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女为后》狐端端

40、第 40 章

　　贾妃忙起身告罪，回头喝道：“探春，好好的赏赐都接不稳吗？御前失态，还不速速请罪。”

　　探春低声且坚定道：“臣妹好生接着的，是皇上不好生拿着。”

　　“大胆，竟敢非议皇上。”周贵人看着贾妃，冷笑道，“贾姐姐也该商叱商叱府上，府上的姑娘竟然敢与皇上拌嘴，成何体统？亏得贾府素来号称以仁义治家。”

　　周贵人和贾妃素来不对付，见贾府女子失态，周贵人连忙上前踩上一脚。料来周贵人是极其受宠的，不然以她的位份，怎敢对妃位的元春无礼，贾妃气得脸色雪白，但到底是自己的庶妹无礼，她也不能反驳半个字。

　　探春辩驳道：“回贵人的话，臣女便是这般暴脾气，方才皇上还嘉奖了臣女。”

　　见探春搬出了皇帝，周贵人不禁气结。

　　皇帝笑道：“真是个暴脾气三姑娘。”

　　探春抬起眼帘道：“臣女这算得了什么，皇上没见过脾气更暴躁的，臣女府上有个丫鬟，不过被主子多摸了一下手，多看了几眼，便当众咬舌自尽了。”

　　见探春三番两次顶撞自己，皇帝怔了一怔，嘴角扯了扯，眼见就要龙颜大怒。

　　贾妃怒道：“探春，在皇上面前不得放肆。”

　　探春笑道：“当时姐姐还在府上，不是也见到过吗？血淋淋的场面好不吓人，当时臣女虽然小，但对那丫鬟也是钦佩得很。”

　　探春心中暗暗打算，若是一定要问罪，横竖不过一死罢了。只是心中舍不得宗恒。

　　皇帝见有台阶下，笑道：“原来你们府上的女子，都如此忠烈火爆。”

　　见皇上都如此说，贾妃只得笑应道：“当时臣妾倒是在场的，那丫鬟不过是个气性大的，当不得真的。”说着叱探春道，“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来，还不谢了赏下去。”

　　探春福了一福下去。

　　经过周贵人时，只听周贵人不经意哼了一声，又极微小道：“不知抬举的东西。”

　　探春在殿角站立，只见高阳、高月儿两姐妹俏生生地在领赏，一红一绿煞是显眼。

　　皇帝并未受到方才的影响，笑问道：“你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你们一模一样，朕竟是分不出来。”

　　高阳一改横蛮的姿态，娇滴滴道：“皇上看呢？”

　　高月儿眼媚如丝道：“皇上说谁大便是谁大。”

　　“好，好，好。”皇帝大笑对周贵人道，“爱卿府上倒是有几个好女子。”

　　周贵人抿嘴笑道：“皇上夸赞了，她们越发纵得没上没下了。”

　　高月儿撒娇弄痴道：“是姐姐先惯着我们的。”

　　皇上对周贵人笑道：“爱妃的妹子如此可人，怪道爱妃平常也一般贴心意。”

　　探春眼观鼻，鼻观心，如木偶人一般站着。

　　贾妃见别家姐妹增光，探春却似死鱼眼一般，不由得怒上心头，冷冷哼了一声，到底是姨娘生的东西，皇上给脸都不要。还好她不识抬举，若是真是入了皇上的眼，自己倒是需要更折腾一番了。

　　皇帝赐了物件，笑道：“你们姐妹都是多日不见，去各自的宫里叙叙旧吧，用过了午膳再回去。”

　　众嫔妃连忙谢恩。

　　宝玉和探春带着袭人和金钏儿到了贾妃的宫殿，抱琴迎了出来，笑道：“娘娘召见宝二爷，请三姑娘稍后片刻。”

　　探春淡淡一笑，不过是为了落自己面子，给自己些罪受罢了，等着便等着吧，索性不见才好呢。

　　“金钏儿一道进来吧，娘娘挂心太太，想问问太太的近况。”抱琴笑道，“三姑娘要茶要水的，只管吩咐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宫里都是娘娘宫里信得过的人，姑娘就当在自家一般。”

　　探春点头道：“有劳抱琴姑姑。”

　　内殿里头，贾妃与宝玉说话。

　　贾妃笑问道：“宝玉，你今年也快十六岁了，也该是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你可想好了，是想要一个林妹妹一般的女子，还是要一个薛姐姐一般的女子？”

　　宝玉恬着脸笑道：“臣弟两个都舍不得呢，娘娘若是都赏给臣弟才好呢。”

　　贾妃捂嘴笑道：“猴儿，就算是都要了回府，也要分一个高低才是。”

　　宝玉想了想道：“最好一般大，这样才和睦。”

　　贾妃笑着摇摇头道：“真真还是个孩子，说的都是孩子话。”

　　贾妃说罢，问金钏儿道：“母亲身子可好？夜里安歇得如何？本宫送去的天王补心丹可曾按时服用？”

　　金钏儿忙回道：“太太一切俱好，只不过近些日子有些发愁，吃饭睡觉都不如从前安稳。”

　　贾妃打发了宝玉去用点心，独独留下金钏儿问道：“母亲为何发愁？”

　　金钏儿忙道：“一来是为了宝二爷的亲事，太太一心中意薛姑娘，满心不喜欢林姑娘。二来是前些日子南安太妃过来，赏赐了一串红玉珠儿给三姑娘，说是皇上赏的，还赞了三姑娘一句。昨日皇上又单赏了步摇和披肩给三姑娘，太太实在是忧心。”

　　贾妃大惊失色道：“此事本宫如何不知道，本宫昨日心中犯嘀咕，为何独独是三妹妹陪同宝玉进宫，原来里头还有这般缘故。”

　　皇上赏赐各嫔妃娘家物件，都会知会嫔妃，以示恩宠之意，谁料此次赏赐偏生绕过了自己，让贾妃如何不心惊。

　　金钏儿添油加醋道：“听闻是娘娘省亲之时，皇上在园子里头偶遇了三姑娘，三姑娘不知说了什么，让皇上龙颜大悦。”

　　贾妃心中大惊，问道：“你说什么？皇上省亲的时候，遇到了探春？”

　　“是，南安太妃那日到府上，说起三姑娘见到了皇上和王爷，起初皇上龙颜大悦后来不知三姑娘似乎说了句嫡亲庶出什么的，倒让皇上有些发怒，不过最终也没有怪罪三姑娘。”

　　贾妃的心砰砰跳动，没想到随口问金钏儿一句，问出了许多隐秘。

　　那日在园子里头换衣裳，皇上闯了进来，直接便拉了自己承/欢。记得当时皇上情/动时说了一句“爱妃大声叫出来才好，你是嫡女，平日端庄惯了，让你那些庶妹都看看，你如何在朕身下承/欢，那才好呢。”

　　自己当时心中还犯嘀咕，为何此刻提及嫡庶，尤其是提起庶妹，原来里头竟是这般缘由。想到皇上和自己欢好之时，想的是自己的庶妹，贾妃心中大恨，自然这恨是对着探春的。

　　金钏儿附上前，低声道：“太太忧心皇上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三姑娘容色好年纪轻，若是进了宫，岂不是娘娘的心腹大患。再有，赵姨娘那头更是添了助力呢。”

　　贾妃心乱如麻，今日看皇上的神情，确实是对探春有别样心思。想起探春花朵般的容颜，贾妃咬了咬唇，手扶紧了扶手。

　　抱琴进来，低声在贾妃耳朵说了几句。

　　金钏儿若有若无听到“无意中远远见到皇上……居然和……高家姑娘……”再想仔细听更多，却总也听不到了。

　　贾妃气得满面通红，好容易压住了怒火，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在抱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再说宝玉等三人进了内殿后，探春无聊地看起了宫殿四周的壁画来，直等了三刻钟还不见元春召见自己，心中不免有些不耐烦。

　　宫女们出出入入，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此刻，一个小太监上前道：“三姑娘，娘娘有请。”

　　探春起身道：“有劳公公带路。”

　　那小太监引着探春往外头走去。

　　探春停下脚步问道：“娘娘不是在内殿吗？如何我们倒向外头走？”

　　小太监赔笑道“奴才说的是皇后娘娘，方才贾妃娘娘被皇后娘娘召见，贾妃娘娘从后面直接去了，皇后听闻了姑娘的大名，又听说皇上赞了姑娘，直说要见见姑娘，故而贾妃娘娘嘱咐奴才带了姑娘过去。”

　　原来方才小太监口中说的娘娘是皇后娘娘，探春点了点头道：“原来公公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失敬失敬，有劳公公了。”

　　走了一炷香，两人到了一处宫殿前头，那小太监哎哟了一声笑道：“奴才还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吴贵妃那头还等着奴才，姑娘直接往里走便是，皇后在里头等着姑娘。”

　　小太监一溜烟走了。留下探春独自在宫殿前头，探春并未见到宫女太监在外头，抬脚进了宫殿，四周寂静无人，宫殿匾额上头写着“凤仪宫”三个大字。

　　“凤仪宫”？探春隐隐觉得不妙。

　　若是常人见到凤仪二字，会以为是皇后娘娘的宫殿，可探春前世是命妇，常进宫觐见的，哪里会不知道后宫全都是用凤命名，皇后娘娘住的是凤至宫，贾妃住的是凤藻宫，而凤仪宫似乎是殁了的杨妃的宫殿。

　　方才那公公本就来得突兀，而且哪里有带路带到一半儿中途折返的。不是探春不精心，只是探春万万没有料到，在贾妃的凤藻宫里头，居然有人敢假冒皇后娘娘宫里的太监，假传懿旨诓骗自己。

　　探春心知有异，正准备退出宫殿。只听里头传出几声女子的笑声，又有男子的笑声，那男子声音赫然便是皇帝宗忱。

　　“你们两人穿上衣裳是一般模样，连脱了衣裳也是一般模样。”

　　“皇上真坏。”

　　“你们告诉朕，到底谁大，谁小？朕还是分辨不出来。”

　　“臣妾还是这句话，皇上说谁大便是谁大，谁小便是谁小。”

　　里头传来皇帝的低笑道：“手感嘛，依旧是一般大小，至于内里嘛，需得朕亲自裁量一番才知道。”

　　女子的嬉闹声传来，顿时里头不堪之声不绝于耳。

　　不知是高阳还是高月儿，娇滴滴道：“皇上，绕过民女吧，民女名义上是皇上的姨妹子。”

　　皇帝听到姨妹子几个字更来了兴致，搓/揉着两女道：“民间不是说，姨妹子和姐夫一家亲嘛，朕这就算是体察民情了。”

　　女子又道：“若是被表姐知道，我们两人可死无葬身之地。”

　　“美人儿，你是不知周贵人的好处，周贵人若是知道了，保不齐送上来，我们四人同乐呢。”

　　里头的两位女子娇笑道：“如此说来，皇上接了我们姐妹入宫，我们姐妹与贵人姐姐一同伺候皇上，岂不是更好。”

　　皇帝心动之余摇头道：“朕是舍不得你们姐妹，巴不得接了进来日日一道才好，可朝臣们知道，还不得将皇宫给掀了，不说别人，头一个便是贾政那迂腐的夫子。”

　　里头高阳笑道：“皇上索性将贾大人家的三姑娘接进宫，让贾大人的两位姑娘共同伺候皇上，光溜溜的两个贾府女儿在龙床之上，看那老古董还有脸面说皇上不成。”

　　皇上笑道：“这主意是极解气的，可只能想想罢了，明面儿上是绝对不成的。”

　　探春又气又怕，气的是高氏姐妹自己无耻不够，还将自己拉扯进来，怕的却是这明显是个圈套，不知是谁陷害自己，想让自己撞破皇上私情的圈套。

　　探春的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撞破皇上私情，自己今日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远远的，抱琴在树下看着凤仪宫的方向，冷冷吩咐小太监道：“去告诉你们主子，她的两个妹子在凤仪宫附近徘徊，迷路了。”

　　小太监磕了一个头道：“奴才此番去了，不知是生是死，还请贾妃娘娘和抱琴姐姐照顾家中老母。”

　　抱琴淡淡道：“放心吧，娘娘会安排妥当的。”

　　看着凤仪宫方向，抱琴心中默默道：三姑娘，谁让你得罪了娘娘，这回恐怕谁也救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