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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从禁闭室走出来的祁源抬头看着正午的天空,阳光的光芒仿佛要灼瞎胆敢与其对视的眼,一步一步走向调整停在大门口的车子,耳边是热血整齐的口令,眼前是进行严格训练的士兵。

      从前的宴京陌是这里的一员,今后的他也将会是这里的一员。

      拉开面前的车门,坐上驾驶做,身旁的莫君吟脸绷得紧紧的,表情有些严肃“完事了?”

      “嗯。”

      。。。。。。。

      莫君吟看着窗外炙热的阳光,心想着大概是因为闷热的天气总是容易让人急躁,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文件,可以让一个心如磐坚的人在短短一瞬改变了自己的坚持。

      “真的不能告诉我?”

      莫君吟依然看着窗外,也许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她始终没有转过头与祁源交谈,语气冷静,倒不像执着的想要知道答案的人。

      见状,看着面前笔直的看不到尽头的柏油路祁源微不可见的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人衰老带来的最大的坏处就是他人不再视你为强者,”。

      他语气带着兔死狐悲的暗叹,“后继无力的宴家又会变成什么样?”享受了家族的荣光,就要为家族贡献力量,成为必须要遮风挡雨的人使我们的宿命也是我们该做的事。

      莫君吟的表情缓和下来,但还是有有诸多疑问。

      宴京陌被调查这样的事本身就充满疑点“虽说名义上宴京陌和宴家没有关系,可实际上谁能越过宴家这座山向人下手呢?而且一出手就奏效了,让人反应操作的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听了祁源的话,莫君吟开始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这番话,而后眼睛越睁越大,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吧!真的?”

      对方反应说明已经猜到了是谁在出手,祁源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莫君吟缓缓点头确认对方的猜测。

      莫君吟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是这时候。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毕竟今后也是盟友的关系了,于是祁源沉吟着继续吐出一件足以在圈里产生巨大震荡的事情。

      “宴老爷子,肝癌晚期。”

      比起人衰老带来的最大的坏处就是他人不再视你为强者,更可怕的是“没有人能逃过生命的消散。”

      权力巅峰也好,平凡生活也罢,生命的消散仍旧是每个人的不可抗力。

      车上的莫君吟不可置信的消化着这可怕的事实,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搞定宴京陌,这个消息一出,产生的巨大震荡将是顶端势力的全新洗牌,也知道祁源是真得将自己当做了盟友。

      看着莫君吟终于平静下来,祁源盯着面前不断缩减的道路,眯着眼轻声说道“比起这些我们无法左右的事,现在更为重要的是处理好嘉华的事”。

      基于这个消息的前提下,这将不再是尤浩一个简单的顺水推舟,这将是一个展示腕力的竞技场。

      漂亮的反击这一战,可以让有异心之人望而生畏,反之,则是后患无穷。

      说起尤浩也算是圈子里比较出名的一号人物,当然出名的原因不是因为什么光彩的事情,而是喜欢玩漂亮男人。

      本来种事在圈子里并不常见,可他的特别之处在于,他玩过的人不死也残,还喜好多人一起,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心东西。

      可让他有恃无恐的是,这家伙还有一个活动在权力中心的爹,让人只能暗自恶心,脸上也不能露出声色,更甚者还会投其所好以结交。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听到宴京陌看上一个男孩后也有了兴趣。

      事实上,当时圈子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没放在心上,毕竟没听说宴京陌喜欢男孩,想必是漂亮至极连宴京陌都想碰一碰,可他们这样的人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撕破脸,盘根错乱的根难解之极,谁都怕伤到自己。

      于是在听到尤浩抢先对男孩下手的时候大家也没太在意,只觉得真是色令智昏抢到宴京陌头上去了。

      横行惯了的人,都不大考虑后果,想趁着宴京陌不在先把人占了,事后怎么赔罪都行,反正他也不至于拿自己怎么样,一个男孩而已。

      而横行的后果确是,这个城市多了一个传说。

      后来就听当时在场的人说,迷夜包间里尤浩刚亲了那男孩一口,宴京陌就出现了,还穿着训练服。

      一脚就把门踹开后,进门也不管在场那些人直接走向尤浩,尤浩也懵了,这个时候这人不是应该在部队嘛!

      正想着打哈哈道歉赔罪,没想对方完全懒得和他说什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人当场就跪了,宴京陌什么人什么脚劲儿,还有那坚硬的作战靴底,众人想着尤浩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本以为这样也就算了,没曾想真正的噩梦才开始。

      宴京陌就这么笑吟吟的抓起那人的头发,在所有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抽出腰侧的军刺,那可是最锋利的□□,墨黑的色泽尖锐处闪着冷冽的光。

      就这么割下了对方的嘴唇,一只手扯着对方的嘴唇,一只手握着军刺慢慢的割下了一个人的嘴唇。

      他的动作优雅轻慢,就好像是在切割牛排一般轻松,规律的棱角割除凹凸不平的血肉,飞溅的血肉,没有唇肉包裹完全暴露在外的牙龈原来是那般狰狞。

      人的肌理血肉原来是这个颜色,猩红的血液剧烈的嚎叫轻易的制服,漫不经心的神态举止。

      如果说一开始,旁边的人是因为没来得及制止,那么现在则是因为恐惧,他们甚至不敢出声,生怕招惹的这个手上还捏着血肉的男人,怕被他看到,怕被他听到,怕被他注意到。

      而他则好像对这些完全没有感觉一般,处理完事情后拉着身旁的人就走,从进来到出去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多余的一句话。

      祁源走后不久,宴京陌终于拿到了手机,拨通了他心心念念的电话,看着唯唯诺诺递上手机的小虎子他忽然自嘲一笑。

      电话那头安静的好像没人一般,两人无言许久,而后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又是一段亢长的沉默,电话那头缓缓道“没关系”。

      那么长久的思念,最后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挂掉电话后,他静静地靠着墙,缓缓地闭上眼,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虎本想着打完电话的老大心情应该会好一些,推开轻掩的门正想着进屋告饶,没想竟然看到了那个即使面对最危险的任务都云淡风轻,用漫不经心的表情开玩笑的宴京陌,此时散发着浓郁的气息,那个气息他敢不说,也不敢相信。

      那大概是叫做脆弱的东西。不该存在于宴京陌身上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太紧张看花了眼。

      悄悄的掩上门,小虎重新守在门口,像个最忠诚的卫士那般挺直了腰板。

      一个笑着割去对方嘴唇的野兽,一个面对绝境也能从容轻笑的人,一个面对爱人唠叨不停像个老妈子一样的人,一个只能闭上眼独自在幽暗的角落舔舐伤口的人。

      他明明是那么凶恶的一个人,怎么会露出那样脆弱的姿态,明明是那么从容轻慢的人,怎么会那么身不由己。

      人到底本善还是本恶,说不清,人是那么复杂的生物,他们为了爱可以不管不顾,他们为了爱也会牵肠挂肚。

      为了爱可以抛弃责任,为了爱也可以重拾责任,他们在人看来如同魔鬼,他们在人看来又如同稚儿。

      这世间,多得是看不清道不明的事,昭然若揭又避而不见。

      这世间,多的是,你不得不告诉自己,那是看花眼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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