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白色玫瑰》Weirdinu

3、第 1 章

　　1499年
　　威斯敏斯特宫
　　“王后在哪？”
　　“陛下，王后不愿意见您。”回答的是塞西莉·格雷，约克的伊丽莎白的侄女。
　　“我是国王。”
　　“您当然是国王，但姑母说了，您如果再来，她就回北方或者搬到伍德维尔庄园去”
　　亨利七世妥协了，他失意地往回走，来到他母亲博福特夫人的房间。
　　“伊丽莎白还是不肯原谅你吗？”
　　“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我杀了她的堂弟，还杀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她弟弟的人。”
　　“你是国王，没必要这样。”
　　“但她认为上帝带走埃德蒙，爱德华和伊丽莎白是因为我的手上有她族亲的鲜血。如果现在她宣布与我脱离关系，以约克公主的身份出面，全国的人都会支持她，而且现在已经有人认为亚瑟该继承王位而不是我，因为亚瑟是约克家族的后人。北方，南部，还有英格兰中部多塞特的领地效忠于她远效忠于我。”
　　“你去找找塞西莉和托马斯来开导一下她吧。”
　　“可能吗？托马斯对约克家族忠心耿耿，看着约克姐弟长大，塞西莉一直认为我是个暴发户，从来都看不起我，他们现在指不定怎么恨我。”
　　“要不要我去？”
　　“您别去了，格雷家的那孩子说，除了塞西莉，托马斯，玛格丽特还有孩子，她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与我们关系亲近的人。”
　　“当初要你娶她，是为了巩固你的王位，说实话，一开始你们的婚姻就是悲剧。”
　　“可是我必须娶她对吗，我的母亲。我战胜了理查，不代表我赢得了英格兰，当时的海军和大量的军队掌握在他们的手上，如果我没有这场婚姻，他们会让约克家族的公主与其他王室联姻，让她们的后人成为英国的国王，不是吗？”
　　“陛下，塞西莉公主殿下进宫了。”
　　“她在哪？”
　　“刚下马。”
　　“叫她马上来见我。”
　　五分钟后，约克的塞西莉来到国王跟前，微微屈膝向国王鞠躬，但无视玛格丽特·博福特的存在。
　　“我希望你能帮我开导一下丽兹。”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来是安慰我的姐姐，不是为了你这刽子手。”约克的女儿瞟了一眼这对母子。
　　“你怎么敢这样说，我的儿子可是国王。”
　　“那你们大可把我一起杀了，反正你们肆意处死一个无罪的王家伯爵，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国王的女儿。”塞西莉冷冰冰地说，“民众是因为我姐姐的原因才支持你，博福特是王室血统不假，但早就没有继承权了，你的血统，你的王冠是怎么来的，你很清楚。没有我姐姐，你的王位根本坐不稳。我的父母是被加冕的国王王后，你要是真的遵循继承权，现在的国王应该是亚瑟而不是你，我的姑姑也是这么想的吧。你是双重通奸的后代，根本配不上我的姐姐，你居然还那样对待她，她哪天出了意外，你就等着滚下王座吧。”便头也不转地走了。
　　“她怎么能这样。”博福特夫人刚想追上去，被自己儿子一把拦住。“算了，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理亏。”
　　“母亲大人，这是我们家欠约克家的，以后只能好好安抚他们了，我会为托马斯的孩子们好好安排婚事，丽兹一向疼爱托马斯的孩子，但愿能让她……”
　　“陛下，王后晕过去了。”
　　“快宣医生。”亨利七世飞快地奔向王后的房间，却在门口被约克的塞西莉拦下。
　　“你还来这做什么，我姐姐为你诞下继承人，现在她死了，你不正好可以再娶一个公主来巩固你的王位，又铲除约克家的人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对你姐姐是真心的。”
　　“是吗？那你做事何曾问过她的感受，你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让她伤心难受，你这个彭布鲁克城堡管家的孩子。”
　　一个侍女走出来深鞠一躬“国王陛下，公主殿下，医生说王后可能撑不下去了。”
　　“这下你满意了吧，我姐姐要死了，你就在门口后悔终身吧。”说完，塞西莉跟着侍女进去，嘣的一声把门关上。
　　“塞西莉，塞西莉你开门，我，求你了。”
　　“塞西莉，谁在外面。”
　　“丽兹，是那个刽子手。”
　　“让他待着，我不想见他。”
　　“母亲大人，让父亲进来吧。”玛格丽特公主眼泪汪汪地说。
　　“求你了母亲大人，我知道你恨父亲，但他，他还是你丈夫不是吗？”亚瑟跪了下来，玛格丽特，亨利和玛丽也跪了下来。
　　“好吧。”
　　“伊丽莎白！”
　　“我不想让孩子们觉得我很无情。”
　　此时，塞西莉·格雷已将门打开，亨利七世马上冲了进来跪在床前，塞西莉带着孩子出去，还不忘瞪了一眼眼眶湿润的国王，床上，伊丽莎白将头扭向一边，不愿意看自己的丈夫。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你既然想杀光约克家族的人，我现在死了，不正合你意吗。不是孩子，你以为你还能进来吗？我知道，国王的名誉是号召的，但国王的权力是靠暴力靠权力维持的，我理解你，但你们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去设计我们，爱德华有什么错，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到底怎样才原谅我。”
　　“我不想再见到你，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方式。”
　　“丽兹，我们是夫妻，也是这个国家的国王和王后，我们还有两个漂亮的男孩和女儿，我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像你母亲那样，我们非得这样吗？”
　　“王后？我的母亲也曾经是王后，后来怎样。我的母亲也曾经有两个儿子，但我的两个弟弟在哪？你和你母亲有把我和我的母亲当成王后吗，有屠杀王后亲族的国王吗？我只是博沃斯特战役的战利品，从来没有任何的自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亲人一个一个死去，我曾经爱过你，希望你能仁慈地对待我的族人，但我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
　　“难道你对我就怎么恨吗？那孩子呢？他们就不是约克家族的人吗？”
　　“你母亲只把我当成你们生育的工具，因为我是孩子的母亲，你们才会放过我和我的妹妹们。你们把我的妹妹嫁给那些本来配不上她们身份的人，为了就是羞辱约克家族的血统。如果我死了，人民就不会再支持你们了，是吗？他们会让亚瑟当国王，是吗？你一开始和我结婚是因为我的血统，我的身份，我是安特卫普的莱昂纳尔和兰奇的埃德蒙的后人，是仅次于我弟弟的继承人，你一直不肯承认是为了王位才结婚，但是当年我哥哥和舅舅，还有其他人支持你的前提是你必须将我扶上后位，不是吗？”
　　“丽兹，别说了，我求你了。我承认，当年确实是为了王位才和你结婚，也确实为了削弱沃里克伯爵和林肯伯爵约翰·德拉波尔的继承权才娶你为后。但这么多年，我已经真正爱上了你，你有你父亲的胸襟和智慧，有你母亲的美丽和魅力，你的能力不逊色与爱德华国王。你让我感受到了家的宁静和安详，我说的是真的。爱德华还有那个男孩的是我是无可奈何，我真心祈求你的原谅，我会好好对待托马斯和安妮，凯瑟琳的孩子的，就让这一切都到此为止了，好吗？我不会杀死德文伯爵的。”
　　“就算让塞西莉她们的地位仅次于我，高于你的母亲又怎样。我背叛了我的家族，当你处决他们的时候我无能为力，我要你永不背弃的诺言，但你的誓言又有多少价值。”
　　“丽兹，你有我的承诺，相信我，我的爱人。”亨利七世亲吻了伊丽莎白王后的手，将头深深地埋在爱人的发髻。
　　此时，塞西莉·格雷进来了，带来了王后的药，国王将妻子轻轻扶起，一勺一勺地将药喂入妻子的口中，待伊丽莎白又睡下后方才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找来大臣，拟下了关于爱德华四世几位女儿地位的诏令，交由大臣马上发布。
　　此时，约克的塞西莉走了进来。“陛下。”她浅浅屈膝，脸上不变的是约克家族的高贵与傲气，还有来自母亲的深邃。
　　“我已经答应你姐姐提高你们的地位，你们以后的地位高于我的母亲，仅次于王后。”
　　“陛下，这些东西我并不是最看重的，我今天来你这只为了问一件事，我弟弟爱德华，他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需要实话，我和丽兹必须对死去的父母有所交代。”
　　“当时你为什么不去问理查国王，他不是最有可能吗？”
　　“陛下，我现在只想知道和你有没有关。”
　　“塞西莉，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与我无关。”
　　“那你母亲呢？”
　　“她……你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和我的母亲，哥哥姐姐都不认为是理查叔叔，他想要王位，只需要否定我父母的婚姻即可，而且我的弟弟还拥有大批支持者，他杀了王子，会分裂约克家族。而且如果真的是，他不会让我和丽兹住进宫里，因为一定瞒不住，不是吗？而且他和安妮王后对我母亲都很尊重，对我们也很照顾，尽管安妮和我母亲还有上一辈的仇恨。但是这些年，你母亲让我怀疑她是否真的如世人所说的虔诚。为什么每次我们问起王子的事她都特别紧张，将一切推给死去的理查国王。陛下，说句实在，都铎家族更需要王子死去，不是吗？你和我姐姐结婚，恢复她的身份，势必要承认我父母的婚姻，但这让我的弟弟成为了国王。如果我弟弟活着，支持我们的人就不会全心全意支持你。你如果真的想和丽兹重新开始，你最好找你母亲把这事问清楚，告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