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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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风扇随着风吹入室内，发出一阵阵陈旧的哀鸣。武春生双手被捆缚在身后的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的脏抹布。武春生只觉得身上哪里都很疼，嘴里更是一股恶心的想要作呕的味道。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武春生的对面，手中拿着一叠英文资料。
“呜呜呜——”武春生拼命的挣扎，眼中满是憎恶与恐惧。但接收到这些目光的男人，却笑的很开心。
“学姐看到老师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开心的。您现在看起来，就像一条挣扎扭曲的臭虫，我得拍下来，传到度音上，一定能火。”男人笑的开心，说着就把资料顺手丢在了地上，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呜呜呜——”武春生挣扎的更厉害了，他想咒骂面前这个男人，眼中的怨毒和恐惧达到了巅峰。
你怎么敢！怎么敢——
这是武春生此时最真实的想法。
男人一边录着视频，一边笑着和武春生说话。“老师您还记得俞安雅吗？就是那位因为抄袭论文而被处分，后来死在学校教室的那个姑娘。”
“您把俞安雅给您看的论文给了秦浩，还在俞安雅提交论文之前，让秦浩先提交，这让的话，构陷俞安雅抄袭，就能让您最喜欢的秦浩同学获得去M国交流实习的机会。”
“您不喜欢俞安雅，因为你她是个女孩，女孩读什么书呢？女孩读了书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男人笑的越来越灿烂，眼中的恶意也越来越满，变得露骨而狰狞。
“因为重男轻女，你老婆和你离婚带走了女儿，因为重男轻女，你对多少个学姐充满了偏见。甚至你还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让秦浩抄袭了俞安雅的论文，然后指控俞安雅抄袭。”
“都是因为你，你是个杀人凶手。”男人咬牙且齿，字字都狰狞的如同咆哮的恶兽。
“如果不是你构陷俞安雅抄袭，她就不会被人排挤，也不会遭到语言暴力，更甚至，不会……”男人说到这，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他缓了缓情绪，才又笑了起来。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道。
“笑一笑，学姐喜欢我笑的样子。”
但笑过之后，男人面对武春生时，表情一如既往的阴寒。“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在学校里被人排挤，在去找小琴姐的时候，路过学校附近的工地，被人□□。所以都是你的错，你就是所有罪恶的根源。”
武春生看着自言自语疯疯癫癫的男人，心已经凉到了极点。但仍旧充满了恨意。他对他这么看重，结果这个人竟然……竟然为了一个早就死了的女学生这么对他。
……
“副队，章晓琴今天请假了，行踪不明。”
“副队，我问过了所有在校，和俞安雅有过交集的，查到了一个可能有关的名字，这个人叫做郑非凡。五年前俞安雅研二，郑非凡大一，她是郑非凡班级的助教，据当时同班的人，说，郑非凡很喜欢俞安雅，曾经对俞安雅表白过，但是被拒绝了。但是直到俞安雅死之前，郑非凡都一直没放弃追求俞安雅。而我也问了郑非凡的去想，他的室友表示，郑非凡昨天傍晚就没有回宿舍，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
“副队，我查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做薛峰，这个薛峰一年前因为□□一个未成年女孩进了监狱。而这个薛峰□□的女孩，是星河世纪传媒旗下一位练习生。据不可靠八卦信息，这个女孩和陈鑫发生过口角。而这背后有薛峰的手笔。更简单直白一点就是，这个薛峰喜欢陈鑫，并且喜欢到了为她犯罪的地步。”
中午十二点，度音上一个由乱码组成的账号发布了一条短视频。短视频里，是一个声音干哑的老人绊绊磕磕的陈述自己的罪行。
很快有人认出了这个视频中的人正是武春生。江妍妍在收到视频后，马上就追踪起了上传视频的手机ip，但最终结果显示，那个手机ip一直在移动，像是一条游鱼一样穿梭在城市中。
这天的下午，城市中忽然多了许多关卡，一些平日里鲜少有人走的路更是被封上，只允许行人穿行，车辆只能绕路，两三点时，马路上还并不见什么拥堵的感觉，但到了晚上四点半之后，全城的车辆好像忽然就从各个街巷里涌了出来，挤挤挨挨的填满了马路。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更是按的人心生烦躁。
陆澜带着队友在城中各个地点布控，一个下午更是跑遍了所有有可能让章晓琴和郑非凡藏匿人质的地点。但是一无所获。
就在暴躁的情绪充斥着每个人的心头时，江妍妍忽然喊了一句。
“副队，有发现了。”她说着报出了一个地点。在挂断电话后，陆澜与方白驱车赶往江妍妍所说的地点。
墓园。
早春的晚风在呼嚎，天际是一片铅灰色的阴霾。在俞安雅的墓碑前，有五道漆黑的人影。这五个人，分别是笑的像是个神经质的郑非凡，一直挂着微笑假面的章晓琴，还有一位风姿绰约抽着烟的女人。
在三个人身旁，是被绳索捆的结结实实的一老一少，正是武春生和秦浩。而那位抽着烟的女人，她正是那天唐晨和郭北方上门拜访时，没有见到的那位，秦浩的妻子。
她叫刘惠。
她之所以会参与进这场复仇，只是单纯的想要秦浩去死。更深究原由，那是个令刘惠每每想起都会作呕的夜晚。
刘惠是个有几百万粉丝的网红，一年前，她认识了秦浩，两个人谈了三个月的恋爱，刘惠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但……就在结婚后的某个晚上，刘惠在半梦半醒间，发现有人正在□□她，而那个人正是她老公的上司，而事后，她才知道真相。
原来是秦浩为了一个项目把她‘送’给了上司。
烈风呼啸，随着警笛声由远至近，墓地中的五个人各怀心思。
“他们来的可真快啊……”郑非凡眯着眼睛看向呼啸而来的警车，眼中有着一抹失落。“我还没磋磨够这个老畜生呢。”说着，郑非凡一脚踹向在地上跪着的武春生。把这老人踹倒在地。
“那就让这一切，都在这里宣告终结。”章晓琴的话音落下，警车已经停在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墓园外。
“警察，别动。放下手中的武器。”自警车上下来的陆澜抽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目标瞄准了手中握着水果刀的章晓琴。
“说实话，我真不想和你在这样的场合下相遇，倘若说，我的一生中，有几个人能让我觉得温暖，除了俞安雅之外，就是你，陆澜。”章晓琴笑的惨然。她一点点的蹲下身，似乎是想要把手里的水果刀放下。目光却是一直看着遥遥相对的陆澜。
“我一直都记得你帮过我，或许你只是顺手为之，对于我来说，却像是暴雨中，发现了能短暂的喘息片刻的荷叶。”
“不好——”方白在那一瞬间发出了一声叫喊，但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章晓琴在即将把水果刀放下的一瞬，手中的水果刀狠狠的刺入了武春生的心脏。随即是一声枪响。
在中枪跌倒的一瞬，章晓琴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令人厄叹命运无常的，释然的笑。
在给郑非凡，刘惠铐上手铐之后，武春生和章晓琴的尸体，还有被这些惊变吓傻的秦浩，一起被带回了警局。
或许是因为武春生死了，郑非凡变得越发神经兮兮，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说话，而刘惠，她则是毫不隐瞒的说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而秦浩。这个男人的反应却令刑侦支队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在心底产生了厌恶和唾弃。在坐进审讯室后，秦浩哭了很久。
他涕泪横流的说了一个关于他，俞安雅，陈鑫，武春生之间的故事。对没错，是个故事。所有情节，都被秦浩做了加工和修改。
一切的情节发展，听起来毫无违和感，实际上所有的证词都把秦浩从这场自五年前就开始的悲剧，摘除的一干二净。
他不知道那份论文是俞安雅的，他也是事后才知道武春生这么做的。是陈鑫喜欢他，对他纠缠不休……他在俞安雅死后，才和陈鑫在一起。他根本不知道陈鑫为了和他在一起，煽动舆论，网暴俞安雅，致使俞安雅换上抑郁症。他和陈鑫分手，是因为两个人感情不和。刘惠和他上司的事情，是他的上司用把柄威胁他的。他是真的深爱着刘惠。
“所以说，这样的渣男，怎么还没送进垃圾场回收。”江妍妍嘬了一口她最喜欢的珍珠奶茶，语气中是满是唏嘘。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宫绫听江妍妍抱怨完关于秦浩的供词之后，摸了摸江妍妍的头。“以后找男朋友的时候可记得擦亮眼睛。”
“还是算了吧。”江妍妍把脑袋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一脸心有余悸的道。“我还是和我的电脑一起过算了。这年头路边捡只猫回来，都比找个男朋友靠谱。绫姐你看啊，我就自从入职以来。杀妻案，家暴案，性侵案，还有之前那个裴臻那个案子……”
“再说了绫姐你不也还单身呢嘛。”最后一句，江妍妍说的时候满是撒娇的意味，像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十八岁少女和朋友撒娇。
“谁说我是单身的。”宫绫看着江妍妍这幅小女孩撒娇的模样，笑的有些无奈。
“我看隔壁信息组的那个谁……不是还想追绫姐你。”江妍妍小声的嘀咕，把隔壁那个倒霉孩子的底，抖落的一清二楚。
“我家小孩都已经十五了。”
“不是吧……”江妍妍被这个消息炸的有些懵，法医科的宫法医，是出了名的年轻又漂亮，才三十六岁，就已经是科室里公认的老孙法医的接班人。
江妍妍的手指掰了又掰，这才一惊一乍，有些失声的喊了出来。“那那那……绫姐你生孩子的时候岂不是才二十一。”
“我结婚比较早。”宫绫看着炸毛的江妍妍，觉得面前的女孩反应可爱的很。就没忍住又说了些话。
“我和先生从小就襁褓里就认识，生日都是一天。不过他比我大一岁。我们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然后就有了小孩。”
“那……那……那……”江妍妍呐呐了半天，才捋顺了舌头。“那怎么从来都没听过绫姐你说……”
“他在小孩出生没几年，就牺牲了。”
“过。”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02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