿顿都能吃上米的，更别说用米做成的年糕了，比起红薯粉面条之类常见的主食，他们更愿意花点银钱尝尝鲜。
雪白的年糕被切成了片，在沸腾的汤底里不断翻滚，傅时乐用漏勺将煮熟的年糕捞起，放在碗里，这碗也是他特意定制的，黑底白边，碗不深，碗口足足是碗底的几倍大，一眼就能看见上面铺满了食材。
年糕被铺在了底层，于创看在小格子里煮着的食材很是心动，不过他对肉情有独钟，只选了两三串素菜，其余的都是肉食。又要了份浇头淋上，辛辣的香味不断刺激着他的味觉，再加上各色食材，让人食欲大开。
于创加的这碗肉多，算上浇头就要二十多文，等在门外的客人却只觉得便宜。
平日里下馆子，若是要一份肉菜也是这样的价格，如今只需二十文他们就能吃到数种肉菜，可以说十分实惠了。更何况于创点的肉多，若是囊中羞涩的也可少选几样，花上几文钱就能吃个饱腹，还能吃上平日舍不得的肉，怎么看都十分地划算。
于创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傅时乐把给他的那份多加了一些，辛辣的香味刺激得他直咽口水，心满意足地拿着碗筷挑了个位子坐下。
眼见客人越来越多，傅时乐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玉川将收到的铜板放在预先准备好的竹筒里，不一会儿就将竹筒塞满了。
第一天开张，傅时乐就做足了准备，但到最后还是供不应求，等午时过后串好的食材已经所剩无几，串串的生意早中晚都能做，但他们这日只卖了一个中午，就什么都没剩下了。越来越多的客人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可惜食材有限，傅时乐只能不断道歉，让客人们明日再来。
等做完最后一碗，傅时乐已经累得抬不起手臂，其他人也累得够呛，连轴转得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好在店里的串串不剩了，但主食还有一些，傅时乐将最后一点年糕面条下到汤底里，淋上一点浇头，众人也不讲究，凑活着用了一顿。
傅家食肆刚开张时，平安县里其他的饭庄食铺并不特别在意，心想上门的客人也就是图个新鲜，过段时日就会恢复原状。但过了段时日之后，傅家食肆依旧热闹得紧，他们的铺子却门可罗雀，周遭的食铺一看这情形就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将今日最后一名客人送走，傅时乐关上店门，来不及考虑其他，扶着酸痛的腰道：“看店里的情形，要尽快请几个帮工了。”
何澄也只是暂时帮忙，送给知府千金的屏风还未完工，他不可能日日待在这食肆里。
拿定了主意要请人，玉川当即写了张招工的告示贴在店门口，傅家食肆自开张以来便宾客盈门，这样的盛况也成了周围人的谈资，一见招工告示就一传十，十传百地传扬了开来。
食肆刚刚起步，下厨和收银暂时还要自己来，不过帮工里若是有得用的，倒是可以慢慢交给他们，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请些能做清洗碗筷和准备食材这些杂活的帮工。
食材每日都要最新鲜的，所以日日都要早起，傅时乐考虑良多之后，决定只做早市和午市的生意，饶是如此也要等到申时客人离开后，将店铺打扫干净才能离开，这样一算一天至少有五个时辰需要干活。
做的虽然都是粗活，但月钱给得丰厚，告示一贴就有人上门了，傅时乐招人招得急，见状便都让他们进来了。
最先来的有三人，他们一看到招工的消息就来问了。其中一个小姑娘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还有些青涩稚嫩。另两个年纪大些，大概四十出头，一个是身材瘦小的哥儿，另一个则是头发斑白的妇人。
三人都住在平安县里，傅时乐对他们了解不多，他开口对小姑娘道：“你先留下，其他两位稍等片刻。”其他两人跟着傅安安到了院子里。
铺子里，傅时乐坐在长椅上，对面站着浑身僵硬的姑娘。
“你叫什么？多大了？”傅时乐开口问道，“家住哪里？”
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问题，小姑娘胆子似乎不大，细声细气道：“我叫金银，今年十五，就住在平和巷。”平和巷离食肆倒是不远。
“家中还有何人？”傅时乐自有一套招聘标准，逐个发问。
金银回答时有些犹豫，但还是如实道：“家中有哥哥嫂嫂。”
“父母呢？”傅时乐继续道。
“去年病逝了。”金银见状索性都说了，“我与哥哥嫂嫂住在一起，只是家中并不宽裕，所以才出来找活计，挣些家用。”
“嗯。”傅时乐闻言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继续问道：“可会下厨？”
“会的。”金银如实道，“只是厨艺不算好。”一般人家能够果腹也就足够了，哪里会管做得好不好吃。
“你可认得刚才那二人？”傅时乐本已经问完，想让金银先去院子里等着，只是一时起意又叫住她多问了几句。
“认得的。”金银的性子看着软和，知道什么都如实说了，“赵哥儿的夫君已经病逝，有个儿子是秀才，如今好似还在念书。张大娘的夫君是个木匠，家中有两个哥儿，一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以金银的性子，知道这些已经是极限了，傅时乐问完也没回复，只是让她暂且去院子里坐一会儿，又让傅安安带了赵哥儿过来。
傅时乐问赵哥儿的问题同金银的如出一辙，赵哥儿一一回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赵哥儿的语速慢，每次回答傅时乐的问题时都是再三斟酌后开口，看着有些木讷。傅时乐见他紧张地用手指捏着袖口不断揉搓，放缓语气道：“你先回院中休息。”
“还有……还有一件事。”赵哥儿突然开口，神色很是犹豫，“张大娘的厨艺好，曾在酒楼的后厨做过帮工，家中哥儿女儿虽然都出嫁了，但似乎过得并不好，我们之中她是最艰难的。”起了个头，后面的话再说出口就容易多了，傅时乐随口应了，玉川却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张大娘来时还不知道自己在赵哥儿口中过得如此艰难，见傅时乐和玉川坐在自己面前，动作也不禁拘谨了些。
“张大娘，你曾在酒楼做过帮工？”之前的问题她回答得中规中矩，傅时乐突然想起赵哥儿提到的便开口问道。
张大娘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以前确实做过帮工。”
“那你怎么离开了？”张大娘倒是坦荡，“两年前我家大哥儿的孩子病了，急需用钱，我想向酒楼要工钱，没想到酒楼掌柜不但不给钱，还污蔑我偷盗。”
说起这事，张大娘还有些气愤：“后来还是于员外发了善心，揪出是掌柜的侄儿偷了银钱，将工钱还给了我。”
傅时乐点头，让张大娘回院子里休息一会儿。
“你觉得如何？”玉川见傅时乐苦恼的样子问道。
“我想将他们都留下。”傅时乐说道：“本来张大娘和赵哥儿我只想留一个的，但赵哥儿说张大娘厨艺好，串串的制作简单，我想让她来替我。”
“赵哥儿力气大，可以留在后厨做些杂事。”傅时乐道：“金银就留在铺子里帮忙。”
玉川见他丝毫没有察觉出赵哥儿话里的异样，不想让对方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开口道：“我有些事还想问问金银。”
金银再次忐忑地站在两人眼前，不知道自己为何又被叫了出来。
傅时乐看她整个人都在抖的模样开口安抚道：“别怕，就是想再问你一些事。”
“你知道张大娘曾在酒楼后厨帮工吗？”金银小声道：“我知道的。”
“那张大娘可否偷了主家的银钱？”玉川继续问道，金银一听连忙摇头，“这事我知道，但不能怪张大娘，是掌柜的侄子偷了银钱栽赃给了张大娘。”
问完问题，傅时乐没再让金银离开，而是让赵哥儿和张大娘重新回到了铺子里。
“你们三人全都留下。”傅时乐话音刚落，三人脸上都是一喜，随后傅时乐又吩咐他们各自要做的事情，让他们明日早些来就散了。
一想到明日开始就有人帮忙，傅时乐大大地松了口气，虽然请人是笔不小的开支，但他们显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首当其冲的，就是傅安安。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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