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与现实》则美

39、39 疑心

　　39
　　闹钟响起来之后，般若睁开眼，迷迷瞪瞪的看到布洛克在衣柜里翻衣服。
　　“找什么？”
　　“我的新制服。”
　　“在右边的衣柜里，那排黑色衣服罩左边的几件都是你的制服。几点了，天啊，你还没吃早饭吧？”
　　“我到警局外边买咖啡和汉堡就行了，我给你们叫了披萨，记得等会给人家小费。”他拿了衣服出来，绕过地上的被子和床单，踢开枕头，和般若来了一个法式热吻作告别礼。
　　出门的时候，李晗和布伦特两个人在院子的遮阳伞下吃薯片，布伦特看到布洛克抓着制服外套急急忙忙的去开车，嘟嘟囔囔的和李晗说“大人们真懒，睡到太阳晒屁屁才起床。”
　　李晗无奈的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小屁孩就是小屁孩，生命大和谐的美好小屁孩是一点也不明白。

　　挥手和布洛克告别之后，李晗就故意去逗布伦特，“饼饼，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
　　“什么怎么来的？”
　　“就是怎么生出来的，你知道吗？”
　　“去医院妇产科生出来的。”
　　“不是......我的意思......我是说......大姐都没有说过你是充话费送的吗？”好像国内的家长都是这么骗孩子的。
　　“你是不是傻？如果充话费送小孩子，姐姐才不会要呢，她说养孩子可不容易了，看看露西和汤姆，简直能愁死。对了，如果真的有这种送宝宝的店一定要告诉布洛克，警嚓肯定会一查到底，贩卖婴儿是犯罪的。”
　　李晗“......”这没法聊下去了。
　　“咱们去叫姐姐起床吧，我都饿了这么久了。”
　　“一包薯片还没喂饱你啊。别去了，让大姐再睡一会。”
　　一辆皮卡停在了门前的公路上，一个年轻的小哥站在篱笆外边，皮卡上喷涂着“120分钟送不到免费”。
　　“朗姆洛先生先生预定的披萨，一共是36美元。”
　　布伦特只管接着披萨，快乐的跑回屋子里，李晗拿出钱，数了几张递给他“剩下的是小费。”
　　“感谢您，慷慨的先生。”

　　“这个有青椒，我不吃，我看看这个盒子里面的，我要这个有培根的。”布伦特把带青椒的塞给李晗，从他面前拿走了培根披萨。
　　“还有其他的，你可以都看看，喂，你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大一盒，给我留点。”
　　“你自己看嘛，反正我不吃青椒。”
　　李晗一边拆着其他的盒子，一边看着布伦特大口大口的吃东西，盯着手里的海鲜披萨看了一会，回忆了一下家族其他人，发现老李家的人都不爱吃青椒。
　　般若从楼上下来，“披萨已经到了？谁付的钱？”
　　尽管是问句，但是还是看着李晗。
　　“没多少钱，大姐，这里有一盒带着青椒的披萨，给你吃。”李晗故意的。
　　“青椒，我先把青椒挑出来，不吃都浪费了。”般若去厨房里拿了一把叉子。
　　李晗装作闲聊的样子问她“饼饼挑食，他不爱吃青椒。是不是也不爱吃蔬菜？”
　　“还好啦，”般若没想到那么多，她对老李一家的生活习性不了解，笑着和李晗说“蔬菜比起肉来，他也就是略微偏爱肉食一点，除了青椒，没有太讨厌的蔬菜。看他吃的肉乎乎的，平时就是个爱吃饭的宝宝，而且饼饼也不容易生病，换季的时候别的宝宝总会生病，他就不会。”
　　“别说我是宝宝，人家都是大孩子了，也别喊我饼饼，我有名字，我叫布伦特。”
　　“抗议无效，饼饼是我给你起的名字，你有意见也要保留，不能浪费我对你的一腔爱意。”

　　*

　　*
　　上午先带着两个男孩子去律师事务所，马丁内兹昨天就和她联系过，在前天的外星人入侵中，赵女士留给布伦特的一家咖啡店被砸了，这属于意外，咖啡店每年都会投保，本来可以拿到一笔保险赔付，但是“汽车巨人侠”复原了被破坏了建筑，如今保险公司拒绝赔付，但是很多投保的商户想要拿到这笔赔偿，联名状告保险公司。
　　这场官司对于让整个保险业都严阵以待。
　　而般若就是带着布伦特和律师交流这件事，她有很强的从众心理，如果大家都在状告，她自然也会在原告的名单签上名字，如果大家都撤诉了，她也不会出头。毕竟咖啡店的损失不大，也就是丢了几包咖啡豆而已。

　　到了马丁内兹的律师事务所，马丁内兹亲自迎出来，他先和般若握了握手，又客气的和李晗打了招呼，最后蹲下来搂着布伦特，上下检查了一遍。
　　“哦，布伦特少爷比我上次见到要高了一些。”
　　布伦特神气的拔了一下胸脯。
　　“前天吓坏我了，我立即找人确认您的安全，上帝保佑您，我听说您安全的回到了长岛，我的心才算放下一半，直到我找的人给我发来一张您在院子里玩耍的图片我才真的把心放下来。您能安全真是太好了。”
　　般若无聊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如果不是莱克特先生先找上门来，般若就会怀疑马丁内兹才是布伦特的亲爹，他对待马丁内兹简直是掏心掏肺，每个月一旦账务对不上，他就会亲自到长岛来，言语里委婉的让般若对自己弟弟的产业要上心，如果要是挪用了赵女士留给布伦特的东西，这个足够尽职的律师更是三天两头的上门催着还债。更是制造了无数的偶遇，生怕般若对布伦特不够尽心。
　　等到马丁内兹抒发了自己的担忧之后，才把他们请进门。和般若聊这次的官司去了。
　　马丁内兹是这家事务所的老板，他的事务所有很多的律师和助理，兢兢业业的在各自的格子间内工作，对这种商务办公场所，李晗并不陌生，他很小就被老李带到办公室，弦月集团的总部一再搬迁，从十几年前租用几层写字楼到商业别墅区到拥有整个办公大厦。他从坐在地板上玩玩具到在楼梯上写写画画再到坐在老李身后观摩会议，他对那些敲键盘的声音熟悉的太多了，在他的耳朵里，商务场所就是战场，敲键盘的声音就是乐章。
　　李晗摸着布伦特的小脑袋，问他“这里安静吗？”
　　布伦特点点头。
　　“弦月大厦就不安静，三十多层楼，从天花板到一楼，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天井，只有夏天中午那会的阳光可以从玻璃天花板上直射到一楼地面，其余的时候，全部是靠着灯光来照明，大楼内除了承重墙和地板，其他都是由玻璃构成，夜晚从外边看就像是一栋水晶楼。你要是去国内了我就带你去弦月玩儿，到哪儿你就会觉得，这里太挤了，太小了，也太安静了。弦月大厦从不安静，机器的声音，键盘的声音，女士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各个部门主管的咆哮声......美妙极了。”
　　“你很喜欢那里？”布伦特仰着脑袋问他。
　　“我喜欢那里，是我在那里长大，但是我更想要创造一个属于我的地盘。这就是我要来这里上学的原因，这里没多少人认识我爸爸，我可以在这里创业在这里失败，没有太多的关注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可是你只要等到你爸爸死了就自动成那里的主人了，姐姐说种花人天然偏心男孩子。就像我，妈妈去世了给我留下了大笔的遗产，只给了姐姐一栋房子。到时候，你爸爸肯定把好的留给你，其他的才会是女孩子们的。”
　　“你不懂饼饼，人生的意义不在于继承，而在于创造。我从小跟在我爸爸身边，我看着他一点一点把弦月发展成今天的庞然大物，我的起点比他高，我为什么就不能创造我的庞然大物呢。种花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好子不谋爷田地。再说了，我爸爸如果有一天给我弄出来一个弟弟，水晶楼‘啪叽’一分为二，如果我有了两个弟弟，‘啪叽’一分为三，你说我继承这些还有意义吗？更何况，我爸爸现在有四个孩子呢，按照正经的法律来讲，我只会继承四分之一的财产。”他看着懵懂的布伦特，“如果这小子是我弟弟的话，我也只有五分之一的继承权，一个四分五裂的弦月，我还继承个什么劲儿啊。”
　　布伦特安慰他“别这样，反正我姐是不稀罕你爸爸的东西的，这是她亲口说的。”
　　“饼饼，你对成人的世界不懂，爸爸他对待男女问题几乎没节操，现在国内都盛传说李总的婚姻保鲜期只有六年，大家都在赌他什么时候和康夫人离婚呢。很多十八线的小演员卯足干劲准备和他来一次露水姻缘。如果现在有人跟我说我有弟弟了，我一点都不吃惊。”
　　布伦特疑惑的问他“如果他离婚了，为什么不娶其他人，一定要和十八线的演员扯上关系啊？”
　　李晗还没解释，马丁内兹送般若出了办公室，般若不好意思的借用一下他们的卫生间，留马丁内兹陪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
　　“马丁内兹先生和赵夫人是朋友吗？”李晗和律师闲聊，“看的出来，您很照顾布伦特。”
　　“赵夫人和我的关系不止是朋友，是她把我从底层挖掘了出来，我才拥有了现在的一切。”马丁内兹看着布伦特，十分可惜的说“您不知道，赵女士在最辉煌的时候，拥有纽约大片的土地和西部两个农场，三家工厂还有自己的品牌。我曾经属于她企业的专属律师，只为她一个人服务。但是好景不长，慢慢的这些企业都被吞并收购了。”
　　“但是她现在留下的东西，也足够布伦特日后的生活了。”
　　“您说的没错，我听说朗姆洛夫人名下有一家风投公司，只希望日后布伦特少爷也能继承赵女士的经商天赋，能重振赵女士当日的辉煌。”
　　布伦特懵懂的看着马丁内兹。
　　“您肯定和赵女士认识的时间比较久？”
　　“是的，她踏上美国土地之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我。那个时候她表现的伤心难过，身体似乎也不好，我追随着她在纽约奔波......那个时候，是非常艰难的。”
　　般若从卫生间出来，听见马丁内兹和李晗的闲聊，也不着急离开。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听他们聊天。
　　“那个时候，纽约的老钱们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别说那些老钱们，就连一个经理人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我们的事业是从第三年开始起步的，赵女士常说，人的一辈子总要遇到贵人才会辉煌腾达。赵女士是我的贵人，而她的贵人，就在我们创业三年后出现的，是她的同学，一位姓李的先生。对了，和你一个姓氏。”
　　般若和李晗对视了一眼。
　　李晗把手机拿出来，翻出来老李的照片，“是这位吗？”
　　“是的是的，他给了赵女士很大的帮助，在他的帮助下，那段时间，我们赚了很多钱。但是后来没过几年，他们吵翻了，哦，他和你什么关系？”
　　“我父亲。”
　　“哦。”
　　“吵翻了之后呢？”般若追问。
　　“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先生了，”他看了看李晗，带着歉意的对般若说“我觉得这不是分配不均导致的散伙，但是合作破裂的原因我也不知道，那位先生一走了之，没有再回来。”
　　马丁内兹还要工作，不可能拉着人家回忆往昔，而其他的，马丁内兹表示他不知道，毕竟他当时也只是法务和律师，对老板的日常知道的不多。

　　李晗想要立即找人去查一下他老爸当年的行踪，在车里，三个人没有再说话，般若和李晗是不知道说什么合适，而布伦特就是看大家都不说话，觉得自己也不说反而更好。
　　般若觉得，如果这会老李或者是赵女士站在她面前，她肯定会质问他们到底还有什么破事藏着掖着，让做儿女的没安生日子过。
　　“大姐......我......我想回哈佛去。”
　　“是吗？怎么回去？要我送你到机场吗？”
　　“不用，我的助理他们来接我。”
　　然后车里的气氛就很尴尬。
　　“大姐......这件事，你该找爸爸问问，也许......”
　　“算了，赵女士已经去世了，入土为安，过去的就过去吧，赵女士弥留之际，除了让我好好照顾饼饼，其他的什么都没交代，她不交代的事情，我也不会探究。你也不要去寻找答案，就当是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李晗的助理兰子已经下车，敲了敲他们的车窗，李晗说了句再见下车了。
　　布伦特特别的不舍得李晗走，趴在窗口不停的喊“塞西尔你一定要来找我玩。”
　　李晗坐进车里，伸出手和布伦特的小手拉了拉，两个人趴在车窗口，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直到载着李晗的车子不见了踪影，布伦特才闷闷不乐的坐回来。
　　“说好了给我讲孙大圣的故事呢，结果他先走了，骗纸。”

　　李晗坐在车上，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把手机拿出来，犹豫了又犹豫，还是拨通了老李的电话。
　　老李刚参加完一场晚会，康夫人挽着他的胳膊和其他人告别，电话响起来之后，他拿出来对其他人说“抱歉抱歉，儿子的电话，我看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我们先走一步。”
　　其他人都挥手作别，老李让康夫人先坐进车里，他拿着手机站在车外接电话。
　　“怎么了儿子？还在纽约玩吗？”
　　“现在准备回学校，爸爸”
　　“嗯，发生了什么了？需要爸爸帮你解决吗？”
　　“没发生什么，只是我昨天睡在赵炳的房间，我发现，他的眼睛和爸爸的一样。”
　　“是吗？长相相似的人挺多的，我听说很多演员拍戏的时候都是替身做危险的动作，甚至，有些人一直是替身拍戏，最后把脸换一下就能播出去了。”
　　“爸爸，赵夫人是桃花眼，我看过照片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儿子，我们......分开很久了。”
　　“这个很久是多久？二十多年还是十几年或者是几年。”
　　“你什么意思？”
　　“我大姐不知道，我知道。是你让人吞并了赵女士的那些产业是吗？你们看上去是离婚了，但是你们一直纠缠在一起对不对？”
　　“儿子，你该好好的上学，爸爸的事情不是你该管的。”
　　李晗看着挂断的电话，烦躁的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一头扎进了后座上，缩成一团窝在后排。
　　开车的兰子大口无声的喘气，妈呀，惊天秘闻，要不要跟大少表一下忠心，要不然，传出去了洗不清嫌疑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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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不是很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