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嫁到》绵绵云

43、043 初试探！

　　都说伤心饮酒易醉，两个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人喝到微醺，珊瑚惦记着沈珊一早就准备好的高定婚纱，闻人靖诧异了，小姐妹居然这么恨嫁的。好在自己明智，一早就开始筹备珊瑚的嫁衣，光是绣娘就请了三个，耗时一年才完工。
　　次日一早，喜鹊就在枝头叫醒了待嫁的新娘。珊瑚穿上那套巧夺天工，让无数锦城闺秀嫉妒的嫁衣，从宫中发嫁，皇宫里的喜气和热闹是自姜皇后入宫后最高级别。圣玄公主出嫁那会儿，闻人靖刻意淡化即将别离的伤感，只贴了喜字、悬挂了红灯笼。

　　福寿郡主下嫁，陆生也是高攀了的。
　　只看圣玄公主给珊瑚备下的嫁妆，每一抬都分量十足，不明就里的看个热闹，嫁妆箱数是按照郡主的规制来的，而看了礼单的陆三夫人乐得合不拢嘴，这真金白银的家当，才是小儿子最需要的。对这个儿子非要求娶的媳妇越发满意。起先时候要娶回郡主，她不是没有担忧过，原因在于老夫人有点不乐意，最中意的长孙都没有配了郡主。好在妯娌不介怀，帮着劝慰老夫人。都知道要随了圣玄去成昌的，压根碍不着谁。陆家的根基在锦城，不少族中子弟还替陆生惋惜呢。

　　新郎官陆生，这个有着严重侠客情结的三少爷，第一次穿非白衣出现在人前，大红锦缎礼服惊艳了围观迎亲的一路。
　　姜皇后和闻人靖一直把新娘送到了宫门口。
　　才由陆生将新娘迎至陆宅，拜了天地，他小心翼翼地牵着珊瑚进入洞房。腼腆的少年，用秤杆挑开红盖头，发现今天的珊瑚很不一样，一向强势的珊瑚看着分外惹人怜。只不过他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这一天都没给口像样的吃食，那是给她饿坏了，等陆生出去招待完宾客再回新房的时候，新娘子早就吃饱喝足，恢复了元气，负责带起了接下来的节奏。

　　等到回门，珊瑚越发容光焕发，陆生却有些脚步虚浮。
　　闻人靖笑话他们小年轻不懂节制，祁怀栀在一旁不住咳嗽。
　　他们带着大部队先行出发去往琼中拜寿。让新婚的陆生带了珊瑚绕路去封地一趟。
　　闻人翊是第一次出远门。一路上都很兴奋，闻人彦这些年走访了不少地方，当起了尽职尽责的向导，兄妹俩保持了一路亢奋。
　　“以前只在书中看到的山河，原来是这样雄伟！我才知道，在自然面前，即使是我，也是渺小的。”闻人翊不住感叹。
　　“圣人教导，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姐也常鼓励我多用脚步去丈量，才能心中有丘壑。”闻人彦这个一号迷弟随时随地都能鼓吹他姐姐天下第一。
　　“世间对女子还是多有限制，往日我就不爱出门，在自己的园子里坐井观天了，真应该像姐姐多学习，毕竟不是谁人都有这样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
　　于是两个人暗暗的将路线安排得尽可能最最迂回。
　　“要不是外祖六十年前就决定好了哪天摆寿宴，这两人绝对要跑偏了去。”闻人靖无奈扶额。
　　祁怀栀没有骑马，陪着她坐了马车。
　　“可见，是懂事的弟弟，妹妹。”祁怀栀靠着车厢，翻着从闻人靖寝殿里搜刮来的藏书。
　　“你就纵容这些孩子吧！”
　　“都承认他们还是孩子，纵着些也无碍的。”
　　“做你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祁怀栀放下书，“光动嘴皮子能说出朵花来？”
　　“这是在马车里呢，你可别乱来。”
　　他把人一把捞过来，搂在怀里，圈着她继续看起书来。闻人靖有些心猿意马，看着眼前的字，每一个她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说的什么她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祁怀栀用他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别动，挡着我看书了。”
　　闻人靖感到又恼又气，把他手里的书合到自己脸上，挡住泛红的脸。他扯掉挡着的书本，把怀里的人转了个身，让她面对自己，嘴角向上翘起，她的嘴唇娇艳欲滴，像颗熟透的樱桃。在她的瞳孔里看到逐渐清晰的笑意，随后落下地亲吻让不安分的她终于消停。

　　琼中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它的都城是钟秀山，此处不同于东陆的其他都城，其实和任何一座普通的城镇都不相同。能居住在这山里的，都是姜氏一族的嫡系。因为神力的稀释，山里偶有的神兽对于人来说就是危险的存在，因此每一代姜氏的帝王会在山下布下结界。
　　守住钟秀山，姜氏责无旁贷。如今这一支天神之后的神力大多同闻人翊一样，是同草木走兽相关，不世出的天才成了传说，青阳的姜皇后以及闻人靖算是近几辈里的佼佼者。只是担心会搅乱秩序，故而轻易不使用，以至于不知情的也只当她们是普通。

　　姜帝六十而耳顺，在东陆已是十分难得，老人精神矍铄，再过个十年，从心所欲，也是极有希望的。
　　闻人靖小时候来过琼中，玲珑阁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如今依然给她留着，一早就收拾好了，立即就能住人。姐弟俩第一次来，被安排在了附近的蓬莱居。才刚入住，就迎来了分别不久的阿姨们，带来了表兄弟“认亲”。
　　玲珑阁从前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烂，如今倒是冷清，闻人靖难得落得清静。
　　等姜帝过来的时候，祁怀栀和她已经完成了马车上没能进行的某项运动。

　　姜帝的到访让他们措手不及。
　　“陛下怎么没去妹妹那里？”闻人靖堪堪梳洗完，擦干头挽上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此时一本正经地端坐着，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白日宣淫长辈肯定不喜，不知道会不会领教一番说教呢。
　　“从蓬莱居过来的，几个孙辈没见过翊儿，你别见外。”姜帝显然是不打算理会这等小事。
　　“哪里的话，我都明白的，姨母们许是想亲上加亲。”闻人靖收到解除危机的信号，反而主动出击。
　　“怀栀出来这么久，就不怕成昌生变？”姜帝岔开话题，跟一边充当背景的某人说起了别的。
　　“回陛下，百里见我出离，肯定会动些心思，但是大哥还在坐镇，应当不会出什么乱子。”
　　“小敏那孩子，也是你的亲表妹，当真这么晾着？”
　　“只要她愿意，我马上可以送她走的。”
　　“走？还能去哪里？百里迟早并入成昌的版图，贺兰博怎么会放弃这段关系来谋得的利益，她还能躲得开你？”姜帝的这三问语气不善，看得出对孙女婿的嫌弃。
　　“陛下，厚着脸皮，我也可跟着靖儿叫您一声祖母。从前为了一些利益，我不介意多结姻亲，这么不堪的我娶到了靖儿，想来是天定的缘分。我很珍惜，她的确带给我最多的利益，这不可否认，对此我也从不避讳。”
　　祁怀栀说完，姜帝沉默了。预想过对方如何狡辩，她总有办法拆穿，可承认的这么坦然，反倒没法说什么。
　　“利用过的人，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负责。除了给了靖儿的真心，其他的，她们想要，都可以给。”
　　“让你真情告白了一回，朕的一点小私心也说不出口了。罢了，你们安心赴宴，靖儿的神力虽无法恢复，有钟秀山灵气的滋养，还是颇有益处。”说罢，就带人离开了玲珑阁。

　　“贺兰小敏要的是你的爱情，你不会给，而贺兰博这个父亲注定不会给她正确的引导。越纠缠越是伤得深重…”闻人靖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不能让你做最幸福的人了，因为那个人是我。”祁怀栀不想再让她操心。
　　“甜言蜜语不要钱。”
　　“如今托了祖母的福，才能说一说这肺腑之言了。”
　　闻人靖冲他招了招手，待他凑近，亲了一下就跑开。祁怀栀对于妻子付的这点小利息很满意。

　　蓬莱居那边的兄妹俩从表哥见起，一直见到表弟。闻人彦本是坐不住的人，这次为了妹妹硬是屁股粘在凳子上一般，岿然不动。有些直白的话，小伙子们当着大舅哥的面说不出口了，闻人翊也不知道能不能明白，反正对每个人都礼貌地笑着，没有对谁特别，精准得控制了每一个笑容的幅度。姨母们依旧热情不减，因为没有胜出者，大家都还可以相安无事地参加竞选。

　　寿宴当日，没有奢靡地过度铺张，只有家人温馨地聚在一起，送上了祝福和寿礼，吃了一餐包含灵气的餐食，这个在场的男士感觉不到，闻人靖几个兄弟已经习惯了，只有祁怀栀像个好奇宝宝，一直问那些描述不清的问题搞得她精神奔溃。
　　此行目的已达到，又稍作逗留，闻人家的孩子们就该打道回府了。
　　闻人彦无比羡慕地跟姐姐姐夫辞行，他们回成昌前还要去下封地，他本来打算想跟着去的。
　　“段祺宗都邀请你拜访他了，先送阿翊回家，再去趟新宿，然后我们就能见面啦！快，麻溜地给我出发吧。”闻人靖说完调转马头，抽了一鞭子，快马撒开蹄子就奔了出去。
　　“靖儿急着跟珊瑚汇合，我们先走了，等你到渭城了，姐夫再好好招待你。”
　　闻人彦不睬他，看着姐姐的背影，对着空气摆手，心里埋怨道，姐夫怎么这时候惹姐姐生气，都没能好好道别。
　　看到动身去往青阳的队伍出发，祁怀栀才掉转马头去追闻人靖。这几天运动量不小，还逞能骑马，真是不乖，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休整的时候。这一程拒绝他的理由被这个坏丫头骗到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