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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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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我刚回来,事也不算太多,碰着菲菲过生日,一定要来的。”
“我也有好几年没见到菲菲了,别是把我忘了吧!”
袁芷馨口吻轻松活泼地和电话另一头的堂姐打着趣,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疲惫。
“灵秀新苑是吧,好,好。”
“打他!快来!”昏暗的小巷子里,几个小一点的孩子用力扔出手中的石子,脸上充斥着趣味与厌恶混杂着的恶意。
“李招元你个没人要的货,打死你!”
在这群孩子的对面,一个衣衫破旧、灰扑扑的小孩双膝拢在身前,脸深深埋进胸口处。面对着孩子们砸来的砖块石子,他不躲不让,两手抱头,默默忍受着,只是在吃痛时喉咙深处发出闷哼声。
“够了,”高跟鞋踏着清脆醒耳的脚步声,袁芷馨步履急促而沉重地快步走来,胸口处的起伏显示出其并不平静的心情:“干什么打人!”她皱起眉头,空着的一只手抓住一只即将甩出手中石子的手臂,厉声问道:“为什么打人?\"
小一点的几个见了袁芷馨这么个大人,脸上有了惧意,都悄悄缩回手,喏喏地不说话,但最前面的一个高一些,见了袁芷馨,气焰反而更涨,语气也冲了不少:“李元瑞那家伙耍赖抢我们卡,李招元个狗娘养的凭什么帮他!”
袁芷馨听了这话只觉得满心疲惫,她放开了抓着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刚要张嘴,只听见男孩恶毒的话语。
“个biao子,敢管我们。”
一整天旋地转,仿佛一切都失了光彩,那一刻,袁芷馨恍惚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还是曾经的那个小女孩,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对她与母亲的恶意而无力抵抗,只能蜷起身子默默忍受。
她扶着额头,脸上是一抹盛怒带起的潮红,急促的呼吸声伴着胸口处剧烈的起伏。在数个深呼吸后,她放下手,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骂人的男孩。那个男孩也感觉到了她的愤怒,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却咬着牙,依旧固执倔强地强撑着瞪她。
“你们回去吧,”袁芷馨感到累了,“这种话,别再说了。”她仰起头,闭上的眼倏然睁开,“没有多少人会再愿意原谅你。”说完,没有再搭理他们,转过身看向那个蜷缩在墙角的男孩。
“我们走!”身后传来气恨的喊声,散乱的步伐声响起又渐渐远去,袁芷馨没有回头,她放下手中提着的蛋糕,从腰侧的包中拿出纸巾和水瓶,蘸湿,放下水瓶,拉过他的手臂,看清了,却倒吸一口凉气。
垂了垂眼,袁芷馨放轻力道擦拭着伤口边的脏污,尽可能避免碰到手臂上的创口与青乌的淤痕,又从包中翻出创可贴,正要贴上,却被男孩打开。
袁芷馨一愣,男孩却用另一只手捂住手臂,一改擦手时毫无反抗的模样,男孩抬起头,让袁芷馨第一次看清他脸的模样:瘦削、灰暗,苍白的、没有血色嘴唇紧紧抿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她,漆黑的瞳孔中一片晦暗,透着对眼前之人的冷淡与不信任。
叹了口气,袁芷馨也没有纠缠,只是将创可贴塞进他的手里,嘱咐道:“用盐水把伤口冲洗干净再擦干,在伤口结痂之前不要碰水,知道吗?”没有得到回应,袁芷馨自顾自地说:“淤青不要揉,用热水敷一敷就好,啊?”看着这个无动于衷的孩子,袁芷馨又叹了一口气,将水瓶和纸巾收进包里,正要起身,只听见男孩低声说着:“我饿。”
饿了?袁芷馨打开包翻找了一会儿,只将好容易翻出来的巧克力塞进男孩手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起一旁的蛋糕盒离开了。
她感觉到了,她拍上去的一瞬间,他骤然收紧的肌肉,还有......
那手臂上成片的青紫,真的是孩子打架时砸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