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恐怖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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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均道：“我们去府内四处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
琼芳道：“好。”
二人出门，关好房门后，便随意地走着。
灵均道：“方才在厅堂见到的贾云姑娘，给我的感觉很怪异。”
琼芳道：“我也是这样。总觉得……她不似常人。”
灵均思量片刻，仔细捕捉着自己的感觉，想要去想明白到底是觉得她哪点怪异。
可那种感觉却很飘忽，转瞬即逝。
二人走了一会儿，来到溪水旁。只见三两个丫鬟正在溪边涣洗衣物，且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地正讨论着什么。
二人故意放轻脚步从后面走过，听见其中一人感慨道：“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石子拉着云裳往小黑屋那走，估计是云裳又跑了出来被她哥给抓住了。挺可怜的。”
闻言，二人迅速躲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下。
亭子边有繁盛的花丛挡着，从溪边看向这里，花影绰绰，看不真切。
二人坐在花丛后面，侧耳认真听了起来。
“是呀，以前跟她玩得可好了。云裳不仅长得漂亮，还又聪明又勤快。这么好的姑娘，出了府，肯定能找个好夫婿嫁了的。”
“可惜了，前几天疯了。她现在整天被关在黑屋子里，不见天日的。别说她了，就是一个正常人把她关进去，时间久了也会受不了啊！”
“可是不把她关起来，她在府里疯跑又胡言乱语，净给大家添乱。”
“云裳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每次跑出来管家都要狠狠责罚她一顿，看着就疼得不行。”
“脑子不好使了，你让她怎么长记性，她估计还想不明白管家为什么要罚她呢……”
“我觉得，还不如干脆让云裳回家去吧。虽然和贾府签的卖身契还没到时候，但留这样一个人在府里还得费心照顾，有点划不来。”
“你还不知道吧，石子和云裳是外地来的，听说家里距离咱这儿挺远的。这大老远的，你让云裳一个人回去，那还不得出事啊？就算是让石子送回去，估计来回都得一年半载，这才是真的不划算。还不如让云裳在府里呆着，吃的穿的破坏的都从石子的工钱里扣。到时候俩人契子一到期，就给二人结账，让他们走人。”
闻言，灵均凑近琼芳，轻声道：“原来云裳一开始还是好好的。”
琼芳点点头。
“是这样啊？本来我还以为是管家好心，肯留云裳在府里。”
“想多了，管家的脑子精明着呢。不然怎么能操持贾府这么多年。”
“话说，管家没有成家吧？没见过也没听过关于他妻子儿女什么的。”
这时，隐隐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灵均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管家带着几名家丁正朝这边走来。再看向前面，几个姑娘还在热切忘我地讨论中。
得帮个忙。
灵均本着‘偷听她们的话要是不帮帮忙那就太无情了’的想法，毫不犹豫地摘下一朵花，元气一催。
花瓣悠悠扬扬地向溪边飞去。
花瓣绕着几个姑娘飞舞，姑娘们见了，看得眉开眼笑。
“这花瓣跟蝴蝶似的，扑棱扑棱地真好看。”
“好香啊！”
“你们在干什么？”，管家严厉的呵斥声响起。
闻言，几个丫鬟身体一僵，连忙闭嘴，一致低着头，手里开始搓洗衣物。
花瓣一滞，落到溪水里，飘走了。
待管家走远，几个人又讨论了起来。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怕了怕了。咱们换个话题。”
“那还说云裳吧。到现在我都还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疯掉的？”
听到此处，灵均又将耳朵贴近了些，心道，关键来了。
“我也是听珠儿说的。几天前的一个晚上，珠儿和云裳一组，留在厅堂打扫屋子……”
……
太阳快要下山，厅堂内视线有些昏暗。
珠儿提来一桶新水，放在地上，擦了擦鬓角的汗，道：“云裳，我换过水了，你一会别再去井边了。”
云裳正在擦桌子，闻言，笑道：“好。谢谢珠儿。”
珠儿嘿嘿一笑，转身去摆放椅子。
云裳正擦着桌子，蹲下去要去擦桌腿的时候，忽然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被夕阳照得泛起光泽。云裳走过去，弯腰将其拾起，是一枚玉佩。
云裳道：“珠儿，你来看，这是不是贾姑娘的东西？”
珠儿闻言，走上前，仔细看了一会儿，道：“好像是。这玉料看起来质量上乘，应当不便宜。你翻个面看看？”
云裳将手中的玉佩翻了个面，上面刻着一个字，借着夕阳，依稀可见字体轮廓。
云裳看了半天，道：“这上面刻的是字吧？我不识字，珠儿你看。”
珠儿接过玉佩，道：“是字，一个‘云’字。这玉佩，好像是贾云姑娘的。”
珠儿抬头看向屋外的天空，道：“太阳刚刚下山，贾姑娘应当还没有休息。我去给她送过去吧。”
云裳拦住她，接过玉佩，道：“还是我去吧。贾姑娘脾气不好，此番前去打扰，定是要挨一顿骂的。我脸皮厚，挨一顿骂没事。”
珠儿笑道：“是不是平时被石子训得太多，习惯了？”
云裳轻哼一声，道：“他训我？我不打他就不错了！”
珠儿道：“你们兄妹俩感情可真好。”
云裳：“？”
云裳道：“不能再说下去，我得去送玉佩了。”
珠儿道：“嗯，我在这儿等你，待会儿咱俩一起回去。”
云裳笑道：“好。”随后出了厅堂，向贾云住处走去。
珠儿蹲在厅堂门口，目送云裳慢慢走远。
漫长的等待。
夜空挂着一轮皎月，四周星光点点。
珠儿起身，在厅堂口踱来踱去，心中有些许不安。
她自言自语道：“就算贾府大，来回一趟需要些时间，可云裳到现在还没回来，也太久了吧。我还是去找找她吧。”
珠儿正准备顺着云裳离开的方向找过去，忽然看见前方出现一个人影。
珠儿见此，一边走近一边道：“云裳？是你吗？”
走近了些，人影逐渐清晰，确实是云裳。
只是眼前的云裳，蓬头垢面，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胳膊上也有几处淤青。
珠儿惊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裳听见声音，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忽然脱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珠儿蹲下身抱住她，一边轻声安慰，一边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云裳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大哭。
哭着哭着，忽然，云裳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头折了，头折了。”
珠儿听见这句话，吓得松开云裳，只见云裳正笑呵呵地盯着她看。
珠儿被她盯得有些害怕，声音颤抖道：“云，云裳，你，你在说什么呢……”
云裳闻言，凑上前，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句道：“我说，头折了哦。咯咯咯。”随后她站起身，一瘸一拐地笑着跑开了。
四下安静，只有云裳的笑声久久回荡。
咯咯咯，咯咯咯。
明明是清脆的笑声，在此刻听来却阴森无比。
望着云裳离开的方向，珠儿身体止不住地哆嗦，心中的恐惧漫过全身。
她猛然睁大眼睛，叫道：“救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恐怖的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