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有福的前尘往事 ...
-
二人出了有福家朝南走去，准备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布置阵法吸引嗜血兽前来。
向南走了一段路，看见前方大树下聚集了一群村民在围观下棋。
灵均道：“有福家中墙上的血痕以及扎满细针的人偶，看着有些年头了，我们去向那些村民打听一下之前的事吧，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琼芳道：“好。”
二人上前。
人群中正在博弈的二位大爷棋正下到关键处，一群人在旁边看的激动不已，七言八语地指挥着，很是热闹。
忽然左边的大爷嘴角上扬，春风得意道：“我又赢了，你这是第五十六次输给我。来，下一个。”
输了的那人撇了撇嘴，道：“记那么清……”
趁着新一轮对峙还没开始，灵均忙道：“打扰了，能否向诸位请教一些问题？”
在树下聚集的村民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中看起来较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听见有人问话，众人纷纷向这边看来。
其中，刚刚赢得棋局的大爷笑眯眯道：“小伙儿想问些什么呀？”
灵均道：“有……”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大爷打断，大爷道：“问东西可以，不过得先跟我来一局，赢了就告诉你，怎么样？”
众人道：“诶，这主意不错。”
“有意思，整天看你们这帮老头下棋也看腻了，正好跟年轻人来一盘换换口味。”
“看这小伙儿挺机灵的，应该能应付。”
“给安排一下吧。”
灵均颔首道：“那打扰了，告辞。”
灵均从小在长青长大，在长青没少跟师兄师姐下棋，偶尔跟师父下一局。虽然不是个中高手，但对其中的门道也略知一二，可那下的都是围棋，对象棋根本一窍不通啊！
既然如此还是再往前走走去前边儿问吧，别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见他要走，众人不乐意了。
一人道：“我说老李头儿，你这是仗着自己下了这么多年棋欺负人家！人小伙子看起来年纪轻轻那才下过几年棋哪能跟你比？”
“是啊老李头儿，你快说让人家三步棋！别一会儿人走了那就没意思了。”
“哈哈哈哈快说快说大伙儿等着呢。”
灵均道：“我不会……”话未说完，便又被打断了。
老李头儿思考再三又被众人催着，把心一横道：“好好好，我让你三步棋。”
灵均道：“我不会下象棋。”
“老李头儿，你只让三步太少啦！别那么抠嘛你多让几步呗。”
“是啊是啊，太少啦！”
“怎么啦？怕自己再让几步就输啦？你平时不是总说‘我老李头儿就是让你们五十步，你们也没人能赢过我！’这句话嘛？还在乎这几步啊？”
眼看灵均要走，其他人又不停地怂恿，老李头儿鼻孔出了股粗气，豁出去了，道：“七步！小伙子怎么样？我让你七步！不能再少了！你就是输了你问什么我也都告诉你！”
大爷犟劲儿上来了，说什么也得跟灵均来上一盘不行，现在是输是赢已经不重要了。
众人一脸期待的看向灵均，灵均轻叹一声，准备应声。
这时，一只手拉住了他。
灵均回头看去，拉住他的是琼芳。
琼芳冲他笑道：“我来吧，我会一点儿。”
闻言，灵均点了点头，让在一旁。
琼芳笑道：“大爷，我跟您来一盘怎么样啊？”
老李头儿看了他一眼，道：“看起来也挺机灵的，你也行！”
琼芳在他对面坐下，道：“公平起见，您让的七步就不必了。”
“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这老李头儿可是打遍全村无敌手，人送外号‘不败魔君’！确定不要？”
琼芳道：“确定不要，因为……”他勾起嘴角，缓缓道：“不需要。”
闻言，众人皆是一副惊不可遏的表情，难道眼前这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可有好戏看了。
老李头儿像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斗志昂扬道：“好！那我就不让着你了，这么多年我还没输过，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厉害！”
话落，大爷看向棋局凝眉深思，片刻，调动手中红色棋子准备出招。举手投足间，气势非凡，“杀气”凛然，率先来了一招“仙人指路”，试探对方棋路。
琼芳见状，似是看透了对方的意图嘴角微弯，缓缓抬手摸向棋子。
二十分钟后。
众人爆发出阵阵惊呼。
“我去！竟然在半个时辰内就打败了对手！”
“我还从未见过此等情景！”
“太厉害了！我是真心佩服。”
琼芳起身，面带笑意，拱手道：“献丑了。”
老李头儿起身，长叹一声，道：“我阅览棋局无数，博弈对手无数，像你这样的对手却是第一次遇见。”
“竟然能输的如此之快。”大爷语气无限感慨。
琼芳道：“哈哈哈哈您客气了。”
灵均：“……”，真·会一点儿。
琼芳道：“大爷，您刚才说问什么您说什么？”
李老头儿道：“问吧。”
琼芳道：“有福在村子里平时是什么样的？”
此话一出，瞬间沉默。
须臾，一人道：“他，平时要么在家里要么就去地里干活，就去这俩地方。平时见着人也不打招呼，啊，我不是说他不开口跟我们说话这不是难为人嘛，我的意思是他从不跟人来往。”
“是啊，感觉从他旁边过去一下，空气都冷了。”
“不过除了王栓出事这次，平时也没啥不好的事跟他扯一块儿。也算挺老实的吧。”
闻言，琼芳思索片刻，道：“以前呢？前些年在他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唔……他爹娘死得早，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就没了，大家伙儿平时谁家饭做多了都会给他送去，不过他好像不太喜欢，但那么小下不了地不能养活自己也没法，只得靠大家活下来。”
“其实，有福本来并不是哑巴，他那舌头是让人给生生割下来的。”
闻言，琼芳和灵均觉得不可思议。
“大概是在他十五六岁吧，有天晚上村里来了几个小混混喝醉酒闹事，见有福家院子没门好进就进去问有福要钱。有福哪有钱给他呀，几个小混混见要不来钱，恼了把有福的舌头给割了，那天夜里离有福家近的都听见惨叫声了，听得人心惊。”
“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谁敢出去呀，那几个小混混都是些不要命的，出去了指不定会被怎么样。等到他们走了，街坊邻里才去有福家看他。听当时去的人说，有福嘴巴里汩汩地往外流血，只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手里捏着自己的舌头。大家伙去他跟前的时候，他狠狠地瞪着他们，最后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后来，就变得越来越阴沉了，见谁都不理。”
“我多一句嘴，其实大家伙觉得有福杀了王栓也是因为这个，王栓家离有福家多近啊，他肯定心里记恨王栓家当年没去救他，前几天和王栓闹矛盾只是个小事儿，但那件事把他的怨恨给勾起来了。”
“其实这事儿我还挺理解的，毕竟见死不救肯定是有怨恨的……”
“你这说的什么浑话？！那就能杀人了？”
“我只是说我理解，又没说别的，要是你你会不恨？”
……
听了这些，灵均二人心中明了，那些血痕和人偶是有福在发泄心中的怨气。
从小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同龄的孩子可以对父母撒娇，他却不能。年少时期飞来横祸，无缘无故被人割去舌头，绝望之中求助无门，罪魁祸首不知所踪。
人偶上的每一根针都是带着怨恨刺下的。恨父母留他一人，恨那些割掉他舌头的人，更恨只能听天由命的自己。
或许，也恨他们对他的呼救恍若未闻。
可他也正是因为他们才从幼年时期活了下来，街坊邻里没有出手相救，抛开道义来讲也并没有错，又怎能去恨？
他的内心应是十分痛苦吧。
灵均道：“诸位，有福是不是凶手，我会证明给大家看。在此之前，请不要在他身上附加这些非议。”
众人闻言有些怔愣。
灵均道：“告辞。”
言罢，灵均和琼芳继续向南走去，留下村民们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