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梦琐言：鱼玄机》一世鎏光

69、第 69 章

　　“就是你的那枚。”李挽歌解释说，只听她接着又道：“你可知这块玉佩是何来历？”
　　她只知道这玉佩是阎君给她用来联系，但目前看来是用不上了，而李挽歌方才指的肯定也不是这个。
　　楚又亦将玉佩握在手中，指腹在光滑润泽的玉面上来回抚摸着，却是在猜不到这玉佩来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枚玉佩乃是张天师献于先祖之物，祖父传与我父亲命他要贴身佩戴。十七年前父亲南下，此物却在那次南下之后不翼而飞，而我父亲也未再向旁人提过此物去向……”
　　皇帝会喜欢一只未开眼的龙？楚又亦的右眼皮跳动了一下。
　　“更多的人说是父亲当年南下，恋上了一位女子，而这枚玉佩作为定情之物赠予了那名女子，而且还说父亲返京之时，那女子已怀有身孕。”
　　所以说言外之意是她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女？这不可能！
　　楚又亦立马解释道：“这东西不是我的。”
　　“我知道。”
　　“你知道？”楚又亦有些惊讶。
　　“前些时日，我派人查过她们母子。”说完顿了顿，接着看着楚又亦一字一顿地说道：“也包括你。”
　　李挽歌爱查谁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因为自己问心无愧：“所以我并不是那个孩子。”
　　李挽歌看着楚又亦沉默良久，而后用笃定的语气说道：“不，你就是！”
　　楚又亦一时间难以理解李挽歌的用意，怎么一会儿说是，一会儿又说不是。
　　楚又亦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佩，一下子就懂了。
　　下面李挽歌的话也验证了楚又亦的猜想：“想要救人，你就得是那个孩子！”
　　李挽歌不是在认她，而是在认这块玉！也就是说谁拥有这块玉，谁就可能是皇帝的私生子！
　　还是说不通，如果东窗事发那又该如何？
　　“可是，那他们呢？”楚又亦指的是那对母子。
　　李挽歌顿了顿似是在叹气，而后接着说：“这件事说来很怪，总之这世上除了我父亲和家仆，不会有人知道那孩子是谁，更不会有人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是生是死。”
　　虽然这个方法看起来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也的确令她心动，但总觉得漏掉了些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看起来这个方法的确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也的确令她心动，但是若失败了恐怕不是杀头那么简单。
　　“呼，终于吃完了。真是好吃啊！”
　　“又没人和你抢，看你满头大汗的。”说着无奈的摇摇头，取出一块手帕为顾淮清擦汗。
　　顾淮清觉得擦得不痛快，更不愿李挽歌受累，便自己接过手帕给自己擦汗，又见楚又亦那一脸纠结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若不愿意，可以拒绝，我们再想其他方法，但你若接受，我定会助你，保你周全。”
　　楚又亦最终点头应下，但心里总感觉漏掉什么似的。
　　但发现李挽歌一口也没动，便忍不住问道：“嫂子，你不吃一点吗？”
　　“我不饿。”而后纠正楚又亦：“你若想成大事，今后你得称我姐姐。”
　　“好，姐，那咱接下来怎么做？”
　　“回长安。”
　　顾淮清接过话来：“三天前，我和挽歌商量好，你若再不醒，就在五天后离开，也就是后天动身离开。现在你正好醒了，今晚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明日就出发。”
　　“好。”楚又亦应了声，然后往嘴里扒了两口面，也就吃了两口便不再吃了，因为面泡软了就不怎么好吃了，而更为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放下筷子准备结账，突然想起自己出门时可是一文钱都没带，当下顿觉窘迫，端起碗假意喝着汤，暗自想着对策。
　　“对了，嫂……嗯姐。”楚又亦说着突然看到李挽歌的眼神不对，一个音千回百绕的立刻改了口，而后挤眉弄眼神秘兮兮的说道：“姐，我卖你一个秘密怎么样？”
　　李挽歌笑而不语，顾淮清则深表不屑：“就你能有什么秘密？”
　　楚又亦拍着胸脯：“保证能影响你们二人终生幸福的秘密。”
　　顾淮清见她那样好奇心顿起：“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想听？得拿东西来换。”
　　“你想要什么？”
　　“给我三十文钱。”
　　一旁的李挽歌闻言莞尔一笑，大致猜到楚又亦的意图，却并未刻意拆穿。
　　顾淮清从怀里掏出三吊钱甩手扔给楚又亦：“你说。”
　　楚又亦一把接过，收下钱，而后用手指向煮面的那口大锅：“那口锅不能直接用手碰，否则手会烫掉。”
　　“你！”顾淮清指着楚又亦，一时间哑口无言。
　　“哼哼，老板结账！”楚又亦也不理他，用顾淮清刚给的三吊钱拿去结账。
　　顾淮清很是不乐意，追了过去：“这算什么秘密？我这有个更重要的秘密想不想听？”
　　“不想。”
　　没想到楚又亦想也没想的拒绝，将顾淮清狠狠地噎了一下。
　　没聊多久，三人便散了。因为归期提前定在了明天，顾淮清和李挽歌自然有事要办，三人约好第二天辰时城门口汇合之后，各分东西而去。而在三人互相道别时，顾淮清拉着楚又亦走到一边，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这真有个秘密要跟你讲。”不待楚又亦反应，便迫不及待地凑到她耳边说道：“你的蕙兰姑娘其实就是传闻中的鱼玄机！”

　　你的蕙兰姑娘其实就是传闻中的鱼玄机！
　　楚又亦顺道去温府拜别了温庭筠，回来的路上，脑袋里一直嗡嗡作响，并不断重复着顾淮清的那句话。
　　鱼玄机字幼薇，又名蕙兰，鱼蕙兰！
　　难怪总觉得鱼蕙兰这名儿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照现在来看，蕙兰回到长安的结局只有一种：死！
　　虽然人固有一死，但让她看着蕙兰这般死去，怎能忍心？
　　楚又亦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一天，第二天早早地收拾好行李在城门外候着顾淮清和李挽歌。
　　今日进出城门的百姓仍旧不少，楚又亦一下子不由得悲从中来。
　　看来这世上没了她们，依旧可以运转着。
　　“你在看什么？”顾淮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哦，没有。”楚又亦回过神来随口答了一句，却发现，顾淮清他们已经来到自己身边。
　　“好了，人齐了，我们出发。”顾淮清对众人说道。
　　“就我们这几个人？”楚又亦不确定的问道。
　　因为来的人除了他们三人之外，也就一个车夫，外加一辆马车和两匹马。
　　顾淮清抱着双臂轻笑出声反问道：“你以为有多少人？”而后用玩笑的语气接着说道：“我们可是出来度蜜月，带那么多人来做什么？”
　　“喂，你会骑马吗？”顾淮清撞了撞楚又亦的胳膊问道。
　　楚又亦立刻想到那第一次驾马车的经历，红了脸，摇了摇头：“不会。”
　　顾淮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会没关系，我来教你。”
　　“我选择乘马车。”
　　“呵呵，没门！”
　　如此一行人出发回长安，却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才赶回长安城，居然比她跟蕙兰来时的时间多了两倍。不过经过这几天的风吹日晒，楚又亦整个人又黑了一圈，与前些时日相比似是完全换了个人。

作者有话说

　　请原谅我再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