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没那么重要》雪上悄

15、第 15 章

　　“每一次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西门一次，西操场一次，就像我第一次拥抱她，从后边抱住她，看到的就是她的背影。”
　　——《杨夏的日记》

　　自从上次在西门遇见了沈煜之后，杨夏愈发的喜欢去西门了。

　　只要有课，早饭、午饭、晚饭都在西门吃。哪怕没有课，也会约着小队友们去西操场打球，只为了可以多遇见沈煜一次。

　　周四这天，西操场体育馆有一场校队的篮球比赛，男生的比赛。不过，这不影响。

　　陈西，这个不仅院队的前队长，更是校队的队长，就拉着小队员们过来看比赛了。陈西为这个球队可算是操碎了心，虽说现在已经不是队长了，还是一心一意为这个球队的发展。

　　看完比赛之后，陈西、杨夏，和一些大一的学妹，在西操旁边的室外篮球场打了会儿球。

　　“你说，这队长的事可怎么办啊？”陈西和杨夏俩人就坐在一旁的球桩下边。另一边，几个大一的学妹还在打着球。

　　“队长，队长怎么啦？”杨夏还有点摸不清头脑。

　　“就还是程方啊，上次不是说她当队长吗？结果她在学生会还有好多事，而且好多次训练她都没有到。”陈西操心着。

　　“程方这孩子脾气还是挺好的，好像是因为队长的关系跟闵橙的关系闹的挺尴尬的吧”杨夏猜测到，她也看出来了，好多次训练好像两个人不怎么对盘啊。

　　“嗯，她跟我说不想做队长了！”

　　“啊，这么严重呢”杨夏还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了维护两个人的友谊，还是学生会真的有这么多事情？

　　“我问了闵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她也不想做队长”陈西叹了一口气。

　　“得，烫手山芋了！谁都不要！”杨夏看着陈西看自己的眼神，接着赶紧说，“别，我可不行，我都大三了，下学期还要考研，更没有什么精力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现在不是队长了，下学期我就不在了”陈西也赌气道。

　　“那就且看着吧，反正球队现在没有队长也行，每星期的训练闵橙也在，我看她挺能担起来的，下学期自然就好了”杨夏分析着，又捡起篮球拍了会儿。

　　这场谈话仍然是无疾而终，不一会儿，该走的走了，该来的也来了，杨闵橙也来了。

　　现在的篮球场，就剩下了陈西，杨夏，杨闵橙，两个大一小学妹，闵橙是刚下课就赶过来了。

　　西操场，不像东操场人那么多，没有那些成群结队的“暴走团”，以及扰人心神的神曲。操场旁边这个破旧的篮球场，平常小孩子们会在这里玩耍。这个时候，天这么冷，人更是不多了，只有这么几个姑娘还在这边打球，脱掉了厚重的衣服，穿着单薄的长袖。

　　“对了，西队，你下学期是直接不来学校了吗？”闵橙问起。

　　两个大一小学妹也说：“那是下学期不能和我们一起打比赛了吗？”

　　陈西笑着说，“嗯，下学期直接走了。而且，大四估计也不会来了。比赛，你们就好好打。我在那边也会关注你们的。”

　　说着，还故作幽怨地瞄了一眼杨夏，叹了口气“可能，跟你们杨夏学姐更是不会见面了！”

　　杨夏一听就是在故意cida自己，直接把要投出去的篮球往陈西那边扔“你能别在着给我煽情吗！？？”

　　结果，被陈西贱不嘻嘻地给躲过去了，逗得几个人笑话这对活宝学姐。

　　因为西操的篮球场地少，并没有拦网在周边，所以球不受控制往外滚，杨夏只得跑过去追球。

　　那边还在嬉笑着，篮球参差不齐的撞击声。

　　这边，杨夏的心跳也是狂跳不已。

　　就在杨夏弯下腰捡球的一瞬间，从下边看见了身后骑着电动车往这边过来的沈煜，这次看清了，是一个人。

　　连球也不捡了，转身看去，脑海里已经判断了沈煜的路线就是球场这条必经之路，生怕这人一不留神消失了似的，跑着喊着“教练”。

　　杨夏张开双臂，站定在电动车必经之路，岿然不动。果然，就见电动车停在了杨夏的面前。杨夏这才放下手臂，走到沈煜的面前，再一次把住了她的胳膊，防止她走掉。其实就算杨夏不把住，沈煜也不会走掉的。

　　沈煜也是看着这个再一次拦下自己车子的姑娘，只穿着单薄的长袖，仍然是戴着棒球帽，估计发型还是不够理想。

　　“教练”杨夏咧开嘴笑着，甜甜的嗓音，怯懦的小表情，透露着内心的渴望。

　　十一月中旬，初冬时节，四处都是苍白的，天色苍白，四周的树木也不绿了。只有冬青树依然□□着，似乎在掩盖着这变冷的事实，说句话都冒气。

　　“不冷吗？”沈煜打破了两人看着彼此的沉默。

　　“嗯，打了会儿球，不冷了。”

　　杨夏还是定定地看着沈煜。上次见他，他就穿着比较单薄的衣服，这一次终于换上了厚衣服。白色的短款羽绒夹克，黑色的休闲裤，那双橙色的运动鞋，果然还是她最爱的那双鞋。仍然是这副表情，淡然的笑意，杨夏每一次见她都会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的欲望更大了。

　　那边陈西带着小队员们也过来了，两个大一小学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沈煜的，也都随着陈西和杨闵橙打了招呼。

　　搞清楚状况了的沈煜，开口问，“你们，这是在训练？”

　　“不是，就是刚看完比赛，大家在这里聊会儿天，一会就走了。”陈西说。

　　“嗯，天这么冷，别随便脱衣服”沈煜还是把她们当做孩子一样教导。

　　“教练，你下学期是不是实习了。”想到沈煜是研二的学生，估计下学期就要实习了，是没有时间再带球队了。不过，陈西还是问出来了，

　　“嗯，刚就是去办点材料的。”沈煜淡淡的说着。

　　“教练，那你现在呢？”看着在那边一言不发的杨夏，杨闵橙还是替杨夏问了出来，期待着可以和她们一起打会儿球。

　　可是，谁也不知道杨夏心里正在密谋一件大事。

　　“嗯.....再去办点事儿”说着，沈煜低头看着扣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哦，那教练快去吧”一听就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这边，沈煜终于抬头看了杨夏一眼，“不放开？”

　　等了许久，也不见杨夏放开。

　　“教练，你能把我当成一个男生让我抱一下你吗？”略带嗫糯的语气，小姑娘内心的恐慌与期待写满了脸上，静静的注视着沈煜，双手依然把着教练的小胳膊，不让他走。

　　这句话像个深水炸弹一样，炸开了许久的平静。这是有多么的卑微，只能看做是男生之间的拥抱。

　　旁边的几个女孩也是倒吸着气。

　　自从在周绨那里明确了自己对沈煜的心思之后，愈发的大胆了。明里暗里都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只要不是个傻子应该都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心思了。偏生沈煜将之理解为，一时兴起，粉丝对偶像的迷恋。这一次终于是个绝佳的机会了。

　　许是大家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两个大一小学妹更是早就听说了这个学姐对这样一个尤物一般的教练的心思，惊讶之后，也就明了这个情况，几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咿咿吖吖地走开了。

　　看着几个人走开，沈煜还是没有说话，继而又看向自己胳膊上的这双手，沉默着。

　　诡异的安静了几秒，杨夏发现沈煜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低下头，泄气地放开了那人的手臂，失落地开口。

　　“哦，你走吧”。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

　　等了几秒，沈煜还是没有动静。抬起头，一看，沈煜的笑脸撞进了杨夏的心里，宠溺的，纵容的，可爱的，无可奈何的，微笑着，那么的美好，似乎看到了最美的太阳那般。在杨夏的认知里，那仿佛是恋人般亲昵的微笑。

　　接着是沈煜张开的双臂。

　　杨夏飞一般，用自己的身体似乎要砸向沈煜一般，撞进了她的怀里，双臂环抱着她的背，沈煜也合起了自己的双臂，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感受着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沈煜柔软的发丝触碰着自己的脸颊，绒绒的，温暖的，这个杨夏期待已久的怀抱。比起亲吻，她觉得拥抱更能够表达感情，更能够释放压抑的感情，就让我纵容自己这一次吧，对不起。

　　寂静的西操场，远处的几个女孩看着这边，没有了篮球的声音，只有静静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沉醉在这怀抱之中，只有这最后温暖的一片地，她知道，自己似乎再也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了。

　　这一次，杨夏终于松开了沈煜，两个人不说话，沈煜强装镇定，轻轻的说了一句：“那，我走啦”

　　“嗯嗯，走吧”差点喜极而泣的杨夏遮掩着自己的表情。

　　远处偷看的几个人一直关注着这边，看到教练看向这边，也都恢复正常的神态，纷纷跟教练告别。教练又转过脸，发动车子，跟杨夏告别：走啦。说完一路向前。

　　留下杨夏一个人，再次默默地看着向前驶去的背影，无力的挥着小手，缓缓的留下了眼泪。

　　陈西走过来，看到这幅样子，奚落她“哎呀，都走了。别看了”

　　在看不见那人的时候，杨夏回过了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终于，我终于又抱住了她”沉醉在刚才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看着一脸幸福的杨夏，陈西一阵恶寒，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远离这人。

　　偏杨夏不知死活的非要往陈西身上凑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她抱我了哎，抱我了哎，说着说着终于留下了眼泪，嚎啕大哭的，沉寂已久的爆发，留下了眼泪。

　　本来一直躲着杨夏的陈西，看到这孩子竟然又哭了，赶紧上前抱住了这她，杨夏也顺势抱住了她，并且哭了起来，陈西只好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嗯嗯，好了，好了。别哭啦”

　　留下一脸懵逼的小学妹们有点看不懂这个局势，怎么还哭上了。

　　杨夏与沈煜的那点回忆，或许都是杨夏自己一个人制造出来的。沈煜基本上满足了杨夏的每个甚至无理的要求，但同时也不会给杨夏任何多余的想法。总是会用一种淡然的额方式处置，可是杨夏却非要一头扎在其中，并且愈陷愈深，不肯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