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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小农村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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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所在的这个小农村其实也不算小,离京城要近不近,要远要不算远,不上不下。听说有时候上面的达官显贵会来这里附近玩玩或者办事。
  小村有一条主路,多条小路发布在四周,白墙瓦黛遍布,翠竹点缀,添了几分活力,形成民间的独特景观。
  虎子匆匆跑到一个小屋前,门口两端种着毛竹,听说刘大娘原本带了紫竹的种子准备种,但是因为技术不够,把种子全部糟蹋了,这才换上普通的毛竹,虎子使劲拍着大门。
  “刘大娘!”虎子囔囔道:“出来一下吧!”
  “哎!”一个穿着红大褂的中年女子开了门:“怎么了怎么了?那么急哄哄的,走水了啊。”
  刘大娘虽然眉眼已经染上了不少风霜,但是依稀可以辨认出以前的美貌,还有一个美人尖。
  虎子憨笑几声:“其实也没有别的事儿,就是想要你帮我补个衣服。”说着,把手上的白袍递了出去。
  刘大娘听说在京城这个好地方呆了六年,虽然她自己说是当了一个豪门的妻子,穿金戴银,但是村里的人一致觉得她在吹嘘,不然为什么那么习惯缝补衣服这种事?为什么最后还是落脚在这么个不起眼的农村?
  但是众所周知刘大娘补衣服的技术活的确是这个村子里最好的一个。
  刘大娘接过来,一摸,就知道这件衣服的好来。打趣道:“材质那么好的一件衣服,你从那个贵公子那里扒来的?”看清右袖完好的图案后,又猛地顿住。
  虎子没有思虑太多,回道:“是我上山砍柴救回来的一个人身上穿着的。”
  ... ...作孽哦。
  刘大娘叹了口气:“虎子,你带回来一个不得了的人啊。”
  “嗯?是吗?我也这么觉得。”虎子想了想楚泞的那一派作风,赞同了这句话。
  刘大娘犹疑了会儿,还是没有告诉虎子实情,也许那个皇家子弟更喜欢一无所知虎子的单纯样子呢?
  “没事,我补好了再告诉你一声啊。”
  “哦哦,好。麻烦你了,如果需要我做什么的话... ...”
  “嗨,那么麻烦干嘛?真的想要谢我,改天请我吃一顿饭就好了。”刘大娘打断道。
  虎子十分感激:“一定的,应该的,谢谢,谢谢。”
  刘大娘的门又缓缓合上了。
  .
  楚泞转身就走。
  “小美人,还是好好想想吧,这么走了以后,在这里,你可就呆不下去了哦。”带着个刀疤的高壮男子如此说道,那一道刀疤从右侧的额角到下巴,可以想见当时的凶险程度了。
  “或者说,你想让别人过不下去?”
  楚泞四下看了看,那些个村民都跑回了屋子,应该是之前被土匪吓怕了,导致畏他们如虎。
  “我为什么要管被人过不过得下去?”楚泞回道,语气冷冰冰的。
  “别人是别人,可是难道你连救命恩人也不管了?”那些人似乎执着于将他和和气气地请上山,现在也还没有动手。
  然而这一种拦截的方式就已经让人感觉不到和气了,更不要提土匪们吐出来的这一些话了。
  楚泞张口欲辩,却听到了一种轻灵的响声,熟悉极了,心里暗骂,眼珠子一动,还是妥协了:“那... ...你们头儿叫我去干嘛呢?”
  刀疤脸笑了,戏谑道:“明知故问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
  “龙阳之好?”
  “呵,是男女不忌。”
  说罢,伸手拽住楚泞,刚好是受了伤的右臂,就要走。
  嘶——
  ... ...楚泞在心里恶狠狠地问候了刀疤脸的祖宗,别扭且快速地将手臂抽了出来,面上担忧地问:“那,那你们是信守承诺的吧,不能伤害别人了。”
  端的是报恩心切,不欲给恩人添麻烦的态度,但是楚泞知道,他既然已经碰上了虎子,虎子就不可能再在这个小农村里逗留太久。
  刀疤脸也没有太勉强,收回了手,微微一笑:“嗯嗯嗯,我代表头儿向你承诺行了吧。”
  啧啧啧,还真是敷衍。楚泞心里感叹,回头看了村庄一眼,低下头乖乖跟着他们走了。
  见匪徒走了,那些村民才敢出来,对于这突发事件议论纷纷。
  楚泞刚刚走过的路上又走来了一个人,穿着箭袖黑衣,干净利落,步子轻巧,几不可闻,明显是个练家子。
  然而他的声音倒是温和有礼的。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位,大约这么高,长的很好看很好看的一位公子?”
  .
  “这位,公子?”娇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嗯?”
  这土匪山头竟然还有茶,虽然不是楚泞较为偏爱的庐山云雾,但是银针也还是不错的,能伸能缩的楚泞表示,他一点都不挑剔。
  楚泞抿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抬头,看到的是一位身着桃色纱衣面上带笑的女子,疑惑道:“这位姑娘,有何贵干?”
  不消说,那女子一挥手,便进来一溜的红衣佳人,手上清一色捧着捧盘。
  “头儿细心准备的聘礼和婚服,请您今晚做好准备。”
  楚泞皱着眉,端着茶起身翻了翻那些大红大紫的喜庆玩意儿:“... ...我记得,那个刀疤脸说过,你们头儿,就是抢了许多人的那个,不是从来不娶亲的吗。”
  土匪的聘礼,也是搜刮了民脂民膏来的。所以一定不会有多么多么得好。
  自视甚高的楚小爷不满意了。
  真是,这么差劲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小爷我房间里随便的一个花瓶都能抵得过这些好吗,还想要凭这些东西赚我的注意。再这样下去,能娶到媳妇吗。
  “卿卿佳人,全全献之。总是有例外的。”女子娇笑地看着他,答道。
  这话说的,好像把所有珍惜的宝贝都送给了楚泞似的。实际上也差不多了,那位倒是格外重视楚泞,东西是自己挑的,挑的还是他最好的财产,甚至为此还到官路上抢劫了豪门的货物。
  但悲哀的是,这位爷看不上眼。
  “可是你们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让我很怀疑你们是不是有没有什么其它的目的。”楚泞拨拉几下捧盘上堆起来的珍珠项链,嫌弃道。
  “公子多虑了,我们不会害你。”
  楚泞走到了最末端嫁衣的前方,一看,果然是女装的款式,红艳艳的,心里一阵别扭和恶寒,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又是一动,道:“哎呀。”
  楚泞脚下似乎绊倒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一时抽筋,身形一个不稳,手上没有盖上杯盖的茶直直倒在了嫁衣上。自己也坐在了地上,用手揉着脚踝。
  茶杯掉在地上,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响声。离得最近的楚泞被飞溅的碎片割伤了右手。
  真可谓是伤上加伤,自作自受。
  这一出来的突然,来的干脆。导致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刀疤脸也进来了:“怎么了?”
  楚泞道:“我脚扭了。”
  刀疤脸想要把他扶起来,却被推拒了,楚泞一手压地,借力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最近的一个凳子,直接坐了上去。
  “杨右手,这... ...”侍女将那湿了一大块的婚服给刀疤脸看:“这,如何是好啊?”
  刀疤脸这时候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看着楚泞:“... ...你。”
  楚泞笑着抬头看他:“我怎么了?一时不慎扭了脚,难不成杨右手也要怪我?这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
  不讲理的人到底是谁?
  刀疤脸气急反笑,也坐到了楚泞一旁的凳子上,对着那群女的吩咐道:“再去买一件,不用那么讲究,衣服让人穿着越不舒服越好,买了以后不用给他看了,头儿不会怪你们的。”
  “是。”
  “另外,把碎片清扫一下,拿点金疮药还有捧一盆水过来。”
  “是。”
  楚泞哼笑一声:“杨右手操的心可真多。”
  “头儿的终身大事,怎么敢不用电心呢。”虎子笑眯眯的回道。
  “可是这嫁衣穿不穿,可就是我自己的决定了。”楚泞的手指在红木桌上敲打着,漫不经心道。
  “你是想自己穿,还是想要被人迷晕了帮你穿?”刀疤脸赌道。
  楚泞收回了手,支着下巴道:“你这样子,我倒是有点奇怪了,明明是他莫名其妙要你把我请来,可是大小事却是你在操持,这里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你们那个从未露面的所谓的头儿说了算?嗯?”
  “诛心之言没用,自然是头儿说了算。”刀疤脸说道:“而且你不是被请来的,是被掳来的。”
  ... ...啧。
  楚泞假装没有听到那一句话,站起身来:“可是我已经有婚约在身,而且我妻子是个多情人,他怕是会伤心啊。”
  ——这时候他又不装脚受伤了。
  “哦?是谁?”刀疤脸眉间一挑,问道。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张脸,剑眉,黑眸,脸部轮廓锋利,眉间还有一点小痣。
  心情顿时有些复杂的楚泞没好气地回答:“干你何事,问那么多做什么?”
  “这牵扯到头儿,当然要问清楚。”刀疤脸回道。
  “那好,跟我说说你们头儿是谁?长相如何?脾性如何?为何想要... ...娶我?”楚泞居高临下地看着刀疤脸,问道。
  这一种俯视再加上楚泞那特有的声线,高高在上的感觉更深。
  刀疤脸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头儿就是头儿,名字无可奉告,长相不错,脾气不太好,原因也无可奉告。”
  楚泞哼了一声:“你的嘴巴还真是严实啊... ...”
  久久未来的金疮药在这个时候被侍女送来了。
  刀疤脸接过来就要帮楚泞上药,却被楚泞直接夺过了金疮药:“你出去。”
  刀疤脸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你要不要这么,这么女子啊,简直了。”
  “啧,废话这么多做甚?让你滚就滚。啰嗦。”
  于是刀疤脸就出去了。随便将待命的侍女都召了出去。
  整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就剩下楚泞一个人,他不紧不慢地拿搭在盆缘的毛巾沾了水,认认真真地清洗了伤口,把金疮药倒上去,又扯下了麻衣,露出来右肩的伤口,经刀疤脸那一抓,果然又裂开了,还好的是没有大出血,只有一点血丝。
  “穷光蛋,用的药药性还真是温和。”楚泞自言自语,又用毛巾擦了擦那几缕血丝,倒上了金疮药,后面的看不见也难以触摸,所以楚泞就当作不知道。
  上完了药,楚泞又把衣服整理地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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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虎子也在往楚泞所在地赶。
  原来楚泞久久没有回来,虎子终于开始担心,心绪不宁出去转转就碰见两个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讨论土匪抢人。听了他们描述的那个人,立马就想到了楚泞,问了方向就急步而来。
  土匪窝围了一周木棒做成的围栏,大约道成人的胸口。
  出口处守着两个人,虎子没有贸然行动。转到围墙,竟然就那么翻了进去。焦急之下虎子没有注意那么多,开始找寻楚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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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泞收拾好自己以后,开了房门,将盆子递给了外头守着的侍女。
  刀疤脸上前道:“终于好了,我们头儿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楚泞原本就好奇,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房外是一宽阔的平地,楚泞自在得走着,忽然眼角撇到了某个人,呼吸一错,脚步一顿:“哎!”
  楚泞总算是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右脚传来剧痛,这一回是真的扭了脚了。
  右肩,右手,右脚,好么,小爷和右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