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惊病》七顾浅凉

7、第七章

　　“喝！”老妪又是重复了一遍，只是语气里或多或少的掺杂些……命令和……着急！

　　顾浅凉懵了！

　　瞧着碗里黄不拉稀，上面飘着的……血吗？

　　这玩意儿真的能喝，确定不会毒……死人？

　　顾浅凉腿有些发颤了，妈的，刚来几天就又玩完了……

　　感受到老妪身上散发出的强硬气势，顾浅凉觉得自个是……不得不渴了？

　　默默给自己打气，又是抬眼看了老妪一眼，顾浅凉猛地端起碗……一口咽了！

　　老妪看着顾浅凉这番动作，老眼里竟是闪了一抹诡异的光芒……

　　伸出隐在袍子里的手，擦了擦顾浅凉不小心撒在桌子上的……汤！

　　好难喝！

　　顾浅凉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

　　“甜吗？”老妪一脸期待。

　　“……难喝！”顾浅凉睁开眼睛，看着老妪脸上隐隐的担心……

　　到嘴的话，终是咽了下去，硬生生的换成“……甜，真甜！”

　　说完，顾浅凉都觉得自己牙齿在发颤……这玩意儿太难喝了。

　　看着清汤寡水的，实则……有料啊……酸甜苦辣咸是一样不差的，全齐了，还带着腥臭味……

　　闻起来也没这么……恶心啊！顾浅凉简直笑哭了，这……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好！好！”像是说在了心坎上，老妪面容顿时精神了，一连突出了三声好字……征地有声！

　　“……”声音变了？

　　顾浅凉默默诽谤，你做汤时都不尝尝吗？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面上还是和老妪一般的荣辱与共！

　　“那个……婆婆，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顾浅凉越说声音越小，但还是硬是头皮说完了！

　　老妪倒是没理会顾浅凉的变扭，在顾小爷说完，就张口了“好！”

　　“嗯？”顾浅凉有些惊讶……这是同意了？

　　老妪笑了笑，声音倒是没有刚才那般的难听了“怎么，还想留在这？”

　　“没有没有！”顾浅凉一听吓得赶紧摆手……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无奈的笑了笑，顾浅凉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总感觉这里太怪了，还有躺在炕上的那个老头……明明都醒了，还有桌子上那些丰盛的晚饭……穷吗？

　　这里一路走来，没有任何的花草鱼木的……甚至是连……瞥了一眼老妪和炕上明明醒着，却不说话的老头，顾浅凉眼底的疑虑是越来越重……

　　不算他们，走了这么久竟是没有任何的生命吗？

　　可……眼睛近处分明是人家，走至……走不到尽头！

　　真是怪哉，怪哉！

　　顾浅凉微微笑了一下，不经意间闪过一抹不知明的情绪……有意思？

　　这世界真的是怪……啊！

　　“婆婆，那我就走了……”

　　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莫名的思绪萦绕在心底，顾浅凉皱了皱眉……

　　“嗯！”

　　老妪倒是不注意顾浅凉的不对劲，抬手帮炕上躺着的老头掖了掖被角……

　　顾浅凉也是没指望老妪出来送送自个，况……他也不，是，很，愿，意！

　　说了那话后，顾浅凉若有所思的出了那个让自己胆战心惊的屋子……

　　“老头子，那孩子走了，如今你也可以……”

　　老妪在顾浅凉出屋子的一瞬间，回头看了又看。

　　最后才缓缓收回自己过于炙热的眼睛，握着躺在炕上愣愣睁着眼睛的老头说道。

　　可躺在炕上的老头，仿佛没听见似的，只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就连那一直颤动的……多出来的手指……都没有在动！

　　老妪似是知道老头不会回答她的话一般，没理会他，就自顾自的继续道：“如今，也算是了了……你的一桩心事吧！”

　　缓缓的伸出手，把老头一直张的眼睛……轻轻合上！

　　面容是兴奋又镇定，还带着些许迫切！

　　老妪做了这般动作后，不动的老头似是有了感觉般，一直不变的表情，好像笑了……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呢！

　　而那根多出来的手指……竟……是不见了……仿若从未生过……

　　老妪对于这种情况好像见惯了似的，晃动着干瘪的手一把扯开老头身上的被子……拿出来那根掉落在老头身下的第六指！

　　表情是兴奋又诡异……

　　仔细端量着这跟断指，老妪的手因为激动，剧烈的抖动着……

　　“好东西啊……！”喃喃自语，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难听……

　　咯吱咯吱的像某些人……或……鬼啃食骨头的声音！

　　如若顾浅凉在这的话，必定会感叹这老妪的声音……竟是又变了！

　　老妪改用双手捧着那根断指，虔诚的好像在供奉某种神灵一样……眼里满是痴迷狂热还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狂热！

　　而可怜的老头，糟到了老妪的无视，就在那孤零零的躺着……

　　面上依旧仿若在笑！

　　而老妪在捧着那根断指半响之后，才带着不舍得，恭敬又小心的把那根断指“请”到了那张吃了饭的……漂亮又雅致……雕着不知名花的银制桌子。

　　不偏不倚的正好放在了……顾浅凉吃饭时的位置……也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很小心的“请”下断指后，老妪终是记起了一旁安详的老头，赏赐般的看了一眼老头，眼中是遮掩都遮不住的嫌弃……

　　不耐烦挥了挥手……躺在炕上的老头竟是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消失……

　　不过几息间，躺在炕上的老头……没有了！

　　干干净净，不带一起痕迹！
　　老妪满意的看了眼老头消失的地方，才拍拍宽大的过分的袍子，好像有什么脏东西沾上了一般。

　　继而是带着恭敬又膜拜的神情，还有一丝潜藏了很久的癫狂，慢慢的跪在了那张盛着断指的桌子前……

　　顾浅凉走在了继续风沙肆虐的小道上，心底在刚才那院子里生出来的不自在愈演愈胜……到底是那不对呢？

　　脚底无意识的踩着风卷来的落叶，顾浅凉一脸凝重！

　　仿佛……忽略了什么呢……

　　“啊”顾浅凉大呵一声，抬脚就往刚才出来的地方跑……

　　可能……老头……已经死了！

　　顾浅凉堪堪停在刚才的地方——奇怪，屋子呢？

　　顾浅凉确定这就是刚才的地方，可……什么都没有了，老妪，老头，屋子都没有……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顾浅凉满脸复杂，他当然不可能认为自个……记错了。

　　口腔中恶心的味道还似有似无的弥漫着……

　　唯独这待过的地方……却消失不见了！

　　顾浅凉满目复杂的看着这四面环沙的地方，一股恶心的感觉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呕！”顾浅凉蹲在地上难受的吐着……

　　终于止住了这恶心的感觉，已经是半响之后了……地上还稀稀拉拉的散落些他吐的东西……很想那碗黄不拉几的汤……甚至还有那滴……血！

　　吐完之后，顾浅凉苍白着脸站起身来……奇怪，刚才那种滔天的恶心感，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好像可和那个突然消失的屋子一样也无影无踪了！

　　“……”

　　他愣愣的站在这黄沙漫步的村落里……

　　举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