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要破个咒》远方有花

20、芳灵二人进贾府

　　灵均二人上前，对守门的家丁道：“我二人正在追查最近发生的几起命案，今日听闻府上出了事，不知可否让我们进去查看一番？”

　　两名家丁对视一眼，一人道：“没有受贾府邀请的人，不能放进来，二位请回吧。”

　　另一人道：“况且你二人来历不明，仅凭一番言辞，不能轻信。还是请回吧。”

　　闻言，灵均道：“打扰了。”看来想正大光明进去是不行了。

　　正当二人准备转身离去时，府内一个声音响起，道：“二位且慢，请留步。”

　　闻言，灵均二人顿住，回头看去，只见一名中年男子正向这边走来。

　　该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一身黑衣，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容貌虽有些沧桑，但仍可看出年轻时定是个俊朗之人。步伐沉稳脚下生风，看起来应当是习武之人。

　　两名家丁见此，颔首道：“义叔。”

　　这个被他们称之为义叔的人，略过二人，径直向灵均走来。

　　义叔道：“方才我在那边听你道正在追查此事，可是真的？”

　　灵均点点头，道：“确是如此。”

　　义叔转身走向府内，道：“二位进来吧。”

　　一旁家丁闻言，面色犹豫，怯怯道：“义叔，这二人来历不明，就这么放他们进来，万一到时候出了事……”

　　义叔闻言停下脚步，沉声道：“难道你认为，那几个整日无所事事的衙役能破了此案？还是说，我现在在府内说话不顶用了？”

　　家丁闻言，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忙道：“小的不敢忤逆义叔！是小的多嘴了！二位客人请进。”

　　见此，义叔抬脚迈进府里，走远了。

　　灵均心道，是一个严肃的人。不过，真是帮了大忙了。对琼芳道：“我们进去吧。”

　　琼芳道：“好。”

　　二人这便进去了。

　　一进到贾府，二人直奔向池塘。

　　池塘边人群还未散去，两具尸体刚被打捞上来。二人穿过众人，挤到了前面。

　　只见赵六蹲在地上，给尸体盖上白布，起身道：“我已经检验过了，这二人很有可能是起了争执，扭打到一块时，不小心跌到了池子里，溺水而亡。到这里大家伙儿都忙去吧，散了散了。”赵六挥着手，驱赶众人。

　　灵均二人绕过衙役，上前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赵六见此，惊道：“你俩谁呀？干什么呐？快起开别添乱！”说着，上前就要把二人拽开。

　　琼芳避开他的手，反手一伸，拽着衣布把他拉到一边，同时抽出背后的玉箫拦在其余两名衙役身前，道：“别这么小气嘛，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我们插手这件事是贾府同意了的。你们现在先别去打扰他哦。断案如神的官差大人。”

　　赵六闻言，心道，对我吆五喝六的？还有，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得味儿不对。

　　赵六心下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刚想一脚踹过去。忽然，一道光晃了他眼睛一下。恍惚间，他好像看见拦在自己身前的是一把利刃，不是一支萧。

　　利刃上滴滴答答地向下淌着血，而此时耳边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扯着喉咙嚎叫，叫声甚是凄惨。

　　心骤然紧缩。

　　赵六顺着利刃看向身旁的青衣男子，那男子像是察觉到在看他，转过头来与他对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赵六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转过头去，心里越发觉得毛骨悚然，莫名的恐惧在心头散开。

　　他深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定住心神，再次向身前看去，这才松了口气。

　　那分明就是一只萧而已，耳边也哪有什么鬼叫。

　　可他此刻却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

　　灵均蹲在地上，仔细端详着地上的尸体。两具尸体身上皆有多处伤痕，血液流失严重，微微干瘪。同时，由于在水里浸泡时间过久，皮肉已发皱泛白，有的地方已经轻度溃烂。

　　挽起死者的衣袖，只见细细的胳膊上残留着几道淤青，有丝丝破皮。

　　灵均轻轻抬起其中一具尸体的头部，向后脑勺探去，指尖触摸到了一个鼓起的血包，血包上的皮肉已经烂开。灵均收回手，又摸向另一具尸体，亦是如此。

　　灵均起身。

　　琼芳收了玉箫，来到灵均身边。

　　琼芳道：“方才官差大人可是说了，这二人是因为争执扭打，不慎跌入水中溺死？”

　　琼芳一走，心下的恐惧感便顿时消散。赵六闻言，瞥了一眼众人，梗着脖子道：“不错，我是这么说的！你有意见？”

　　琼芳笑道：“有的。还请官差大人能解答一二。”

　　赵六道：“那你问啊！”

　　琼芳看了一眼灵均，灵均接到示意，开口道：“方才你可是说二人起了争执因而互相扭打？”

　　赵六掏了掏耳朵，吊儿郎当道：“是啊，说了。”

　　灵均道：“二人身上布满了刀口，那些伤痕是用刀划的，而非扭打留下的淤青。”

　　赵六翻了个白眼，道：“怎么没有淤青，胳膊上的那些你是看不见吗？”

　　灵均道：“胳膊上的淤青狭长，且部分地方有丝丝破皮处，若是殴打所致，应当是团状，颜色由浅及深。”

　　赵六脸上有些不耐，道：“你就说她们是不是溺死的？”

　　灵均道：“不是。”

　　赵六此刻心底升起一团火，耐着性子道：“在池子里淹了一晚上不是溺死？那你说，她们是怎么死的？”

　　灵均道：“若是溺水而亡，出于本能一定会张口呼救或呼吸，可二人嘴中没有一点池水的杂物。这说明二人在此之前就已经死了。”顿了顿，道：“二人极有可能是被人绑起来，用刀在身上划下数道伤口，失血过多而亡，然后被丢进水里。”

　　赵六闻言，不自觉地摸向佩刀的刀柄，咬牙道：“你的意思是，小爷我错了？”

　　灵均道：“这些年判了多少冤假错案，冤枉了多少人，放过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赵六握刀的手紧了些。

　　灵均道：“身为官差理应查实取证细细斟酌，你却肆意揣测妄下定论。你错还是没错？”

　　赵六抽出佩刀朝灵均砍去，面色狰狞道：“闭嘴！你还不配指责我！”

　　灵均见状，不动分毫，只抬腿一脚。只见赵六还未近身，便被踹飞到一旁，躺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众人见状，发出一阵惊呼。

　　管家此时刚从后面赶来，一来便看见这一幕，急忙上前对众人轰道：“大伙儿都别看了，日头都升多高了，都散了快干活去吧。”

　　一干人这才慢慢散去。

　　赵六从地上爬起，挥刀就又要砍过来。

　　管家忙道：“官爷息怒，官爷息怒啊！贾姑娘正在厅堂等着您呐！您消消气过去吧。”

　　赵六闻言，意识到这里是贾府。贾府家大业大不好惹，再在这里闹事一定会被赶出去。思及此，赵六收了刀，带着衙役转身离开了。

　　灵均上前愧疚道：“对不住，在您府上闹了起来。”

　　管家道：“没事没事，年轻人火气大，三言两语打起来正常，我可以理解。您二位也快去厅堂吧，这里我找人收拾。”

　　灵均再一次点头致歉，随后与琼芳一起向厅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