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的世界》楞里个楞

11、第十一章，平常心

　　“事情发生之前，谁也无法预知，我们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人们不应该为无法预知的事物承担后果。所以事情发生以后，只要你用平常心，去积极地应对，做到问心无愧，问心无愧就好。”一个老头子拿着一把把剪刀，在修剪几株植物，自言自语地说着。
　　在他的旁边，有一个女孩，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娇俏可爱的面容，正坐在天台边喝着啤酒，听着老头子说的话，暗暗地皱了皱鼻头，煞是可爱。
　　童沁往楼下丢了一个啤酒罐，下面的丧尸群轰地一声扑抢着啤酒罐，如同在蚂蚁群中丢下一颗冰糖，瞬间就被湮灭了。
　　“爷爷，你看这些活死人，现在可没这样的平常心，但是他们怎么就承担了这无法预知的丧心病狂般的后果？”
　　‘啪’地一声，童沁又打开了一罐啤酒，顺手在老爷子修剪的瓜藤上摘了个黄瓜，拿起衣袖捋了一遍上面的毛刺，咬了一口翠绿的黄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舒服。
　　老爷子手慢了点，没有来得及阻挡，让童沁把黄瓜给摘了，轻轻地敲了一下童沁的头，“你啊，这些瓜果可得省着点儿吃，不然……”
　　“不然……我们就得饿死在这楼顶上，是么？爷爷？”童沁又灌了一口啤酒，“就跟我爸妈一样，不知道在这下面哪儿游荡呢，唉……”
　　“你这丫头！堵不住你的嘴是吧！吃吧，这根黄瓜就算今儿给你加餐了。”老头子摘下老花镜，放眼望去，之前空荡荡的楼顶，在自己退休以后，觉得不能无所事事，就在这上面中起了瓜果蔬菜，如今已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地一片植物海洋。
　　没想到，这当年无意中的举动，救了自己和孙女一命。只可惜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没能成功赶回家，当时他们做生意，在外地，在匆匆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以后，就没了音讯。
　　“嘿！童老头，给我来点蔬菜。”一个难听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童威听见这个声音，猛然回头，气得胡子直颤，正要发作。
　　“爷爷，让我来。”童沁按住了爷爷的手，喝掉最后一口啤酒，用力将啤酒罐捏扁，来到阳台边。
　　循着声音看去，房子里站着一个男的，满脸胡渣，头发油的都能炒菜了，衣服敞开着，露着大啤酒肚，一副二流子样子，此时正站在窗口边上，看见了童沁，顿时两眼放光笑着道：“丫头片子，赶紧给我弄点吃的，你爷爷在那上面种了那么多菜也吃不完，不如邻里互助，今天我要吃西红柿，再来点黄瓜！”
　　这个邻居之前为什么没有直接被丧尸咬死掉，现在已经恶心了自己和爷爷好长时间了，爷爷没办法怕他真过来了自己两个人对付不了这个恶汉，就隔几天用长竹竿递点蔬菜过去，只不过这个人每次看起来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找别人要东西，真是该死。
　　童沁往耳后拨了一下自己因为激动而落到腮边的头发，顺手就把啤酒罐丢了过去，“想要吃的，自己怎么不去找，我家的菜！又不是给你种的！”
　　那个男人一把接住了啤酒罐，气急败坏地乱骂了起来：“小贱货，别让老子抓到你们，到时候你何久爷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痛苦！”然后伸出舌头，□□着在啤酒罐上舔了起来。
　　童沁气的抓起一个石头向何久那边砸了过去，砰地一声，窗户上的一块玻璃被砸碎了，童沁回过头不顾何久地谩骂，拍了拍手，说道：“爷爷，不理他，我们下去吧。”
　　“唉，现在的人啊。”童威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病毒爆发以后，外面混乱不堪，在亲眼见到了一个人被几个丧尸追着咬死在自家门口以后，爷孙俩匆匆忙忙把楼下封住，再也没有出去过，这些日子以来，家里的粮食都快要吃完了，要不是楼顶爷爷种了很多瓜果蔬菜，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能看见外面三五成群的丧尸来回地走动着，仿佛永远不知道累，就是这样走着，只有哪儿出现点声响，才会将吸引他们过去。原本一片祥和的小城镇，现在到处充斥着火光，残垣断壁，还有让人无休止的恐惧。
　　何久的谩骂声还没有停歇，童沁一度怀疑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本来周边的丧尸没有那么多的，这个人的大嗓门和无端地狂躁，把周边的丧尸慢慢吸引过来，就连街对面的丧尸，都开始往这边移动了。
　　夜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吃完简单的晚饭，童沁把爷爷扶回房间休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有电，但是她不敢开灯，童沁缩到被窝里，拿出手机，手机上的信号栏是空的，即便这样，童沁还是拨出了爸爸的电话号码，有那么一瞬间，拨号状态能让童沁感觉还活在病毒爆发之前的日子里，这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
　　童沁叹了口气，带上耳塞准备一边听歌，一边睡觉。这时，楼上传过来咚的一声，童沁以为自己听错了，便拔下耳塞，把耳朵贴在墙上，又有声音传过来‘吱……’仿佛有人拿棍子在墙上摩擦的声音，童沁马上穿好衣服，没来得及叫醒爷爷，拿上一根木棒，带上一个手电筒，来到楼上，虽然心里有些害怕，可是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护爷爷呢，害怕是没用的！她这样自己给自己打着气。
　　童沁抓紧手里的木棒，打开了楼顶的门，这时候她能准确地听到声音从阳台发出来的，一个木梯的一端搭在了阳台上，对面是何久的房子！童沁冲了上去，手电筒一照，还真是他！
　　何久下午被童沁戏耍了一番，心有怨气，无处撒泼，于是将家里的木梯和门板绑到了一起，准备爬过来，想着童沁这嫩嫩的小丫头，要被自己玩弄在手掌心，自然是一阵舒坦，何久的脸上还挂着□□的笑容，眼看还有一米多就要爬到对面了，一个手电筒照了过来。
　　“何久你这个无赖，你想干吗？”童沁扔下木棍，双手想把木梯推下去，无奈何久太重了，梯子根本移不动。
　　“想干嘛，嘿嘿嘿……当然是过来疼你了！这马上就是世界末日了，你和你爷爷多孤单，让我来照顾你吧，啊，哈哈哈……”何久兴奋不已，扭曲的面部表情，满口的大黄牙，真让人恶心。
　　童沁胃里一阵翻腾，要是让这恶心的玩意进了自己家，自己还是死了算了。于是童沁使出了出生以来最大的力气，把棍子插进梯子和阳台的缝隙，整个人吊在了上面，终于，梯子逐渐偏离了阳台，还有一只脚搭在阳台上。
　　何久才刚踏出一步，发现身下的门板在移动，一脚踩滑，梯子就失去了平衡，竖了起来，何久抓着门板没有放手，叫道：“臭婊子，你要害死我啊！”
　　童沁拿着木棍使劲敲着还挂在阳台上的最后一个木梯脚，没有理会何久。
　　“姑奶奶，我错了，你别敲了，我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吗？”
　　“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打你们家主意了，我以后离的远远的……”
　　童沁怎么会信他的话，“呵啊！”最后一下用光了童沁最后的力气，终于把木梯脚从阳台上抵了下去。
　　砰！何久的话还没说完，就跟着梯子一起砸向自家的墙上，不过，他没有掉下去，门板的那一端是之前被他紧紧固定在他家的窗户上的，而他自己此时被卡在了门板和墙壁之间，两脚不停地划动，他转了个身，用脚踩在了木梯的最后一级上。
　　这家伙真命大，这样还没掉下去，摔死你这个畜生，童沁心里愤愤地想着。
　　“出什么事了？”背后传来了爷爷童威的声音，童威被楼上的响声吵醒了，带着眼镜杵着拐杖就上来了。
　　童沁的双手还在发抖，看见爷爷来了，扑到了老人怀里，哭了起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童威，童威生气地骂道：“畜生！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狠狠地把拐杖杵在了地上。
　　“不过现在他这样子，被卡在门板下面了，下面足足5米多高，他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咱们别管他了。”童沁恢复过来，拉着童威的手说道。
　　“童老爷子，童叔！你们别走啊！”何久被门板压着，这种姿势也是不好受，“求您行行好，救救我，我错了！我真错了……”
　　童威给何久气笑道：“你这样的人死不足惜，还有脸让我救你？别说现在没法救你，就是抬手就能把你拽上来，我也不会救，你自求多福吧！哼！”说完，两人就下楼去了。
　　“你个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等我来找你，我要活剥你的皮，生吃你的肉，还有你那乖孙女，我要在你面前好好地玩弄她，让你看着我玩，哈哈……哈哈哈哈……”何久近乎发疯地乱吼乱叫着，夜已经深了，他身下引过来的丧尸，渐渐地变得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