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詹姆斯迪恩

2、生活不易

　　从噩梦中醒来时，吴秦发现自己全身是汗，他是被噪音吵醒的，他租的房子在二楼，听了一会儿楼下木匠做工的声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浴室，脑袋晕乎乎的，在莲蓬头下站了不知道多久，好像没水，于是打开了水龙头，冷水与头皮接触的瞬间，昨晚梦的内容又在他脑中浮现。
　　吴秦跟老爸老妈出柜了，老爸老妈表示很理解，他松了口气，半夜了他还是没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一次转身一转身面对房门的时候，老爸老妈冲了进来，速度极快他来不及反应，老爸蒙住了他的头，慌乱之中双手双脚也被绑了起来，他感觉到剧痛，好像有两把刀子捅在了他身上，抽出来，又捅在其他的地方，很真实的痛感，但他无法挣脱，也无法醒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在剧痛中煎熬了很久，出现了电锯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吴秦终于睁开了眼睛，陌生的床，陌生的房间，原来真的是梦。
　　再次回到现实，吴秦穿着湿透了的衣服裤子鞋，衣服和裤子都紧贴在身上，每个动作带来的摩擦都像是在挑逗，他想现在就撸一发。
　　洗完了澡，吴小秦还依然挺立，这让吴秦不太好穿裤子。
　　懒得吃早饭了，吴秦打了个电话把吴月叫了出来，商量着今天找份儿工作。
　　“大少爷你是认真的吗，无产阶级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你到时候吃不了苦的话可是会丢脸的。”
　　“你知道你醉与没醉的区别吗。”
　　“不知道。”
　　吴秦本来打算两句话连在一起说都能被吴月打断了
　　“醉了语速变慢了。”
　　吐槽完吴月后吴秦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应该让吴月发挥了。
　　“你这人还真是，找着机会就想损我。”
　　来之前吴月就说好了要帮他找工作，按他的要求不脏不累就行，其实就是当服务员，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忙碌能使他分散注意力，希望今晚不会再做噩梦了。
　　“去我店里帮我买衣服。”
　　“想好了再说，不然你会见识到男人打女人。”
　　“真没劲，想跟你开个玩笑都不行。”
　　抱怨完后吴月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图书管理员行吗？”
　　吴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吴月只是给他找了家饭店服务员的工作，像吴月这种从小就打架超社会的女汉子居然会找到图书管理员这种工作，虽然自己经常打架逃课，但在班上成绩却还是名列前茅，他把这归功于自己超强的记忆力，但是图书管这种地方离他还是太遥远了，图书管理员应该怎么当，管书？还是管人？
　　“想好没？行不行啊？”吴月看见陷入沉思的吴秦，很是得意，他知道吴秦闲下来的时候都在看书，把注意力集中在文字世界里可以让他静下心来，虽然他还是会经常一时冲动与人发生冲突。
　　“好，在哪儿？”
　　“走，姐带你坐公交车熟悉路线。”
　　到了吴秦发现这是家书店，与他想的图书管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应该是有很大的差别，老吴这家伙脑子果然像被驴踢过的。
　　吴月介绍吴秦跟书店老板认识了一下，老板叫陈宇涵，一个四十多岁没有啤酒肚的大叔，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吴月就走了，她的店因为要带吴秦来书店所以一上午都没开张，打算让吴秦补偿她的损失，想想又觉得后悔没把吴秦骗去自己那里，还是得每天自己一个人忙活，不过想想刚才吴秦差点给她表演男人打女人又不后悔了，虽然吴秦不会对他动手动脚，但吴秦会有别的办法让她痛不欲生，男人啊。
　　电话响了，吴月从兜里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罗力，这是她男朋友的名字，每次看见这个名字她都感觉自己在和一个萝莉谈恋爱，但她现在没有一点谈恋爱的感觉了，她按了接听键“今上午我路过你店门口的时候门是关着的，你跑哪儿去了？”电话那头的罗力说到。
　　“我带吴秦去之前谈好的那家书店去了，我不答应要帮他找工作吗。”
　　“哦。”沉默了一会儿，罗力又说“今晚我回来得晚，老板让加班。”
　　没等吴月回答，罗力挂掉了电话。
　　自从跟自己的这个男朋友离家出走后，吴月就发现罗力并没有刚认识的时候对她那么好了，刚开始和自己一人出了一半的钱开了家服装店，罗力负责房租，她负责进货，没过多久罗力就告诉他自己找了份酒保的新工作，为了提高他俩的收入就去了，每天就只有吴月一个人守在店里，人多的时候忙不过来，人少的时候有种今天关店老娘要休息一天的冲动，她感觉，自己离罗力越来越远了。
　　她知道罗力有外遇，也知道萝莉每天半夜回家的原因，但他依然只是骗自己罗力在加班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罗力回心转意，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才能让自己回到以前的生活，那个她认为非常甜蜜幸福的时光，到底该怎么办，她不敢提分手，她不想要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个城市，虽然罗力经常半夜才回家，但至少房子里面不会只有她一个人住。
　　吴秦上班的这个书店挺大的，有两层楼，还有五名同事，这份工作结合了他之前所想象的性质，管书，管人，服务，因为没满十八，所以老板让他不要穿制服，那套在吴秦看来丑得可以让自己上吊的制服，因为没满十八岁属于用童工，穿便服如果遇到来检查的人可以说自己是顾客。
　　在书店里转了两圈熟悉地形，然后一个老员工拿给了吴秦一张自制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哪类书在哪个区域，然后跟他讲了上下班时间以及放假的时间，这个老员工其实也才来了两个月，但总归来得比吴秦早，这个老员工叫李铭，他家都叫他小铭，但因为年龄比吴秦大所以吴秦叫他铭哥。
　　“谢谢铭哥。”
　　“别客气，照顾新人是应该的。”
　　官方客套的交流后，到了午饭时间，留一个人看店，然后其他人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吃午饭。
　　吴秦没有跟另外四名员工一起点外卖，他出吃了碗面，在店里面坐下的时候，昨晚的梦再次蹦了出来，在他眼前重复演绎了无数遍，这次他是被音乐声拉回现实的，看见来电显示是李铭，他发楞了老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接电话。
　　李铭已经把电话挂了，在吴秦刚准备要接的时候，吴秦想打回去，但想想又算了。
　　看吴秦走进书店，眼神带着迷离，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同事说到“吴秦你虽然是第一天上班，但不代表你就可以装傻不守店里的规矩。”
　　“王姐你别说了，小吴他也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是不是呢，有些人就是喜欢偷懒，人前一个样背地里又是一个样，说都不让说那他还不上天了？”
　　“王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人前一个样背地里又一个样，你想骂谁你直说，你想迟到早退我也不会举报你，小吴才刚来一个上午，有很多规矩他不懂都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王姐我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为了快点解脱，吴秦认了个错，这个叫王姐的胖女人还想发作，但此时一名顾客走了过来，她也就闭嘴了。
　　“刚才的事你别多想啊，王姐是这里来得最早的一批员工了，她看不惯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新人，找着机会就数落一番，其实就是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知道了，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铭哥。”
　　“客气！”
　　晚上九点下班的时候，公交车已经没了，到他家这趟车的末班车是七点半，看来吴月只考虑到了他早上上班并没考虑到他晚上下班。
　　他查了下地图，走回家得半个小时，于是他打了个车，如果走路回去他可能会被车撞死，刚才从店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又开始走神，但并没有出现昨晚上做的那个梦。
　　他看见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他问保姆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保姆回答他“秦秦乖，你爸爸妈妈他们正在努力挣钱，为了你能过上好的生活，所以你要理解他们，过不了几天他们就回来了，秦秦再耐心等等吧。”
　　他不喜欢保姆叫他秦秦，这种刻意想跟他亲近却又难听得想吐的称呼还不如直接叫他名字，他知道爸妈在拼命挣钱，既然爸妈不管他那他就放肆地活着吧。
　　汽车鸣笛的声音让吴秦再次回到现实世界，上车后他想再继续看那个以前的自己，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脑海里又不断地浮现出老爸说的三个字，你滚吧，其实吧字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老爸想表达的意思就是你滚，真的是想让自己滚吗？当年老爸跟哥哥也是这么说的吗？
　　吴秦回到房间后，睡意席卷而来，他害怕自己会突然清醒，然后失眠一个晚上，他想趁着这个机会睡着，于是马上倒在床上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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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吴易小哥哥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