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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一年级的罗嗦,二年级的哥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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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的罗嗦,二年级的哥哥,三年级的游击队,四年级的被枪毙,五年级的挑粪桶,六年级的开大炮。”这是湖南小孩子们乐于传唱的儿歌,小时候都有些记不住,同学在一起唱时我都经常需要问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鼻炎致使我记忆力下降,总的来说,从小到大记忆力一直困扰着我。
一年级和二年级之间是如何过渡的,我都一头雾水,索性将两年一起回忆。
过了学前班,我便开始接受九年制收费义务教育了,学费一次性得交两百来块,之后每学期都在涨,每涨一次,母亲给钱就气高一丈,并总以此为由需打骂我良久,直到初中才得以缓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妹妹的出生而使得父亲在家住了两年,后来父亲在家的时间就少得可怜了,妹妹是九零年正月出生的,我这一辈人从爷爷那代下来就没有一个属凤的。不料这记录让妹妹给打破了,因为妹妹的出生,爷爷奶奶慢慢改变了对我家的态度,从那时起,我的挨打生涯开始了,牝牡之别能演绎出如此多的变数,恐怕也只有人类了吧!
从妹妹出生到她一两岁之间,我的记忆中对她的印象几乎一片空白,脑中没什么可挖的,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我很少叫她妹妹,一般都直呼星妹子,母亲从小说到大,我一直没能把称呼改过来。发现习惯是非常可怕的。
家里的房子刚盖起来,母亲为了缓解经济压力,毅然去了村上的橘子林上班,那时候,妹妹出生不久,需要人照顾,于是便被寄养在了外婆家,母亲和我隔三差五地去看一次,也总是不忘记拎点吃的用的,外婆离家四里地,虽然每天上学都需要走这么长路程,但在我看来,去外婆家的路很远很远,甚至现在也这么觉得。
在清晨,在月光下,马路的细沙上时常会留下母亲与我的脚印,路中是解放牌货车驶过的车轱轳印,大人们经常提起那些车辆,说是从嶙矿出来的,于是又把这些车子称为嶙矿车,时间一长,嶙矿便成了我心中非常希望了解的地方。
嶙矿车去时一般都是满满一车的矿物,矿物把车的轮胎压得扁扁地,驶在坑哇的丘陵路上,总显得油量不够,特别是上坡时,加足了油门也只能是有气无力地一点一点移。回来时,嶙矿车全然改变了去时皱起的眉头,在马路中连蹦带跳地飞速行驶,但凡路过的地方都能扬起一阵风沙或是溅起几米水花,行走的人们便也学会了用衣衫捂鼻子防尘,雨伞扣脚下挡水。
去往外婆家的路上有些许门店,修车的、卖药的、理发的、百货商店……好些,去时母亲会去商店里逛一下,看有没有可买的,就算没有,也不会空手出来,但她却忘记身边还有个我,从不会对我那双渴望的眼睛产生丝毫眷顾,时间长了,我眼睛也疲惫了,人倒也变乖了,不再傻傻地看着她。
在外婆家,我能与表弟表妹们一起玩,花样繁多,小时以“办酒席”为主,稍大点后便转为钓鱼了。
“办酒席”是个很消耗时间的游戏,需要找各种用具,通常会拿几块红砖摆放好当灶,捡一些破碗、贝壳、树枝之类的当餐具,再到池唐里打点水,随处摘点树叶、拾点土当食物。准备工作差不多了,几个小朋友便开始做饭菜了,做完开吃,当然不是真吃,用贝壳乘些饭菜后在嘴边吧唧吧唧几下就完了,所有的过程只为得到嘴巴的赏识。有时候饭菜还没有完,大人们就叫回家了,那就算这次办酒席没有完,因为没有得到嘴巴的赏识,自然没有吧唧!值得高兴的是,小朋友之间还是会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相互打招呼,说些“吃完饭再走、下次再来……”的客套话,无比热情。
母亲去外婆家是为了看妹妹,我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盲目地侍从,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了是为与表弟表妹们“办酒席”,但大多时间却是做这件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