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妃》陌罹j

4、你到底爱不爱我

　　那日过后，柏奚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主动向圣上请求前去治理黄河。而萧易寒也早就去唐门处理她那段婚事。
　　这下京城便静了下来。辛肆与慕儿在繁华的街道上采买。慕儿脸上的笑容就像夜空中绽放的烟火，夺目不已。
　　“慕儿，众多兵器中你最喜欢什么？”
　　面对辛肆突然的提问，慕儿仰头一笑：“鞭。”
　　辛肆倒是有些疑问：“为何是鞭？平日里你用的最多的不是匕首吗？”
　　“我平日里用得惯匕首是因为它简单，易于携带。而鞭子慕儿只看过皮鞭。而慕儿未学内力，所以鞭对于我来说，并无大用。”
　　辛肆仿佛在暗自想些什么。那天辛肆给慕儿买来好些衣裳。其中大部分都是大红色，只有少部分选了自己喜爱的黛青色。
　　慕儿回府之后，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满屋繁华的衣衫与典雅不俗的首饰。不禁有些许晃神。
　　到京城也有了些日子，慕儿突然有些伤感，自己好像有些孤独寂寞呢？
　　慕儿一人走至街道上，忽然看见“慕银医馆”便似勾了魂一般迈了进去。
　　一进去便是药草味儿。店里的小二走了过来：“客官，你是治病还是抓药啊？”
　　慕儿想着店小二肯定不知道她的身份。
　　“叫你们掌柜来。”
　　慕儿稍微等了一会儿，便看见掌柜从后面的库房走了出来。那掌柜一看到慕儿便急忙跪了下来。
　　：“奴才见过小主子，奴才终于等到小主子了。”
　　慕儿倒是被这掌柜的一系列行动给吓到了。急忙让他起来：“什么小主子啊，我有名字。以后你们便唤我慕儿姑娘。可好？”
　　“好，慕儿姑娘。”
　　那掌柜与慕儿聊了挺久的，突然慕儿听到了隔壁的争吵之声。
　　“跟你说了多少次，黄连是一两一钱而非一两两钱。你知道这一钱药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亏你还是个医者，你能不能小心仔细点！”
　　“谨记序儿姑娘教诲。”
　　慕儿听到了这隔壁姑娘训斥人的声音，倒是比较好奇：“掌柜的，这人谁啊。”
　　一提起她，那掌柜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可见掌柜对她十分重视。
　　“她啊，是我们这儿的序儿姑娘。可一个伶俐嘴刁的姑娘。”
　　“她会医？”
　　慕儿十分好奇对这女子更是越发喜爱。
　　“会，她那医术可谓绝世无双。”
　　慕儿在京城里呆了那么久，也从未有个心腹之人。现在看这序儿姑娘，更是越发喜爱。
　　“掌柜的，慕儿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只想要个贴心人儿在身边。慕儿看着序儿姑娘挺好的。能否把她拨给我？”
　　掌柜听到慕儿说的话，更是欢喜。急忙点头道：“能在姑娘身边侍奉，是序儿的福气。”
　　“序儿！序儿！”
　　掌柜大声呼唤着未序姑娘，迎面走来的序儿姑娘倒是让慕儿惊了一惊。
　　这女子生的倒是温柔可人，但听方才那说的话。这女子可以说是个伶俐的丫头，正和慕儿的心意。
　　“掌柜的，有事吗？”
　　“序儿，以后你便跟着慕儿姑娘了。”
　　未序一听到慕儿姑娘这四个字，猛地抬头，仔细端详着她。
　　：“姑娘，这副容颜生的真真好看。”
　　慕儿都快被这过誉的称赞给逗笑了。
　　“还未问过掌柜，掌柜是怎样一眼把我认出的，”
　　序儿却笑了：“姑娘怕是把手中的格桑花链给忘记了。”
　　被序儿这么一提醒，慕儿倒是才想起来手中还有一条象征着草原公主的格桑花链。
　　走出医馆后，慕儿倒觉得有些饿了。便带着序儿去了最近的一家饭馆。一进去才发现这是自己家的“慕银饭馆”无论怎么说，到了自己家的地盘，就像来到了草原上一般\'，心情舒畅。
　　“呦，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这人长的真是好看，那身旁的丫鬟也毫不逊色。”
　　饭馆便这么大，这二人的声音清彻可见。慕儿的眉子渐渐皱了起来。她最反感的莫不过是这些轻慢的纨绔子弟。慕儿本想装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则是这两个纨绔子弟竟还走到眼前。旁人见到了，也忌惮着这二人的背景，不敢作声。店小二则跑去告知了掌柜。
　　“滚！”
　　慕儿见他们靠的这么近，便发怒了。说到底这京城中她还从未怕过谁。连柏奚和萧易寒她都敢反驳欺负，更何况是两个纨绔子弟。
　　那两个纨绔子弟听了这话，明显恼怒了。在他们心中还从来没有哪家闺门小女是这两位纨绔子弟未看见的。所以看这女子，一定是外城人。
　　所以这两个纨绔子弟毫无忌惮地说：“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个泼辣性子。”
　　“怕是没爹娘管教吧。要不让本公子好好管教你。”
　　暗的，慕儿的手早已握紧，袖内的匕首已经快要露出锋芒。序儿则把慕儿护在身后。就像姐姐一般护着慕儿。
　　慕儿一刹那便感受到心中来自序儿的关怀之意。不免有些庆幸自己收了个信得过地人。但她深知序儿无法挡住这两个纨绔子弟。
　　便在那两个人要动手打序儿的时候将序儿护在身后。刚想用手中的匕首伤这两个人，便听到有一个声音。
　　“本将军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子？”
　　那二人听到声音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惶恐不安，慌张逃离。
　　听其声便见其人。那人身着青衣，眉眼之间尽是英勇之气。眼角的那颗痣更添一番韵味。他与慕儿一般那颗小小的痣虽毫不起眼却恰到好处。若他方才不是自称将军，慕儿定是想不到这样一个俊模样的人儿竟是将军。
　　“小女子多谢将军相助。”
　　上官朔倒是有些惊讶，本以为这人儿是个闺门女子。却被她江湖中抱拳道谢的举动给逗笑了。当然也不得不注意她眼角那颗痣。
　　“这是分内事，先行告辞。”
　　“既然将军都如此说了，小女子也不多留了。”
　　待上官朔离去后，掌柜才姗姗来迟。序儿早已气的不像话，见到掌柜来便训斥道：“你怎样来的这样晚？要是小主子伤着了。你担当得起吗？”
　　那掌柜的显然也未想到这差点被调戏的女子，竟是她们的小主子。
　　“奴才知错，奴才后头有事来晚了。请小主子原谅。”
　　“快些起来吧，以后叫我慕儿姑娘。”
　　“是。”
　　不得不说，慕银饭馆的饭菜很是可口。到吃饭过程中，她也想明白了。序儿一个是不够的，她便叫掌柜的叫了这京城中具有“慕银”的做主的人到饭馆来，商计大事。
　　原来京城中，有医馆，饭馆，医馆，茶楼，青楼，赌场。这几样，都有涉猎。
　　一打听，慕儿便听到了一个奇人。在崔嬷嬷的慕银阁中，即卖艺不卖身的青楼。此地多有才子佳人来访。
　　而那儿有一个奇人。姓吴名湘，江南人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日用白纱蒙面，身着白衫。
　　若是想揭开她的面纱，就先与她对弈。胜了她的则可揭开面纱。她的那张卖身契也可归谁。
　　慕儿一听兴趣便来了。从未想到有这样清高且自信的女子。若不清高，她也不会这样引人注目。若不自信，她也不会将卖身契压在那儿。
　　“崔嬷嬷，让我与她对弈。可好？”
　　崔嬷嬷必定是满口答应，在她心中，这小主子可就相当于主子一样的存在。
　　慕儿心中倒是有几分胜算。毕竟当初琴棋书画之中她学的最好的无非是琴与棋。她总记得当时老师夸过她聪慧。
　　博弈开始。棋艺不佳的序儿与崔嬷嬷都看的津津有味。更何况是棋局上的两人。慕儿与对面的吴湘都笑得甚欢。他们都为自己找到一个对手而庆幸。
　　最后的结局是平局，亦可说是死局。
　　吴湘揭下了面纱，面纱下的容貌美丽而不可方物。若说未序的美应是小家碧玉，吴湘则是大家闺秀。而慕儿尚小，容貌还未长开。但现在已经是倾城佳人。要是再过些日子定是不知道会怎样倾国。
　　“湘儿姑娘，为何揭下面纱？”
　　“是湘儿输了，日后湘儿便是姑娘的人了。”
　　崔嬷嬷则笑着说：“湘儿啊，这慕儿姑娘可是我们的小主子。”
　　吴湘的眼底却未闪过丝毫的诧异依旧波澜不惊，面不改色。慕儿则欣赏起这个人。若她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也说明她细心观察。而又发现她在下棋时不卑不亢，真合心意。
　　若她起初并不知晓一切，她的表现则说明她十分平静，大敌面前可镇定处事。
　　“以后，你便跟着我了。以后你管青楼，茶楼，饭馆。这三者都可搜集情报，你便管这些。”
　　“而序儿则管药馆，饭馆，赌坊钱财你负责统计管理。”
　　“崔嬷嬷你且把这些事告诉小好人，听从她们的话。”
　　千万不要惊讶于慕儿为什么懂这些东西，这都是看她阿玛，额娘平时管理下人用的法子，平常看多了，也就懂了。
　　墨语堂
　　序儿与湘儿的事，慕儿已经和兰姨打过招呼了。对她说，是在外面见到的可怜丫头收了回来。而辛肆自然也知道这一切。
　　“慕儿，打开看看。”
　　辛肆的书桌上摆着一个长而窄的盒子。盒子是用檀木做出来的。闻着有淡淡檀香。慕儿将它打开——鞭子。这又可以不叫鞭子，而更似配饰。
　　银光灿灿，极其纤细。尾端且挂有铃铛。这鞭子不似寻常所看见的，这鞭子可致命。因为它足够长而每一小节都带有伤人的倒钩。那倒钩锋利的很，能剜人骨肉。只要掌握这鞭子的特点，便可不被伤到。
　　这鞭子上有还刻有花蔓，那是格桑花。这样一样东西则是慕儿梦寐以求的东西。慕儿从未想到心思竟能如此细心，每一处都精妙无比。
　　“肆哥哥，我太喜欢了！”
　　说着我便扑到了辛肆怀中。辛肆本是束手无策，可慢慢地他便也拥有了她。
　　“肆哥哥，你帮慕儿系上好不好？”
　　“好。”
　　慕儿的腰带本就细，这根只要覆盖上原来那根便好。
　　系上后，慕儿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她在阳光的沐浴下，自由的舞动。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她一个人，逍遥人间。
　　几日后
　　“慕儿姑娘！慕儿姑娘！”
　　序儿跑进了玥阁，脸上充满了欣喜。慕儿听到了只是无奈一笑。在她眼中，序儿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
　　“慕儿姑娘，主子回来了。”
　　“你说什么？”
　　序儿看着激动的慕儿，同样紧张且激动地说：“主子回来了！”
　　“你是说阿玛额娘回来了？”
　　“真的吗？”
　　湘儿则从前厅跑了出来，一脸焦虑：“他们在前厅呢。”
　　慕儿急忙跑去了前厅，正好碰到了刚走出的阿玛额娘。
　　见了阿玛额娘，慕儿眼眶中的眼泪喷溅一般流了出来，急忙行了礼。
　　：“慕儿错了，给阿玛额娘请罪。”
　　阿玛额娘都落下了眼泪，她们都许久未见这个女儿啊。
　　“慕儿，快起来。我们先入宫。”
　　“入宫？”
　　马车上
　　慕儿闭目休息，怕是因为见到了阿玛额娘。所以在睡着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额娘一直注视着慕儿。看着慕儿岁月静好的样子。额娘不禁问她阿玛：“慕儿与她越发相似了。”
　　“夫人，顺其自然吧。以后的路让她自己走吧。”
　　宫廷内
　　辛夷高坐在皇位上，他和蔼地看着下面的人。慕儿被阿玛额娘带进了宫。这是她第一次入宫，她感叹于宫内的繁华。宫廷之内的繁华绝非七王府可以比拟。以前慕儿认为七王府已是繁华圣地。而此时才知这皇宫才是真正华美富饶。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在这皇宫中，她会画地为牢。而这只是觉得。这种猜想应该也只是猜想吧。毕竟，她此生应该也不会生活在这么繁华的地方吧。
　　踏入大殿，便见到了那位“和蔼”的皇帝。她真的以为这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她们是用草原上的礼仪拜见皇帝。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慕玛公主？”
　　“皇上您知道我？”
　　辛夷倒是有些惊讶：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有趣。
　　“那是自然。”
　　“老七啊，眼光不错，不然我先赐”
　　话还未说完，七王爷辛肆便出来：“父皇，慕儿年龄尚小，不可这么快赐婚。”
　　可偏偏就在这句话说出的时候，慕儿的心仿佛被晚秋凛冽的风刮一样，心痛不已。
　　“你啊你，朕是说先赐一道恩旨，待你们什么时候成婚，便成。”
　　辛肆却怎么也未想到，一转头便看见了泪流满面的慕儿。辛肆想着：她为何要哭？
　　而后，大家都散了。
　　慕儿跑了出去，辛肆也追了出去。
　　而慕儿的阿玛额娘却会心一笑。
　　“慕儿，别跑了。”
　　辛肆边跑边挽留着她，本也没抱多大希望。可慕儿却真的停了下来。
　　“好，肆哥哥我且问你，我虽唤你哥哥，你是否把我当成妹妹？”
　　“没有！”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着慕儿的问题，慕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好，我再问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爱我吗？”
　　回答慕儿的是久久的沉静。
　　“你为什么拒绝赐婚？是因为不爱我吗？”
　　“不是啊”
　　辛肆说得话仿佛就像一个笑话。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
　　“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七年，七年啊！而你呢？你说我年龄太小。你知不知道那一刻我就像个笑话。而这个世上最荒唐的笑话莫不过是，你爱他，他也爱你，可是他却不愿意娶你。”
　　辛肆看着放在自己心尖上的人儿如此伤心难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慕儿，你听我说。我会娶你，我一定会娶你当我的妻子。我爱着你的，可是还不够。我知道我爱你之深远不如你爱我。所以我愿意用这几年时间好好爱你。我知道我让你等了七年，所以我一定不会负你！至于年龄，我从未把你当作我妹妹，我只是不想把你太早困在宫廷之中。我怕我这么早娶你，配不上你对我的那份爱。”
　　“你错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等到你爱我与如今我爱你这么深时，我对你的爱早该已经融进骨子里，任剔骨都除却不了。”
　　“可是怎么办，我是那样的爱你，爱到我想给你这个机会来爱我。”
　　梨花恰上枝头，枝头斜下。二人紧紧相拥，世间不过比此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