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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酸棒糖 ...


  •   6、酸棒糖

      正如迪戈里先生所说,埃及的冰淇凌在入嘴之前是不会融化的,在我们分开后,直到我在人群里找到父母,手里的冰淇凌依旧散发着丝丝凉气,那些冻实了的奶油球没有一滴融化成粘哒哒的液体落在我的手上。

      很显然,我观察敏锐的爸爸注意到了这一点,当我们沿着金字塔墙边的太阳阴影往前行走时,我发现他的余光每隔几秒就会瞄向我的右手一次,重复数十次发现再火辣的阳光也不能让我手里的冰淇凌球有一丝一毫地变化后,他皱起眉头,别开脸,选择了对这种当代物理学暂时无法解释的东西视而不见。

      而我的妈妈则发出一声尤为做作的惊呼,拍了下他的胳膊,“亲爱的,看呐!这冰淇凌都没有融化!相信你一定知道这是为什么!”
      “……”
      爸爸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十分自然地说,“我想这是埃及本地的一种特制食品——只是长得类似英国的冰淇凌而已。”

      真是聪明的偷换概念!
      我对我爸爸应付刁难的本事叹为观止,但这种学术技巧放在女人身上,只会引起她加倍的不快——果然,听完他的回答,妈妈仿佛吞了一颗酸柠檬,她把矛头对向了我,“爱丽丝,你刚刚买的是冰淇淋吗?”
      看着她的脸色,我立刻回答,“是的,妈妈!”
      再看看爸爸,我又迅速补充,“这就是埃及本地的特色——一种可以让冰淇凌不融化的特殊咒语。”
      爸爸选择性地只听了我的前半句话,他露出一个“看吧,就是我说的那样”的表情,就大步往前走去,站在那十分专心地打量起一块没有纹路的黄砖——仿佛上面有爱因斯坦未公布的又一大物理学新发现一样。

      妈妈和我走在后面,我看见霍曼德夫人翻了个白眼,朝我比了个嘴形,“麻——瓜——”
      我们都笑了,是啊,不管多么实实在在的魔法在他们的眼前出现,麻瓜也永远会视而不见——包括这位和一个女巫已经生活了十五年的男人。

      我看着手里最后一颗冰淇淋球,十分珍惜地舔了小小的一口,对妈妈说,“我真想学会这个咒语!但可惜在英国它不会有太大用处——”
      妈妈漫不经心地说,“为什么?”
      我立马兴致勃勃地卖弄起刚刚迪戈里先生给我传授的知识,“因为这个阿拉伯咒语的英语内容是“与太阳同在”,只要太阳在空中,它就会一直保持不融化的效力!听说是因为这儿的巫师在古时候崇拜太阳神——”
      妈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哦?你今天懂的多得让我惊讶了——”
      看着我突然变红的脸,她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用她预言家的腔调咏叹道,“让我猜猜,或许是一个黑发男孩,与你刚才发生了一场邂逅,这——”她遮得严严实实的手抬起来,指了下我手里的冰淇淋,“就是他给你买的。”
      我慌慌张张地看了爸爸一眼,还好,他没有听到,我把冰淇淋换了只手,欲盖弥彰地放在身后。
      “得了吧,”她挥挥手,意犹未尽地补充,“别这么扭扭捏捏的,男孩给你买十个冰淇淋都不过分,让我继续说,接着他又给你这个傻姑娘科普了一番古埃及的咒语知识——顺便展现下他聪明睿智的头脑?”

      除了最后一句话,全中。

      我强撑面子地反驳她,“怎么我就不能知道这个咒语了!还有,他才不是那种卖弄才学的人!”
      “希望他不是,”她嘲讽地牵起嘴角,“不过我女儿的大脑是红帽子方块小人组成的,我可不信今天她就能突然开窍,挪出块地盘来放点咒语。”
      “……”
      “那叫马里奥!”我愤愤地说。
      她摊摊手,十分不优雅地又翻了个白眼,“好吧,马里奥,这名字在命名学里就像一个黑皮肤的美国流浪汉。”

      我坚决不说一句话了,因为我已经发现了,这个女人正把没有在爸爸身上撒的气往我身上转移哩!

      霍曼德夫人的怨气持续到了我们离开埃及前的最后一天晚上。这两天,她充分发挥了她作为霍格沃茨威森加莫俱乐部最佳辩手的口才,对爸爸和我冷嘲热讽。在这样的气氛里,我也不敢再玩超级玛丽了,因为我可不想又遭遇手里的游戏机突然变成一条蛇的恐怖事件。

      我们胆颤心惊地和她相处着,期待她的坏心情能够在到达赫尔格达后有所好转。也许是梅林,又或者是爸爸信仰的上帝听到了我两的祈祷,终于,在晚上沿着红海海岸散步时,我们碰见了一家同样来自英国的巫师家庭——是的,正是迪戈里一家,有了迪戈里夫人这样一个合适的聊天对象,霍曼德夫人的心情总算雨过天晴,转怒为喜了。

      爸爸和我都感受到如释重负——就算此时她正和那位夫人互相抱怨自己“十足愚蠢又不懂事的丈夫”,爸爸也依然保持着体面礼貌的微笑,同和他一点共同话题也没有的迪戈里先生寒暄着;而我更是强压着内心的窃喜,和小迪戈里先生走到了一边,进行我们“年轻人的谈话”。

      我们往边上的沙滩走去,直到海潮声能掩盖住大人们的絮语,我才长长地呼了口气,对着身旁的男孩说,“迪戈里先生,你可是帮了大忙了!”
      他狡黠地眨了眨温柔的灰色眼睛,开起玩笑,“怎么我就变成了救世主?”
      我退了一步,仔细地打量起他,“不,你还差点呢,”我一本正经地说,“让我在你额头上找找那道闪电疤痕!”
      他哈哈大笑起来,随手拨起自己前额的头发,把它们拢在头顶,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朝我咧着嘴,“瞧,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似乎不够酷。”

      不,你现在就已经很酷了。
      我看着他因为这个不经意的潇洒动作更显得英俊逼人的脸孔,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心跳停了一秒,目光怎么也无法从他的脸上移开,喃喃道,“得了吧,如果你再酷点,整个霍格沃茨的女孩儿都得寻找自己失落的芳心——”
      “虽然现在已经是了。”我耸耸肩,努力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吐出这句话,放在裤缝旁的手指绞成了一团疙瘩。

      “咳——”
      迪戈里先生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他放下了自己的手,用头发挡住变粉的侧脸,眼神闪烁着咕哝道,“你说得太夸张了。”
      他又像上次一样刻意地转移了话题,“我还不知道我怎么帮到你了——”

      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夸赞他,强迫自己恋恋不舍的眼神转向脚旁起伏的浪花,从善如流得说,“你把我从妈妈的坏心情里解放出来了呀——”
      “哦?”他露出了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那个冰淇淋的事,“妈妈以为能捉弄到爸爸呢,谁知道他居然那样回答,这简直比答不出来糟糕多了。”
      他有些疑惑地说,“为什么我觉得,霍曼德先生确实是在认真回答问题?”
      我皱起了鼻子,“可妈妈就想看他回答不出来的样子呀——”
      他低低的笑声从喉咙里逸出,边笑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原来是这样。”
      我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我以为你一开始就会发现这个回答有些不对头呢。”
      他摊开手,脸上的表情十分诚恳,“在你说之前,我是真的以为你妈妈是想知道答案。”
      “……”
      我咂了咂嘴,小声嘀咕了句,“男人呀。”
      他轻声笑起来,“看来有时候太诚实也不是好事。”
      “不不不——对女孩还是诚实点好。”我可不想误导这个品行端正的男孩,急忙说,“我们可不能丢掉赫夫帕夫最优秀的品德——”

      他抿着嘴,嘴角和眼睛都像弯弯的月亮,温柔极了,“你说得对,所以——”
      “嗯?”
      “你得相信我上次是真心诚意地觉得你这种肤色是很健康的——”他指了指我还没白回去的脸。
      “老天——”我捂住了脸颊,它已经烧的通红,“关于这个问题,你还是别那么诚实吧——”
      他哈哈哈笑起来,“为什么?”
      “我会误以为你是爱屋及乌,”我闷声说道,“这和咱们学院的代表色一模一样,是不是?”
      他扶住了额,背过身去,我看见他宽阔的肩膀在小幅度地抖动,尽管他努力不发出笑声,可他的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在发笑,“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霍曼德小姐——你实在是……太幽默了……”
      “我知道。”他绝对不是在取笑我,可我还是忍不住阴沉得看着自己在海水上的倒影,发誓回去就要在对角巷普瑞佩妮尔夫人(Madam Primpernelle )那买一只美容魔药喝下去。

      他似乎了解我内心的想法,“如果你实在不喜欢这个肤色,我想我可以帮你。”他止住了笑,转过头十分认真地对我说。
      “哦?有什么办法吗?”我不抱希望地说。
      “我的妈妈她很擅长草药学,花园里有很多她种来美容的植物——我记得里面似乎有一种修复晒伤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明天回家后就寄给你……”
      “好吧,”我只注意到了他的后半句话,“这么说,你们也是明天回英国?”
      “对,你们也是吗?”他笑了,“真巧,赫尔格达都是我们这段旅行的终点站。”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望着天空,“虽然埃及很热,但也真的很美。”

      的确如此,我望着他身后,太阳正在远方缓缓落下,橙红的晚霞像一条长长的披帛围在海与天的尽头处,蔚蓝色的天空被映成了温柔的橙色,远处白色的建筑像一块块嵌在画布上的贝壳,在群鸟的鸣叫与浪潮声中,紫色的海水轻柔地拍打上岸,抚过我们的脚踝后,又机灵地溜走,海风像有魔力般,把白日里的燥热都变成了怡人的清凉。
      可最令人赏心悦目的,还是站在我旁边的迪戈里先生,这样的美景在鲜活俊美的他面前也被衬得如同黯淡的背景板,我情不自禁地就低声说道,“这儿真的会给人带来好运。”
      是啊,再没有比更好的运气了——在傍晚美得令人心醉的红海旁,遇见迪戈里先生。

      他听完我的话,用一种神奇的目光打量我,“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
      我那点浪漫旖旎的想法被他这句老实话破坏的精光,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女孩总是善变的,行了吧?”
      他握拳抵着鼻尖,低笑了起来,声音里是十足的纵容,“好的,好的,没问题。”

      他一旦这样说话,我就毫无招架之力,尽管知道他对所有人都这样温柔礼貌,我还是忍不住呆了两秒,最后不得不垂下头,盯住自己的脚,无意识地把它们埋进温热湿润的白沙里,想象着红海畔古老的魔法泽被了这些亘古至今的沙粒——让我那点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得以如我双脚般就此隐藏。

      “埃及只有这时候最讨人喜欢。”我欲盖弥彰地又补充了一句。
      “难道美味的埃及冰淇淋不讨喜吗?”他假装遗憾,笑嘻嘻地说。
      “那也算吧,”我咕哝道,“毕竟英国可没有这样的冰淇淋了。”

      一支迪戈里先生请我吃的冰淇淋。
      要让我的室友们知道这件事,她们一定会发疯的,那可是迪戈里先生啊——整个霍格沃茨女孩追逐的对象,最想约会名单的榜首,却在埃及请我吃了一支冰淇淋,简直就像我做的白日梦。
      等回到学校,这个梦就要醒了。

      我看着他俊美的脸,惆怅地叹了口气。他却误会了我的意思,观察着我低落的表情,他非常认真地安慰我,“这也不一定,我已经学会了这个咒语,等回学校,我用魔杖试试看给你做一个,怎么样?”
      我捂住了自己的脸,又想笑又想哭,“迪戈里先生——”

      你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好啊!
      我放下了手,看着他认真的脸庞欲言又止,那句表白心迹的话在嘴里打了无数个转,最后还是吞了下去。

      你这样会把他推开的。
      他只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
      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感觉自己的舌头像被酸棒糖烧出了一个洞,空落落的发酸发苦。

      “我觉得我的手艺应该不至于那么糟吧——”他叹了口气,无奈又好笑地自言自语,“你其实不用露出这种表情……我不会像韦斯莱兄弟两那样往冰淇淋里加料的……”
      “……才不是,”我咬住嘴唇,从裤子兜里掏出那个买给他的护身符递过去,瓮声瓮气地说,“喏,订金,不许耍赖。”
      他从我手里捡起那个小方块,温热带着薄茧的手指从我的掌心蹭了过去,像一片羽毛,他咧开嘴笑了,“好,一言为定。”
      我攥紧了手心,舌头像打了结,“那——那、那就说好了。”
      “不会忘的。”他信誓旦旦地说,“再说了,我们就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什么时候提醒我都行。”

      前提是我有胆子在一堆男孩面前和你搭话,我在心里小声回答,面上却默不作声,只是用力地拔起深深埋进沙粒里的脚,好不容易拔出了一只脚,第二只脚却没那么顺利——一个踉跄,我差点单脚跪在地上。

      “……”
      我、真的、太蠢了!!
      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头也钻进沙子里埋起来,幸好他没有笑,只是伸出一只手轻松地扶住我,“小心点——”他拉着我的手把我扯出来,安慰我,“好啦,没事了。”
      他的手挪开了,我的那块皮肤却火辣辣地烫了起来,我吱唔道,“嗯。”

      “他们好像在叫我们了。”他侧耳听着。
      我努力从海潮声里分辨出人的声音,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的。”
      “我们走吧。”他抖了抖脚,把沙子甩在旁边,笑吟吟地说,“这是挺不错的消遣。”
      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我以前没尝试过,像你这样把脚放进沙子里。”他又解释了一句,“巫师的鞋子不允许这样。”
      “是,是啊,”我胡乱地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双臂能自然地和双腿一起摆动,“你这副打扮,真的,真的挺地道的。”

      他张开刚刚扶过我的两根手臂,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开心地问,“是吗?像真正的麻瓜吗?”
      “很像。”我咕哝道,用最小声补充了句,“还是最帅的那种。”

      他摸了下鼻子,羞涩地笑了,往前走去,顾左右而言他,“我希望我出来旅游时能穿得不那么奇怪。”
      “你做到了。”我跟上他的脚步,“其实穿得像麻瓜很容易。”
      “但他们的服装类别总是很多——”他困惑地皱起了眉毛,“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了这套衣服——”

      不像麻瓜总是更新变换穿衣的时尚,巫师的服饰几百年里都没变过了,我很能体谅他这样一个纯血家庭的巫师不容易跟上潮流,“你只要挑最简单的,这种上衣还有这种裤子,都买白色和黑色,就不会出错。”

      ……好像也不太对。
      “算了,”我放弃解释,“你可以下次来问我。”
      “好。”他立马回答道。

      我眯着眼看他,怀疑他就在等着我那句话,可他冲我十分坦然地微笑,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没必要这样做,不是吗?

      别有用心的人只有我。

      妈妈就在不远处朝我招手,我跟在迪戈里先生后面走上前去,发现两位爸爸都不见了。
      “爸爸去哪了?”我问妈妈,她正和迪戈里夫人一起用一种异常慈祥的眼神打量我,让我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

      “亲爱的,他们已经去酒吧了。”迪戈里夫人和蔼地说。
      “哇哦,怎么不带上我?”迪戈里先生张大了嘴,开玩笑地对迪戈里夫人说。
      他的妈妈亲热地挽住他的手,嗔了他一眼,“你还是个孩子呢,他们想在那喝一杯,顺便聊聊苏格兰橄榄球——”
      “爸爸什么时候喜欢橄榄球了?”我怀疑地看着妈妈,“我没见他去看过一场比赛。”
      “他去过。”妈妈毫不留情地就把霍曼德先生在我面前的伪装捅得干干净净,“他只是觉得那样显得他不太文雅,”她从鼻子里不屑地喷出一口气,“要面子的老家伙。”
      “……”
      我和迪戈里先生面面相觑,我干巴巴地说,“你记得吗,诚实?”
      他忍着笑,“我不会忘的。”

      妈妈的眼神开始在我们两之间扫视来扫视去,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迪戈里先生的黑发上,她意有所指地对迪戈里夫人说,“黛西,他的头发看着可真不错。”
      我涨红了脸,“妈妈——”

      梅林保佑她别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迪戈里夫人没有注意我奇怪的反应,她疼爱地摸了摸迪戈里先生的头,骄傲地说,“是啊,我用天竺葵给他做了特制洗发水,一种印度的配方,看起来效果不错。”
      “印度女孩的头发确实都很有光泽。”妈妈在我威胁的眼神里,知趣地转移了话题,我这才松了口气,僵硬地站在一旁,但我猜这位观察敏锐如老鹰的女人,一定已经弄明白了我的暗恋对象——正是眼前的这位黑发男孩。

      果然,在晚上我们和迪戈里一家分开后,妈妈笑吟吟地凑到我耳边说,“爱丽丝,我之前一直觉得你眼睛瞎了,居然会看上一个不修边幅,除了名气看起来一无是处的邋遢男孩——”

      她对哈利·波特的刻薄让我确信我不适合拉文克劳,我只能冷笑一声,“现在呢?”
      “我发现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她慢条斯理地拂去我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你遗传了我的慧眼。”
      “他和你爸爸年轻时一样,有着吸引女孩儿的本钱,个子高大,相貌英俊,忠厚本分,适合做结婚的对象。”

      我仿佛吞了个柠檬,大叫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爸爸的博学才嫁给他的!”
      她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他那点脑子还不够装满一只鸡蛋壳呢,”她鄙视地说,“他只是年轻时和这个男孩一样帅气,还好糊弄。”
      “……”
      幸好爸爸还在酒吧没有回来,不然我真不敢想象爸爸的心会碎成什么样,我无力而沮丧地说,“可我没有糊弄男孩的本事。”
      准确说,有时候在他面前,我连一句流畅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双绝顶漂亮的蓝色大眼睛惋惜地看着我,“如果你用心地和我学学占卜,你就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当你能拨开迷雾看见他的未来时,一切都迎刃而解。”

      她总是想骗我替她洗扑克牌,我小时候已经上当过很多次了,这一次我立马坚决地摇了摇头,拒绝这个充满诱惑力的建议,“不,我用自己的办法也行。”
      “当然啦,然后你就发现你和他成为了一对无话不说的兄弟。”霍曼德夫人吃吃地笑起来,推开脸色阴沉的我,哼着歌走进了浴室。

      我听着她在唱塞蒂娜的《你用魔法勾走了我的心》,“ 哦,我可怜的心,它去了哪里?它离开了我,被魔法钩去……”

      我就是再迟钝也能听出她在影射我了,我气愤地把包里的巧克力蛙撕开,一股脑地放进了嘴里,一点也不甜了,融化后又重新粘在一起的巧克力蛙,又苦又酸,简直象征了我这场注定无果的追求。

      “请把我的心还给我——”她在浴室,用一个媲美塞蒂娜的高音结束了演唱,我看着镜子里呆愣愣的自己,机械地梳着头发,嚼着无比难吃的巧克力,喃喃道,“请把我的心还给我。”

      “人就要有这点精神!”镜子困意朦胧地说,吓了我一跳。我这才想起,今晚我们和迪戈里先生一家住到了巫师旅馆里,而不是在普通的麻瓜酒店——这意味着,明天我还会和他一起吃早饭。

      “我会的。”我小声对镜子说。

  • 作者有话要说:  预估失误,估计还要两章他们才能在一起了~
    这文战线很有可能拉成中篇,我要控制自己,控制自己,控制自己……不能把节奏放慢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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