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炮灰的那些事》寄渺

3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还好，訾熙衍没几下就停了手，褚辰星松了一口气。訾熙衍抓起褚辰星的衣领，褚辰星的脊背顶在床沿上，疼，但是不敢喊，因为褚辰星看到了訾熙衍的眼睛，那双眼睛，本来是带着温和，带着算计的眼睛，现在却被怒火和仇恨充盈。褚辰星不敢说话，看着訾熙衍。訾熙衍没有咆哮，仅仅是用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道：“你知道吗，我父亲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将我和母亲接回侯府，我四岁的时候，桓家落难，但我父亲什么都没做，他为了那个蠢货皇帝，打江山闯天下，结果那个傻子竟然听了他弟弟的话，杀了我父亲和桓家全家，那时候的桓徵才刚刚出生，我父亲把我们送回城郊，我亲眼看着全家人被杀，我看着我父亲，他是战神啊，他是人们眼里嘴里的战神啊，他就那么倒下了。我们回到城郊屋子里，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结果还是被人找到了，我母亲，和玉一样的人，就那么没了。如果不是父亲的手下和邵伯父拼力保护，我和桓徵就是埋在地下的死人了。桓徵从小就在昭王手下为奴，就算昭王待他再好，桓徵还是家仆，但他明明应该是少爷的，他明明应该和皇子一起念书，画扇折柳，逍遥自在，娶妻生子，我本来也是。那些本来应该是我们的，都是我们的，就这样灰飞烟灭了，褚辰星，你四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我问问你，你现在凭什么来指责我，你凭什么叫我不要恨，叫我不要报仇。”褚辰星无语，訾熙衍松开褚辰星，甩袖离开。
　　天牢内，皇上被关在最阴湿的房间里，没有办法离开。昭王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却不感到陌生，自己刚被送到坞州的时候，经常被关到小屋子里，坞州气候潮湿炎热，自己已经习惯了，不过自己这个哥哥娇生惯养，可能还要适应一段时间，想到这里，昭王不禁回忆起了那个小团子，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情好了一些，向天牢里面走去。
　　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变成自己的阶下囚，并没有什么能让人开心的，昭王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被囚禁的人。皇上笑了笑道：“就知道你要来，我猜你不是来找我寻开心的。”昭王跟着笑，打开门走进去，让人取来两坛酒，坐在皇上对面，看着他。皇上打开坛子，问道：“管理国家是不是麻烦的很？”昭王说道：“对啊，就是烦得很，每天听一堆老东西叨叨叨叨，那些年轻的也叨叨，让我恨不得把他们全部丢到天边去，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忍住的。”皇上笑道：“多坐上几年，几年以后你任着他们叨叨，你都不会管了。”昭王朗声笑，狠狠灌了一口酒，又道：“还有，那些规矩也烦人的很，什么菜不能多吃，半夜不能出去，就不能畅快喝，一堆不能，烦死我了。”皇上道：“那金瓦红砖，就是吃人的，那身黄衣服就是绳子，困你一辈子，到头来你还得谢谢他，就是你不喜欢的东西给了你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昭王点头，刚想说什么，皇上接道：“我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你有事情要和我说，而且还是我不知道的事，是那种我听了之后能起到七窍生烟的事，对吧。”昭王皱下眉，道：“不愧是皇帝，真是聪明。”皇帝道：“没你和訾熙衍聪明，你们俩啊，真的是。”说罢，摇头，又是一口酒灌进喉咙里。昭王张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止住了，把原来的话咽下去又道：“桓家还有后人。”皇帝笑着说：“当然，桓家那么大，怎么可能没有后人，当年若不是父皇存了一点善心，阻止叔父全灭桓家，桓家就算有你母家庇护，那也不可能有后人的，你更想说，桓家后人就在我身边吧。”昭王眼神里出现几分疑惑，皇帝很明显看出来了，站起来走到昭王身边拍拍昭王肩膀俯下身道：“訾熙衍吧，他是桓家后人。”昭王点点头，没有否认，周围一下安静起来，安静得让人不舒服。很快，昭王开口：“我不是你诸葛家的人，我是邵承毅的儿子。”皇帝本还陷在打败他的欢愉之中，一听这话，骤然转过身，笑意僵在脸上。
　　肇和三十四年，邵承毅的夫人生下一子，取名邵慕徭，同年，德妃生下一个死胎，邵承毅思量许久，为邵家的根基，将自己的儿子秘密送到宫中，做皇子，改名诸葛昭。从此对外宣称，邵慕徭出生之时便带有重病，不幸夭折，从此世间没有邵家长子，只有皇子诸葛昭。
　　皇帝听后，浑身颤抖，猛地涌出一口血，这几日本就受足了这些无名小卒的羞辱，如今又听到这样的消息，实在是五雷轰顶，承受不住，指着昭王，失态地咆哮着，昭王知道自己该离开了，随即吩咐好人，转身离开了。
　　訾熙衍走后，褚辰星闷坐了很久，才爬起来躺在床上，脑子里訾熙衍说过的话都模模糊糊的，过了一会有人来送药，褚辰星抬头看到来人正是桓徵。桓徵拿起药走过来将药涂在褚辰星身上。褚辰星想了一会开口：“你和訾熙衍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桓徵的手顿了下，说道：“没什么，昭王待我很好很好，教我认字，教我杀人，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答他。”说完后又想了想道：“我是还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但是哥哥是经历了一切的人，我的运气还好，但是他，是流落了多年之后才出现在昭王府的，相比之下哥哥可能更加坎坷一些。”褚辰星问道：“那你和昭王殿下是你的报恩吗？”桓徵收了药瓶，说道：“世间的感情，自然不是被恩情所概括的，我是真心喜欢他。”说完后，看着褚辰星道：“他是真心喜欢你，只是他这么多年都在做同一件事，你不理解的一件事罢了。”说罢就离开了。
　　再之后的几个月里，訾熙衍和以前的昭王一起改了年号，颁布新的历法，昭王正式成了皇帝。訾熙衍来看褚辰星的时候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欲望，和褚辰星一起吃个饭，连话都不说几句就离开了。同时，褚辰星也听到了訾熙衍的家里多出了女子的声音，有大婚时候的鞭炮唢呐齐鸣之声，从桓徵带来的消息里，訾熙衍在和皇帝在出访的时候遇到了一名撑船的女子，好看极了，桓徵还悄悄带褚辰星去看过两个人，褚辰星看着訾熙衍和那个女孩子牵手走在一起，过去的画面和二人相交在一起，令褚辰星难过得不能呼吸，但自己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子和訾熙衍在一起就像是两种好看的颜色，被搭配在了一起，怎么看怎么好看。慢慢的，褚辰星也不喜欢去看他们两个人了。
　　康睦三年，訾熙衍自己的孩子出生了，褚辰星还是没忍住，出去看了一眼，隔着窗户褚辰星的目光停留在訾熙衍身上。訾熙衍那么开心的笑，褚辰星已经有两年没有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