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必须伸张正义》朱紫幽

4、拯救失足少女（3）

　　秦家老宅
　　看到小儿子回来，秦氏夫妻还是很开心的，忙不迭地上前问道：“浩然回来了，赶紧赶紧，让张妈再给做两道浩然爱吃的。”
　　秦浩然打断，“不用了，张妈，我待会儿还出去呢，别费事儿了。”
　　秦母不悦道：“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你又跑到哪里去了，让你大哥把你带回来了？”
　　一看到小儿子跟在大儿子的身后回来，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是闯祸了。
　　秦浩然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啊，妈，我哪里又闯祸了？我刚刚还救了个要跳楼的女孩儿呢！”
　　“别是你逼得人家跳楼”秦父在一旁警告道：“秦浩然，我可告诉你了，你要是再敢去像上次一样，你外公都说了，就让你在牢里过下半辈子吧！”
　　“你去一边去！”秦母瞪了眼秦父，“你不会盼着我们浩然好点儿啊！”不过话语一转，“浩然啊，妈和你说实话，你外公都退下来多年了，你可别再闹出什么大事儿了，啊，听话。”
　　秦浩然翻了个白眼儿，“妈，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真没做什么事情！我们公司一男的，老流氓，对人家实习的小姑娘下手，被我发现了，我正准备把他弄到监狱呢，我哥就来了，偏要说我多管闲事，妈，你说”秦浩然一摊手，“我哥还偏不让我管，真是要气死我啊！”
　　正巧秦启然从楼上下来，换了身休闲服，看起来更加清冷，大厅里面的温度莫名都低了几分，秦浩然不自觉缩了缩肩膀。
　　“人家那姑娘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平白无故的陌生人凭什么拿着正义的旗帜在这里耀武扬威？谁知道那人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你都不担心高力鑫反咬你一口？”
　　“啪”秦浩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敢？”别的不敢说，高力鑫他敢和他们秦家作对试试！
　　秦启然自然也知道高力鑫不敢，但像秦浩然这种做起事来全靠热情，满腔热血，既没脑子又没手段的，最容易被人当枪使了，再加上秦浩然确实有过前科，一般人可能查不到，但像他们这种有些背景的，用点儿手段还是能够知道点儿的。
　　秦启然有些后悔，说到底，他作为大哥也是有一定的责任的，都是全家人把他惯出这种毛病来的。
　　“好了，好了”秦母打圆场，“不过是个外人，值得你们亲兄弟两个人在这里吵起来吗？都坐下来。”
　　秦浩然虽说不懂事，但也不全然是个傻子，他哥一说他就明白了，指不定高力鑫背后站着他们家仇敌呢！这王八蛋！秦浩然恨恨地想着，这次一定得扒了他的皮！
　　随意吃了几口菜，他起身便要走了。
　　“再多吃点儿啊！怎么这就要走了？”秦母说道，“你这孩子，每次回来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不到。”
　　秦浩然随意摆摆手，头也不回说道：“知道啦，妈，我下次回来多待会儿啊！我走了。”
　　秦启然看着他的背影，拿出手机，说道：“你们几个，以后若是五少爷再出什么事情，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多安排几个人”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秦父忽然说道，“小五性子直，再安排几个机灵点儿的。”
　　******
　　秦浩然：“系统，你说那高力鑫是不是别家派到我们这里的卧底啊？”
　　系统：“.........”它怎么知道这个？不要以为它不知道他想公器私用！
　　系统：“宿主现在应该尽快弄明白那位女孩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报警，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秦浩然撇撇嘴，“我也知道啊，可是现在这两个人都在警局里面，你以为警察局是相进就进的？我大哥刚把我带出来的，我再敢进去，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系统：“宿主，请尽快。”
　　秦浩然无语：“你是听不懂还是怎么啊，我怎么进去，我现在是”刚说到一半儿，“啊~~”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半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慢慢地，秦浩然抬起头，坚定地说道：“你说得对，我应该尽快行动起来，时间就是生命，对不对？”
　　说到最后，双眼噙着泪水，“我怎么能这么固执呢？早点儿听你的不就好了吗？”
　　是啊，他怎么能这么倔强呢？这破系统现在能治住他，正好打到他三寸的地方，不屈服怎么办？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也没人知道，还不算太丢人。
　　秦浩然老老实实起身，联系上莫浩川，说道：“我想进警局见见那个女孩儿，兄弟，帮个忙吧。”
　　莫浩川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少爷可从来没有过这么说话的时候，有心想要弄清楚原委，莫浩川答应了。
　　有了莫浩川的帮助，秦浩然顺顺利利地见到了那个女孩儿，回头看了一眼莫浩川。
　　莫浩川耸耸肩，“ok，我出去，就在外面，你们也不要聊太久了。”
　　秦浩然点点头，这才看向这个女孩儿，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儿的真实名字叫张宁宁，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看清楚这个女孩儿的长相。
　　很瘦很高，可能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整个人又瘦了下去，脸颊两边深深地凹了进去，下巴尖得吓人，脸色苍白得连细微的血管都能看得到，不知道为什么，病号服的外面还套着囚犯的衣服，看起来很是宽松。
　　从他们两个人进来，说话，莫浩川出去，一直到现在，张宁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任何人，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前面。
　　秦浩然看了过去，是一面墙，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面墙，白得像是刚被刷新了一遍似的。
　　刚进来时想要说话的欲望瞬间被压了下去，莫名觉得有几分恐惧。
　　如果不是看到她的眼睛会眨，秦浩然怀疑自己会不会把她当做一个雕塑。
　　门外的莫浩川冲他指了指手腕，秦浩然知道他不能待太久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张，张宁宁，是吧，我是那个，那个”秦浩然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了，“我就是那个，你实习的公司的副总，就是……我知道你的情况，也比较……比较同情吧，那个谁”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救了我。”
　　空荡的房间里仿佛还能听到回音。
　　秦浩然愣住，没想到张宁宁居然开口说话了，更没想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抬头看着秦浩然，张宁宁说道：“我记得您，把我从楼上拉了下来。”
　　很平静的叙述，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秦浩然第一次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说话，没有感情，没有起伏，就像个机器一样。
　　说完这句话，她便又转了过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不知道为什么，秦浩然忽然觉得心口有些泛疼，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为什么不起诉高力鑫？我可以帮你作证。”
　　一言不发
　　“我可以给你请律师，可以把你保释出去，我还可以给你在公司重新安排个职位。”秦浩然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用害怕他，他一定会被判刑的。”
　　依旧是一言不发
　　“你，那你好好考虑吧。”秦浩然看着外面莫浩川的表情，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只好走了出去。
　　临走时，又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道：“你别害怕，法律还是站在你这边的。”说完就被莫浩川拉了出去。
　　没来得及看到，张宁宁扭头时，眼角划过的泪水。
　　******
　　出了警局大门，秦浩然就问道：“你们为什么把张宁宁也给关了起来啊！”
　　路上莫浩川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没有回答秦浩然的话，只问道：“你为什么忽然想要帮这个张宁宁？”
　　如果说来之前秦浩然还可以在心底抱怨着是那个破系统的问题，这会儿他已经不能说什么了，在没有见到张宁宁之前，一切就只是个事情，就只是就事论事，于他而言，就只是个任务。在见了张宁宁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态有些变化了，至少现在他是真的想要替张宁宁做些什么了。
　　看着秦浩然沉默的样子，莫浩川说道：“该不会秦少爷真的想要为这个姑娘伸张正义了？”说着还轻笑了一声。
　　秦浩然转身看着莫浩川，“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莫浩川没有回答，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小在警局里面长大，他见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了，要真的让他说什么同情之类的，他还真讲不出来。
　　他和秦浩然不同，秦家背后有秦浩然的外公，自家又是商界和政界都有涉猎，秦浩然打小就是含着金汤勺出身，又备受宠爱，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这个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在他眼中不可思议的事情，有时候就是稀松平常而已。
　　“张宁宁和你说话了吗？”莫浩川问道。
　　秦浩然转了过去，看着窗外，说道：“只说了一句。”
　　“那还不错啊！”莫浩川递给了他一杯水，“我听人说，张宁宁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话，谁问也不说，即便是面对着高力鑫，她也依旧是这个样子。”莫浩川开玩笑说，“看来，在她心中，你是不一样的啊！”
　　秦浩然心中一动，“到现在她家里都没有人来吗？”
　　莫浩川不在意说道：“哦，她不是本地人，应该是没有和家里面人说吧，不过，好像看过她的情况，应该是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她母亲吧。”
　　秦浩然点点头，起身要离开。
　　莫浩川拦住，“你要去做什么？不会真的要给这个张宁宁出头吧？还是别了。”
　　“为什么？”秦浩然有些疑惑，为什么都不想让他管这件事情？
　　莫浩川抿抿唇，“我听我爸说，最近可能上面下来检查，市里面不想闹出些不好的名声出来，万一你把这个事情闹大了，总归是不好收场的。”
　　秦浩然忍不住笑了，“闹大？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为什么会闹大，只要张宁宁告他，我去作证，还判不了高力鑫吗？”
　　莫浩川沉默，如果真的这么简单，还要律师和法院做什么，他们警察直接抓人关起来就行了啊！
　　不便多说，莫浩川只好说：“别的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你最好不要插手太多，最多把张宁宁放出来就已经很好了。”
　　秦浩然忽然想到，“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我，张宁宁是个受害者，你们为什么把她也关了起来，还穿了囚服？”
　　莫浩川说道：“高力鑫说她有精神病，在确认之前，这种可能有危险性的都是会被暂时关上一阵子的。”
　　秦浩然冷笑，“担心她跳楼砸着别人，是吧？”
　　说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