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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薄荷蟾蜍糖 ...

  •   1、薄荷蟾蜍糖

      十三岁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在这个年纪,喜欢上一个男孩似乎不是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总之,当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同学塞德里克·迪戈里时,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像所有我身边的赫夫帕夫同学一样,我总是善于安慰自己,对任何复杂而糟糕的问题都能十分乐观而坦然地接受。
      这件事——我想,大概也和斯内普教授向我露出一个微笑差不多——让人又高兴又害怕。
      毕竟全院——不,全霍格沃茨的女孩儿,很少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对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我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怀春少女一员罢了。

      这是我每天在赫夫帕夫上课的大军里眼神紧锁他,仔细观察后的结果。
      总会有很多的女孩儿故意在他身边丢掉羽毛笔——愚蠢的,甚至丢掉一罐墨水瓶——仅仅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那一次我看见整瓶墨水全浇在了这个可怜的男孩的裤子上,那种特制墨水用魔杖怎么也吸不走,可他还十足好脾气地安慰米尔森博格那个傻瓜,最后自己一身狼狈地去了魔药课,被斯内普教授在全班面前大肆地嘲笑,然后那位惹人厌的教授又找到一个扣分的理由,油腔滑调地说“仪容不整”,给赫夫帕夫扣了两分。
      他的变形术学得很好,总能让麦格教授那打满褶子、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一丝微笑,然后洪亮地说,“赫夫帕夫加十分!”这也导致了每节课后,他总会被无数的女孩儿围住,喋喋不休地询问,“啊,迪戈里先生,请教教我如何把茶杯变成兔子!”
      ——当然,我不是故意模仿她们甜腻尖细做作的嗓音(强调),我只是在贯彻我院最优秀的品质“诚实”,实话实说罢了!
      我绝不承认我在嫉妒那些女孩儿敢冲上去搭讪的勇气。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个赫夫帕夫最常见的老好人罢了,我对此有些嗤之以鼻——这显得我不那么像个赫夫帕夫,对不对?
      哈,但我偏偏就是,我不爱麻烦别人,对别人无缘无故的帮助总会觉得他们有些不怀好意,这大概是因为我母亲来自一个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居多的家族,这个家族在巫师届算得上是鼎鼎有名,然而允许我卖个关子,我并不想向人透露这点血缘关系,当然啦,你从我的姓氏也看不出来,因为我的父亲是剑桥的物理学教授——一个麻瓜。
      似乎看起来我是该被分到拉文克劳的,但分院帽总是无比正确,它看出了我内心的真正想法,把我分到了我属于的地方,等我在这呆了一年后,我逐渐发现我讨厌拉文克劳学生的一点——他们总是自命清高,觉得懂点知识就比别人都了不起了——他们智慧的脑瓜子里很少有“谦虚”这个词儿。
      然而我爸爸告诉我,真正做学术做的好的大牛,都非常的谦逊温和,平易近人,因为他们在浩瀚的知识殿堂面前永远都是谦卑的朝圣者,学得越多,才越知道自己力有所不能及的地方,才越会有一颗敬畏之心。

      好了,扯远了,现在回到为什么我发现他不仅仅是个有“俊模样”的老好人这件事上。
      这个发现让我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那个时候还没意识到,对异性的好奇心往往象征着一段单向箭头感情的开端。
      我照样偷偷摸摸地观察着这个男孩儿。
      除了那些路上丢笔,丢墨水,课后请辅导的女孩外,一些女孩儿有更大胆的伎俩——她们在长桌上请他递杯南瓜汁、递瓶果酱、递块面包——然后接过的时候趁机偷偷摸下这个男孩的手,然后吃吃的发笑。
      他往往会忙不迭地抽回来,然后羞涩地笑笑,什么也不说,可那之后的下一次,我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他会直接把东西放在那些人的面前——不动声色地拒绝身体接触。
      有趣。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坐在他后面上课,我发现他聪明极了,虽然他成绩优秀,但并不像格兰芬多那个优等生珀西·韦斯莱那样可恶,高高地举着手衬托的别人都像个傻瓜。他总是沉默的,安静的,把机会优先让给好不容易有勇气回答下问题的人,但当老师感到尴尬时,他又会恰到好处的出现,给尴尬的老师解围,虽然斯内普教授不需要他这样做,他会无视他举起的手,发出一声长长的冷笑,“一群白痴——”
      魁地奇比赛的事,让我意识到他不是一个无底线的好人,相反,他的性格里有些调皮的,捉弄人的一面。
      他是我们学院的找球手——这是一个特别的位置,常常决定了比赛的胜负,尽管我们学院的魁地奇不怎么样就是了,我们对什么都抱着一股懒洋洋的态度,成绩,学院杯,魁地奇球杯——几乎每件事,我始终弄不懂为什么拉文克劳那么刻苦的学习,斯莱特林那么坚定的追求权势,格兰芬多——嗯,那么顽固的调皮捣蛋?
      反正,那场比赛我们输了,输的挺惨,我们对斯莱特林,他们太拼了,击球手直接拿着球棍把迪戈里打下了扫帚——可怜的男孩,他还不知道,和斯莱特林比赛,绝不是一个讲究绅士风度的好场合。
      我在比赛结束后,假装不经意地走在垂头丧气的队员后面,余光瞟见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十分不小心地,偷偷摸摸地,给那两位膀大腰圆的斯莱特林击球手屁股上来了个“四分五裂”咒,让众人成功地欣赏了下他们纯血统巫师与众不同、精心保养的屁股蛋。

      说真的,我有时挺讨厌他的好人缘,因为他身边总围着一群男孩儿,我根本没机会和他说话——说得好像我有这个勇气似的!但有时我也庆幸这点,人多时,至少没那么多女孩儿敢当面冲上去对他求爱。
      三年级,意味着我们可以去霍格莫德了,我坐在三把扫帚里,漫不经心地听着我的室友在对面叽叽喳喳讲救世主的八卦,心思其实全都放在了隔着一丛圣诞树的迪戈里先生身上,他点了黄油啤酒——无聊又大众的饮料。我昏昏欲睡地听着那些男孩讨论查理火炮队,魁地奇世界杯,然后——到了女孩儿身上。
      “塞德,秋·张总是在看你,你发现了吗?”一个男孩这样说道。
      我猛地来了精神——秋·张!
      我像一只闻到敌人味道的猎犬,伸出脖子左右张望,虽然没有看见秋·张,但我仍旧看到不远处,安吉丽娜·约翰逊等几个漂亮的女孩儿正脸红红的在朝“塞德”微笑。

      哦,这可真是——糟透了。
      不过比起这些女孩儿,我更在乎他们提到的秋·张。
      她是个拉文克劳的女生——或者说“女神”比较合适。她长得非常漂亮,有一头乌黑油亮的长长的黑发,最重要的是——她是二年级的,她比我小!
      年轻!漂亮!还聪明?
      “她的头发可真好看——像乌鸦的羽毛!”又一个男孩说,幸好不是迪戈里先生的声音。

      我摸了摸自己肩头亚麻色的头发——这也不赖呀!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感到了一丝嫉妒涌上心头。
      迪戈里笑了,他的笑声清朗柔润,像赫夫帕夫地窖里黄昏洒落的阳光,他似乎有点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这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塞得,你有喜欢的女孩儿吗?”
      我的心跳停止了,这不太妙。
      “暂时还没有。”他笑嘻嘻地说。

      我想跳起来,我要转圈,我要跳舞!我要现在就拉一只圣诞的礼炮!

      “让我们来给你参谋参谋,瞧,刚刚那算是一个漂亮姑娘——让我想想,还有谁?”他们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
      “格兰芬多的帕瓦蒂姐妹两。”
      “还有那个安吉丽娜……”
      “咱们院的呢?”
      “爱丽丝·霍曼德?·”
      我被呛住了,很想咳嗽却又不敢暴露我本尊就在这,只能滑稽地捂住嘴,往外无声地喷水——活像一个呕水的鱼鹰。
      “虽然她看起来有些不合群,但确实挺漂亮的,是不是?”
      我的室友担心地看着我在吐水,我捂住了她的嘴,愤恨地想,我没有不合群!我只是不喜欢和大家一起被骂了还傻笑!
      迪戈里先生说了什么呢?
      我拼命想听清楚。
      “她——”他笑了,“确实是个,好姑娘。”

      我吞了一大口水,里面还有冰块,我把它们嚼得咯吱咯吱作响,就像是在嚼迪戈里的头,这算什么狗屁回答!
      比我妈家族的老本行——还离谱!

      这一天,我买了很多很多奶油薄荷蟾蜍糖,吃起来又软又凉,它们在我的胃里扑通扑通的跳动,像是在提醒我,我有了个实力不俗的情敌,还得了一个“好姑娘”的评价。

  •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开文啦!
    全程无痛,1v1,HE 小短篇,甜到结局。
    为你搬来整个蜂蜜公爵!
    让我看到大家举起的双手!
    **
    有个小可爱提醒我秋张二年级还不能去霍格莫德,我发现我写的时候忽略这个事,所以改了下这个bug,其余的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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