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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   凌晨三点,沈轻寒从梦中醒过来。淡淡月色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朦胧地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昏暗的光影中,狭长的眼睛漆黑幽深,透着浓浓的欲念。

      他坐起来,精壮的脊背上在夜色中泛起一片水光。

      在梦里,他又一次将那女人压在落地窗前。这场景像是真的存在过,所有感官真实到仿佛身临其境。

      她的哭泣声也还是那样软糯,不同的是,这次他看到了她的脸。

      精致,娇艳,特别是那一双水润的眼。迷离缱绢,带着勾人的媚态。

      沈轻寒轻笑,声音夹杂着沙哑。他走进浴室,任水流滑过线条优美的肌肉。他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因梦境而产生的强烈感觉并不打算憋着。

      从浴室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室内暖气很足,浴袍半遮半露地套在身上,露出修韧的锁骨。系好浴袍腰带,沈轻寒点了一支烟夹在指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毫无人性地打给司言柏。

      凌晨的时间,那边仍然很快接通电话。

      “……沈先生这么晚还没睡?”声音如同白天上班一样悠然。

      沈轻寒靠在桌边吞云吐雾,对深夜扰民的事没有一丝愧疚。一字一句吩咐:“去办一件事,明天一早给我结果。”

      司言柏打了个哈欠,认命地起来穿衣服。对深夜被挖起来种事已经见怪不怪。

      他爷爷那一辈起就在沈家管事,后来出事被沈家保住。可以说司家能有司言柏这一代是托了沈家的福。自然而然管事的工作一直延续到了他这里。这也是为什么司言柏从小就跟在沈轻寒身边,却从不逾矩。

      这样的关系在延续了六七十年后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

      天一亮,司言柏带着沈轻寒要的资料来接他。

      实际上接到这个工作的时候,他一点都觉得不惊讶。沈轻寒对颜俏的兴趣虽然来得突兀,但是相当浓厚。司言柏甚至猜想,那个“记忆缺失”或许跟颜俏有关。

      但下一秒又被他否决掉。在颜俏来别墅前沈轻寒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换句话说,沈轻寒感兴趣的只是那股独特的味道,把颜俏换成别人,他可能也会这样。

      车子后座,沈轻寒大致翻了几页资料,目光在“关系密切”上停留片刻,嘴角讥诮地抬了抬,随手扔在一旁。

      昨晚她说自己离她越远越好。可是怎么办,他偏偏不想让她称心如意。

      沈轻寒冷声道:“去颜家店铺。”

      司言柏打着方向盘将车调头。

      店铺是早上九点半才开,周扬每天会提前几十分钟过来,打扫卫生和整理当天要用的数据。

      他带着口罩正在用鸡毛掸子掸灰,玻璃门被推开,沈轻寒高大的身影携着一阵冷意走了进来。

      百来平的空间,因为他的到来一下子变得逼仄。

      周扬正想提醒还没到开门时间,转头看清来人后,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接掉到地上。

      他咽了咽喉咙,颤声叫出来:“沈……”

      沈轻寒冷冷扫他一眼,抬步上楼。

      周扬反应过来,硬着头皮挡在楼梯口,“楼上只有我师姐,她还没起床。”

      “没起床?”沈轻寒轻嘲,“那正好。”

      周扬堵在楼梯口不动,实则脚底已经开始打摆子。沈轻寒比周扬高了不少,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让开。”

      他自带气场,周扬自然无法匹及。并且被这样凌厉的目光看着,堪比凌迟酷刑。周扬握紧鸡毛掸子僵持片刻,塌下肩膀,转身去擦栏杆。

      对不起师姐,我实在惹不起啊!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大开间。靠墙摆着一套红木沙发,角落几张老旧的工作台。直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台五六十寸的电视。

      阳光落在那扇紧闭的深红色木门上。沈轻寒的视线跟着转过去,看见上面倒贴的福字嘴角微一抬。

      眼眸轻垂,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因为兴奋而产生的光亮。骨节分明的手握上门把,正想往下压,门把动了。

      颜俏从里面将门拉开。

      她昨晚喝醉了,再加上遇见沈轻寒,这一觉睡得格外不踏实。

      听见客厅里有声响,以为是杨姨过来喊她。颜俏歪头靠着门框,眼睛半阖,语速缓慢透着几分慵懒:“让我再睡半个小时好不好。”

      语气有点软也有点娇,听起来莫名勾人。她穿着一套粉色睡衣,毛巾料,看起来蓬松柔软。身上漾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那味道和她的体香混在一起,无端让人亢奋。

      沈轻寒直勾勾望着颜俏,眼色越来越浓。想到那梦境,他喉结上下滑动。想知道被弄爽了,声音是不是比现在还要销魂。

      “你在问谁?”

      低沉的男声音一响起,颜俏一下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先是呆了一瞬。等反应过来,立刻后退一步想要关门。

      然而用了浑身力气也抵不住沈轻寒的一只手。从来,她在他的面前都是蜉蝣撼大树。

      沈轻寒一脸轻松,像在逗弄一只毫无战斗力的蚂蚁,“劝你出来,我还不想拆了这里。”

      睡意全部跑光,颜俏现在只觉得有种灭顶的绝望。她看着沈轻寒,只想的到四个字——阴魂不散。

      手死死撑着门不放,她稳住声音:“有什么事我陪沈先生去下面说。”

      沈轻寒的视线越过颜俏头顶,毫无顾忌地落在房内。房间里摆设很简洁。除了那张大床,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台缝纫机。

      目光收回,看着她未施粉黛的脸。

      她的发色极黑,衬得那张脸格外白净。漂亮的嘴唇嫣红,那双杏核一样的眼睛看着人时,好像会说话。

      就像现在,她眼中写满了排斥和拒绝。

      沈轻寒眯了眯眼睛,相当不喜欢她现在的神情,声音寒了几度:“私事就在私人空间说。”

      颜俏当即撇清:“我们之间没有私事。”

      沈轻寒脾气本就不好。被一再拒绝懒得继续跟颜俏浪费唇舌。手上猛地施力,硬生生将门推开。

      “等等!”颜俏躲在门后垂死挣扎,“让我先、先换套衣服。”

      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反而惹得沈轻寒更加暴力。他直接闯了进来,像个饿了许久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步一步靠近颜俏这个猎物。

      她这个强自镇定的模样真是惹得他心痒痒。怕他偏又不甘示弱,像一只穿了铠甲的小绵羊。

      然而羊就算披上狼皮,也还是一只羊。

      颜俏身上穿着睡衣,里面真空没有胸罩。她抿紧唇瓣走到缝纫机旁,将放在上面的羽绒服穿上。

      上面还残留着廉价的香水味,她沮丧得有些想哭。

      怎么重来一回,还是躲不开他。不仅如此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她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努力表现镇定,“有什么话快说。”

      颜俏将衣服拢紧,决定先打探沈轻寒的来意。或许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沈轻寒眼尾轻挑,愉悦的语气让人脊背生寒,“我刚才拿到一样十分有趣的东西,想给颜小姐分享。”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相当考究的英式西装。纯正的高定服饰完美修饰了他平直的肩膀和宽肩窄臀。原本就挺拔的身型又添了几分压迫感。

      虽然沈轻寒穿得像个绅士,但颜俏清楚,站在眼前的男人分明就是个斯文败类。而作为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沈轻寒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本性。

      就算他脾气不好,阴晴不定,单凭财力和势力也有许多人趋之若鹜。而他的那点不伤大雅的怪癖,也被称为有钱人的个性。

      “我们来商量一件事。”他闲散地倚在缝纫机旁,懒懒地掀唇,“做衣服这段时间,我要你每天来我这里。”

      颜俏心里一沉,面上有了波动,“不可能。”

      纯手工做一套西装,差不多要用三个月的时间。每天去他那里,就是要呆在他身边九十多天。

      她怕是骨头都不剩一根。

      沈轻寒轻笑一声,抬起手,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颜俏汗毛都竖了起来,偏头躲开。听他明知故问:“昨天晚上那两个人跟你很好吧?”他缓缓念出他们的名字,“宁馨和秦恪。”

      颜俏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下去。

      沈轻寒微微弯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将要挟说的风轻云淡:“听说万升去年刚上市。”

      他口中的万升是秦恪的公司。说是商量,根本没有她反驳的余地。

      “你真是……无耻!”

      人只要有顾忌,就会变得很好拿捏。沈轻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似把那两个字当成夸奖,动作优雅地将手插进西装裤口袋。

      “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在办公室看到你。”走出几步,他似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警告,“以后不准再喷香水。”

      房间门合上,房内恢复安静。颜俏已经分不清身上是捂出来的汗还是冷汗。

      她靠在墙壁上,近乎虚脱地喘了一大口气。

      明天,她要怎么办?

  •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改到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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