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的世界》楞里个楞

3、第三章，起因

　　李岩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还没缓过神来，汪颖已经睡着了，叮……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来自叶扁舟的号码，李岩点开了短信：有疫病发生，地下室屯些食物和水，别出门。
　　李岩看见这条短信猛地坐起了身，旁边睡着了的汪颖被他的动静弄醒了。
　　“怎么了，李岩？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汪颖睁开惺忪着的眼睛，满脸埋怨地看着李岩。
　　“对不起啊，老婆，你好好睡一觉，我出去一下。”说完点了根烟，回拨了一下叶扁舟的电话号码，听到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奇怪，李岩挂掉电话，蹬掉了刚穿上脚的拖鞋，穿上袜子，换上了很久没有穿过的运动鞋，急匆匆的骑着电瓶车出门了。
　　叶扁舟早上肯定是要去养殖厂上班的，怎么电话关机了呢，狂犬病？军队？疫病发生？
　　“草，不会吧……”
　　李岩吐掉了嘴里的烟头，已经来到养殖厂的大门外，门口站着几个人，大门紧闭着，外面已经立了一个牌子：暂停歇业。
　　李岩逗留了几秒钟，就骑车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五金城中心汪颖上班的超市，不时的有穿着军装的士兵从里面走出来，抱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是从超市里购买的。
　　李岩停好车，进入超市，搬了几袋米，然后买了两大桶的矿泉水，再买了些压缩饼干，零食什么的，本来都结账出了超市了，一拍脑门，回头又跑进去买了两条烟，“嘿嘿，这个不能没有。”乐呵呵的骑着车把这些东西运回了家。
　　累出一身汗的李岩拎着最后一桶水准备回家，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李哥，忙什么呢？”
　　回头一看，自家的老租户，一个小姑娘，在市里上班，郊区房子比市里的要便宜很多，小姑娘每天坐地铁上下班，只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去上班，“小晴啊，早啊，我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这不，刚回来，咦？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啊？”
　　小晴拿下挎在肩上的小皮包，邹着眉说道：“我还在纳闷呢，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地铁停运，你不知道吧，地铁口一大堆武警，说是在查通缉犯，五金城周边都被戒严了，准进不准出，真是烦死了，我还得跟公司请假。”
　　“这么快？”李岩楞道。
　　“什么这么快？李哥？”小晴疑惑道。
　　李岩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查个通缉犯这么严重啊！昨天看新闻一个犯人越狱了，今天就戒严了？咋这么快呢？”李岩擦了擦脸上的汗，和小姑娘说了声再见就回家了。
　　一回到家，李岩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就叫醒了还在沉睡中的汪颖：“老婆，老婆快醒醒。”
　　汪颖迷迷糊糊的又被吵醒了，坐起来刚准备发火，李岩就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看着叶扁舟发过来的短信，汪颖抬起头一脸疑问地看着李岩。
　　“综合你昨晚在超市遇到的军队，李岩给我发的信息，还有刚碰到楼上小晴，她说早上上班连地铁都停运了，五金城已经被戒严了，看来的确有大事要发生，扁舟这臭小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发了这条短信给我就什么信儿也没了，你看我买的这些。”李岩指了指自己刚搬回家的这些东西。
　　汪颖连忙坐了起来，李岩弄得她也没心思睡觉了。
　　“不够，这些哪够啊，远远不够，你买的这些才够你吃多久，要是发生骚乱，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别人的。”汪颖走到卫生间，扎好头发，回头对李岩说：“小叶住这里才不到一年，他的话，你信几分？”
　　李岩怔了一下，“十分？”
　　“那好，我们两个分开行动，你买好了送回来再去接我，主要买能存放时间长的，水别买了，我让自来水公司送那种桶装水，比你这实惠多了。”汪颖拿出来一叠钱，两人就分别出门了。
　　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切看上去还是那么平静祥和，汪颖去的是城西另一个集贸市场，人头攒动，心里不禁一个冷颤，走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超市，买了个口罩，看见这个超市里物品也还蛮齐全的，就索性在这里挑起了东西，顺便给李岩发了个手机定位，差不多买好东西的时候，李岩也到了，两人把车子塞得满满当当的，店老板头一次见到这么壕的顾客，乐呵呵的送上很多结实的大塑料袋。
　　正当准备启动车子回家，突然前面菜市场发生了一阵骚动，嘈杂这的人群向四周跑开。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谁家棚子塌了？”
　　在超市购物的几个顾客一边说着一边向那边走去。
　　“不好了不好了，卖猪肉的老李，突然发神经了，乱咬人，刚才把那个买肉的人，胳膊上的肉扯下来一大块。”四周逃散的人群里不断的喊出来有人得狂犬病了，有人发疯了……
　　李岩叫汪颖赶紧上车，汪颖回头看见菜市场那边隐约有一个人，散乱着头发，跑起来的样子十分疯癫，到处抓人，撕咬，简直太可怕了，汪颖搂住李岩的腰，催促李岩快点发动，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边上有一部分人因为惊吓跑到超市里，超市老板马上关上了门，拉下了卷帘，场面非常混乱。
　　李岩和汪颖回到家以后，汪颖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动，李岩光顾着开车，没有看到汪颖见到的场面，把东西都搬回了家，发现汪颖的手还在抖动。“老婆？你怎么了？”
　　“给我倒杯水”，汪颖止住思绪，眼神里带着点恐惧，“李岩，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看到什么了？”
　　“丧尸你知道吧？”
　　李岩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汪颖，“知道啊，美剧里整的那些玩意儿，老婆，你不会是美剧看多了吧？哈哈。”
　　“来，喝了这杯八二年的水压压惊。”
　　“我没跟你开玩笑！”汪颖生气的说道。“我刚看见那个人跟发疯似的，见人就咬，和那些丧尸没什么区别。”
　　“好……好吧，扁舟那小子不是说是疫病吗？传染病什么的？没这么恐怖吧……丧尸？世界末日？”李岩越说越夸张。
　　汪颖已经红了眼睛，眼眶里的眼泪越来越多，“那可怎么办好？我们要不要回老家？”
　　李岩忙坐到汪颖身边，搂着汪颖说到：“现在全城戒严，估计已经隔离了，回不去的，我们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目前就按扁舟那小子说的，屯粮食，屯水，对哦，你说的桶装水，定购了吗？”
　　汪颖擦了擦眼泪道：“超市里员工平时都喝的那家的水，我已经打电话订了五十桶，等会应该就要送过来了。”
　　“好好好，别担心了，我们先吃饭，你再睡一觉，搬东西的事情交给我。”李岩拍了拍汪颖的肩膀，安慰了汪颖一会儿，才算稳定了她的情绪。

　　民进养殖厂。
　　徐峰急匆匆的走进外层隔离间，一个士兵拿出隔离服和防毒面具给他，徐峰穿好以后穿过了几扇隔离门，到达一个实验室，里面有十几个人正在忙碌，“钟主任在吗？”徐峰逮着人就问。
　　“钟主任在前面给疑似病人做体检。”其中一个人指着一个房间，紧张地说道。
　　“轻点儿，轻点儿，嘶！”实验室的一个拐角，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叶扁舟，你能不能男子汉一点儿，抽点血能疼成这样？今天抽血的人这么多，怎么就你这么矫情！”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声，带着一丝愠气。
　　“钟毓，这不是爷们儿不爷们儿的问题，你手法肯定不行，早上那个姐姐给我抽血就一点事儿都没有，相反，还很舒服。”叶扁舟按着消毒棉，正准备再消遣她几句。
　　“钟主任，”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军人，叶扁舟仔细一看，就是那个下令把他抓进来隔离的人，他看起来很着急。
　　钟毓抬头一看，放下了手中的试管。“徐营长，为了菜市场的事情来的吧？刚刚派出的隔离小组已经和你的战士过去了，人马上就带回来，那个地方必须全部清除，不排除携带病毒的肉类已经卖出的情况，没有意外的话，这已经是第四例感染患者了，现在需要全城通告。”
　　“全城通告的话，会造成民众恐慌啊，钟主任，现在病毒的研究有什么进展了？”徐峰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钟毓也感到很头疼，她摸着太阳穴，轻轻地揉了一下道：“目前我们所能做的太少了，最多也就是减少病人的痛苦。”
　　“病源来自养殖场，两名宰杀工人感染后，两小时内出现发烧，流鼻涕，以及轻微癫痫病状，六小时左右开始失智，抽搐，类似于狂犬病，第三名患者非常奇怪，是一名清洁工，没有直接接触到肉类禽类，目前还在第一阶段，有时清醒有时糊涂，等会儿我还要再询问一下她还接触了哪些东西。”
　　钟毓说完，取出了叶扁舟的病理报告，看了一下对叶扁舟说到：“明天再体检两次，没什么问题你就可以出去了，目前来看，这个病毒发病速度不会超过24小时。”
　　叶扁舟还在消化着钟毓说的那些内容，若有所思的说道：“也就是说，目前这个病毒还是在通过直接接触传播的？空气传播吗？”
　　“应该不是通过空气传播，否则已经全城爆发了。”钟毓没好气的瞪了一下叶扁舟。
　　叶扁舟讪讪一笑，心想那你们还防毒面具带得这么嗨。
　　徐峰顿了一下道；“第一二例病人现在隔离在哪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钟毓苦着说道：“恐怕你们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你作为军方在这里的最高指挥，你有必要看一看。”说完，就带着徐峰往里面走去。
　　叶扁舟丢掉了压着伤口的酒精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防毒面具，悄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